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家,而是將車開回了御景園的地下車庫。
我沒有上樓,就坐在車里,靜靜地看著電梯口的方向。
我知道,江川一定會來找我。他不是來道歉,而是來質(zhì)問,來搶奪他以為屬于他的東西。
果然,不到半小時,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江川的號碼。
“你在哪?”他的聲音壓抑著怒火,聽起來有些嘶啞。
“我就在樓下,B2車庫,你的車旁邊。”我平靜地回答。
很快,電梯門打開,江川和林婉婉一前一后地沖了出來。
江川的臉色鐵青,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而林婉婉則跟在他身后,依舊是那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江川幾步?jīng)_到我的車前,狠狠一拳砸在我的引擎蓋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蘇青,你給我下來!”他隔著車窗對我咆哮,“你騙我!你竟然騙了我這么久!房產(chǎn)證上為什么沒有我的名字?!”
我緩緩搖下車窗,冷冷地看著他:“我騙你?江川,當初是誰在我爸媽面前信誓旦旦,說這房子只是暫時寫我一個人的名字,等我們領(lǐng)了證,立刻就去加上你的名字?又是誰,拿著我爸媽給的錢,轉(zhuǎn)頭就告訴所有人,這是你送給我的婚房?”
我的話像一把刀,精準地戳穿了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姐姐,你別生阿川哥的氣了,”林婉婉適時地站了出來,拉著江川的胳膊,柔聲勸道,“都是我的錯……房子……房子寫誰的名字不都一樣嗎?反正你們都要結(jié)婚了,都是一家人……”
她的話看似在打圓場,實則是在火上澆油,暗示我斤斤計較,不大度。
我看著她,笑了:“林小姐,首先,我和他,不會再結(jié)婚了。其次,我和你,更不是一家人。所以,請你立刻帶著你的東西,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
“我……”林婉婉的眼圈又紅了,委屈地看向江川,“阿川哥……”
江川心疼地將她護在身后,再次對我怒目而視:“蘇青!你非要做得這么絕嗎?就因為婉婉在我家借住了幾天,你就連五年的感情都不要了?”
“江川,你搞錯了,”我搖了搖頭,糾正他,“不是借住,是鳩占鵲巢。不是幾天,是把我的婚房改成靈堂。不是我不要感情,是你,親手把它碾碎了。”
就在我們激烈對峙的時候,兩束刺眼的車燈打了過來,一輛黑色的奧迪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我們旁邊。
車門打開,我爸媽沉著臉走了下來。
我媽快步走到我車前,一把將我拉了出來,護在身后,我爸則像一尊鐵塔,擋在了江川面前。
“江川,誰給你的膽子,砸我女兒的車?”我爸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