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白月光點天燈,我轉(zhuǎn)身嫁給他的死對頭,哼,誰怕誰?我愛了傅云沉十年,
為他收斂所有鋒芒,扮演著最溫順完美的未婚妻。為了給他繼姐蘇清嘉接風,
傅云沉將我母親唯一的遺物——一支點翠鳳釵,送上了慈善拍賣臺。蘇清嘉依偎在他懷里,
嬌聲說:「云沉,那支釵好舊,但勉強配得上我的禮服?!垢翟瞥列α?,
對拍賣師說出兩個字:「點天燈?!顾匀齼|天價拍下鳳釵,卻在萬眾矚目下,走上臺,
將它一寸寸碾碎在腳下。他俯身在我耳邊,用淬了冰的聲音說:「姜窈,三年前,
你姐姐就是這樣跪著求我,別毀了她的前程?!顾詾檫@能將我徹底擊潰。他不知道,
三年前,我親姐姐姜晚已經(jīng)死了。而他護在身后的那個,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冰冷的金絲楠木地板,寒氣順著膝蓋鉆進骨頭里。我跪在這里,捧著一個空空如也的錦盒。
就在半小時前,里面還裝著我母親唯一的遺物,那支點翠鳳釵。而現(xiàn)在,
它成了拍賣臺上的一堆藍色與金色的碎末。坐在主位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傅云沉。
他甚至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身旁的繼姐蘇清嘉身上?!冈瞥粒?/p>
那支釵好舊,但勉強配得上我的禮服?!固K清嘉的聲音嬌軟動人,像裹了蜜的毒藥。
傅云沉笑了,慵懶地舉起號牌?!肝页鰞r,不是為了買?!谷珗鰢W然。
他慢條斯理地對拍賣師說:「點天燈?!惯@兩個字,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點天燈,
意味著無論價格飆到多高,他都會買下,只為博美人一笑。價格從一百萬,一路攀升到三億。
傅云沉親自走上臺,拿起那支鳳釵。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松開手,
用昂貴的定制皮鞋,將它一寸寸碾碎。清脆的斷裂聲,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也刺穿了我的耳膜。傅云沉走回我面前,矜貴地俯下身,西裝上清冽的雪松香氣將我籠罩。
他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姜窈,三年前,你姐姐就是這樣跪著求我,
別毀了她的前程?!刮姨痤^,對上他冰冷戲謔的眼。他以為我會哭,會崩潰,
會像三年前的姜晚一樣求他。我卻笑了。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傅云沉,
我們解除婚約?!垢翟瞥恋谋砬橛幸凰查g的凝固。他大概以為自己聽錯了,
或是以為這是我欲擒故縱的新把戲?!改阏f什么?」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眉頭緊鎖。「我說,」我扶著身旁的椅子,緩緩站起來,膝蓋的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但我站得筆直,「我們完了?!固K清嘉立刻貼了上來,柔弱地挽住傅云沉的手臂,
怯生生地看著我:「瑤瑤,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我不知道那支鳳釵對你那么重要……云沉也只是想跟我開個玩笑?!埂竿嫘??」我冷笑一聲,
目光越過她,直直地刺向傅云沉,「用我母親的遺物,開一個價值三億的玩笑?
傅總真是好大的手筆?!刮业穆曇舨淮?,卻足以讓周圍幾桌的賓客聽得清清楚楚。
竊竊私語聲四起。傅云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附?,別鬧了?!顾穆曇衾飵е?,
「回家去。」「家?」我環(huán)視這金碧輝煌、人人衣著光鮮的宴會廳,「哪里是我的家?
是被你親手毀掉的姜家,還是你為你心上人準備的金屋?」「你!」「傅云沉,」我打斷他,
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從今天起,你我婚約作廢,再無瓜葛?!拐f完,
我不再看他那張錯愕又震怒的臉,轉(zhuǎn)身就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膝蓋的傷口撕裂著,
但我沒有回頭。剛走出宴會廳,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便悄無聲息地停在我面前。
后座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卻冷漠的臉。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
氣質(zhì)清冷疏離,一雙桃花眼卻帶著幾分玩味。是晏隋。傅云沉的死對頭,京城晏家的掌權(quán)人。
他看著我狼狽的模樣,薄唇微勾:「姜小姐,需要幫忙嗎?」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晏總,」我忍著痛,對他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p>
晏隋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側(cè)過頭,目光落在我還在滲血的膝蓋上,
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車內(nèi)很安靜,只有平穩(wěn)的呼吸聲。我挺直背脊,
忍受著他審視的目光。我知道,在晏隋這種人面前,任何脆弱都是無用的籌碼。良久,
他才收回視線,語氣平淡:「什么交易?」「我要傅云沉身敗名裂,一無所有?!?/p>
我說得斬釘截鐵。晏隋似乎覺得有趣,輕笑一聲:「姜小姐的胃口不小。你憑什么認為,
我會幫你?」「憑我知道傅云沉所有的底牌。」我直視他的眼睛,「他未來三年的商業(yè)布局,
他暗中控股的公司,他用來洗錢的海外賬戶……還有,他最大的軟肋。」我每說一句,
晏隋眼中的玩味就深一分。「他的軟肋?」「蘇清嘉?!刮彝鲁鲞@個名字,語氣里滿是嘲諷,
「或者說,是蘇清嘉背后的那個秘密。」晏隋終于坐直了身體,他向前傾了傾,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改阆胍裁矗俊埂戈烫奈恢??!刮艺f出這五個字時,
