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愛的婚約?江城深秋,夜雨微涼。江念微坐在梳妝臺前,
看著鏡中穿著精致婚紗的自己,感覺有幾分不真實。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
新郎是傅承嶼——江城無數(shù)名媛趨之若鶩,卻無人能摘下的高嶺之花。一場各取所需的聯(lián)姻。
她父親的小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急需傅家這棵大樹的蔭蔽。
而傅家……或許傅承嶼只是需要一個家世清白、看起來省心且不會給他惹麻煩的妻子,
來應付家族催婚和社會輿論。愛情?她不敢奢望。那個男人太過耀眼,也太過冷漠。
僅有的幾次見面,他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時,平靜無波,仿佛只是在評估一件合格的合作物品。
“念念,準備好了嗎?傅先生的車隊快到了?!蹦赣H推門進來,眼眶微紅,
語氣里帶著愧疚和擔憂。“嗯,好了?!苯钗P起一個安撫的笑,壓下心底那點澀意,
“媽,別擔心,傅家……挺好的。”至少,傅承嶼英俊多金,且傳聞不近女色,
她或許能落得清靜?;槎Y盛大而奢華,流程繁瑣得像一場商業(yè)演出。
傅承嶼一身黑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氣場強大。他配合地完成所有儀式,舉止無可挑剔,
但江念微始終感覺不到他太多的情緒。交換戒指時,他的指尖微涼,觸碰到她的皮膚,
讓她輕輕一顫。他似乎察覺到了,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深邃難辨?;檠缃Y束后,
他們回到傅承嶼名下的一處頂級公寓。新房寬敞得驚人,裝修是極致的現(xiàn)代簡約風,
黑白灰的主色調,冷硬得像樣板間,缺乏煙火氣。“你的房間在左邊主臥,我住右邊客房。
”傅承嶼松開領帶,聲音聽不出喜怒。江念微愣住,詫異地看著他。分房睡?
這……似乎比預想的更好?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困惑。
是她完全沒有吸引力嗎?似乎看穿她的想法,
傅承嶼淡淡補充:“我們之間需要一些時間適應。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你可以隨意改動,
添置任何你喜歡的東西。”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纖細的手指,“有什么需要,
可以直接告訴我,或者找李媽(保姆)?!闭Z氣公事公辦,像上司對待下屬?!昂玫?,謝謝。
”江念微低下頭,輕聲應答???,果然只是合作。她拖著疲憊的身心走進屬于自己的主臥。
房間很大,帶獨立衣帽間和浴室。她注意到,
梳妝臺上竟然擺放著幾個知名品牌的全套護膚品和化妝品,
都是她平時會用但舍不得買齊的系列。是巧合嗎?還是傅家準備的標配?浴室里,
全新的毛巾、浴袍、拖鞋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款她偏愛的淡淡梔子花香的沐浴露。
這些細微之處,帶來一絲奇異的暖流,但很快被她歸結為傅家的財力和周到。夜里,
她躺在陌生柔軟的大床上,輾轉難眠。忽然,她聽到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停在門外。
她的心瞬間提起。然而,腳步聲只是停留了幾秒,便悄然遠去了。是傅承嶼?他過來干什么?
