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覺醒反派大佬我覺醒那天,系統(tǒng)說我是虐文里的反派大佬。而我的青梅林晚,
是會被鳳凰男騙財騙色的女主?!八龑樗z學(xué)打工,最終被拋棄后精神失常。
”我踹開病房門想救人,卻被卡車撞進隔壁床。從此我有了讀心術(shù),聽見林晚每天罵我傻逼。
直到我掏出五百萬支票甩給鳳凰男:“轉(zhuǎn)學(xué),滾。”林晚突然沖進來:“沈硯!
你怎么能用錢侮辱人?”我聽見她心里在尖叫:“啊啊啊加錢!讓他滾遠點!
”系統(tǒng)提示音炸了:“警告!情節(jié)嚴重崩壞——”消毒水的味道鉆進鼻腔,
帶著一股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費力地掀開眼皮,
視野里一片模糊的白,像蒙了層劣質(zhì)磨砂玻璃。天花板上的吸頂燈亮得晃眼,
像一顆懸在頭頂?shù)?、冷冰冰的太陽。記憶碎片像被砸碎的鏡子,鋒利地扎進腦海。
——“沈硯,身份確認:本世界核心反派大佬。主要任務(wù):推動情節(jié),
確保女主林晚走向既定悲慘結(jié)局?!薄芭髁滞?,你的青梅竹馬。
她將愛上貧困優(yōu)等生陳默,為他輟學(xué)打工,耗盡青春與家財,最終被功成名就的陳默拋棄,
精神失常,流落街頭?!薄岸悖鳛榉磁?,將在她最絕望時伸出‘援手’,
給予她虛假希望,再親手碾碎,完成最后一擊。”冰冷的電子音,
毫無波瀾地宣判著林晚的未來,也釘死了我的角色。那聲音還在顱腔內(nèi)嗡嗡作響,
帶著一種程序化的殘酷。林晚?那個從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會因為摔破膝蓋眼淚汪汪來找我,也會因為我搶了她最后一塊糖而氣得跳腳的林晚?
我暗戀的……那個林晚。她會變成系統(tǒng)描述里那個……被徹底摧毀的樣子?
一股冰冷的恐懼攥緊了我的心臟,比這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更刺骨。不行!
幾乎在“覺醒”的念頭炸開的瞬間,身體已經(jīng)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我猛地從病床上彈起來,
像一顆被強行從炮膛里射出的炮彈。針頭被粗暴地扯開,手背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但我顧不上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找到林晚!現(xiàn)在!立刻!
在她見到那個叫陳默的混蛋之前!病房門被我“哐當”一聲撞開,走廊刺眼的白光涌進來。
我踉蹌著沖出去,視線急切地掃過兩側(cè)緊閉的房門,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晚晚,
你在哪一間?就在這時,眼角余光瞥見走廊盡頭,靠近樓梯口的位置,
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纖細身影正背對著我,微微低著頭,似乎在和誰說話。那背影,
那微微自然卷的發(fā)梢……是林晚!“晚晚!”我嘶吼出聲,聲音因為恐懼和急切而變了調(diào),
像砂紙摩擦過喉嚨。她聞聲,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過身。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我看見她清秀的臉上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眼神里滿是困惑。她張了張嘴,
似乎想問我怎么了。可下一秒,
一陣刺耳的、仿佛要撕裂耳膜的金屬摩擦聲從側(cè)面狂暴地碾壓過來!
一輛失控的、巨大的清潔推車,像一頭被激怒的鋼鐵巨獸,裹挾著走廊里冰冷的空氣,
朝著林晚的方向狠狠撞去!“躲開——!?。 蔽夷X子里一片空白,
身體卻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雙腿猛地蹬地,整個人像離弦之箭般撲了過去。
視野里只剩下林晚那雙驟然睜大的、盛滿驚恐的眼睛。撞擊來得猛烈而沉悶。
預(yù)想中骨頭碎裂的劇痛沒有傳來。
反而像是撞進了一團……溫?zé)岬?、帶著淡淡皂角香氣的棉花里?緊接著,天旋地轉(zhuǎn),
我和那團“棉花”一起滾倒在地,狼狽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下?;靵y中,
我的額頭似乎重重磕在了什么堅硬的東西上,眼前金星亂冒。“嘶……” 我倒抽一口冷氣,
眩暈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感官重新歸位。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溫軟的觸感。
然后是……一種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晰的震動,貼著我的胸腔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節(jié)奏。
“……沈硯?沈硯你沒事吧?你說話??!別嚇我!” 帶著哭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是林晚。
她的手慌亂地拍打著我的臉頰,冰涼的手指帶著細微的顫抖。我甩了甩嗡嗡作響的腦袋,
努力聚焦視線。林晚那張寫滿焦急和驚嚇的小臉近在咫尺,眼圈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
像只受驚的兔子。她看起來沒受傷,只是嚇壞了?!拔摇?我剛想開口說“沒事”,
一個截然不同的、帶著強烈情緒色彩的聲音,
毫無征兆地、清晰地在我腦子里炸開:【啊啊啊這個超級大傻逼!嚇死我了!
