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像一根羽毛,輕輕地,落在了蘇櫻的心上。
癢癢的,麻麻的。
這是他們結(jié)婚以來,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
蘇櫻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
她想把手抽回來,陸景淵卻握得很緊。
“別動。”他說。
他就那么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看了很久。
仿佛,要把她刻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
……
從那天起,陸景淵變了。
他不再抗拒蘇櫻的靠近,不再說那些傷人的話。
雖然,他依舊沉默寡言,但蘇櫻能感覺到,他心里的那座冰山,正在一點點地融化。
他會默許她,推著他去院子里曬太陽。
他會安靜地,聽她講公司里的事。
他甚至?xí)谔K櫻累得睡著的時候,悄悄地,替她蓋上毯子。
而蘇櫻,也開始著手,布局自己的事業(yè)。
她利用上一世的記憶,精準(zhǔn)地,投資了幾個當(dāng)時還不被人看好,但未來卻會一飛沖天的項目。
她用自己帶來的嫁妝,注冊了一家投資公司,名字就叫“淵櫻”。
她每天都很忙,忙著看文件,開視頻會議,聯(lián)系國外的團隊。
但不管多忙,她都會準(zhǔn)時回家,給陸景淵做飯。
這天,她剛結(jié)束一個跨國會議,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準(zhǔn)備下樓倒杯水喝。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客廳里,還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zé)簟?/p>
陸景淵坐在輪椅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
燈光,將他的側(cè)臉,勾勒得異常柔和。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
“忙完了?”他問。
“嗯?!碧K櫻走下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等你?!?/p>
簡單的兩個字,讓蘇櫻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走到他身邊,才發(fā)現(xiàn),他看的根本不是書。
那是一本……菜譜。
上面,還用紅筆,圈出了幾道菜。
都是她喜歡吃的。
“你……”
“明天,我做給你吃。”陸景淵說。
蘇櫻看著他,忽然,鼻子一酸。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
用最笨拙的方式,表達(dá)著他最深沉的溫柔。
“好啊?!彼χf,“不過,廚房油煙大,你坐在輪椅上不方便。還是我來吧?!?/p>
“我可以。”他堅持。
“那……我給你打下手?”
“嗯?!?/p>
蘇櫻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走過去,從背后,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陸景淵,”她輕聲說,“謝謝你。”
陸景淵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能聞到,她發(fā)梢傳來的,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
他能感覺到,她溫?zé)岬暮粑?,噴灑在他的頸側(cè)。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謝什么?”他故作鎮(zhèn)定地問。
“謝謝你,愿意等我回家?!?/p>
……
第二天,蘇櫻投資的一個芯片項目,成功拿到了國家級的扶持,股價一夜之間,翻了十倍。
“淵櫻投資”的名字,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財經(jīng)新聞上。
所有人都對這個橫空出世的投資公司,感到好奇。
而此時,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蘇櫻,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給她的先生,打下手。
陸景淵坐在輪椅上,處理著食材。
他的動作,有些生疏,但很認(rèn)真。
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了進(jìn)來,將整個畫面,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歲月靜好。
蘇櫻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重生回來,真好。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蘇櫻擦了擦手,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陸景辰和夏然。
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蘇櫻!你長本事了??!”陸景辰一進(jìn)門,就指著她的鼻子,質(zhì)問道,“你哪兒來的錢,開公司?”
“是不是你偷了我們陸家的錢!”
蘇櫻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只覺得可笑。
“陸景辰,你是不是忘了?那些錢,是我的嫁妝?!?/p>
“嫁妝?”陸景辰冷笑一聲,“你嫁給我哥那個殘廢,也配談嫁妝?”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的話。
是蘇櫻。
“我警告過你,”她看著他,眼神冰冷,“不準(zhǔn)說他?!?/p>
陸景辰被打懵了。
他捂著臉,不敢相信,那個以前對他言聽計從的女人,竟然敢動手打他。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一個更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陸景淵轉(zhuǎn)動著輪椅,從廚房里,出來了。
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把菜刀。
“我的女人,你也敢罵?”他看著陸景辰,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信不信,我剁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