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懷疑你在演港片,但我沒有證據(jù)警笛聲刺破霓虹的瞬間,我正蹲在垃圾桶旁,
試圖搶救被風吹飛的港劇臺詞本。"別動!警察!"沉悶的男聲裹著硝煙味砸過來時,
我的手還卡在垃圾桶縫隙里。抬頭就看見黑洞洞的槍口,
以及槍口后那張比TVB警匪片男主還標準的臉——棱角鋒利如刀削,眉骨高挺,
眼下有顆極淡的痣,此刻正被戰(zhàn)術頭燈的光映得發(fā)沉。"不是吧阿Sir,
"我條件反射地舉手,臺詞本從膝蓋滑到地上,"我只是撿個劇本,犯不著動家伙吧?
這垃圾桶里藏著AK47還是有臥底???"男人的眉峰幾不可查地跳了跳。
他身后的特警隊員們集體沉默了半秒,戰(zhàn)術靴踩在積水里的聲音都透著點微妙。"蘇小姐?
"他開口,聲音比槍膛還冷,"麻煩你配合疏散,這里在執(zhí)行任務。
"我這才看清他制服上的編號,以及胸前隱約可見的"特警"徽章。視線往上飄,
正好對上他戰(zhàn)術背心里露出的半截鎖骨,喉結滾動時,鎖骨的陰影像道隨時會閉合的傷口。
等等,這場景怎么那么眼熟?"你是不是姓凌?"我猛地拍大腿,
手還卡在垃圾桶里沒抽出來,"凌Sir!你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其實是黑幫臥底?或者你表面是特警,實際在查警隊里的內(nèi)鬼?
"男人——也就是凌硯——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身后的隊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立刻被他一個眼刀剜得噤聲。"蘇清媛,"他念我的名字時,每個字都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
"把你的手從垃圾桶里拿出來,立刻。"哦豁,還知道我名字。我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
半小時前家族群里炸開鍋的消息——蘇家與凌家的聯(lián)姻對象,
好像就是市特警支隊的某個大人物。當時我正沉迷《刑事偵緝檔案》重播,
隨手回了句"是Madam還是阿Sir?有沒有勇探實錄那味兒?",
被我媽電話里罵了十分鐘"不著調(diào)"。原來就是這位拿槍指著我,
氣場堪比laughing哥的凌Sir?手終于從垃圾桶里掙脫出來,沾了點不明污漬。
我甩甩手,沖他笑得標準如港姐參選:"凌Sir,初次見面,我是蘇清媛。
按輩分你得叫我聲......""趴下!"凌硯突然拽住我的后領往旁邊撲。
我整個人撞進他懷里的瞬間,聽見"砰"的一聲悶響,身后的垃圾桶應聲炸開,
碎片濺在戰(zhàn)術背心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他的手臂箍得我肋骨生疼,掌心燙得像貼了塊烙鐵。
我能聞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混著硝煙,還有點若有似無的雪松冷香,
像極了《潛行狙擊》里Laughing在監(jiān)獄里藏的那支廉價香水。"喂,
"我在他懷里動了動,"凌Sir,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
接下來是不是該有個炸彈倒計時,我們得在最后一秒拆彈,順便發(fā)現(xiàn)彼此的秘密?
"凌硯松開我的時候,耳尖紅得可疑。他從戰(zhàn)術腰包里摸出副手銬,
"咔噠"一聲扣在我手腕上。"蘇清媛,涉嫌妨礙公務,跟我們走一趟。
"我看著反光的手銬,突然福至心靈:"!你這是為了保護我,故意把我當成嫌疑人帶走?
