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顧辰死的時候，我正在酒吧里陪客戶喝酒。電話響起的那一瞬間，
我以為是他又要跟我鬧脾氣。這家伙脾氣壞得要命，動不動就摔東西，
但從來舍不得對我大聲說話。"文sir，您聽我說......"電話那頭傳來哭腔。
我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顧辰死了。被仇家亂刀砍死在巷子里。那一年我二十五歲，
跟顧辰在一起三年。三年里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房子車子票子，甚至是愛情。
葬禮那天下著雨，我穿著他給我買的黑色風衣，看著棺材被埋進土里。"文少，
老大走之前讓我給您這個。"阿豹遞過來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對戒指。還有一張紙條：文渺，
等我處理完這些爛攤子，我們就結婚。我看著那張紙條，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顧辰啊顧辰，你說話從來不算數。兩年后，我也死了。不是殉情，只是安眠藥吃多了。
我想睡個好覺，沒想到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結果一睜眼，回到了2015年。這一年，
我還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這一年，我還沒遇見顧辰。這一年，顧辰才十九歲，
在江城最爛的技?；烊兆?。我記得他跟我說過，十九歲那年，
他在學校后門的巷子里跟人打架，從來沒輸過。"小爺那時候野得很，誰都不服。
"顧辰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要不是遇見你，我這輩子都是個混蛋。
"現在我有機會了。有機會在他變成混蛋之前，把他拉回正道。江城技校后門，
我找了整整一個下午，終然在巷子里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那張臉，
只是比我記憶中年輕了很多。沒有后來的沉穩(wěn)內斂，眉眼間全是張狂。顧辰靠著墻抽煙，
腳邊躺著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生。他看見我，瞇起眼睛："你誰啊？"我走過去，
二話不說就把他按在墻上親了。顧辰懵了，瞪著眼睛，連呼吸都忘了。"我叫文渺。
"我松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二章顧辰的反應比我想象中激烈。他一把推開我，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你他媽有病啊！
""沒病。"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領，"就是看上你了。"顧辰愣了愣，
然后笑了："小爺見過不少瘋子，但像你這么瘋的還是頭一個。"他掏出手機，
作勢要打電話："再不滾，我叫人了。"我沒動，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叫啊，
叫來我一起收拾。"顧辰真的被我的囂張氣到了，握著拳頭就要沖上來。我早有準備，
側身躲開，順勢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又按回墻上。"顧辰，我知道你不服。
"我貼近他的耳朵，輕聲說，"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得聽我的。
"他渾身一僵："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沒回答，而是松開他，
從口袋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這里面有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顧辰看著那張卡，
眼神復雜："你到底想干什么？""包養(yǎng)你。"我說得很直接，"從今天開始，
你就是我的人了。不準再打架，不準再惹事，老老實實跟我回家。"顧辰沉默了很久，
然后突然笑了："有意思。"他接過銀行卡，在手里掂了掂："十萬塊想包養(yǎng)我？
你當我是什么？""十萬只是定金。"我看著他的眼睛，"好好表現，還有更多。
"顧辰把卡收進口袋，語氣里帶著嘲諷："行啊，既然你這么有錢，那就試試唄。
"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回頭看我："文渺是吧？我記住你了。但是你要清楚，
我顧辰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角色。"我笑了笑："那就試試看，到底是你馴服我，
還是我馴服你。"那天晚上，我?guī)ь櫝交亓宋易獾姆孔?。不是什么豪宅?/p>
就是普通的兩室一廳，但對于住慣了學校宿舍的顧辰來說，已經足夠奢侈了。
"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顧辰四處打量著，眼神里有掩飾不住的羨慕。
"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指了指客房，"那是你的房間。
"顧辰挑了挑眉："你不是要包養(yǎng)我嗎？怎么還分房睡？"我走過去，
伸手撫摸他的臉："小朋友，包養(yǎng)可不是只有上床這一種方式。"顧辰臉又紅了，
惡狠狠地拍開我的手："誰是小朋友？我比你大好不好！""是嗎？"我笑著說，
"那為什么臉紅得像個小學生？"顧辰被我氣得說不出話，轉身就要走。
我拉住他的胳膊："去哪？""回學校。""不準。"我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顧辰甩開我的手："憑什么？""就憑這個。
"我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視頻里是他剛才打架的畫面，角度很清晰，
連他的臉都拍得一清二楚。顧辰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偷拍我？""不是偷拍，是證據。
"我收起手機，"你覺得學校看到這個視頻會怎么處理你？
"顧辰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你威脅我？""不是威脅，是保護。"我認真地看著他，
"顧辰，我不會害你。相信我，跟著我比在學?；煲玫枚唷?第三章顧辰最終還是留下了。
不是因為那個視頻，而是因為我做的晚飯。"你還會做飯？"他坐在餐桌前，
看著面前的四菜一湯，有些不敢置信。"會一點。"我給他盛了碗湯，"嘗嘗看。
