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沒想到這時,一陣嘶啞的聲音傳來。
燕霽雪不由得眉頭緊蹙,一陣厭惡。
蕭卿塵,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小雪,你真的要走了么,你怎么能真的這么狠心絕情,你忘了當初我們都說過什么,我們可是發(fā)過誓的,我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你怎么能丟下我?”
蕭卿塵直勾勾盯著燕霽雪,竟然哭了。
燕霽雪淡漠一笑,眼底劃過嘲諷,“一生一世很長,我不敢當真?!?/p>
“可是我當真了,在我心里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最愛的只有你啊……”
“住口!”不等他把話說完,燕嘯虎已經一拳揍了過去。
蕭卿塵瞬間倒地,牙齒都磕壞了。
“就你這狗東西,也敢妄想我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怎么那么不要臉!”
燕嘯虎早就看蕭卿塵不順眼了,以前也很想把他一頓胖揍,但燕霽雪一直攔著,今天可沒人幫這個狗東西了。
蕭卿塵武功不弱,很快反應過來,跟燕嘯虎對了幾招,但他注意力都在燕霽雪身上,當然處于下風,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臉腫。
“小雪,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再想想,就算你不跟我成親,不跟我在一起,可你也不能為了我就去進宮啊,一入宮門深似海,你多么向往自由的一個人,怎么能……??!”
“閉嘴,閉嘴,你這賤人閉嘴!”燕嘯虎干脆撲過去,脫下自己的鞋襪塞到蕭卿塵嘴里,給他一頓惡心。
“小虎,放了他?!毖囔V雪冷然開口。
兩人都是一愣。
蕭卿塵可激動壞了,急忙起身,抹掉臉上的血,“小雪,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一定不忍心丟下……”
“蕭卿塵,從明天開始,我就是后妃,你要是安安靜靜閉上你那張嘴,我們就相安無事,可你要是敢四處宣揚我們的事,我一定會讓我爹永絕后患?!毖囔V雪面無表情道。
這是最后的警告。
蕭卿塵臉色一僵,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痛色,“你,你真的要走……”
說著,他又顫巍巍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已經被揍得變了性的金簪。
“這個簪子,我早就想送給你了,本來想等著到我們定親那天,可現(xiàn)在等不到了,你能不能拿著它,當個留念?”
他眼巴巴看著她,好像她要是不把這簪子收下,就是犯了滔天罪惡。
燕霽雪掃了一眼那金燦燦的簪子,有些驚訝。
“你還有如此大方的時候?”她嗤笑,接過那簪子,用力擰了擰,揉成了一個金疙瘩,丟到蕭卿塵手里。
“不好意思,舊人舊物,我都不稀罕,記住我說的話,否則,別怪老娘不客氣?!毖囔V雪說完,瀟灑離去,
乘坐馬車去宮門口的路上,她心里一直憋著一團氣,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不要緊,一切才剛剛開始。
未來也不會太差。
“小姐,到了?!彼稍滦÷曁嵝?。
燕霽雪深呼吸一口氣,下了馬車。
果然已經有許多秀女下了車,在此等候。
燕霽雪打眼一瞧,沒有一個與她相熟的。
這些女子都是世家千金,一個比一個身份尊貴,而且都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養(yǎng)在深閨里。
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是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低聲交談,唯獨燕霽雪落了單。
燕霽雪是將門虎女,往那一站光身量都比這些人高挑挺拔,看起來很有精氣神。
那些貴女們倒是也風姿綽約,可光是看著都很柔弱,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你們看,她長得好壯實,像頭牛。”
“是啊,據(jù)說是大將軍的女兒,怪不得舉止這么粗魯?!?/p>
“陛下最喜歡詩詞歌賦,武將的女兒能入他眼么?”
……
一幫人竊竊私語。
燕霽雪聽到了也當沒聽見。
一幫小姑娘而已,哪里值得她多費心思。
“呦,這不是燕小姐么,你在這兒干什么,該不會也跟我們一樣,是來參加選秀的吧?”
這時,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燕霽雪一愣,下意識看過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蔣月柔。
平南王夫人的外甥女,威寧侯蔣槐的大女兒,也就是劉翰墨的表妹。
去年冬天,燕霽雪之所以會把劉翰墨丟進荷花池里,就是因為這個蔣月柔背地里笑話燕靈兒腳大,沒有教養(yǎng),還聯(lián)合其他幾個貴女欺負燕靈兒。
當時燕霽雪知道這事兒,本來想著都是小姑娘之間的事,說開了也就好了,沒想到劉翰墨非要來湊熱鬧,調戲燕靈兒,還說她燕霽雪是個粗魯?shù)呐_剎,以后肯定沒人要。
燕霽雪當然不能忍。
她跟蔣月柔也就是那個時候結下了梁子。
只是沒想到,這個蔣月柔也來參加選秀了。
“是又如何?”燕霽雪淡淡開口。
蔣月柔當即笑了出來,一臉嘲諷,將燕霽雪從上到下打量一番。
“好家伙,我真不敢相信,一介武夫的女兒,也能被陛下看中么,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樣子,五大三粗的,老虎看了你都得繞著走吧?”
她這話一出來,周圍一堆貴女都低聲笑了起來。
“是呀,我力氣很大,怕是一把就能捏斷你的脖子,你要試試嗎?”燕霽雪絲毫也不慣著,淡淡笑道。
只不過,她可是從戰(zhàn)場上殺伐下來的,身上帶著沉沉煞氣,目光也兇狠異常,令人膽寒。
蔣月柔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臉色都變了。
“我就不信你能被選中,你這莽漢怕是連第一輪都過不了就會被送回去,我就等著看你好戲?!笔Y月柔悻悻說道。
其他人也離得遠了些,生怕被燕霽雪身上的煞氣侵擾似的。
“小姐,要不要奴婢動點手腳,讓她們在御前出丑?”松月看不下去,低聲道。
燕霽雪臉色一沉,看了自己這個心腹婢女一眼。
松月當即低下頭,“奴婢不該多言,奴婢知錯?!?/p>
燕霽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松月,這里可是皇宮,不是北疆,也不是將軍府,一旦行差踏錯,我們都會沒命,所以我們要怎么樣?”
“沉得住氣,謹言慎行,不輕易與人為敵?!彼稍骂^低得更低,很是慚愧。
燕霽月抿了抿唇,“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