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守著地府駐京辦這破鋪子，窮得都快給自己燒紙了！
連門口地磚都快被個怪男人磨禿嚕皮！第七次逮住他，我叉腰怒吼：“你晃個屁！
到底進不進？”他噌地立正：“進！” 我秒變笑臉迎客：“歡迎光臨！投胎還是落戶？
落戶送奈何橋景觀房名額哦！
”結(jié)果他慫慫一句：“我…我想查個姑娘的陽壽…還有她過得好不好…”我當場翻臉：“滾！
這是機密！除非閻王特批——”話沒說完，我瞥見他懷里漏出的令牌…臥槽？！
那紋路…那氣息…他他他…他真是閻王？！1.我，林曉，
地府駐京辦事處首席負責人兼唯一常駐員工，
著手機屏幕上“地府KPI考核APP”里那慘淡的“本月業(yè)務量：1（咨詢）”長吁短嘆。
APP圖標是個哭喪著臉的小鬼，現(xiàn)在我覺得它就是在照鏡子。
“忘憂雜貨鋪”——我這對陽間幌子的破店，冷清得連灰塵落下來都帶著回聲。
貨架上擺著些蒙塵的“工藝品”（其實是些低階法器邊角料），墻角那盆幽冥珊瑚蔫頭耷腦，
連它都知道這地兒沒前途。完不成指標，年底地獄年終獎就得泡湯。想想別人家的鬼差，
年終發(fā)的是功德金蓮、往生水精華，我呢？難道又是一箱孟婆湯試用裝？
喝到靈魂出竅都忘不了這窮酸味！煩死了。我癱在仿古太師椅里（其實是骨灰拌水泥糊的，
冬暖夏涼），眼神放空地盯著玻璃門外。人間界的陽光有點刺眼，車水馬龍，生機勃勃，
襯得我這小鋪子像個被遺忘的陰間角落。哦，不對，它本來就是。
就在我琢磨著是不是要給自己燒點紙錢提振一下士氣時，
眼角的余光又雙叒叕瞥見了那個身影。高個子，寬肩窄腰，
長得人模狗樣……但行為極其鬼祟。對，就是他。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七次在我店門口進行“無實物表演”了！第一次，他假裝系鞋帶，
在我門口蹲了足足五分鐘。大哥，你穿的是皮鞋！沒鞋帶！第二次，
他舉著個壓根不存在的電話，嗯嗯啊啊，眼神卻一個勁兒往我店里飄。
演技浮夸得我都替他尷尬。第三次，更絕，他掏出一副墨鏡戴上，
試圖營造“我只是個酷哥偶然路過”的氣場。拜托，大哥，陰天！而且你同手同腳了！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一次比一次離譜，一次比一次破綻百出。
那探頭探腦、欲言又止、進退兩難的樣子，活像被無常鎖魂鏈絆住了腳。
我內(nèi)心的吐槽彈幕已經(jīng)厚得能當城墻了：【這哥們兒是陽間派來的搞笑擔當嗎？
】【地府逃犯？不像，沒哪個逃犯這么蠢，早被牛頭哥一叉子撂倒了?！俊境鸺遗蓙聿赛c的？
派這么個顯眼包，是怕我發(fā)現(xiàn)不了？】【還是說……對我這鋪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低頭看了看——平平無奇。算了，這可能性比閻王親自來給我發(fā)獎金還低。七天！
他足足晃了七天！我門口那仿古青磚都快被他磨出包漿了！我的耐心，
伴隨著本就岌岌可危的KPI，徹底宣告破產(chǎn)。忍無可，無需再忍！
就在他第七次慢吞吞地、一步三回頭地“路過”，眼神第N次試圖穿透我店門玻璃時，
我“噌”地一下從太師椅上彈起來，積壓了七天的怨氣直沖天靈蓋！沖出門，叉腰，
氣沉丹田，吼聲穿透了人間界的喧囂：「喂！你！站住！」他猛地一個激靈，
像是被無形的驚堂木拍中了后腦勺，整個人僵在原地。慢動作般轉(zhuǎn)過身，
臉上寫滿了“被抓包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眼神慌亂得像是找不到窩的游魂。「??？」
他發(fā)出一個短促的單音節(jié)，然后試圖挽救，「呃，這……有事嗎？」還裝！還裝！
我火氣更旺，手指差點戳到他鼻尖（考慮到可能是潛在客戶，硬生生忍住了）：「哈？
是你有事吧？！你晃來晃去到底進不進來？！我這門口地磚都快給你鞋底板磨禿嚕皮了！
知道的是你路過，不知道的以為我這開的是免費磨刀鋪呢！」我的聲音可能有點大，
帶著幾分地府公務員特有的、見慣了生死的“不耐煩”氣場。他被我吼得一愣，
隨即像是終于接收到了清晰的指令，身體瞬間繃得筆直，如同聽到了軍令，
聲音洪亮甚至帶著點破音：「進！」那架勢，不像要進雜貨鋪，倒像是要英勇就義沖鋒陷陣。
呵，總算開竅了。我瞬間變臉，剛才的母夜叉形象一秒切換成五星金牌銷售，
臉上堆起營業(yè)式燦爛笑容，堪比忘川河畔的引魂燈?！赴ミ线@就對了嘛！外面多曬??！
快請進快請進！」我熱情地側(cè)身把他讓進店里，順手關(guān)上門，
