“喻然,你上熱搜了?!笔謾C聽筒里,經(jīng)紀人姜姐的聲音又急又躁,像是含著一口燒開的水,
“#傅嘉樹官宣戀情#、#傅嘉樹女友#、#喻然被甩#,三個詞條,全爆了!
”我握著手機,指尖一片冰涼,目光卻死死盯著公寓樓下那輛紅色的奧迪Q7。車窗半降,
露出傅嘉樹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他戴著墨鏡,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副駕駛上,
坐著新晉的小花旦,林菲菲。就在十分鐘前,傅嘉樹,我談了兩年的地下男友,
新晉的娛樂圈頂流,發(fā)了一條微博?!継傅嘉樹V:官宣,她是我的唯一。
@林菲菲V】配圖是兩人在海邊的親密合影,林菲菲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手上那枚鴿子蛋鉆戒,閃得我眼睛生疼。而我,喻然,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
傅嘉樹藏了兩年的“秘密”,成了全網(wǎng)最大的笑話?!坝魅??喻然!你聽見我說話沒?
你現(xiàn)在千萬別出門,別回應,裝死!等這波熱度過去……”“姜姐,”我打斷她,
聲音平靜得不像話,“幫我個忙?!薄笆裁??”“幫我約一下傅西辭。”電話那頭猛地一靜,
隨即爆發(fā)出姜姐不敢置信的尖叫:“誰?!傅西辭?!傅家那位說一不二的‘活閻王’?
傅嘉樹的小叔?!你瘋了?!”我沒瘋。我看著樓下那輛騷包的跑車絕塵而去,
連一個回頭的眼神都懶得給我。傅嘉樹,你以為這是結束?不。這只是開始。一個小時后,
我在一家不對外開放的私人茶館里,見到了傅西辭。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我,
面前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外是京市最繁華的CBD夜景。他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
身形清瘦,卻透著一股淵渟岳峙的沉穩(wěn)氣場。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就是傅嘉舍我而去的親叔叔,傅氏集團真正的掌權人,
一個因為三年前一場意外而雙腿殘疾,從此深居簡出的男人。“傅先生。”我走到他對面,
拉開椅子坐下,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傅西辭沒有回頭,
聲音冷淡得像淬了冰:“傅嘉樹的女朋友,找我有事?”“前女友。”我糾正他,開門見山,
“我想和您做個交易?!彼K于有了點反應,控制著輪椅轉過來。
這是一張比傅嘉樹更具攻擊性的臉。眉骨高挺,鼻梁如削,一雙深邃的眼眸,像幽深的古潭,
看不見底。他的薄唇緊抿著,透著生人勿近的涼薄?!芭??”他挑了挑眉,
目光落在我推過去的文件上,上面是四個加粗的大字——【婚前協(xié)議】?!拔液湍憬Y婚。
”我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guī)湍銚踝「导议L輩的催婚,
做你名義上的妻子,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作為回報,傅先生,我要你給我資源,
讓我站在傅嘉樹永遠都夠不著的高度。”傅西辭的眼神里沒有半分驚訝,只有一絲玩味。
他似乎覺得很有趣?!坝餍〗?,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這種荒唐的交易?
”“就憑我是傅嘉樹的前女友?!蔽抑币曋?,“您那位好侄子,為了和林菲菲雙宿雙飛,
不僅綠了我,還把我手上一個馬上要簽約的女主角資源,送給了林菲菲。斷我前路,
逼我退圈。”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傅先生,您想啊,如果您娶了我,
我成了傅嘉樹的小嬸。他以后每次見到我,都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小嬸’。
他帶回家的每一個女人,都得看我的臉色。這難道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嗎?