"顧辰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好喝！"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
我心里又酸又疼。我知道顧辰的身世，父母早死，一個人在外面打拼。
平時吃的都是泡面和快餐，哪里吃過什么像樣的飯菜。"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我給他夾了塊紅燒肉。顧辰停下來，看了我一眼："文渺，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你不像是一般的大學生。"顧辰放下筷子，"有錢，有車，還會做飯。
最重要的是，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心里一緊："哪里奇怪？
""就像是......"顧辰想了想，"就像是看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我愣了愣，
然后笑了："可能是因為一見鐘情吧。"顧辰翻了個白眼："得了吧，
一見鐘情哪有你這樣的？上來就親，還威脅人家。""那你覺得應該怎樣？
""正常點的不都是先追求，送花送禮物，然后慢慢發(fā)展嗎？
"我認真地想了想："你說得對，是我太心急了。"顧辰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有些意外："你承認了？""嗯。"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顧辰，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文渺，今年二十五歲，大學畢業(yè)，目前自己做點小生意。我對你一見鐘情，想要追求你。
請問，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顧辰被我的正式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臉又紅了："你...你這樣太突然了。""那你需要時間考慮？""不是，
我是說......"顧辰結結巴巴地說，"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追過。
"我笑了："那現在有了。"顧辰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我考慮考慮。""好，
我等你。"我重新坐下，"不過在你考慮的這段時間里，能不能先答應我?guī)讉€要求？
""什么要求？""第一，不準再打架。第二，不準再逃課。第三，按時吃飯睡覺。
"顧辰皺起眉頭："你管得太多了吧？""因為我關心你。"我看著他的眼睛，"顧辰，
你知道嗎？有些人看起來很強，其實是在硬撐。我不想你撐得太累。"顧辰愣住了，
眼神有些復雜。半晌，他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那天晚上，顧辰真的去客房睡了。
我躺在主臥的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翻身聲，心里五味雜陳。這還是我第一次和顧辰分開睡。
上輩子，從我們在一起開始，他就像個大型犬一樣，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我才能睡著。
"睡不著的話，可以過來找我。"我對著墻壁說道。隔壁的聲音停了一下，
然后傳來顧辰悶悶的聲音："誰說我睡不著了？"我笑了笑，沒再說話。第二天早上，
我起床做早餐的時候，發(fā)現顧辰已經坐在客廳里了。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頭發(fā)也梳得整整齊齊，看起來精神了很多。"早。"我跟他打招呼。"早。
"顧辰有些別扭地回應。"今天有課嗎？""有。""我送你去學校。"顧辰搖頭："不用，
我自己去就行。""我想去看看你的學校。"我堅持道，"可以嗎？"顧辰想了想，
點了點頭："行吧。"江城技校確實如顧辰所說，很爛。教學樓破破爛爛的，
操場上雜草叢生，學生們看起來也都吊兒郎當的。我送顧辰到教室門口，看著他走進去，
心里暗暗下定決心。這種地方，絕對不能讓顧辰繼續(xù)待下去。第四章改變顧辰的第一步，
是讓他離開江城技校。但這件事比我想象中要困難。"轉學？為什么？"顧辰聽到我的提議，
立刻警惕起來。我們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我給他倒了杯熱茶："因為江城技校不適合你。
""哪里不適合？""學習環(huán)境太差，同學素質不高，老師也不負責任。"我認真地說，
"顧辰，你很聰明，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那種地方。"顧辰冷笑一聲："我聰明？文渺，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從小學習就不好，要不然也不會到技校來。""誰說你學習不好？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這是我讓人查到的你的成績單。初中三年，
你的數學和物理成績一直在班里前三名。"顧辰愣住了："你怎么會有這個？
""因為我想了解你。"我翻開成績單，"你看，數學95分，物理92分，化學88分。
這樣的成績，怎么能說不好？"顧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苦笑道："那又怎樣？
我中考還不是沒考上好高中。""那是因為你那時候家里出了事，沒有好好復習。
"我握住他的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有我。"顧辰看著我，
眼神有些動搖："你真的覺得我可以？""我不是覺得，我是確定。"我認真地看著他，
"顧辰，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經過一個星期的勸說，顧辰終于同意了轉學。
我托關系把他轉到了江城一中，雖然不是最好的學校，但比技校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里的學生看起來都好厲害。"顧辰站在一中的校門口，有些緊張。"你也很厲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在這里等你。"顧辰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校門。
我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顧辰才出來。他的臉色很難看，看見我就說："我要回去。
""怎么了？"我拉住他。"我跟不上。"顧辰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們講的我都聽不懂，