隔絕了外面過于明媚的陽光（對我們陰間體質(zhì)不太友好）。
鋪子里陰涼的氣息讓他似乎放松了一點點，但眼神依舊局促不安，
像個誤入歧途的小羔羊——如果小羔羊身高一米八幾且可能腦子不太好的話。我走到柜臺后，
雙手撐在臺面上，身體前傾，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
用我最字正腔圓、最熱情洋溢的播音腔，
擲地有聲地甩出了我的經(jīng)典開場白：「歡迎光臨‘地府駐京辦事處’！尊貴的客人，
請問您是想要咨詢投胎業(yè)務，還是辦理地府落戶?。俊埂竿短ヌ撞同F(xiàn)在有周年慶優(yōu)惠，
指定富貴人家加急通道需加收百分之二十功德點！落戶的話，酆都城區(qū)戶口比較緊俏，
但奈何橋邊還有幾個景觀房名額，幽靜宜居，首付三成功德點即可拎包入住哦親！」
我眨巴著眼，期待地看著他。KPI！我的年終獎！就看這一哆嗦了！
2.我熱情洋溢地介紹完業(yè)務，臉上掛著“快下單吧土豪”的期待表情，眼睛都快眨抽筋了。
然而，對面這位仁兄的反應，像一盆冰鎮(zhèn)忘川水，兜頭澆滅了我剛剛?cè)计鸬腒PI小火苗。
他根本沒在意我的“投胎優(yōu)惠”和“落戶景觀房”，
那雙好看的眼睛依舊像沒連上Wi-Fi似的，在我這小小的鋪子里漫無目的地亂瞟。
從貨架上蒙塵的“夜光杯”（其實是收集怨氣的容器），看到墻角那盆半死不活的幽冥珊瑚，
甚至還試圖研究一下我那張骨灰水泥太師椅的材質(zhì)……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手腳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會兒插兜，一會兒又拿出來，最后似乎覺得揣兜里不太禮貌，
又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cè)，指尖微微蜷縮。大哥，你擱這兒表演默劇呢？
《一個糾結(jié)的木頭人》？我臉上的職業(yè)假笑有點維持不住了，嘴角開始抽搐。
內(nèi)心OS瘋狂刷屏： 【幾個意思？對我這的業(yè)務不感興趣？
那你特么在我門口晃蕩七天是練競走嗎？】 【難道是嫌貴？不對啊，我還沒報價呢！
】 【看他這穿著（雖然心不在焉但看得出料子不錯），也不像缺功德點的窮鬼?。?/p>
】 【該不會是……競爭對手派來摸底的商業(yè)間諜？！想竊取我地府核心商業(yè)機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瞬間警惕起來，眼神銳利了三分。好哇，卷完陽間卷陰間？
連我們地府辦事處這點蚊子腿業(yè)務都有人惦記？我收起過于燦爛的笑容，身體微微后靠，
抱起手臂，擺出防御兼審問的姿態(tài)，語氣也冷淡了下來，
帶著點地府公務員特有的、不容糊弄的腔調(diào)：「閣下?！刮壹又亓诉@兩個字，以示嚴肅，
「您在我這門口徘徊了七日，如今總算進來了。明人不說暗話，您到底是想辦什么業(yè)務？」
我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盯著他，試圖給他施加壓力：「若是陽壽未盡，不小心走岔了路，
我這兒有指路明燈，收費公道，十個功德點送您回陽間通道口?！埂溉羰怯形戳诵脑福?/p>
需要托夢給陽間親友，我們也提供標準化套餐和私人定制服務，
價格從五十到五百功德點不等，童叟無欺。」「但是——」我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壓低，
帶著警告的意味，「若是別的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我勸您趁早打消。咱這‘忘憂雜貨鋪’，
也不是吃素的?！刮野凳拘缘仄沉艘谎酃衽_底下——那里藏著我的哭喪棒（高仿，
但打鬼也挺疼）。實在不行，我還能一鍵呼叫牛頭馬面過來“聊聊”，
雖然那倆貨最近可能在摸魚。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和直白的質(zhì)問搞得更加慌亂，
臉頰甚至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奇怪，鬼魂也會臉紅？
）「我……我不是……我沒有別的心思……」他連忙擺手否認，眼神躲閃得更厲害了，
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我就是……就是想……查個人的陽壽……」他越說聲音越小，