第二章:同居的初試探第二天清晨,江念微起得很早,出于習慣想準備早餐。走出房間,
卻發(fā)現(xiàn)廚房里已經(jīng)有動靜。傅承嶼居然在廚房。他換下了西裝,
穿著簡單的白色針織衫和灰色長褲,少了幾分商場的凌厲,
多了幾分居家的柔和……雖然表情依舊沒什么溫度。流理臺上放著兩個精致的白瓷盤,
里面是煎得恰到好處的太陽蛋和培根,旁邊還有烤好的吐司??Х葯C正嗡嗡工作,
散發(fā)出濃郁香氣。“醒了?”他回頭看她一眼,“早餐馬上好。
”江念微更加局促了:“我……我可以來的?!薄皼]必要?!彼Z氣平淡,
“李媽平時會來打掃和準備晚餐。早餐我喜歡自己處理。你的咖啡,加一點奶,不要糖,
對嗎?”江念微徹底怔住。他怎么會知道?他們婚前幾乎沒一起吃過飯。
傅承嶼似乎也頓了一下,隨即自然地將一杯咖啡遞給她,轉身去拿自己的那一杯,
掩飾般解釋道:“婚前資料上有你的基本喜好?!痹瓉砣绱?。江念微接過溫熱的咖啡杯,
心下釋然,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是啊,傅總做事,向來嚴謹。餐桌上很安靜。
傅承嶼吃飯時很專注,不說話。江念微小口吃著煎蛋,意外地發(fā)現(xiàn)火候和口味都恰到好處。
她偷偷抬眼打量對面的男人。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其實……長得真的很好看。“今天有什么安排?”他突然開口,
目光抬起來捕捉到她的偷窺。江念微耳根一熱,連忙低頭:“沒……沒什么特別安排,
在家畫稿子?!彼莻€自由插畫師?!班??!备党袔Z應了一聲,放下刀叉,
“書房的采光更好,空間也大,你可以去那里工作。電腦和設備都是現(xiàn)成的?!薄安挥昧?,
我在臥室就好……”“隨你?!彼麤]有強求,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我上午去公司。
晚上……有個家庭聚會,需要你一起出席?!薄昂玫??!彼龖?,
這是她作為“傅太太”的責任。傅承嶼走到門口,換鞋時似乎想起什么,
狀似無意地說:“對了,衣帽間里給你準備了一些衣服和包,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不喜歡就讓品牌方換?!彼f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隨手買了幾杯咖啡。等他離開后,
江念微好奇地打開衣帽間屬于她的那一側,頓時被驚得倒吸一口氣。
一整排當季高定和奢侈品牌的成衣,顏色大多是她喜歡的柔和色系。
玻璃柜里擺放著十幾只不同款式的名牌包鞋。首飾柜里更是珠光寶氣。這……就是“一些”?
她隨手翻看一件連衣裙的標簽,正好是她的尺寸。再看一雙鞋,也是她的碼數(shù)。
連尺寸都知道得如此精確?婚前資料需要詳細到這個程度嗎?江念微看著滿室的華麗,
心里那點疑惑再次浮起,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蕩開一圈圈漣漪。這個男人,這場婚姻,
似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而此刻,坐在駛向公司的勞斯萊斯后座,
傅承嶼看著手機屏保上那張他偷偷保存的、多年前她坐在圖書館窗邊看書的側影照片,
指尖輕輕拂過。他的傅太太,終于住進了他的家里。他的暗戀,終于窺見了一絲天光。
第三章:他的“了如指掌”日子像流水一樣平靜地劃過。
江念微逐漸適應了在傅家大宅的生活。傅承嶼很忙,早出晚歸是常態(tài),但無論多晚,
他都會回到公寓。兩人像是合租的室友,保持著禮貌而疏離的距離。
但那些“巧合”越來越多,像細密的網(wǎng),輕輕纏繞著江念微,讓她心里的疑團越滾越大。
她只是隨口提了句最近睡眠不好,第二天,床頭柜上就多了一款助眠香薰,
是她喜歡的雪松混合薰衣草的味道,淡雅寧神。 她畫稿到深夜,下樓找水喝,
總會發(fā)現(xiàn)保溫杯里溫著恰到好處的蜂蜜牛奶。 她喜歡的某個小眾畫家的畫冊絕版了,
她只在一次電話里跟閨蜜惋惜過幾句。沒過幾天,那本嶄新的畫冊就出現(xiàn)在書房的書架上,
夾雜在一堆商業(yè)金融書籍里,顯得格格不入。每一次,傅承嶼都有看似合理的解釋。
“李媽買的,她比較細心?!?“順手熱的?!?“合作方送的,不喜歡可以處理掉。
”他的表情永遠波瀾不驚,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江念微找不到任何破綻,
只能將一次次疑惑壓回心底。也許,傅家的“標配”服務,就是如此頂級且人性化?