”傅西辭的指尖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像是在審判我的命運。良久,
他拿起那份協(xié)議,翻開?!皡f(xié)議我收下了?!彼曇粢琅f淡漠,“明天上午九點,
民政局門口見?!蔽倚闹芯奘涞?,站起身,對他頷首:“合作愉快,傅先生。”“嗯。
”他淡淡應了一聲,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繁華的夜景,仿佛剛才那場決定兩人命運的談話,
不過是喝了一杯茶那么簡單。我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身后傳來他清冷的聲音?!坝魅?。
”我回頭。他看著我,眸色深沉:“記住,從明天起,你是我的人。我的人,
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傅嘉樹,現(xiàn)在,叫我小嬸第二天上午九點,
我準時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傅西辭的車也準時到達,助理推著他從車上下來。
他今天換了一身深灰色西裝,襯得他愈發(fā)清冷矜貴。我們?nèi)塘憬涣鳎?/p>
像兩條即將相交的直線,冷靜而克制地完成了所有流程。當那兩個紅本本遞到我手上時,
我還有些恍惚。這就……結婚了?從被全網(wǎng)嘲諷,到成為豪門傅家的主母之一,
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太太。”助理恭敬地將一張黑卡遞給我,“先生說,
這是給您的聘禮,沒有密碼?!蔽铱粗菑埾笳髦鵁o限額度的黑卡,
扯了扯嘴角:“替我謝謝傅先生?!边@場婚姻,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我喜歡這種感覺。
坐上傅西辭的車,目的地是傅家老宅。按照規(guī)矩,新婚夫妻要回去見長輩。一路上,
車廂里安靜得可怕。傅西辭閉目養(yǎng)神,仿佛身邊多了一個大活人,對他毫無影響。
我識趣地沒有打擾他,拿出手機刷微博。熱搜依然被傅嘉樹和林菲菲霸占著,
各種恩愛通稿滿天飛。我的名字后面,綴著“可憐”、“豪門夢碎”等標簽。
評論區(qū)更是烏煙瘴氣?!拘λ溃@個喻然誰???想靠傅嘉樹上位,結果被一腳踹了。
】【聽說她之前為了搶資源,還得罪了不少人,這下好了,徹底涼涼。】【心疼我家哥哥,
終于擺脫這種吸血鬼了!】我面無表情地劃過這些評論,心里沒有半點波瀾。很快,
你們就不會這么想了。傅家老宅坐落在京市最貴的半山別墅區(qū),戒備森嚴,氣派非凡。
我們到的時候,客廳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傅嘉樹和他母親,也就是我的二嫂,坐在主位上。
旁邊還坐著幾個傅家的旁支親戚,一個個面帶看好戲的表情??吹礁滴鬓o和我一起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打了過來。尤其是傅嘉樹,當他看清我挽著傅西辭的輪椅時,
整個人都僵住了,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靶 ∈澹俊彼Y結巴巴地開口,
眼神里全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你怎么會和她……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傅西辭的目光冷冷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他身上,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傅嘉樹?!薄霸冢凇薄皼]大沒小。”傅西辭淡淡開口,“見了長輩,不知道叫人嗎?
”傅嘉樹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死死地瞪著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瞪出兩個洞來。
他身旁的二嫂反應過來,連忙打圓場:“哎呀,西辭,你這是做什么?嘉樹也是太驚訝了。
這位是……?”“我太太,喻然。”傅西辭言簡意賅地介紹?!笆裁??!
”二嫂的嗓音瞬間拔高,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滿是錯愕,“太太?西辭,
你……你什么時候結的婚?我們怎么都不知道!”傅西辭懶得跟她解釋,
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傅嘉樹。傅嘉樹站在原地,拳頭攥得死緊,骨節(jié)泛白。叫我“小嬸”?
讓他對著這個前一秒還被他踩在腳底的女人,叫出這個稱呼?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嘉樹,
”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主動開口,“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官宣太激動,嗓子不舒服?
沒關系,小嬸不介意?!蔽姨匾饧又亓恕靶稹眱蓚€字的發(fā)音。傅嘉樹的臉色,
從豬肝色變成了鐵青色?!澳悖 彼а狼旋X地吐出一個字?!胺潘?!”傅西辭冷喝一聲,
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個客廳,“傅嘉樹,我的話,你聽不懂?”客廳里雅雀無聲。
所有人都知道,傅西辭雖然腿殘了,但他在傅家的地位,無人能及。傅嘉樹深吸一口氣,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啊??!蔽倚Φ糜l(fā)燦爛,
儀態(tài)萬方地點了點頭:“嗯,乖?!蹦且豢?,我看到傅嘉樹眼中的屈辱和憤怒,
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將我生吞活剝。太爽了。這種感覺,比拿十個影后獎杯還爽。
3. 他的溫柔,是淬了毒的蜜糖在傅家老宅的“認親”儀式,比我想象中要順利。
傅西辭的氣場太強,沒人敢當面置喙什么。即便二嫂和傅嘉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我這個“小嬸”。離開老宅,車子沒有回我那間小公寓,
