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晚協(xié)議結婚三年,她始終忘不了她的白月光許辰。許辰回國那天,
她精心打扮去接機,卻忘了那天是我生日。我默默在角落吃完自己的蛋糕,
卻聽見許辰在陽臺打電話:“蘇晚?不過是條好拿捏的舔狗罷了。
”當晚蘇晚讓我搬去客房:“許辰剛回來,看到我們同房會誤會?!蔽倚χc頭,
轉身按下錄音筆的停止鍵。三個月后,他們的訂婚宴上,我當眾播放錄音:“蘇晚,
你的白月光說你連狗都不如?!彼查g臉色慘白,許辰氣急敗壞想動手。我甩開他,
將離婚協(xié)議拍在桌上:“三年替身合約到期,祝你們鎖死。”后來蘇晚跪在我車前哭求原諒。
我降下車窗:“讓讓,你擋著我泡妞的路了。”1行吧,我承認,今天是我生日這事兒,
我自己都快忘了。畢竟這三年,每年都差不多。
蘇晚會提前一周收到她那個白月光許辰從國外寄來的、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淘換來的明信片,
然后就開始魂不守舍,對著空氣發(fā)呆傻笑。我的生日?呵,大概在她心里,
連許辰家狗放個屁的紀念日都比不上。今年不一樣。許辰,他媽的終于回來了。所以此刻,
我像個傻逼一樣,縮在蘇家別墅二樓小客廳的陰影里,
面前擺著個巴掌大的、我自己從樓下廚房順上來的水果蛋糕。蠟燭?省了吧,
反正也沒人給我點。我就著窗外透進來的、花園里派對射燈亂晃的光,一口一口,
把那點甜得發(fā)膩的奶油往嘴里塞。樓下花園那叫一個熱鬧。
蘇晚砸錢搞的“歡迎許辰歸國”派對,香檳塔堆得比人高,
樂隊演奏的曲子都透著一股子“老子終于回來了”的嘚瑟勁兒。隔著玻璃,我都能看見蘇晚。
她今天真漂亮。一身高定禮服裙,銀白色的,襯得她跟月光下的妖精似的。
平時在我面前那副公事公辦、欠她八百萬的冷臉,此刻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眼里的光都快溢出來了。她挽著許辰的胳膊,穿梭在人群里,像只驕傲的孔雀。許辰呢,
人模狗樣地端著杯酒,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偶爾低頭跟蘇晚說句什么,
就能讓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一分。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我?我就是個背景板,
還是被P掉的那種。蛋糕吃完,嘴里那股甜膩勁兒還沒散,有點齁得慌。我起身,
打算去陽臺透口氣,順便把手里這破紙盤子扔了。別墅側面的小陽臺,連著花園,但位置偏,
這會兒沒人。我剛走近,就聽見壓低的人聲,帶著點不耐煩。“……行了行了,知道了媽,
啰嗦。”是許辰的聲音。我腳步一頓,下意識往旁邊厚重的絲絨窗簾后縮了縮。操,
這偷聽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心里罵著自己,身體卻很誠實地沒動。“蘇晚?
”許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輕蔑,“嘖,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她?好拿捏得很。
您是沒看見她那眼神,跟條餓了三天的狗看見肉骨頭似的,我勾勾手指頭她就撲上來了。
”我捏著紙盤子的手猛地收緊,塑料邊緣硌得掌心生疼?!板X?
您兒子我什么時候缺過那玩意兒?蘇家是有點底子,但蘇晚……”他嗤笑一聲,
那笑聲像淬了毒的針,扎得人耳朵疼,“她就是個戀愛腦的蠢貨,一條舔狗罷了。哄哄她,
讓她繼續(xù)當我的ATM機,等榨干了價值,一腳踹開就是。您兒子我行情好著呢,
用得著在她這棵樹上吊死?”空氣里彌漫著香檳和甜點的氣味,混合著夜風里送來的花香,
甜膩得讓人反胃。許辰后面還說了些什么,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子里嗡嗡的,
只有那句“舔狗”、“ATM機”在瘋狂回響。原來如此。
原來蘇晚心心念念、當成白月光供在心尖尖上的人,是這么看她的。真他媽……諷刺。
我低頭,看著自己手里那個被捏得變形的紙盤子,上面還沾著點粉色的奶油漬。然后,
我慢慢地,從西裝內(nèi)袋里摸出那個小小的、金屬質感的錄音筆。屏幕上一個不起眼的小紅點,
正規(guī)律地閃爍著。我伸出食指,輕輕按了下去。小紅點,滅了。那一瞬間,
陽臺外花園里的喧囂,許辰那令人作嘔的嗓音,好像都離我很遠。
心里那點憋了三年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氣,突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殘忍的平靜。挺好,證據(jù)到手。2我悄無聲息地退開,
把那團廢紙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轉身回了樓上那個屬于我的、但很快就不再屬于我的房間。
腳步,是從未有過的輕快。派對鬧到后半夜才散。我靠在床頭打游戲,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臉上,一片冷白。門被輕輕推開,蘇晚帶著一身酒氣和香水味走了進來。
她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紅暈,眼神有些迷離,看到我,似乎才想起家里還有我這么個人。
她皺了皺眉,像是處理一件棘手的公務。“顧嶼,”她開口,聲音帶著點酒后的沙啞,
但語氣是命令式的,“你今晚……搬去客房睡吧?!蔽沂种冈谄聊簧匣瑒?,頭也沒抬:“嗯?