直到那天,她來了生理期。她體質偏寒,每次都會疼得臉色發(fā)白。她強撐著沒表現(xiàn)出來,
只想回房間躺著。晚餐時,她沒什么胃口,只勉強喝了幾口湯。
傅承嶼的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沒說什么。夜里,她疼得蜷縮在床上,
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敲門聲輕輕響起。“江念微?”是傅承嶼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一些。
她掙扎著想去開門,他已經(jīng)推門進來。他穿著家居服,手里端著一個馬克杯,冒著熱氣,
帶著淡淡的紅糖姜棗的甜辛氣味?!鞍堰@個喝了?!彼驯舆f過來,語氣不容置疑,
眼神卻落在她疼得皺起的小臉上,深邃的眼眸里似乎閃過一絲極快的心疼。
江念微愣愣地接過杯子,溫熱的觸感從掌心一路蔓延到心里?!澳恪趺粗??
”傅承嶼移開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側臉線條顯得有些緊繃?!翱茨阃砩蠜]吃什么,
臉色也不好。李媽說……女生這個時候可能會不舒服?!庇质抢顙??江念微捧著杯子,
小口啜飲著溫熱的糖水。甜味和暖意驅散了些許寒意和疼痛。她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幾乎擋住了她床頭的光,投下一片令人安心的陰影。他似乎有些……不自在?
“謝謝。”她輕聲道。“嗯。”他應了一聲,沒再看她,“需要什么就叫李媽,
或者……叫我?!闭f完,他幾乎是有些匆忙地轉身離開了,還細心地把門輕輕帶上了。
江念微看著那扇關上的門,心里某個角落,悄然松動了一下。這一次,“李媽”的解釋,
似乎有點牽強了。他那樣一個日理萬機、冷漠矜貴的男人,會注意到她沒吃什么,
還會特意去問保姆女生生理期的事?這太超出“合作丈夫”的范疇了。
第四章:醋意微瀾江念微的工作逐漸上了軌道。她接了一個為兒童繪本畫插畫的活兒,
需要找一些童年游戲的感覺。她想起大學時曾在一個公益教孩子們畫畫的社團待過,
便聯(lián)系了當時負責社團、現(xiàn)在在大學城開畫室的學長陳煦,想去他那里找找靈感,
順便看看孩子們。她跟傅承嶼報備了一下行程,語氣平常,
只說去拜訪一位學長請教工作上的事。電話那頭,傅承嶼沉默了兩秒,才淡淡回應:“嗯,
地址發(fā)我,結束我去接你?!薄安挥寐闊┝?,我可以自己……”“發(fā)我?!彼驍嗨?/p>
語氣不容拒絕,然后掛了電話。江念微看著手機,有些莫名。是她的錯覺嗎?
感覺他剛才語氣有點冷。畫室里的氛圍輕松愉快。陳煦學長溫和健談,孩子們天真爛漫。
江念微找到了很多靈感,心情也放松下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fā)自內心的笑容。
她正蹲著和一個小朋友說話,畫室的門被推開了。
一股低氣壓瞬間侵襲了這片充滿童真和色彩的空間。江念微若有所覺地回頭,頓時愣住了。
傅承嶼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大衣,站在門口,神情冷峻,目光銳利地掃過畫室,
最后精準地落在她身上,以及她旁邊溫文爾雅的陳煦身上。他怎么來得這么早?
江念微連忙起身走過去:“你怎么來了?我還沒結束……”“順路?!备党袔Z言簡意賅,
視線越過她,看向走過來的陳煦,眼神帶著審視和不易察覺的敵意?!斑@位是?