差點以為要被他撞飛出去二次骨折!他是屬炮彈的嗎?!】我:“……”我僵住了,
難以置信地瞪著林晚近在咫尺的臉。她的嘴唇分明緊緊抿著,帶著后怕和擔憂,
可那個聲音……那個充滿暴躁和吐槽欲的聲音,確確實實是從她身上傳來的!或者說,
是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的!【發(fā)什么呆啊!撞傻了?不會真磕壞腦子了吧?完了完了,
沈叔叔沈阿姨會不會把我皮扒了……】那聲音還在繼續(xù),帶著一種抓狂的碎碎念。讀心術(shù)?
車禍撞出來的?我猛地想起剛才那輛該死的清潔推車,
還有我額頭磕到的地方……這代價未免也太……別致了點?“沈硯?”林晚看我眼神發(fā)直,
更慌了,聲音都帶了顫音,“你、你哪里疼?護士!護士!
”【老天爺保佑千萬別是腦震蕩變植物人!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就守活寡啊呸呸呸!
我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守……守活寡?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沖淡了剛才的驚魂未定??粗滞砑钡每炜蕹鰜淼臉幼?,
再聽著她腦子里那些天馬行空、充滿活力的“咆哮”,
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慶幸和后怕交織著涌上來,讓我下意識地收緊了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
“晚晚……” 我嗓子有點啞,劫后余生的疲憊感涌了上來,“你沒事就好。
”林晚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臉上飛起兩朵可疑的紅云,
掙扎著想從我懷里起來:“誰、誰有事了!你快放開我!重死了!”【啊啊啊他抱我了!
他居然抱我了!雖然是為了救我……但姿勢好羞恥??!旁邊還有人看著呢!
不過……他懷里還挺暖和的……打住!林晚你在想什么!
】她腦子里的小劇場簡直比八點檔還精彩。我忍著笑,配合地松開手,撐著地面想站起來,
腳踝卻傳來一陣鉆心的刺痛,讓我忍不住“嘶”了一聲?!霸趺戳耍俊绷滞砹⒖逃志o張起來,
顧不上害羞,蹲下身查看我的腳踝,“扭到了?”【笨蛋笨蛋!逞什么英雄!
自己都站不穩(wěn)還撲過來!疼死你算了!……不過,他剛才撲過來的樣子……好像還挺帥的?
呸!林晚你清醒一點!這是英雄主義上頭!是傻!】我看著她蹲在那里,
一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腫起來的腳踝,一邊在心里瘋狂精分吐槽,
忽然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好像……也不算太壞?至少,我能聽見她的“真話”了。
2 讀心術(shù)的秘密腳踝的扭傷讓我在醫(yī)院又多住了兩天。這兩天,我像個貪婪的竊聽者,
沉浸在林晚那豐富多彩的內(nèi)心世界里。護士給我換藥,動作稍微重了點,
林晚表面溫溫柔柔地說“護士姐姐辛苦了”,心里卻在瘋狂刷屏:【輕點輕點!
沒看他疼得臉都白了嗎!這手法是跟容嬤嬤學(xué)的嗎?!】我媽拎著雞湯來看我,
心疼地念叨我莽撞,林晚在一旁乖巧點頭附和“阿姨說得對”,
內(nèi)心卻在為我鳴不平:【沈硯明明是為了救我!
阿姨您別罵他了嘛……雖然他是有點傻……】最離譜的是,
隔壁床大爺?shù)耐夥攀找魴C在放一首極其洗腦的神曲,循環(huán)了整整一上午。
林晚表面上安靜地削著蘋果,一派歲月靜好,
腦子里的彈幕卻已經(jīng)刷到飛起:【蒼天啊大地?。》胚^我的耳朵吧!
這歌再聽下去我就要跟著唱出來了!大爺!關(guān)掉!求你了!或者換個臺!新聞聯(lián)播也行?。?/p>
】我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差點把嘴里的蘋果噴出來。林晚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眼:“笑什么?