是不是有內(nèi)鬼在盯著我們?凌Sir你放心,我懂!我會演好這個刁蠻任性的富家女,
絕對不會暴露你的身份!"他深吸一口氣,喉結又滾了滾,
這次的陰影里好像藏著句沒罵出口的臟話。警車上,我被夾在兩個面無表情的特警中間。
凌硯坐在前排副駕,背影挺得像桿槍。我本著TVB女主的職業(yè)素養(yǎng),
開始碎碎念:"凌Sir,你剛才那個撲倒動作不夠標準啊,應該用側(cè)翻滾卸力的,
不然容易傷到被救者。還有啊,你槍套沒扣緊,遇到悍匪會被搶槍的,
《陀槍師姐》里三元就吃過這虧......"后排的隊員肩膀抖得像篩糠。凌硯猛地回頭,
眼神能凍死人:"蘇清媛,閉嘴。""哦。"我乖乖閉嘴,
心里卻在給他的角色設定加戲——外冷內(nèi)熱型總督察,因為某次任務失去搭檔,
從此不茍言笑,直到遇到我這個古靈精怪的線人......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
像被按了快進鍵的港片片頭。我盯著凌硯露在戰(zhàn)術手套外的半截手腕,
突然發(fā)現(xiàn)他手腕內(nèi)側(cè)有個很小的疤痕,形狀像片雪花。
這疤痕......怎么和我珍藏的那套《刑事偵緝檔案》DVD封面男主手腕上的胎記,
長得一模一樣?2 豪門夜宴,不如案發(fā)現(xiàn)場刺激被"請"進警局的第八小時,
我媽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殺進來時,我正在給值班女警科普《法證先鋒》里的血跡分析技巧。
"蘇清媛!"我媽保養(yǎng)得宜的臉氣得發(fā)紅,珍珠耳環(huán)隨著她的動作晃得人眼暈,
"你知不知道凌家今晚有家宴?
你穿成這樣......"她上下打量我沾滿垃圾桶污漬的香奈兒套裝,氣得聲音發(fā)顫,
"去見凌家老爺子?"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頭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凌硯。
他換了身常服,黑色沖鋒衣拉鏈拉到頂,只露出那雙比探照燈還亮的眼睛。"媽,
這叫深入基層體驗生活,"我拽了拽被手銬勒出紅印的手腕,"再說了,
凌Sir親自'護送'我,多有排面。"凌硯聽到這話,轉(zhuǎn)身進了審訊室,
留給我們一個冷硬的背影。我媽被我氣笑了,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王律師,對,
我女兒在市局,什么罪名?好像是......妨礙公務?你趕緊過來,順便帶套禮服,
要高定,別丟了我們蘇家的臉。"半小時后,我穿著一身星光璀璨的銀色禮服,
坐在凌家別墅的宴會廳角落,手里捏著杯香檳,感覺自己像個誤入黑幫據(jù)點的臥底。
滿屋子的人都穿著定制西裝和晚禮服,端著酒杯假笑,空氣里飄著《藍色多瑙河》,
和幾小時前槍林彈雨的案發(fā)現(xiàn)場簡直是兩個世界。"那就是凌家的長孫,凌硯。
"我媽用扇子擋著嘴,在我耳邊低語,"年紀輕輕就是特警支隊的隊長,就是性子冷了點,
你可得主動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凌硯正站在露臺邊,指間夾著支沒點燃的煙。
月光落在他側(cè)臉,把那道眼下的痣襯得像滴凝固的血。他穿著黑色西裝,沒打領帶,
領口隨意敞著兩顆扣子,和周圍的精致格格不入,像把沒入鞘的刀。這場景,
多像《流金歲月》里的丁善本啊!表面是商業(yè)巨子,實際在暗中調(diào)查家族秘辛。
我端著香檳走過去,踩著高跟鞋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在給這場豪門夜宴配背景音。
"凌Sir,"我故意用港劇里那種曖昧的語氣,"一個人躲在這里,
是不是在想白天的案子?其實你抓的那個毒販,只是個小嘍啰吧?
幕后黑手是不是......""蘇小姐,"他轉(zhuǎn)頭看我,眼神比在警局時柔和了些,
但依舊帶著警惕,"這里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可這里比案發(fā)現(xiàn)場刺激多了,"我晃了晃酒杯,
香檳泡沫沾在杯壁上,"你看那邊穿紅色禮服的太太,她老公的領帶顏色和她口紅一樣,
明顯是早上偷情時蹭到的;還有那個戴金表的叔叔,袖口有咖啡漬,卻故意露出來,
是在炫耀剛和某個重要人物見過面......"凌硯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點弧度,
快得像錯覺。"你很喜歡觀察人。""那是,"我得意地揚下巴,
"我可是把TVB所有刑偵劇看了三遍的女人。對了凌Sir,
你手腕上的疤......"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手腕內(nèi)側(cè)的疤痕被衣袖蓋住。
"不小心劃的。""哦,"我假裝沒看見他的緊張,
"我還以為是和臥底接頭時被仇家砍的呢。"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聲音像石子投進深潭,
蕩起圈圈漣漪。"蘇清媛,你腦子里除了港劇,還有別的嗎?""有啊,"我湊近他,
聞到他身上雪松混著香檳的味道,"比如,在想你今晚會不會帶我去查案。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縮,像貓科動物遇到了感興趣的獵物。"你就不怕危險?""怕什么?