”陳煦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氣場,微笑著問?!拔蚁壬?,傅承嶼?!苯钗⒔榻B道,
然后對傅承嶼說,“這是陳煦學長,以前很照顧我。”兩個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傅承嶼力道不小,陳煦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岸嘀x陳先生以前對念微的‘照顧’。
”傅承嶼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照顧”二字咬得略重,“現(xiàn)在有我,不勞費心了。
”江念微臉上微熱,有些尷尬地拉了拉傅承嶼的衣袖。傅承嶼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力道溫和卻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爱嬐炅藛??該回家了。
”“差不多了……”江念微被他拉著,只能匆匆跟陳煦道別?;厝サ能嚿希瑲夥战档搅吮c。
傅承嶼一言不發(fā)地開著車,側臉線條冷硬。江念微忍不住開口:“你……不高興?
”傅承嶼瞥了她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怒:“沒有?!蓖nD片刻,他又狀似無意地問,
“你們很熟?他以前很‘照顧’你?
”江念微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吃醋了?
這個認知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心湖,漾開一圈奇異的漣漪。她壓下心底那點莫名的情緒,
解釋道:“只是學長,社團活動時認識的,普通朋友。很久沒聯(lián)系了。
”傅承嶼“嗯”了一聲,臉色似乎緩和了一些,但握著方向盤的手依然有些緊。過了一會兒,
他忽然說:“以后需要找靈感,可以去集團旗下的兒童樂園,或者我讓助理找些資料給你。
不必麻煩外人?!苯钗⒖粗渚膫饶?,心里那點奇異的感覺越來越濃。他這副樣子,
可一點都不像“沒有”不高興。所以,這位看起來對什么都不在乎的傅總,
其實……占有欲還挺強的?第五章:無聲的守護與心防松動又過了幾天,
江念微父親的公司果然遇到了之前預料中的那個坎——一個關鍵項目的審批卡住了,
急需一筆過橋資金和某個關鍵人物的引薦。父親急得嘴角起泡,電話里唉聲嘆氣,
卻又不敢直接開口求傅承嶼幫忙,畢竟這場婚姻本就是他們高攀。江念微心里著急,
卻也無可奈何。她不想在傅承嶼面前示弱,更不想讓他覺得江家是個無底洞。
她嘗試著自己找人打聽,但人微言輕,收效甚微。那幾天,她明顯有些心神不寧,
畫稿時也常常走神。傅承嶼看在眼里,什么都沒問。但奇怪的是,沒過兩天,
父親突然興高采烈地打來電話,說問題解決了!之前卡住的項目審批突然通過了,
還有一家背景深厚的投資公司主動聯(lián)系了他們,條件非常優(yōu)厚?!澳钅睿?/p>
是不是傅總……”父親遲疑地問。江念微心里一跳:“我……我不知道,他沒說。
”掛掉電話,她心里亂糟糟的。是他嗎?可他什么都沒提。晚上傅承嶼回來,依舊神色如常。
吃飯時,江念微幾次偷偷看他,欲言又止?!坝惺??”他終于放下筷子,看向她。
“我爸爸公司的事……謝謝你?!彼÷曊f,帶著試探。傅承嶼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語氣平淡:“不是我。或許是項目本身有價值?!彼鹕恚瑴蕚淙?,經(jīng)過她身邊時,
腳步微頓,極其自然地抬手,輕輕拂過她的發(fā)梢,像是在拂掉并不存在的灰塵。
“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告訴我?!彼曇舻统?,“傅太太這個身份,不應該讓你受委屈。
”他的指尖溫熱,一觸即離,卻像帶著電流,讓江念微耳根瞬間燒了起來。她怔怔地抬頭,
只看到他走向書房的挺拔背影。那一刻,
江念微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里那座名為“戒備”和“協(xié)議”的冰墻,咔嚓一聲,
裂開了一道清晰的縫隙。不是因為可能是他暗中相助,而是因為他最后那句話——不是施舍,
不是居高臨下的幫助,而是認為“傅太太”這個身份理應給她庇護。他維護的,是她的尊嚴。
這個男人,冷漠的表象下,藏著她看不懂的深沉和……溫柔?她開始確信,那些“巧合”,
絕不僅僅是巧合。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這場婚姻,又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江念微的心,徹底亂了。而她對傅承嶼的好奇,也達到了頂點。
第六章:窺見一角自那晚之后,江念微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不再被動地接受傅承嶼那些“順手”的好意,開始主動觀察他。她發(fā)現(xiàn),
