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珩共進午餐的畫面被節(jié)目組剪成花絮放出去后,#珩悠CP#的話題迅速沖上熱搜第一,后面還跟著個爆字。網(wǎng)友們翻出兩人之前的互動,從礦泉水瓶到煎餅果子,從煤氣罐到《燃氣安全手冊》,磕得不亦樂乎,連超話都建起來了,粉絲自稱「罐罐軍」,還制作了各種「煤氣罐愛情故事」的表情包。
「他們絕對有事!」李姐拿著手機給林悠看,屏幕上是CP粉做的動圖,沈珩低頭給林悠遞紙巾的瞬間被放慢了十倍,「你看這張動圖,沈總看你的眼神,都拉絲了!」
林悠湊過去看,畫面里沈珩正看著她吃煎餅,嘴角確實帶著笑。「他可能是覺得我吃相搞笑。」她不以為意,扒拉著碗里的螺螄粉,「對了,消防總隊的人聯(lián)系我了,說今天去訓(xùn)練,教怎么扛煤氣罐才安全。還說學(xué)好了能發(fā)證書,以后搬煤氣罐都能多要錢?!?/p>
李姐看著她手里翻得卷邊的《燃氣安全手冊》,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嘆了口氣:「你真要去扛煤氣罐???現(xiàn)在你也是有熱度的人了,注意點形象行不行?昨天柳導(dǎo)的新電影試鏡通知都來了,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演戲上?」
「不然怎么還債?」林悠背上帆布包,把手冊塞進包里,「老板說了,搬不完那些海鮮,就得去搬煤氣罐抵債,一箱海鮮抵一個煤氣罐,我得搬兩百多個呢。再說了,多門手藝多條路,萬一以后沒戲拍了,還能去送煤氣罐?!?/p>
消防總隊的訓(xùn)練場塵土飛揚,烈日當(dāng)空。四十公斤的防暴盾牌排成長隊,教練是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嗓門大得像喇叭:「今天練習(xí)負重沖鋒!都給我拿出點精神來!別跟沒吃飯似的!」
林悠穿著節(jié)目組給的作訓(xùn)服,恐龍睡衣被她疊成小塊塞進了包里——這是她唯一一件能拿得出手的「便服」。她看著那些盾牌,摸著下巴說:「這玩意比煤氣罐輕多了,煤氣罐空罐都有十七公斤,裝滿氣三十多公斤呢。我以前幫我媽扛的時候,一次能扛兩個上三樓。」
教練瞪了她一眼,喇叭差點懟她臉上:「少廢話!準備!」
林悠深吸一口氣,彎腰抱住盾牌,猛地一使勁,居然把四十公斤的盾牌舉過了頭頂!還轉(zhuǎn)了個圈!旁邊的消防員都看傻了,教練吹了聲口哨:「可以啊小姑娘!有點力氣!以前練過?」
「我平時都扛煤氣罐練的?!沽钟瓢讯芘品畔?,臉不紅氣不喘,「我家以前開雜貨店,經(jīng)常幫我媽扛煤氣罐,練出來了。那時候鄰居家的王大爺腿腳不好,我還幫他扛過,他總給我塞糖吃。」
觀察室的監(jiān)控屏幕里,沈珩看著這一幕,指尖在平板上滑動,放大了她的動作細節(jié)?!钢匦钠恕!顾麑χ鴮χv機說,聲音透過訓(xùn)練場的廣播傳出來,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讓她后撤半步,左腿發(fā)力,能省百分之三十的力?!?/p>
教練愣了一下——這沈總看著文質(zhì)彬彬,居然還懂這個?但還是照做了:「林悠!后撤半步,左腿使勁!按沈總說的來!」
林悠調(diào)整姿勢后,果然輕松了不少。她扛著盾牌沖了出去,速度快得像陣風(fēng),把其他嘉賓遠遠甩在后面,連專業(yè)消防員都忍不住鼓掌。跑到終點時,她還對著鏡頭比了個耶,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卻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這丫頭,是塊好料!」教練拍著大腿,笑得一臉贊賞,「比那些娘娘腔的男嘉賓強多了!」
休息時,林悠掏出恐龍睡衣?lián)Q上,蹲在樹蔭下啃面包,還就著礦泉水吃。陸予安走過來,遞給她一瓶冰鎮(zhèn)可樂,瓶身掛著水珠,看著就涼快:「林老師,你真厲害?!?/p>
「那是,」林悠仰頭喝水,喉結(jié)滾動,「我可是要成為煤氣罐扛把子的女人。以后沈氏集團的煤氣罐搬運工作,我包了,給我打八折就行。這樣你就能省點錢搞研究了,不用總穿那套西裝?!?/p>
遠處的蘇淼淼看著這一幕,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指節(jié)都要捏碎了。她剛收到消息,自己主演的電影票房撲街了,豆瓣評分只有3.8,評論區(qū)全是「演技尷尬」「表情僵硬」的吐槽;而林悠試鏡柳云山新電影的消息卻傳了出來,營銷號都在說她有望轉(zhuǎn)型實力派?!笐{什么?」她低聲罵道,指甲掐進掌心,滲出血珠都沒感覺,「一個只會發(fā)瘋的糊咖,憑什么能拿到這么好的資源?」
助理在她耳邊低語:「淼淼姐,我查到了,柳老的新電影,沈氏集團是最大投資方,占股百分之六十?!?/p>
蘇淼淼的眼睛瞬間紅了,像淬了毒的蛇:「又是沈珩!他到底看上那個瘋子什么了?我哪點比不上她?」她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猙獰,「既然她想紅,那我就幫她一把,讓她紅得徹底,紅到發(fā)黑!」
訓(xùn)練場的另一邊,林悠正跟著消防員學(xué)怎么接消防水管。她學(xué)得飛快,很快就能熟練地把水管對接好,水流「唰」地噴出去,力道太大,差點濺到沈珩的車上——他不知什么時候來了,正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著她,手里還拿著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標(biāo)簽都沒撕。
林悠跑過去,恐龍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帶起一串塵土,像只興奮的小狗:「老板,你怎么來了?來看我扛煤氣罐嗎?我剛才扛盾牌比許爍**秒呢!他還被石頭絆倒了,差點摔個狗吃屎?!?/p>
沈珩看著她臉上的泥點,像只剛從泥潭里打滾的小貓,遞過紙巾和手里的水:「柳導(dǎo)的新電影,試鏡定在后天上午九點,在影視城三號棚。」
「真的?」林悠眼睛一亮,像點亮了兩盞燈泡,「我還以為他反悔了呢。昨天晚上我還對著煤氣罐練習(xí)表情呢,它都被我瞪得冒冷汗了。」
「嗯,」沈珩點頭,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補充道,「別緊張,正常發(fā)揮就行。你比你想象中厲害?!惯@句話說得很輕,卻像羽毛一樣搔在林悠心上,癢癢的,暖暖的。
林悠摸了摸后腦勺,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那我要是演好了,能抵消搬煤氣罐的債嗎?抵消一半也行啊。我數(shù)學(xué)不好,算不清兩百多個煤氣罐要搬多久?!?/p>
沈珩看著她這副樣子,沒忍住笑了,眼角的細紋都露了出來,像被陽光融化的冰紋:「可以考慮。如果你能拿獎,全部抵消都行?!?/p>
陽光穿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金絲邊眼鏡后的眼睛亮得驚人。林悠突然覺得,這個平時冷冰冰的老板,好像也沒那么可怕。至少,他會請她吃煎餅果子,還會幫她還債,甚至?xí)渌齾柡Α@是她進娛樂圈以來,第一次有人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