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遞給蘇曉雪一張紙巾。
蘇曉雪擦了擦眼淚，聲音還有些顫抖："我和朋友約好在這里見面，沒想到遇到那些人。"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我們幾個，網(wǎng)咖里沒有其他客人。
"你朋友呢？"
"她...她臨時有事來不了了。"蘇曉雪低著頭，"原本想走的，但那些人堵在門口不讓我出去。"
李強(qiáng)走過來小聲問道："浩哥，這位是？"
"我同學(xué)，蘇曉雪。"我介紹道，"曉雪，這是李強(qiáng)，我兄弟。"
蘇曉雪禮貌地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客氣什么，舉手之勞。"李強(qiáng)笑道，"不過蘇美女，這么晚了，一個人在網(wǎng)咖確實不安全。要不我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蘇曉雪站起身，"陳浩，今天真的謝謝你。"
"等等。"我叫住了她，"曉雪，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么？"
"你怎么有我的電話號碼？"
蘇曉雪的臉微微一紅："之前班里搞活動的時候，我從班長那里要的。"
"那你為什么會想到打電話給我？"我繼續(xù)問道。
這個問題讓蘇曉雪更加不好意思了："因為...因為聽說你現(xiàn)在在外面，應(yīng)該認(rèn)識一些人，所以..."
我明白了。她是覺得我現(xiàn)在混社會，能處理這種事情。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那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
"我堅持。"我的語氣很堅定，"這么晚了，我不放心。"
最終，蘇曉雪還是同意了。
路上，我們坐在我租來的電動車上，她的雙手輕輕搭在我的腰間。淡淡的香水味傳來，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陳浩。"蘇曉雪突然開口。
"嗯？"
"你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還行吧。"我淡淡地回答。
"聽說你沒回家，你爸媽很擔(dān)心你。"
"你怎么知道的？"
"我媽媽和你媽媽認(rèn)識，她們之前在一個廠里上班。"蘇曉雪的聲音很輕，"阿姨每天都在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我的心里一緊。我媽...
"陳浩，你為什么不回家？"蘇曉雪問道。
"回家干什么？讓他們看我的笑話？"我苦笑道，"曉雪，你不明白。像我這種人，回家只會讓父母更加難過。"
"不會的。"蘇曉雪的聲音很認(rèn)真，"父母永遠(yuǎn)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
"是嗎？"我反問道，"那你父母會接受一個高考落榜、在外面混社會的女婿嗎？"
蘇曉雪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我剛才說了什么？女婿？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連忙解釋。
"沒關(guān)系。"蘇曉雪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其實...其實我爸媽很開明的。"
我的心跳加速了。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很快到了蘇曉雪家樓下。這是個高檔小區(qū)，光是門衛(wèi)就有三個。
"到了。"我停下車。
蘇曉雪下了車，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過身來："陳浩，有空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嗎？"
"好。"我點頭答應(yīng)。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我的心情很復(fù)雜。
蘇曉雪是個好女孩，家境優(yōu)越，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而我呢？一個高考落榜生，現(xiàn)在還在社會上混。
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正想著，手機(jī)響了。
"浩哥，豹哥讓你馬上過去。"是李強(qiáng)的聲音。
"什么事？"
"不知道，他說很急。"
我趕到豹哥的住處時，發(fā)現(xiàn)他正在發(fā)脾氣，桌上的茶杯被摔得粉碎。
"豹哥，您找我？"
"小浩，你來得正好。"豹哥的臉色很難看，"出事了。"
"什么事？"
"有人在我們的場子砸場子。"豹哥咬著牙說道，"而且還是個女的。"
"女的？"我有些意外。
"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帶著七八個人，把咱們?nèi)齻€場子都砸了。"豹哥越說越氣，"還放話說要我親自去賠禮道歉。"
"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從來沒見過。"豹哥搖了搖頭，"但是能帶著人砸我的場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那您打算怎么辦？"
"當(dāng)然是干回去了。"豹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讓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晚上，她約我在碼頭見面。你跟我一起去。"豹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浩，這是個機(jī)會，表現(xiàn)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得力干將。"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
第二天白天，我一直在想著這件事。能夠連續(xù)砸豹哥三個場子的人，絕對不簡單。而且還是個女的，這就更奇怪了。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蘇曉雪的電話。
"陳浩，你在忙嗎？"
"沒有，怎么了？"
"能不能出來見個面？我有事想跟你說。"
"好啊，在哪見？"
"城市廣場的咖啡廳，你知道嗎？"
"知道，我馬上過去。"
城市廣場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咖啡廳的消費也不便宜。我到的時候，蘇曉雪已經(jīng)在等我了。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配上黑色的小皮鞋，看起來清純動人。
"點什么？"我坐下后問道。
"我已經(jīng)點了，給你要了杯美式咖啡。"蘇曉雪笑道。
"謝謝。"我看了看價格，一杯咖啡38元，確實不便宜。
"陳浩，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蘇曉雪認(rèn)真地說道。
"什么事？"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么忙？"
蘇曉雪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我想讓你陪我去見個人。"
"見誰？"
"我哥哥。"蘇曉雪的表情有些復(fù)雜，"他要從國外回來了，想見見我現(xiàn)在的朋友。"
"你哥哥？"我有些意外，"他多大了？"
"比我大三歲，在國外讀MBA。"蘇曉雪解釋道，"他這個人比較護(hù)短，對我的朋友都要先審查一遍。"
"那你為什么找我？"我不解地問道，"你肯定有很多朋友吧。"
"其實...其實我朋友不多。"蘇曉雪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他們都是女孩子，我哥哥想見的是..."