后半句幾乎含在嘴里：「還有……她……她最近過得好不好……」我：「……」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內(nèi)心OS直接炸裂： 【哈？！就這？！】 【搞了半天，
你扭扭捏捏七天，鼓足勇氣進來，就是為了查戶口……啊不是，查陽壽？！
還順帶關(guān)心一下人家過得好不好？！】 【大哥！你是第一天死嗎？！
不知道這是地府最高機密之一嗎？！除非有閻王爺特批的手令，否則誰敢給你看？！
】 【你這不像是來辦業(yè)務的，你這像是來砸場子的！還是用最天真無邪的方式砸！
】我簡直被他這離譜的要求氣笑了，剛才的警惕瞬間被無語取代?？磥聿皇巧虡I(yè)間諜，
是個不懂規(guī)矩的愣頭青鬼！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這位……先生？
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陽壽簿是您想查就能查的？您當這是人間派出所開無犯罪證明呢？
還‘過得好不好’？我們地府不提供情感關(guān)懷服務！要查，可以，拿閻王殿的特批手令來！
否則，免談！」我伸出手，做出“請出示文件”的姿勢，表情冷漠，
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怎么把這麻煩精請出去了。浪費感情，白瞎了我剛才那通熱情推銷。
他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臉上閃過一絲焦急和窘迫，下意識地，手就往懷里探去，
好像真要去掏什么東西。我內(nèi)心嗤笑：裝，繼續(xù)裝！還特批手令？你要是能掏出那玩意兒，
我當場把這張骨灰水泥太師椅吃了！然而，下一秒，我的冷笑僵在了臉上。他的動作很快，
只是下意識地一摸，似乎摸到了個什么硬物，但立刻意識到不對，又猛地停住，
想把東西塞回去?？删驮谀请姽饣鹗囊凰查g，
我眼角的余光精準地捕捉到了那樣東西的一角——那是一塊黑色的令牌，
從他懷里露出一小截。材質(zhì)非金非木，透著一種亙古的寒意。上面雕刻的紋路極其繁復古老，
只是驚鴻一瞥，
那圖案——猙獰咆哮的地獄犬、纏繞的孽蓮、還有那象征著絕對權(quán)威的……判官筆交叉紋章？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這紋路！這氣息！雖然只是一閃而逝，
但那純粹而恐怖的陰司法則之力，絕不會錯！
那是只有地府最頂尖那幾位大佬才可能擁有的身份令牌！
級別高到能直接調(diào)動十八層地獄的那種！我操？！我腿肚子當場就軟了，差點沒直接給跪了。
幸虧手及時撐住了柜臺，才沒出大洋相。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
比被丟進油鍋里炸一遍還刺激。內(nèi)心OS已經(jīng)不是刷屏，
是山崩海嘯核爆現(xiàn)場： 【臥槽臥槽臥槽?。。 ?【令牌？！真的是那種級別的令牌？！
吧唧、在我門口晃了七天、支支吾吾想查小姑娘陽壽的愣頭青……他他他……他是地府高層？
！】 【是哪位判官微服私訪？不對，
判官令牌好像不是這個紋樣……難道是……十殿閻羅中的某一位？！甚至是……？！
】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剛才對他吼了什么？！“磨刀鋪”？“吃素的”？
還讓他拿手令？！我居然讓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給我出示手續(xù)？！我還威脅他？！
林曉你完了！你年終獎沒了都是輕的！你下輩子、下下輩子的年終獎都沒了！
你等著去畜生道辦公室當文員吧！】巨大的恐懼和震驚讓我舌頭打結(jié)，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雖然鬼臉本來也白，但現(xiàn)在肯定是慘白），
看著眼前這位依舊顯得有些無措的“大佬”，
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那……那個……大、大人……您……您到底是……哪位尊神駕臨??？
！」我的媽呀，這哪是行走的KPI，這分明是行走的修羅場??！
3.我的聲音抖得自帶電音效果，每一個字都像在跳踢踏舞。
對面的大佬——姑且先稱之為大佬——看到我這副瞬間慫成鵪鶉的模樣，也愣了一下，
