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了顧七月的應(yīng)允后,顧長榮忙扶起了宋青玉離開。
宋青玉甚至顧不上跪得紅腫不堪的膝蓋,便馬不停蹄地開始整頓庫房。
決心將晏雪珠所有的嫁妝,都給顧夕顏帶到煜王府去。
那個賤人當(dāng)初搶走了她的如意郎君,她的嫁妝,自然該用來補償她的女兒。
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顧七月的眼中。
趁著她們忙于嫁妝之事,顧七月將和離書送到京兆府備案,又將自己的戶籍都遷出了顧家,落回了晏家的戶。
待得一切塵埃落定,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對這本書的情節(jié)發(fā)展并不是特別清楚,但幸好當(dāng)初經(jīng)不起隊友念叨。
得知了就在不久后,舅舅就會立下赫赫戰(zhàn)功,班師回朝,被皇上封為一品武侯。
若是沒有這個和離書,以渣爹的性子,定然會厚著臉皮去和舅舅攀關(guān)系。
但如今,她已經(jīng)將渣爹攀附舅舅的一切后路堵死。
剩下的,就是弄回娘親的嫁妝了。
算算時間,宋青玉她們,也該把嫁妝湊做堆了。
想到這里,顧七月叫上了娘親留給自己的親信劉嬤嬤,以及幾個護衛(wèi)。
隨手拎了一把斧子,就這樣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庫房走去。
等她走到庫房的時候,負(fù)責(zé)看守的護衛(wèi)面色緊張地道:“大小姐,你這是想要干什么?你可別胡來,老爺夫人可是吩咐了,這里面都是二小姐的嫁妝……”
“閉嘴吧!廢話真多!”
顧七月直接一斧頭劈了過去,成功地讓對方一臉驚駭?shù)靥_,乖乖閉了嘴。
還以為有多硬氣呢!
顧七月冷冷一笑,也不要鑰匙,直接幾斧頭下去,劈開了庫房的門。
朝著身后的婢女清詞以及幾個護衛(wèi)說道:“你負(fù)責(zé)清點,你們幾個,負(fù)責(zé)搬!”
“是!”劉嬤嬤興奮地點了點頭,直接對著嫁妝單子開始念起來。
劉嬤嬤每念一樣,護衛(wèi)們就搬一樣。
才搬了幾樣,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傳來:“不許搬,統(tǒng)統(tǒng)給我放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夕顏。
此時的她,儼然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里端莊典雅的模樣。
看著“本該”屬于她的嫁妝,被護衛(wèi)們一樣一樣地抬走,那張精致漂亮的容顏,也多了幾分猙獰之色。
只可惜,這些護衛(wèi)只聽令于顧七月,沒有一個人理會她,依舊有條不紊地搬著東西。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顧夕顏目露怨毒之色。
她馬上就要嫁給煜王了,以她一個侍郎之女的身份,還是續(xù)弦之女,能夠嫁給煜王,其中可是費了無數(shù)的心血。
可僅僅是嫁進去還不夠,若是沒有豐厚的嫁妝伴身,根本不可能在煜王府之中站穩(wěn)腳跟。
顧七月在這個時候動她的嫁妝,無疑是在動她的命!
“是!”
顧家一眾護衛(wèi)聽到顧夕顏的指令,就要上前。
見狀,顧七月冷冷一笑,腳下一動,也不見如何動作,便來到了顧夕顏的面前,手一抬,那鋒利的斧頭就架到了顧夕顏的脖子上。
“我看你們誰敢動!”
顧夕顏不敢置信地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斧頭,一張臉瘋狂扭曲起來:“顧七月,你居然敢這樣對我?你這是瘋了嗎?”
“對??!我就是瘋了!”
顧七月眉峰一挑,朝著鋒利的斧頭吹了一口氣,開口道:“我瘋了也是被你們一家人逼瘋的!所以,你做好和一個瘋子周旋的準(zhǔn)備了嗎?”
“你敢傷了我,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我外祖父一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顧夕顏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劃破天際。
“是嗎?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我殺了你,有你陪葬也不虧,我再殺了你娘,還血賺一個,不是嗎?甚至,到時候你外祖家的人,我多殺一個就多賺一個,這生意,怎么算都不虧啊!”
顧七月的聲音有若是地獄來的索命厲鬼。
聽入顧夕顏的耳中,伴著那冰冷鋒利的斧頭,嚇得她險些沒有直接暈倒過去。
“顧……顧七月,你別亂來?!?/p>
顧夕顏嚇得雙腿一軟,就要倒下。
隨著她的動作,脖子頓時被鋒利的斧頭割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
聞訊趕來的宋青玉恰好看到這一幕,險些沒有嚇得暈過去。
“夕顏……顧七月,你快放開夕顏!”
顧長榮也是面色陰沉,強壓怒火地喝道:“顧七月,你又在鬧什么?快放開你妹妹!”
“我鬧什么不是很明顯嗎?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只要你們乖乖配合,你們寶貝女兒的命,自然會換給你們!”
顧七月朝著一旁被顧府護衛(wèi)圍住的幾個護衛(wèi)抬了抬下巴,開口道:“繼續(xù)搬!”
“是!”那幾個護衛(wèi)淡淡一笑,竟絲毫沒有被這陣仗給嚇住。
就連劉嬤嬤也是一臉鎮(zhèn)定自若地報著嫁妝清單。
甚至?xí)r不時一臉自豪地看向顧七月。
他們家小姐真的是長大了!
這般性子,倒不像是逆來順受的大小姐,反倒是和少爺頗為相似。
只是少爺當(dāng)初出走邊關(guān),便了無音訊,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
顧夕顏看著一件件精美華貴,價值不菲的嫁妝,被那幾個護衛(wèi)搬上馬車,直接運送走。
只覺得一顆心都在滴血了。
若不是脖子被抵著一把斧頭,她怕是早就下令讓人把顧七月這個賤人給打殺了。
“顧七月,你要把這些嫁妝搬去哪里?”
宋青玉目光怨毒地看著顧七月,心中萬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留著這個孽障活到現(xiàn)在。
這個孽障之前唯唯諾諾,任憑打罵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為的就是麻痹他們,以便她安然成長起來。
如今她攀附上了宸王,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忤逆他們了。
不愧是晏雪珠那個賤人的女人,果然是好心機。
“這個就不勞宋姨娘你費心了,畢竟,我們?nèi)缃褚膊皇且患胰肆?,該保持的邊界感,還是得保持的,嗯,宋姨娘你的眼睛別瞪那么大,我的膽子小,萬一被嚇得手滑了,你寶貝女兒的脖子,怕是又要多一道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