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還在執(zhí)著地響著,像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我死死地盯著貓眼里的傅司年,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他為什么會來?
巧合?絕不可能。我的郵件是匿名發(fā)送,用了三重代理,就算他是頂級的黑客,也不可能在十分鐘內(nèi)就定位到我的物理地址。
除非……他早就盯上我了。
這個認(rèn)知讓我后背竄起一陣寒意。這個人,比沈巍和陸哲加起來還要危險。
門鈴聲停了。
然后,我的手機響起一陣急促的短信提示音。
是一個陌生號碼:“蘇小姐,不開門的話,我就只能讓沈巍先生請我上來了。我想,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太想見到他?!?/p>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他不僅知道我是誰,住在哪,還知道沈巍就在樓下。他把我的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傅司年站在門口,身后的感應(yīng)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審視,探究,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
“蘇小姐,幸會?!彼_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傅總,深夜造訪,有何貴干?”我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盡管握著門把的手指已經(jīng)冰涼。
他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了進來,仿佛這里是他家。他環(huán)顧了一下我的公寓,目光最后落在我書桌上的電腦,以及哥哥的照片上。
“你哥哥是個天才,”他淡淡地說,“只可惜,遇人不淑?!?/p>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蔽谊P(guān)上門,這是我最后的防線。
傅司年轉(zhuǎn)過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洞悉一切的了然。
“‘神諭’有后門,你想賣,我想買?!彼_門見山,一句話就戳破了我所有的偽裝,“我的技術(shù)人員追蹤你的郵件,只用了三分鐘?!?/p>
他是在炫耀,也是在警告我,在他面前,我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沉默了。
和這種人談判,任何謊言和繞圈子都是多余的。
“傅總想出什么價?”我問。
“一個億?”他隨意地報出一個數(shù)字,仿佛在說一毛錢,“或者,你想要‘創(chuàng)世紀(jì)’百分之十的股份?”
他以為我做這一切,是為了錢。
我搖了搖頭,迎上他銳利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要錢,也不要股份?!?/p>
“我要他們兩個人,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最后,再把他們親手送進監(jiān)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