隨即像是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差點暴露了什么。他臉上那點窘迫的紅暈迅速褪去，
換上了一絲……呃，更加復雜的表情，混合著尷尬、懊惱，
還有那么一丁點“既然被看穿了那就破罐破摔吧”的無奈。他嘆了口氣，
那口氣嘆得是九曲十八彎，包含了太多我這個底層公務員無法理解的沉重。然后，
他周身那股刻意收斂的、屬于陰司上位者的恐怖氣息，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開來。并不強烈，
沒有刻意壓迫，更像是一種無聲的確認。店鋪里的光線似乎都暗了幾分，溫度驟降，
墻角那盆幽冥珊瑚猛地支棱了起來，葉片歡快地搖擺，像是在夾道歡迎。實錘了。
我膝蓋一軟，這次是真撐不住了，差點當場表演一個五體投地。
幸好他眼疾手快（大佬果然是大佬），一把扶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冰涼，
但那力度卻穩(wěn)得讓我心驚肉跳?！覆槐囟喽Y?！顾穆曇舻统亮藥追郑嗜チ藙偛诺幕艁y，
帶上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雖然這威嚴此刻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是本王……是我唐突了。」本、本王？！我腦子里又是“轟”一聲巨響，
CPU直接干燒了。地府里能自稱“本王”的還有誰？！還有誰？！閻王爺！
是閻王爺本人啊啊啊啊啊！我特么剛才差點讓閻王爺給我出示手令！我還說他腳底板是砂輪！
我還叉腰吼他！我完了，我徹底完了，十八層地獄年終游在向我招手，
孟婆都得給我單獨開個VIP灌湯通道！「閻、閻君大人！」我聲音帶上了哭腔，
要不是被他扶著，我能直接滑到地上去，「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
小的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我我我……」我“我”了半天，
也不知道是該先請罪還是先給自己選個喜歡的油鍋口味。閻王——現(xiàn)在身份明確了，
看著他老人家那張英俊但寫滿了“我好煩”的臉，
我實在無法和傳說中那個青面獠牙、怒目圓睜的形象聯(lián)系起來——似乎更尷尬了。
他松開了我的胳膊，揉了揉眉心，顯得無比頭痛。「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是我沒說明來意。
」他擺了擺手，語氣里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憋屈，「你也別緊張，
我今日……是以私人身份來的，不算公務巡查?！顾饺松矸荩吭谖议T口鬼鬼祟祟晃七天？
就為了查個陽壽？巨大的荒謬感暫時戰(zhàn)勝了恐懼，我小心翼翼地，
帶著極大的敬畏和一絲壓不住的好奇，試探著問：「那……閻君大人，
您方才想查的那位……？」提到這個，他眼神又開始飄忽了，耳根子似乎又有點泛紅。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移地看著貨架上那個夜光杯，好像它能給出答案一樣。
「是……一位故人。」他含糊地說，「很多年前……于我有恩。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這一世是否平安順遂。最近觀她命星似有微瀾，心中有些……不安?！?/p>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幾乎成了自言自語，那副糾結(jié)又擔心的樣子，
活像個暗戀隔壁班花又不敢表白的中學生。我：「……」
我內(nèi)心的彈幕已經(jīng)多到卡屏了： 【所以……閻王老爺子……這是……凡心萌動了？
】 【默默關(guān)注？暗中觀察？還命星微瀾？您老上班時間擱這兒看星星呢？
】 【地府最大BOSS，執(zhí)掌生死輪回，一句話就能讓十殿閻羅跑斷腿的存在，
居然因為擔心一個凡人小姑娘，像個變態(tài)一樣在人家辦事處門口蹲了七天？！
】 【還試圖走正規(guī)渠道查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所有規(guī)矩都是自己定的，根本沒法走流程？！
哈哈哈哈哈哈嗝！對不起，不能笑，笑了會死（雖然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