而是駛向了一個名為“云水居”的地方。這里是傅西辭的私人住所。
一棟隱于山林間的現(xiàn)代中式別墅,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比老宅更多了幾分雅致和清凈。
“太太,這是您的房間。”助理領我到二樓一間朝南的臥室,“先生的書房就在隔壁,
他不喜歡人打擾。另外,這是先生的私人號碼,您有任何事,可以直接聯(lián)系他。
”我接過名片,點了點頭。房間很大,裝修風格簡約大氣,
衣帽間里已經(jīng)掛滿了當季最新款的成衣和高定禮服,梳妝臺上擺滿了全套頂級護膚品。
傅西辭,不,應該說我這位新婚丈夫,在“合作伙伴”的物質(zhì)待遇上,從不吝嗇。
我洗了個澡,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開始思考我的下一步計劃。
傅嘉樹搶走我的那個角色,是一部大制作仙俠劇的女主角。導演是圈內(nèi)有名的王導,
出了名的愛惜羽毛,最討厭的就是帶資進組和臨時換角。林菲菲能頂替我,
傅嘉樹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不言而喻?,F(xiàn)在,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角色,
堂堂正正地拿回來。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傅西辭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那邊傳來他清冷的聲音:“說?!薄案迪壬?,我想請你幫個忙。
”“關于《九天》女主角的事?”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是。”我也不意外,
“我知道傅氏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我不要你強行塞我進去,我只要一個公平試鏡的機會。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懊魈焐衔缡c,去公司找我?!闭f完,他便掛了電話,干脆利落。
我握著手機,心里有了底。第二天,我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傅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傅西辭正在處理文件,見我進來,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我坐。“王導那邊,
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彼畔率掷锏匿摴P,“下午兩點,你去試鏡。能不能拿下,
看你自己的本事。”“謝謝。”“不用?!彼粗遥凵窭飵е唤z探究,“喻然,
你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角色吧?”我迎上他的目光,坦然承認:“是。我要的,
是傅嘉樹和林菲菲,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彼鋈恍α恕_@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很淺,像冬日里的一縷陽光,瞬間融化了他周身的冰冷。“很好?!彼f,“有野心,
才配做我的傅太太。”他的目光太過直接,帶著一種侵略性,讓我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我……我先去準備試鏡了?!薄暗鹊??!彼凶∥?,遞過來一個文件夾,“看看。
”我疑惑地打開,里面是一份詳細的人物小傳和劇本分析,比我之前拿到的那一版,
要深刻透徹得多。甚至連一些關鍵場景的表演細節(jié),都做了標注。
“這是……”“一個朋友做的?!彼溃盎蛟S對你有用。
”我看著文件夾上那遒勁有力的字跡,心里有些復雜。這個男人,看似冷漠,
卻心思縝密得可怕。他給你的,永遠比你想要的,多那么一點點。就像淬了毒的蜜糖,
明知危險,卻又忍不住沉溺。下午的試鏡,我超常發(fā)揮。當我穿著戲服,
念出那段最經(jīng)典的臺詞時,我看到王導的眼睛,亮了。試鏡結束,王導當場拍板:“女主角,
就是你了?!绷址品埔苍趫觯碌膴y,穿著昂貴的禮服,坐在角落里,臉色煞白。
我走到她面前,微笑著說:“林小姐,承讓了。”她看著我,
眼神里滿是嫉妒和不甘:“喻然,你別得意!你以為你嫁給了傅西辭,就能為所欲為嗎?
他一個殘廢,能護你多久!”“啪!”我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清脆的響聲,
讓整個試鏡間都安靜了下來?!傲址品?,”我湊到她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嘴巴放干凈點。不然下一次,斷掉的,
可能就不只是你的資源了。”說完,我轉身,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瀟灑離去。回去的路上,
我給傅西辭發(fā)了條信息?!窘巧?,拿下了。謝謝?!亢芸?,他回了過來,只有一個字?!距?。
】4. 傅嘉樹的失控,是我的戰(zhàn)利品我拿下《九天》女主角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
在圈內(nèi)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沒想到,我這個被全網(wǎng)判定“涼涼”的過氣女星,
居然能起死回生,還截胡了林菲菲的資源。一時間,各種猜測甚囂塵上?!九P槽!什么情況?
喻然不是被甩了嗎?怎么還能拿到王導的餅?】【細思極恐,傅氏是最大投資方,
難道……傅嘉樹和她沒分?之前的官宣是炒作?】【樓上別傻了,
沒看到林菲菲都快氣瘋了嗎?我猜是喻然背后有新的金主了!】輿論發(fā)酵得越來越厲害,
直到《九天》劇組的官方微博,發(fā)布了最終的演員名單。
【領銜主演:喻然】后面艾特了我的微博賬號。這一下,徹底坐實了消息。
林菲菲成了圈內(nèi)笑柄,而我,風光無兩。當晚,我就接到了傅嘉樹的電話。
他的聲音充滿了壓抑的怒火:“喻然!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是不是去求我小叔了?!