老師問問題我一個都答不出來。同學們都在笑我。"我心疼地看著他："第一天而已，
慢慢來。""不，我真的不行。"顧辰掙脫我的手，"文渺，我還是回技校吧。至少在那里，
我不會顯得這么蠢。"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顧辰，你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嗎？
""什么話？""我說過，我會陪著你。"我看著他的眼睛，"不管遇到什么困難，
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顧辰眼眶有些紅："可是我真的......""沒有可是。
"我打斷他，"今天晚上開始，我給你補課。""你？"顧辰驚訝地看著我，"你會嗎？
""我大學學的是數學專業(yè)，應該能幫到你。"我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我們一起努力。
"那天晚上，我們開始了第一次補課。我先測試了一下顧辰的基礎，
發(fā)現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好。他的底子其實不錯，只是荒廢了太久，很多知識點都忘了。
"你看，這道題其實很簡單。"我在紙上畫著圖解，"只要記住這個公式，就能輕松解出來。
"顧辰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我試試。"他拿過筆，開始演算。第一遍算錯了，
第二遍還是錯，第三遍終于對了。"我做對了！"顧辰興奮地說，"文渺，我真的做對了！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也笑了："我就說你很聰明。"顧辰突然看著我，
眼神很認真："文渺，謝謝你。""謝我什么？""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我心里一酸，伸手抱住了他。
顧辰僵了一下，然后也回抱了我。我們就這樣抱著，誰都沒有說話。第五章三個月后，
顧辰的成績有了明顯的進步。從班里的倒數第一，變成了中等水平。雖然還不算太好，
但至少能跟上老師的進度了。"文渺，我今天數學考了78分！"顧辰拿著試卷跑回家，
興奮得像個孩子。"真的？讓我看看。"我接過試卷，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每一道題。
顧辰緊張地看著我："怎么樣？""很好。"我合上試卷，"進步很大。"顧辰松了一口氣，
然后有些期待地問："那...那你能獎勵我一下嗎？""想要什么獎勵？
"顧辰的臉紅了："我...我想要一個吻。"我愣了愣，然后笑了："好。"我走過去，
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顧辰不滿意："不是這里。""那是哪里？"我明知故問。
顧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臉紅得像個蘋果。我笑著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這是我們重新在一起后的第一個吻。很輕很淺，但足夠甜蜜。"夠了嗎？"我問。
顧辰搖頭："不夠。""那你想要什么？"顧辰突然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文渺，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心跳加速："什么意思？""就是...就是那種在一起。
"顧辰的聲音很小，"做男朋友。"我笑了："好。""真的？"顧辰抬起頭，
眼睛亮晶晶的。"真的。"我認真地看著他，"顧辰，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男朋友了。
"顧辰高興得跳了起來，然后又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太開心了！"他說，
"我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心里也很滿足。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簡單而美好。但是好景不長。一個月后，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文少，老大想見您。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阿豹，顧辰的手下。不對，現在還不是。
現在的阿豹應該還在外地，要到明年才會回江城。"你是誰？"我警惕地問。"我是阿豹，
跟著辰哥的。"阿豹說，"老大說，他知道您在找他。"我心里一沉。完了，
歷史還是沒有改變。顧辰還是走上了那條路。"他在哪里？"我問。"碼頭倉庫，老地方。
"我掛了電話，立刻開車趕到碼頭。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我看到了顧辰。
他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身邊站著七八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匆娢疫M來，
顧辰笑了："來了。""顧辰，你在干什么？"我走過去。"做生意。"顧辰站起來，
"文渺，你一直問我將來想做什么，現在我想好了。""什么？""跟你一樣，做生意。
"顧辰指了指周圍的人，"他們都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看了看那些人，
心里很清楚他們是什么貨色。"顧辰，這不是正當生意。"我壓低聲音說。"我知道。
"顧辰的笑容有些諷刺，"但是文渺，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能做什么正當生意？
"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我是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顧辰走過來，
伸手撫摸我的臉，"你家里有錢，有背景，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但我呢？我什么都沒有。
""你有我。"我握住他的手。"有你？"顧辰笑了，"文渺，你覺得我們能走到最后嗎？
"我不說話，因為我知道上輩子的結局。"看，你也不確定。"顧辰松開我的手，
"所以我得為自己想想后路。"我看著他，心里很痛："顧辰，你變了。""我沒變，
我只是認清了現實。"顧辰背對著我，"文渺，謝謝你這幾個月對我的照顧。但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