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休息室的沙發(fā)有點硬，林動坐得筆直。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走廊里偶爾傳來腳步聲，每一次都讓他心跳漏半拍。
林動不知道會議室里正在商議什么，但腦子里像放電影似的，過了一遍上一世的日子。
暴雨里的電動車、醫(yī)院繳費處的紅色數(shù)字、母親最后睜著的眼睛……再對比現(xiàn)在，坐在國海院的休息室里，手里攥著能改變命運的籌碼，恍惚得像場夢。
“不管結果咋樣！”他對著空氣低聲嘀咕，道：“至少媽現(xiàn)在還在，至少這一世絕對能比上一世活的更好！”
正想著，王誠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道：“林同學，首長們請你過去?！?/p>
林動連忙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清醒。
走進會議室時，原本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幾位老者臉上都帶著笑意，不像剛才那般審視，倒多了幾分長輩對晚輩的溫和。
“坐，林同學。”一號首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聲音比剛才柔和了許多，笑道：“讓你久等了?！?/p>
林動坐下，手心還是有點汗，但心里的忐忑少了些。
一號首長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目光落在他身上，緩緩開口道：“林動同學，經(jīng)過我們商議，一致認為，你很重要?！?/p>
一號首長頓了頓，加重語氣道：“不僅對你自己、對你家人重要，對整個華夏，都很重要?！?/p>
這句話仿佛有一股巨大魔力，猛地撞進林動心里，讓林動頓時激動了起來。
上一世他活了28年，從來都是被忽視的小人物，外賣超時會被差評，父親住院時在醫(yī)院走廊睡了三晚都沒人問一句。
可現(xiàn)在，一號首長認真地說他“很重要”。
林動眼眶突然有點熱，聲音有點發(fā)緊，道：“首長，我……我沒做啥。”
“你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倍柺组L接過話頭，拿起桌上的器官打印技術資料，面色嚴肅說道：“你知道，就這份技術，能救多少人性命嗎？全球每年數(shù)百萬人需要器官移植，單單是華夏，每年便因為器官移植不夠，有一百多萬人死亡，這份技術，價值萬金！”
“另外，這技術，又能讓我國在生物科技領域往前邁多少步？你自己可能都想不到?！?/p>
周明遠院士也笑著點頭道：“小伙子，有擔當。知道用技術救母親，更知道把技術交給國家，這份心，很難得。”
林動抬起頭，感覺胸腔里像有團火在燒，他猛地站起身，腰桿挺得筆直：“首長！國家需要我做什么，我絕無二話！只要能幫上忙，我啥都愿意干！”
看著他眼里的光，幾位老者相視一笑。
一號首長擺擺手道：“坐下說，不用緊張?！?/p>
等林動坐下，一號首長才步入正題道：“我們的想法是，你的系統(tǒng)能兌換頂尖科技，這對國家發(fā)展太重要了。但前提是，要保護好你，不能讓外界知道你的特殊能力，境外勢力要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設想?！?/p>
林動用力點頭道：“我懂！！”
“另外！”
二號首長接話道：“系統(tǒng)需要聲望值，這就得讓更多人關注你、認可你。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最后覺得……讓你當明星，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p>
“明星？”林動當場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的。
他想過可能要去實驗室?guī)兔?，可能要被安排進大學深造，甚至想過會不會被“觀察”，但怎么也沒想到，會是當明星。
上一世他偶爾刷短視頻，看到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出場有保鏢，粉絲追著喊名字，那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啊。
“對，明星?！?/p>
二號首長耐心解釋，道：“娛樂明星曝光度高，能快速積累關注度，也就是你的聲望值。而且這個身份隱蔽性強，沒人會把一個頂流明星和“科技突破”聯(lián)系起來，安全?！?/p>
他補充道：“國家會安排靠譜的傳媒公司，給你資源，幫你出道。你不用操心別的，好好當明星，積累聲望值，有了聲望，就兌換對國家有用的技術?！?/p>
林動聽著二號首長的話，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當明星？還是國家助推的頂流？
這聽起來像天方夜譚，可看著眾人認真的表情，又知道這不是玩笑。
他想起母親手背上的水腫，想起父親鬢角的白發(fā)，想起上一世連掛號費都湊不齊的窘迫。
當明星能快速攢聲望值，能圓明星夢，甚至背后有一個國家的資源進行助力，可想他未來會有什么樣的生活！