”“傅嘉樹,”我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晃了晃杯子,“注意你的措辭。你應該叫我,
小嬸?!薄澳阕鰤簦 彼袷潜徊攘宋舶偷呢?,瞬間炸毛,“喻然,我警告你,
離我小叔遠一點!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哦?”我輕笑一聲,“怎么,
怕我這個‘吸血鬼’,把你小叔也吸干了?”“你……你無恥!”“彼此彼此。
”我抿了一口紅酒,聲音里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當初你把我的資源送給林菲菲的時候,
怎么沒想過‘無恥’這兩個字?”電話那頭,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我知道,
他被我氣得不輕?!坝魅?,”他忽然冷靜下來,聲音里透著一股陰冷,
“你別以為嫁給我小叔,就萬事大吉了。他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護不了你一輩子。
你給我等著,我們走著瞧!”說完,他狠狠地掛了電話。我聽著手機里的忙音,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傅嘉樹的失控和無能狂怒,就是我最好的戰(zhàn)利品。第二天,我正式進組。
開機儀式上,我作為女主角,站在C位,接受著所有媒體的閃光燈洗禮。而林菲菲,
只能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給我當背景板。她在這部劇里,演一個不起眼的女四號。
這是王導的意思。他說,既然傅總打了招呼,那這個面子,他必須給。我知道,
這個“傅總”,指的是傅西辭。那個男人,總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為我鋪平了所有的路。
開機儀式結束后,我準備回酒店,卻在停車場被傅嘉樹堵住了。他穿著一身黑,
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那雙噴火的眼睛,我化成灰都認得?!坝魅?。
”他攔在我車前,聲音沙啞?!坝惺??”我淡淡地看著他。“我們談談。”“沒什么好談的。
”我繞過他,準備上車。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喻然!”他低吼道,
眼眶泛紅,“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利用我,
為了今天的這一切,是不是?!”我看著他這副深情款款、被辜負的模樣,
忽然覺得無比可笑。“傅嘉樹,”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
當初是你先劈腿,是你先官宣,是你為了別的女人,把我推向深淵的?
”“現(xiàn)在你跑來質(zhì)問我愛不愛你?你不覺得,你很惡心嗎?”我的話,像一把把尖刀,
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踉蹌著后退一步,臉色慘白,眼神里滿是痛苦和悔恨。
“我……我沒有……”他喃喃道,“我只是……我只是一時糊涂……”“晚了。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傅嘉樹,從你官宣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只剩下仇恨了。
”車子發(fā)動,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一條被主人遺棄的狗。心里,
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5. 他的禁區(qū),
我的試探《九天》的拍攝進行得很順利。王導要求嚴格,但我是科班出身,專業(yè)能力過硬,
很快就得到了他的認可。劇組里的人,見風使舵,知道我背后是傅氏集團,
一個個都對我客客氣氣,沒人敢給我使絆子。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我?guī)缀蹩煲耍?/p>
我已婚的身份。直到半個月后,我接到了傅西辭助理的電話?!疤?,
先生今晚有個慈善晚宴需要出席,希望您能陪同?!蔽疫@才想起,我們的婚前協(xié)議里,
有一條是:在必要場合,履行傅太太的義務。“好的,我知道了?!睊炝穗娫?,
我跟劇組請了半天假。下午,傅西辭的造型團隊就來到了酒店,為我量身打造晚宴的造型。
鏡子里,我穿著一件黑色的魚尾長裙,裙擺上點綴著細碎的鉆石,像銀河落入了凡間。
妝容精致,紅唇似火?!昂苊??!币坏赖统恋穆曇魪拈T口傳來。我回頭,
看到傅西辭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我。他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色西裝,
襯衫的袖扣是一對深藍色的寶石,在燈光下閃著幽微的光。四目相對,
空氣中似乎有某種曖昧的情愫在流動。我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傅先生過獎了。
”他控制著輪椅來到我身邊,伸出手,將一個絲絨盒子遞給我。我打開,
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設計簡約,卻璀璨奪目?!按魃稀!彼f。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過來。項鏈的搭扣有些復雜,我弄了半天也沒扣上?!拔襾?。”他忽然傾身向前,
溫熱的指尖劃過我頸后的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他的呼吸很近,
帶著一絲淡淡的雪松香氣,縈繞在我的鼻尖。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好了。
”他扣好項鏈,退回安全距離,仿佛剛才那個親密的舉動,只是我的錯覺。我看著鏡子里,
脖頸間那抹璀璨的星光,心里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太懂得如何撩撥人心了。
慈善晚宴在京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名流云集。傅西辭的出現(xiàn),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他出事三年來,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而我,作為他身邊的女伴,
自然也成了全場的焦點?!澳俏痪褪歉悼倐髡f中的新婚妻子?果然很漂亮。
”“聽說是個小演員,手段不簡單啊,居然能拿下傅西辭?!薄澳憧此透悼傉驹谝黄?,
還挺般配的?!蔽彝熘滴鬓o的輪椅,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這就是我想要的。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喻然,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人欺凌的十八線,
而是傅氏集團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晚宴進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間補妝,出來的時候,
卻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傅嘉樹。他也來了,身邊還帶著林菲菲。冤家路窄。“喻然?