"男朋友？"我接道。
蘇曉雪的臉?biāo)查g紅了："不是，就是...就是男性朋友。"
我明白了。她是想讓我冒充她的男朋友。
"曉雪，這樣不好吧。"我搖了搖頭，"欺騙家人不是好事。"
"我沒有要欺騙他。"蘇曉雪急忙解釋，"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有男性朋友，不用他擔(dān)心。"
"那為什么不找別人，比如你們班的班長什么的？"
"因為...因為我只信任你。"蘇曉雪低著頭說道。
這句話讓我的心跳加速了。
"什么時候見面？"我問道。
"后天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蘇曉雪抬起頭看著我，"陳浩，你愿意幫我嗎？"
我猶豫了一下。后天晚上我要跟豹哥去碼頭，時間可能會沖突。
但是看著蘇曉雪期待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
"真的？"蘇曉雪興奮地站起來，"太好了，謝謝你！"
"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補(bǔ)充道。
"什么條件？"
"如果時間沖突的話，我可能會遲到。"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蘇曉雪毫不猶豫地說道。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我心里暖暖的。
這時，咖啡廳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咦，這不是陳浩嗎？"
我回頭一看，王磊正和幾個同學(xué)走進(jìn)來。
完了。
王磊看到我和蘇曉雪坐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陳浩，你和蘇曉雪在這里約會？"
蘇曉雪有些不自在地說道："王磊，我們只是聊天。"
"聊天？"王磊冷笑一聲，"蘇曉雪，你可要小心一點，這個陳浩現(xiàn)在可是在外面混的。"
"王磊，你什么意思？"我站起身來。
"什么意思？"王磊得意地說道，"蘇曉雪，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收保護(hù)費，放高利貸，就是個小混混。"
蘇曉雪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
"王磊，你少在這里造謠。"我咬著牙說道。
"造謠？"王磊拿出手機(jī)，"你要不要看看這個視頻？"
他播放了一個視頻，正是昨天我們在星光網(wǎng)咖收賬的畫面。不知道是誰拍的，畫面很清楚。
視頻里的我和李強(qiáng)等人看起來確實像混混。
蘇曉雪看完視頻，臉色變了變。
"蘇曉雪，現(xiàn)在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王磊得意洋洋地說道，"像你這樣的好女孩，千萬不要被這種人騙了。"
我的臉火辣辣的，感覺所有人都在看我。
"曉雪，我..."我想解釋，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曉雪站起身來，看了看我，然后對王磊說道："王磊，陳浩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會判斷。"
說完，她對我說道："陳浩，我們走吧。"
我們離開咖啡廳后，蘇曉雪一直沒有說話。
"曉雪，你是不是..."我試探地問道。
"陳浩，視頻里的事是真的嗎？"她突然問道。
我沉默了。
"我不想聽到謊言。"蘇曉雪認(rèn)真地說道。
"是真的。"我低著頭，"我現(xiàn)在確實跟著一些人混。"
蘇曉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會看不起我嗎？"我問道。
"不會。"蘇曉雪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沒有資格評判你的選擇。"
"那后天晚上..."
"我依然希望你能陪我去。"蘇曉雪的語氣很堅定，"陳浩，在我心里，你還是那個會在別人需要幫助時挺身而出的人。"
聽到這話，我的眼眶有些濕潤。
這個女孩，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但是我心里也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她是天上的仙女，而我只是地上的泥鰍。
晚上，我和豹哥等人來到了碼頭。
這里很偏僻，除了幾個破舊的倉庫，幾乎沒有什么建筑。
"豹哥，對方什么時候到？"我問道。
"應(yīng)該快了。"豹哥看了看手表，"記住，一會兒千萬別沖動，先看看對方是什么來頭。"
"明白。"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汽車的引擎聲。三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我們面前。
車門打開，從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女孩。
看到這個女孩的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蘇曉雪？
她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