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我答應！”林動沒等多想，立刻點頭，眼里閃著光，道：“我當！只要能幫國家，能救我媽，當明星咋了？我能行！”
見他答應得干脆，幾位老者都笑了。
老將軍哈哈笑道：“好小子，痛快！當明星也得有這股勁！”
一號首長也滿意地點頭道：“不過有件事要跟你說清楚。為了不暴露，你的日常生活、學習，我們都不能插手，得靠你自己。高考要考，日子要過，就像個普通高中生一樣，至少表面上是?！?/p>
“只有在資源上，比如影視劇本、綜藝邀約這些，我們會暗中幫你篩選、推動，讓你能自然地火起來。”
二號首長補充道：“不能讓人看出“被強捧”的痕跡，明白嗎？”
“明白！”
林動點頭，說道：“我本來也要高考，想考燕大物理系。當明星也不耽誤學習，我能兼顧！”
林動頓了頓，想起最要緊的事，眼神變得懇切，說道：“首長，我只有一個要求，能不能盡快讓那份器官打印技術進入臨床？我媽她……她上個月剛查出來尿毒癥，我想讓她早點用上這技術?！?/p>
一號首長對視一眼，立刻點頭，笑道：“這你放心。周院士的團隊已經(jīng)連夜開始研究了，國家會調(diào)動最好的資源支持，爭取最快速度推進臨床。你母親的治療，我們也會安排頂尖專家跟進，費用全免，你不用操心?！?/p>
聽到“費用全免”“頂尖專家”，林動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他用力鞠了一躬，腰彎得很低道：“謝謝首長！謝謝國家！”
上一世求爺爺告奶奶都湊不齊的錢，現(xiàn)在國家一句話就解決了。
他知道，這不是因為他多厲害，而是因為他手里的技術能幫到國家，原來被國家需要，是這么踏實的感覺。
一號首長笑著擺擺手道：“不用謝。我們是互相成就，你幫國家進步，國家護你周全，應該的?！?/p>
他看了眼時間道：“不早了，讓王誠安排你休息，明天送你回江城?；厝ズ笤撋险n上課，該復習復習，其他的事，會有人跟你對接?！?/p>
“好！”
走出會議室時，夜風吹在臉上，帶著點涼意，林動卻覺得渾身都熱烘烘的。
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比在江城看到的亮多了。
林動在心里默念：爸媽，等著我。這一世，我不光要救你，讓你們生活的更好，還要讓你看看，你兒子不是窩囊廢，能為這個家，為這個國家，干點像樣的事。
還有98天高考。
還有一場從高三學生到頂流明星的逆襲。
王誠將林動領到休息室隔壁的客房時，走廊里的壁鐘剛敲過十下。
“林同學，今晚先在這兒休息，明早七點的飛機回江城。”王誠遞過一套疊得整齊的棉質(zhì)睡衣，道：“房間里有獨立衛(wèi)浴，有任何需要可以按床頭的呼叫鈴，24小時有人值守?！?/p>
他點點頭：“謝謝王哥?！?/p>
王誠笑了笑，沒多言，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內(nèi)只有自己了，林動躺在了床上，腦子里反復回放著會議室里的對話。
“明星”“聲望值”“國家護你周全”。
這些詞像拼圖一樣，慢慢拼出一個光怪陸離卻又充滿希望的未來。
林動在心里默念“系統(tǒng)面板”。
虛擬光屏無聲浮現(xiàn)：
【宿主：林動】
【聲望值：0】
【系統(tǒng)空間：1立方米】
【可兌換技術：無】
【可兌換產(chǎn)品：初級顏值優(yōu)化液（10聲望）】
【備注：聲望值可通過他人關注、認可、敬佩等正面情緒獲取，聲望值累計至指定數(shù)值將隨機刷新更多科技庫。】
光屏上“0”的字樣格外刺眼。林動指尖在“初級顏值優(yōu)化液”上懸停片刻，又收了回來。
現(xiàn)在聲望值為零，連這最基礎的產(chǎn)品都換不了，更別提那些能改變命運的技術了。
“得快點攢聲望?！彼麑χ馄凛p聲說，像是在給自己立軍令狀。
與此同時，地下三層的會議室里依舊燈火通明。
一號首長將煙頭摁滅在水晶煙灰缸里，看向王誠：“林動那邊安排妥當了？”
“回首長，已經(jīng)安置好了，外圍加派了三層崗哨?！?/p>
二號首長翻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沙沙劃過道：
“既然決定走‘造星計劃’，就得有專門的班子跟進。王誠，你牽頭，從安全部、科技部、文化部各抽調(diào)兩人，組建‘星辰小組’，直接對我們負責?！?/p>
他抬眼看向眾人：“星辰小組的核心任務有三：第一，24小時保護林動及其家人的安全，對外身份全部偽裝成天樞傳媒的安?；蚝笄?。第二，協(xié)調(diào)國家資源，為林動提供‘自然曝光’的機會，避免強捧痕跡。第三，對接林動上交的技術，嚴格保密，由周老牽頭的專家組負責消化轉化?！?/p>
周明遠院士立刻表態(tài)道：“請首長放心，實驗室已經(jīng)騰出最核心的區(qū)域，今晚就開始器官打印技術的復現(xiàn)實驗?！?/p>
老將軍敲了敲桌子道：“我建議給星辰小組配支特殊行動隊，就從雪豹突擊隊里挑人。境外那些豺狼聞到腥味肯定會來搶，得有能咬人的家伙才行。”
一號首長頷首：“準了。王誠，小組明早就掛牌，辦公地點設在天樞傳媒總部的地下三層，用‘藝人事務部’的名頭掩護。”
王誠沉聲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