”傅嘉樹看到我,眼神復雜,有驚訝,有嫉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意。
林菲菲則是一臉敵意地瞪著我,尤其是在看到我脖子上的鉆石項鏈時,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傅嘉樹,林菲菲?!蔽业攸c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準備離開。“站?。?/p>
”傅嘉樹卻叫住了我,他幾步走到我面前,壓低聲音道,“你脖子上的項鏈,
是‘海洋之心’?”“你認得?”“廢話!”他咬了咬牙,“這是我小叔母親的遺物,
他從不輕易示人!你……你怎么會戴著它?”我心里一驚。這是傅西辭母親的遺物?
他居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了我?“他愿意給我,我為什么不能戴?”我穩(wěn)住心神,
反問道。傅嘉樹看著我,眼神像是淬了毒:“喻然,你到底給我小叔灌了什么迷魂湯?!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案导螛洹?/p>
”傅西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走廊盡頭。他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拔业臇|西,
我想給誰,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6.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破碎感傅西辭的出現(xiàn),
像一陣寒流,瞬間凍結了走廊里的空氣。傅嘉樹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像是被當場抓包的小偷,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傅西辭?!靶 ∈澹?/p>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傅西辭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當著我的面,
質(zhì)問我的妻子,這就是你傅家大少爺?shù)慕甜B(yǎng)?”“我……”傅嘉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林菲菲見狀,連忙上前挽住傅嘉樹的胳膊,柔聲細語地打圓場:“傅先生,您別誤會,
嘉樹他只是……只是太關心您了,怕您被壞人騙了?!彼贿呎f,
一邊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我差點被她這副白蓮花的嘴臉給氣笑了。
傅西辭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只是看著我,伸出手:“過來。”我走到他身邊。
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冷,卻莫名地給了我一種安定的力量?!盎丶摇?/p>
”他丟下兩個字,控制著輪椅,帶著我轉身離開。從頭到尾,
他都沒有再看傅嘉樹和林菲菲一眼。那種極致的漠視,才是最傷人的?;氐皆扑?,
已經(jīng)是深夜。別墅里很安靜,只有我們兩個人。我?guī)退盐餮b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
“傅西辭,”我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那條項鏈,真的是你母親的遺物?
”他“嗯”了一聲,算是默認。“為什么給我?”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因為,
你現(xiàn)在是傅太太?!边@個理由,無懈可擊,卻又讓我覺得,不止于此?!昂芡砹耍?/p>
早點休息吧。”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控制著輪杜,準備回書房。“等等。
”我叫住他。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視著他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
這么近距離地觀察他。他的睫毛很長,像兩把小刷子,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的瞳孔是很深的黑色,像漩渦,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案滴鬓o,”我看著他,
認真地問,“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關于他出事的原因,外界眾說紛紜。有說車禍,
有說商場暗算,但傅家把消息封鎖得很死,沒人知道真相。這是他的禁區(qū),我知道。
但我還是想問。因為,我第一次,在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裂痕。一種,
名為“破碎感”的東西。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周身的氣壓也驟然降低?!安辉搯柕模瑒e問?!彼淅涞赝鲁鰩讉€字,
聲音里帶著警告的意味。說完,他便不再看我,控制著輪椅,徑直進了書房,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被他身上那股瞬間爆發(fā)的戾氣,驚得愣在原地。良久,
我才苦笑一聲。喻然啊喻然,你真是得意忘形了。你以為他給了你一點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