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領(lǐng)三十萬鎮(zhèn)北軍,揮師南下,兵鋒直指京城的消息,像一場十二級的地震,
撼動了整個大寧王朝。“清君側(cè),誅奸佞”我打出的旗號,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知道,
我這把“君側(cè)”的刀,最終要捅向的,是誰。京城,亂了。那些曾經(jīng)被我“敲打”過的官員,
人人自危。他們比誰都清楚,一旦我蕭覺入主京城,他們的末日,就到了。
他們跪在金鑾殿前,哭喊著,請求泰雍帝下旨,將我定為叛逆,派大軍前來圍剿。泰雍帝,
坐在龍椅上,面色如土。派兵?他派誰?大寧王朝最精銳的軍隊,就在我手里。
京城的十幾萬禁軍,早已被我滲透得像篩子一樣。他已經(jīng),無兵可用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一步步地,逼近他的皇城。他開始后悔了。他后悔,
不該把我這條瘋狗,放出籠子。但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冶R城下的時候,
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京城的城門,為我而開。禁軍統(tǒng)領(lǐng)李奎,率領(lǐng)著他手下的士兵,
在城門口,單膝跪地,迎接我的到來?!肮в賻洠胫骶┏?!”我騎在馬上,
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上一次,我離開這里,還是一個背負(fù)著屈辱和仇恨的“贅婿”。
這一次,我回來,已是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王。我沒有直接入宮。我做的第一件事,
是去了冷宮。李傾月,還在那里。她比上次,更瘋了。她整日抱著那個我送給她的木頭夜壺,
又哭又笑,嘴里胡言亂語。看到我,穿著一身帶血的鎧甲,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愣住了。
渾濁的眼睛里,似乎恢復(fù)了一絲清明?!澳恪貋砹??”她喃喃地問。“是,我回來了。
”我說?!八??”她問,“我父皇呢?”“快了?!蔽艺f,“很快,我就會送他,
下來陪你?!崩顑A月看著我,突然,笑了。那笑容,無比凄慘,也無比解脫。她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挺直了腰板。那是她,這輩子,最后一次,恢復(fù)了公主的儀態(tài)。“蕭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