"我眨眨眼,"有凌Sir在,就算遇到綁匪,你也會像《雷霆掃毒》里的韋世樂一樣,
單槍匹馬救我出來的,對吧?"他沒回答,只是把手里的煙塞回煙盒。"凌家的晚宴,
規(guī)矩多。別亂跑,免得又被當成可疑人員抓起來。""知道啦,阿Sir。
"我敬了他個不倫不類的禮,轉(zhuǎn)身時聽見他在身后說:"那疤痕,
是小時候救一只貓被劃傷的。"我腳步一頓,回頭看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望向遠處的城市夜景。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個藏著秘密的剪影。原來不是臥底傷疤啊。有點失望,
但好像......更可愛了呢。3 綁架?這劇本我熟被綁架的第七十三分鐘,
我開始給綁匪講戲。"大哥,你這膠帶綁得不對,"我晃了晃被反綁在椅子上的手腕,
"專業(yè)點應該繞三圈留個活結,這樣既不會讓我掙脫,
又不會影響血液循環(huán)——你看《學警狙擊》里的綁匪都是這么干的。
"蒙面綁匪手里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旁邊的同伙踹了他一腳:"廢物!
跟個女人廢話什么!"我趁機觀察四周——廢棄倉庫,鐵架上掛著生銹的鐵鏈,
墻角有個監(jiān)控攝像頭正對著我。典型的綁架戲碼布景,就是少了點氛圍感燈光。"我說二位,
"我清了清嗓子,膠帶粘得嘴有點疼,"你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我爸媽的公司?如果是錢,
我建議你們開價別太高,我家老爺子摳門得很,
超過五百萬他能跟你們討價還價三天;如果是公司,那你們找錯人了,
我對蘇氏集團的股份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只想知道《法證先鋒5》的結局......""閉嘴!"拿匕首的綁匪終于撿回武器,
刀尖指著我的臉,"再吵就劃破你的臉!""哎哎哎,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趕緊討?zhàn)垼?港劇里用暴力的反派都活不過三集。你們應該學《暗戰(zhàn)》里的劉德華,
用智商碾壓......"倉庫大門突然被踹開,強光手電的光柱掃過來時,
我看見凌硯的身影在光柱里一閃而過。他動作快得像獵豹,戰(zhàn)術靴踩在碎石地上幾乎沒聲音,
只聽"砰砰"兩聲悶響,兩個綁匪就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凌Sir!
"我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你來得太是時候了!剛才那個過肩摔帥爆了,
比《飛虎》里的吳卓羲還......"凌硯扯掉我嘴上的膠帶,動作算不上溫柔,
指尖擦過我的嘴角時卻帶著溫度。"有沒有受傷?""沒有沒有,"我吸了吸鼻子,
突然聞到他身上有血腥味,"你受傷了?"他沒說話,只是低頭解我手腕上的膠帶。
我這才看見他左臂的衣服被劃破,滲出血跡,染紅了深色的戰(zhàn)術服,像朵開得凄厲的花。
"你流血了!"我急得去摸他的胳膊,"快叫救護車啊!不對,你應該先處理傷口,
我看過《妙手仁心》,這種外傷要先止血......""別動。"他按住我的手,
解膠帶的動作沒停,"小傷。""什么小傷!"我瞪他,眼淚突然就涌了上來,
"流那么多血!你知不知道失血過多會死人的!凌硯你是不是傻......"他動作一頓,
抬頭看我。燈光從他頭頂照下來,眼下的痣藏在陰影里,眼神卻亮得驚人。"你在擔心我?
""我......"我被他看得有點慌,趕緊抹了把臉,"我是怕你死了,
沒人陪我看港劇大結局。"他低笑一聲,解膠帶的動作輕了很多。"放心,死不了。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時,凌硯正用急救包給我處理手腕上的勒痕。
他的指尖帶著薄繭,觸到皮膚時有點癢,我忍不住縮了縮手。"別動。"他抬眼看我,
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片小扇子似的陰影,"等下跟警員做個筆錄。""哦。"我乖乖點頭,
看著他包扎自己的傷口。動作利落得不像話,顯然是經(jīng)常處理這種情況。"凌Sir,
"我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被綁架了?"他頓了頓,
聲音有點含糊:"收到匿名消息。""誰發(fā)的?是不是你安插在綁匪窩里的臥底?