傅承嶼的書房并非她想象的禁地。他允許她進去看書,用電腦。她小心翼翼地探索,
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書房很大,藏書豐富,但大多是無趣的經(jīng)濟、歷史類書籍。
她的目光掃過巨大的紅木書桌,上面除了文件就是電腦,一絲不茍,像他本人。
她的視線最終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著一個老式的黑膠唱片機,
旁邊整齊地碼放著一疊唱片。這與他整體的現(xiàn)代簡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她記得,
她父親就有一臺類似的,是她童年記憶里關于“品味”和“懷舊”的象征。
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翻看那些唱片封套。巴赫、貝多芬、肖邦……大多是古典樂。
直到她抽出一張略顯陳舊的唱片,封套是淡淡的藍色,上面畫著星空,沒有名字。
一種強烈的直覺驅使著她,她將唱片輕輕放在唱機上,放下唱針。
舒緩而略帶憂傷的鋼琴曲流淌出來,旋律異常熟悉。江念微的心臟猛地一跳,呼吸幾乎停滯。
這是她高中時寫過的一首曲子!那時她癡迷作曲,
這首曲子記錄了她一段朦朧而苦澀的暗戀心情,只在一個很小的私人音樂網(wǎng)站上發(fā)布過,
用了“微光”這個化名,連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后來學業(yè)繁忙,她漸漸放下了音樂,
那個網(wǎng)站也早已關閉。這首曲子……怎么會在這里?還被精心刻錄成了黑膠唱片?
唱針一圈圈劃過唱片,古老的旋律在安靜的書房里回蕩,每一個音符都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仿佛能看到多年前那個趴在書桌前,偷偷寫下心事的小女孩。傅承嶼……他聽過?
他怎么會有的?還如此珍藏?巨大的震驚和困惑席卷了她。她扶著唱片機,指尖冰涼。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推開了。傅承嶼站在門口,顯然沒料到她會在這里,
更沒料到會聽到這首曲子。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罕見的慌亂,雖然極快地被壓下,但江念微捕捉到了。音樂還在繼續(xù)。
兩人隔著空氣對視,氣氛驟然變得緊繃而微妙。“這是什么?”江念微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指著唱片機。傅承嶼走進來,步伐依舊沉穩(wěn),但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他的不平靜。
他走到唱片機前,輕輕抬起唱針,音樂戛然而止,令人心慌的寂靜籠罩下來。
“一首很久以前的曲子,覺得不錯,就刻錄了?!彼Z氣試圖恢復平淡,
但比平時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澳銖哪睦镎业降模俊苯钗⒆穯?,目光緊緊鎖著他,
“作者是誰?”傅承嶼轉過身,面對著她,眼神已經(jīng)重新變得深邃難測,
但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喜歡這首曲子?”江念微心跳如鼓。
她該承認嗎?承認這就是她寫的?那會不會顯得太自作多情?“還……還好。
”她避開他的目光,“只是有點好奇?!备党袔Z靜靜看了她幾秒,忽然向前一步,逼近她。
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混合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將江念微籠罩其中?!爸皇呛闷妫?/p>
”他低下頭,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危險的磁性,“還是覺得……耳熟?
”江念微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脊背抵在了冰冷的書架上,無處可逃。
他知道了?他認出這是她的曲子了?所以他剛才的慌亂是因為……被發(fā)現(xiàn)了秘密?
“我……”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傅承嶼的目光落在她微顫的睫毛和泛紅的臉頰上,
眼神深暗如夜海,里面翻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他抬起手,似乎想觸碰她的臉,
但最終只是掠過她的耳畔,撐在了她身后的書架上,將她困在他的氣息范圍之內?!敖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