蘋果核卡嗓子了?”【神經(jīng)兮兮的,撞了一下腦子真出問題了?】我:“……” 行吧,
我忍。這種“雙聲道”的日子雖然充滿了詭異的樂趣,
但系統(tǒng)那句冰冷的預(yù)言——“她將愛上貧困優(yōu)等生陳默”——始終像一根毒刺,
扎在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時不時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必須行動。
在陳默那個垃圾出現(xiàn)在林晚生命里之前,把他徹底清理掉。出院那天,陽光很好。
我拄著臨時買的拐杖,拒絕了家里司機的接送,只讓林晚扶著我。
美其名曰“曬曬太陽有助于恢復(fù)”,實則是想爭取點獨處時間,
順便……繼續(xù)監(jiān)聽她的“頻道”。我們慢慢走在回學(xué)校必經(jīng)的那條林蔭道上。
初秋的風(fēng)帶著涼意,卷起幾片金黃的落葉。林晚小心翼翼地攙著我的胳膊,走得很慢。
“那個……沈硯,”她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帶著點猶豫,“謝謝你啊?!薄班??
”我側(cè)頭看她。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耳根有點紅:“就是……那天,謝謝你撲過來。
不然被那車撞到,我肯定慘了?!薄倦m然方式蠢爆了,
跟人形炮彈似的……但……還是挺感動的。這家伙偶爾也會做點人事嘛?!课倚睦镆慌?/p>
剛想說“應(yīng)該的”,另一個念頭卻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不過……他當時喊我名字的樣子,
好像特別特別害怕?比我自己還害怕?為什么啊……】我的心猛地一跳。為什么?
因為我看到了你悲慘的未來,晚晚。因為我絕不能讓它發(fā)生。就在這時,
前方不遠處的校門口,一個身影闖入了我的視線。瘦高,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
背著一個半舊的帆布書包。他站在公告欄前,微微仰著頭,看著上面新貼出的獎學(xué)金名單。
陽光落在他清俊的側(cè)臉上,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緊抿的唇線。
那是一種帶著點孤傲和隱忍的安靜。陳默。即使只看過系統(tǒng)提供的模糊影像,
我也一眼就認出了他。那個在未來會吸干林晚的血,再將她棄如敝履的鳳凰男。
血液似乎瞬間沖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我握著拐杖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
林晚順著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小聲“咦”了一下:“那不是一班的陳默嗎?
他好像又拿了一等獎學(xué)金。真厲害啊?!薄具?,確實挺厲害的,聽說家里條件不太好,
全靠自己。長得……也還行吧?!克睦锏脑u價很客觀,甚至帶著點欣賞。但這客觀的欣賞,
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我的心上。不行!絕對不行!一股強烈的沖動驅(qū)使著我。
3 的決斷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腳踝的疼痛,拄著拐杖,用一種近乎悲壯的姿態(tài),
一步一頓地朝著陳默走去。林晚被我突然的動作帶得一個趔趄,連忙跟上,
小聲驚呼:“沈硯?你干嘛去?”我沒回答。目標明確。陳默似乎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
轉(zhuǎn)過身??吹轿抑糁照?、氣勢洶洶(至少我自己覺得是)地朝他逼近,
他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隨即恢復(fù)了平靜,眼神里帶著一絲疏離的詢問。
很好。我停在他面前一步遠的地方,努力挺直脊背(雖然拄著拐杖有點影響氣勢),
試圖用身高優(yōu)勢營造壓迫感。然后,在陳默平靜的注視下,在林晚困惑又好奇的目光中,
這輩子最反派、但也最迫不及待想做的一件事——我松開拐杖(它“哐當”一聲倒在一邊),
用那只獲得自由的、還有點顫抖的手,伸進我病號服外面套著的夾克內(nèi)袋里。
掏東西的動作因為緊張和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顯得有些笨拙和滑稽。但我終于掏出來了。
一張支票。我爸給我的,說是“出院慰問金”,數(shù)額不小。此刻,它被我兩根手指捏著,
帶著點汗?jié)竦暮圹E,在陽光下微微反光。我把它往前一遞,幾乎要戳到陳默的胸口。
“陳默是吧?”我的聲音因為激動和刻意壓低而顯得有些沙啞,
努力模仿著影視劇里反派大佬那種“老子有錢老子牛逼”的腔調(diào),“這里是五百萬。
”空氣仿佛凝固了。陳默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他臉上的平靜終于被打破,
眉頭微微蹙起,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荒謬?他看著我,又看了看那張支票,嘴唇動了動,
似乎想說什么。林晚更是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溜圓,像只受驚的貓,
死死盯著我手里的支票,又看看我,再看看陳默,滿臉都寫著“沈硯你瘋了嗎?!”。
【臥槽!五百萬?!沈硯你拿支票出來干什么?!你該不會是想……???
】她的心聲在我腦子里炸開,充滿了難以置信。我沒理會他們倆的反應(yīng),
自顧自地、用一種我認為足夠冷酷無情又充滿誘惑力的語氣,
說出了那句排練了無數(shù)遍的臺詞:“拿著它。條件是,立刻轉(zhuǎn)學(xué),離開這座城市,
永遠別再出現(xiàn)在林晚面前?!憋L(fēng),好像停了。落葉懸在半空。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陳默徹底僵住了,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得像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