"我眼睛發(fā)亮,"還是你早就預料到他們會綁我,故意放長線釣大魚?"他沒回答,
只是把用過的紗布扔進垃圾桶。"蘇清媛,有時候別想太多。""我哪有想太多,
"我嘟囔著,"我只是在分析情節(jié)......"他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停下,
背對著我說:"以后別再一個人亂跑,很危險。"月光從倉庫的破窗照進來,
給他的背影鍍了層銀邊。我看著他胳膊上滲血的繃帶,突然覺得,
這比任何港劇都要讓人揪心。4 醫(yī)院夜話,警匪片變溫情???
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鉆進鼻子時,我正舉著手機看《使徒行者》。凌硯坐在旁邊的病床上,
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有點蒼白。"喂,凌Sir,"我暫停視頻,
"你說卓凱最后到底知不知道釘姐是臥底?我覺得他肯定知道,
就是不說......""蘇清媛,"他放下手里的書,是本《戰(zhàn)術心理學》,
"你能不能安靜點?""不能,"我把手機往他那邊湊了湊,"你看這段,釘姐被追殺,
爆Seed救她那段,是不是跟你救我有點像?
不過你比爆Seed帥多了......"他嘆了口氣,伸手把我的手機按滅。
"醫(yī)生說你需要休息。""我又沒受傷,"我不滿地搶回手機,"倒是你,流了那么多血,
還不老實躺著。你們特警都不用養(yǎng)傷的嗎?跟鐵打的一樣?"他沒說話,
只是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在他臉上,把他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
我偷偷數(shù)著他的睫毛,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眼下的那顆痣,在光線下像顆小小的咖啡豆。"凌硯,
"我小聲叫他,"你為什么當特警啊?"他睜開眼,眼神里帶著點意外。"為什么這么問?
""港劇里當警察的,不是為了報仇,就是為了正義,"我掰著手指頭數(shù),"你是哪種?
還是說,你有個當警察的爸爸犧牲了,你繼承他的遺志?"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都不是。
""那是為什么?"我追問,像個追著線索不放的記者。"小時候住的地方治安不好,
"他望著窗外,聲音很輕,"總有人打架斗毆,搶小孩的零食。有次我被搶了,
是個巡邏警察幫我追回來的。"我想象了一下小凌硯被搶零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然后你就立志當警察,保護小朋友的零食?"他瞪了我一眼,嘴角卻彎了彎。"差不多。
""那你怎么不當片兒警,當特警???"我又問,"特警多危險啊,天天槍林彈雨的。
""因為片兒警管不了所有事,"他說,"有些壞人,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制服。
"他說這話時,眼神亮得像有星星。我突然想起《英雄本色》里的小馬哥,
說"我不是要證明我有多厲害,我只是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時的樣子。"凌Sir,
"我湊近他,"你有沒有遇到過很棘手的案子?就是那種,明明知道誰是兇手,
卻沒有證據(jù)的?""有。"他點頭,"三年前有個案子,嫌疑人很狡猾,
所有證據(jù)都被處理得干干凈凈。""那后來呢?"我追問,
"你們是不是像《洗冤錄》里那樣,找到個不起眼的證據(jù),最后把他繩之以法?"他看著我,
眼神復雜。"沒有。那個案子,至今沒破。"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
只有墻上的鐘在滴答作響。我看著他受傷的胳膊,突然覺得那些港劇里的情節(jié),
原來都是真的。那些英雄背后,也有解不開的難題和說不出的遺憾。"沒關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很輕,"總有一天會破的。就像《刑事偵緝檔案》里,
張大勇和高婕總能找到真相。"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卻像春風一樣,
吹散了病房里的沉悶。"借你吉言。"護士進來換藥時,我正拿著凌硯的手機,
給他播放我珍藏的港劇OST?!队亚闅q月》的前奏響起時,他換藥的動作頓了頓,
耳根有點紅。"好聽吧?"我得意地說,"這可是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
"護士忍不住笑:"凌隊長,你女朋友真有意思。"我和凌硯同時愣住。"不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