”“許辰他……剛回來?!彼D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
但最終選擇了最直白也最傷人的那種,“他看到我們住一間房,不太好。容易誤會?!闭`會?
誤會什么?誤會她蘇晚大小姐在包養(yǎng)我這個“協(xié)議丈夫”期間,還守身如玉,
為她的白月光保留了最完整的自己?我手指一頓,游戲里的小人瞬間被BOSS一刀砍翻。
屏幕暗了下去。我抬起頭,看向她。燈光下,她美得驚心動魄,
眼神里卻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冷漠。好像讓我滾去客房,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忽然就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是真的覺得挺好笑的那種笑。嘴角咧開,露出八顆牙。“行啊。
”我答應得干脆利落,掀開被子下床,“沒問題。”大概是我的反應太過平靜,
甚至帶著點詭異的愉悅,蘇晚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里多了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厭煩。
她大概覺得我在強顏歡笑,或者又在耍什么小心思。“顧嶼,你最好別動什么歪腦筋。
”她警告道,語氣冰冷,“我們的協(xié)議,你很清楚。安分點,對你我都好。”“清楚,
特別清楚?!蔽乙贿厪囊鹿窭锬贸鰩准4┑囊路?,胡亂塞進一個背包里,一邊點頭,
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放心,蘇總,我安分得很。保證不給您和您的白月光添堵。
”我拎著那個輕飄飄的背包,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站在臥室中央,
燈光打在她身上,像個精致的、沒有溫度的瓷娃娃?!皩α?,”我像是才想起來,語氣輕松,
“生日快樂這種話,估計你也沒空聽我說。不過,還是祝我自己生日快樂吧?!闭f完,
我拉開門,徑直走向走廊盡頭那間常年空置、冷得像冰窖的客房。門在身后關上,
隔絕了主臥里那令人窒息的氣息。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替身合約,正式進入倒計時。3搬進客房的第一晚,睡得賊他媽踏實。
沒有蘇晚身上那股子永遠揮之不去的冷香,沒有她半夜翻身的窸窣聲,
更沒有那種時刻提醒自己是個“替身”的窒息感。客房床墊有點硬,
但我愣是睡出了五星級酒店的舒坦。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氣爽地下樓。餐廳里,
蘇晚和許辰已經(jīng)在了。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得餐桌亮堂堂,
也照得那倆人跟拍偶像劇似的。許辰穿著件米白色羊絨衫,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正慢條斯理地切著煎蛋。蘇晚坐在他對面,手里捧著杯咖啡,眼神就沒從許辰臉上挪開過,
嘴角那點笑意藏都藏不住,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嘖,這畫面,真他媽刺眼。我拉開椅子,
大喇喇地坐下,動靜不小。蘇晚像是才注意到我,眉頭習慣性地一蹙,
那點溫柔瞬間凍成了冰碴子:“顧嶼,注意點餐桌禮儀?!痹S辰抬眼瞥了我一下,那眼神,
怎么說呢,帶著點居高臨下的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他放下刀叉,
拿起餐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沖我露出一個標準的、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顧先生,早。
”“早啊,許先生。”我咧嘴一笑,比他更假,順手拿起桌上的牛奶壺,
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昨晚睡得怎么樣?客房隔音不太好,沒吵著您吧?
” 我故意把“客房”倆字咬得賊重。蘇晚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許辰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復如常:“還好,蘇晚家的環(huán)境一向安靜舒適?!薄澳鞘?,
蘇總講究?!蔽夜嗔艘淮罂谂D蹋室獍l(fā)出點聲音,“對了蘇總,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可能晚點回來。”“去哪?”蘇晚語氣冷淡,帶著點慣常的掌控欲?!芭?,處理點私事。
”我含糊其辭,拿起一片面包胡亂抹了點果醬,“放心,不耽誤您的大事。
”許辰的目光在我和蘇晚之間轉了轉,帶著點探究。蘇晚顯然不想在許辰面前跟我多糾纏,
只冷冷丟下一句:“隨你,別惹麻煩就行?!薄暗绵?!”我三兩口塞完面包,站起身,
“您二位慢用,我先撤了。”走出餐廳,還能隱約聽到許辰壓低的聲音:“晚晚,
他對你……好像不太尊重?”蘇晚的聲音帶著點疲憊和敷衍:“他就是這樣,不用管他。
協(xié)議而已?!?我所謂的“私事”,是去找了我那發(fā)小兼金牌律師,陳默。
陳默的律所在市中心最高檔的寫字樓里,落地窗外就是無敵江景。
我癱在他辦公室那張能把我整個人陷進去的真皮沙發(fā)里,翹著二郎腿,
把玩著那支小小的錄音筆?!斑?,聽聽這個?!蔽野唁浺艄P拋給他。陳默接住,
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按下了播放鍵。
許辰那帶著輕蔑和算計的聲音清晰地流淌出來:“……她?
條餓了三天的狗看見肉骨頭似的……舔狗罷了……ATM機……”陳默的表情從好奇到震驚,
再到最后,只剩下滿滿的“臥槽”?!拔也伲☆檸Z,你他媽……”他聽完,半天才憋出一句,
“牛逼??!這孫子……真他媽不是東西!蘇晚知道嗎?”“她?”我嗤笑一聲,
從沙發(fā)里坐直身體,“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她的白月光,估計覺得人家放個屁都是香的,
哪聽得進這些?!薄澳悄愦蛩阍趺崔k?”陳默把錄音筆小心地放在桌上,眼神銳利起來,
“這玩意兒,殺傷力可不小?!薄斑€能怎么辦?”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草案,
那是陳默早就幫我準備好的,厚厚一沓,“按原計劃來唄。三個月后,他們不是要訂婚嗎?
嘖,多好的舞臺?!标惸⒅铱戳藥酌?,突然笑了,帶著點幸災樂禍:“行,夠狠。
我喜歡。放心,協(xié)議我給你弄得滴水不漏,保證你凈身出戶……哦不,是體面退場,
一根毛都不給她留?!薄皟羯沓鰬??”我挑眉,“老子這三年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
名譽損失費,還有給她當牛做馬當擋箭牌的費用,不得算清楚?”陳默哈哈大笑:“算!
必須算!保證讓蘇大小姐肉疼!”5接下來的三個月,我過得那叫一個“安分守己”。
蘇晚忙著和許辰重溫舊夢,上演各種“破鏡重圓”的戲碼。今天去看畫展,明天去聽音樂會,
后天又是什么私人游艇派對。朋友圈里全是她精心修飾過的九宮格,
每一張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旁邊必然站著人模狗樣的許辰。我呢?徹底成了蘇家的透明人。
吃飯基本不碰面,偶爾在走廊撞見,蘇晚的眼神都懶得在我身上停留一秒,
仿佛我是什么礙眼的灰塵。許辰倒是會維持表面功夫,偶爾“顧先生”、“顧先生”地叫,
但那眼神里的優(yōu)越感和隱隱的敵意,藏都藏不住。大概在他眼里,
我這個占了“蘇晚丈夫”名頭的替身,就是塊需要被踢開的絆腳石。我也樂得清閑。
白天要么去陳默那兒磨離婚協(xié)議的細節(jié),要么就窩在客房里打游戲、看電影。晚上?
晚上我基本不著家。狐朋狗友一堆,酒吧、會所、賽車場,哪里熱鬧往哪里鉆。
反正蘇晚巴不得我不出現(xiàn),省得礙她和許辰的眼。有幾次半夜醉醺醺地回來,
還能撞見許辰穿著睡袍,端著水杯從蘇晚房間里出來??匆娢?,他臉上會閃過一絲尷尬,
但很快就被一種“我是男主人”的坦然取代。我通常只是扯扯嘴角,連個“嗨”都懶得說,
徑直回我的“冷宮”。蘇晚對此毫無表示。她的全部心神,都系在許辰身上,
系在他們即將到來的盛大訂婚宴上。整個蘇家上下都在為這場訂婚宴忙碌,
傭人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點同情和憐憫。同情?憐憫?我他媽差點笑出聲。6終于,
訂婚宴的日子到了。地點選在本市最頂級的七星酒店,包下了整個頂層宴會廳。
據(jù)說光是場地布置就花了七位數(shù),鮮花是從國外空運來的,樂隊請的是國際知名樂團,
賓客名單囊括了本市大半的權貴名流。蘇晚要的,就是這種轟動全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