連自己都感到一絲荒謬。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冰窟。晏隋是個比傅云沉更危險,
更深不可測的男人。嫁給他,無異于與虎謀皮。但為了復仇,我別無選擇。
晏隋定定地看了我?guī)酌?,忽然笑了。那笑容不達眼底,冰冷而鋒利?!负?。」
他答應(yīng)得干脆利落,「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顾D了頓,補充道:「作為交換,
我送你一份新婚禮物。」他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是一段監(jiān)控錄像。錄像的角落里,
清晰地顯示著三年前的日期。畫面中,一個穿著病號服的消瘦女孩,
被蘇清嘉從醫(yī)院頂樓的天臺,狠狠推了下去。那個女孩,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姜晚。
視頻的最后,定格在蘇清嘉那張帶著猙獰笑意的臉上。我死死攥著平板,
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渾身的血液卻像被凍住了。三年前,警方給出的結(jié)論是,
姐姐姜晚因抄襲丑聞和網(wǎng)絡(luò)暴力,不堪重負,抑郁自殺。我從不相信。我的姐姐,
那個永遠明媚驕傲,說要成為世界頂尖設(shè)計師的姜晚,怎么可能自殺?我查了三年,
卻一無所獲。傅云沉動用他所有的關(guān)系,將一切痕跡抹得干干凈凈。他告訴我,
他親眼看到姜晚跪在他面前,承認自己抄襲了蘇清嘉的作品,求他放過她。他說姜晚的死,
是咎由自取。我恨他,但我更需要留在他身邊,尋找真相?,F(xiàn)在,真相就擺在我面前,
血淋淋,殘忍到極致?!高@份禮物,喜歡嗎?」晏隋的聲音將我從刺骨的寒意中拉回。
我抬起頭,眼眶干澀,流不出一滴淚。「為什么幫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p>
晏隋的回答滴水不漏,「何況,傅云沉毀掉的,不止你的姐姐?!顾麤]有多說,但我明白,
他們之間必然有更深的仇怨。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前。晏隋遞給我一張卡:「進去吧,
醫(yī)生已經(jīng)在等你了。明天,我來接你?!刮覜]有矯情,接過卡下了車。走進別墅,
家庭醫(yī)生和兩個護士立刻迎了上來,專業(yè)地為我處理膝蓋的傷口。清洗,消毒,上藥,包扎。
整個過程,我沒有吭一聲。醫(yī)生處理完傷口,又給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最后留下了幾支鎮(zhèn)定和助眠的藥劑?!附〗?,您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
身體也處于長期虧損狀態(tài),需要好好休息。」我點頭道謝,送走了他們??諘绲膭e墅里,
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沒有吃藥,也沒有睡覺。我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那段視頻。直到天色微白,我才關(guān)掉平板,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
是我安插在傅云沉身邊三年的棋子?!竸邮职??!刮艺f。第二天上午九點,
我準時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晏隋已經(jīng)到了,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靠在車邊,
晨光勾勒出他清雋的側(cè)臉,比昨天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溫和??吹轿遥?/p>
他掐滅了手里的煙,走過來?!笢蕚浜昧??」我點點頭。沒有戒指,沒有鮮花,更沒有祝福。
我們像是在完成一項商業(yè)合作,冷靜而高效地填表,拍照,蓋章。十幾分鐘后,
兩本紅色的結(jié)婚證就遞到了我們手里。從民政局出來,晏隋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公司有急事。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顾麑ξ艺f道?!覆挥?,」我搖搖頭,「我要回一趟姜家?!?/p>
晏隋看了我一眼,沒多問,只說:「注意安全。晚上我回去吃飯。」我應(yīng)了一聲,
看著他的車匯入車流,才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址。姜家老宅。
自我父母去世,姐姐出事后,這里就被我的叔叔姜正明一家霸占了。蘇清嘉,
就是我叔叔的女兒,我的好堂姐。車子停在門口,我付錢下車。還沒走到門口,
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硖K清嘉尖銳的哭喊聲?!赴郑?!你們看我的臉!我的臉全毀了!」
「那個賤人!一定是姜窈那個賤人干的!她肯定是嫉妒云沉哥哥對我好!」
我推開虛掩的大門,走了進去??蛷d里一片狼藉。我的叔叔姜正明和我那勢利的嬸嬸李蓉,
正圍著蘇清嘉團團轉(zhuǎn)。蘇清嘉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疹子,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開始潰爛流膿,
配上她扭曲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可怖。她一看到我,就像瘋了一樣沖過來,揚手就要打我。
「姜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對我做了什么!」我側(cè)身躲過,任由她撲了個空,摔在地上。
「我做了什么?」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了,「我不過是把你三年前對我姐姐做的事情,
在你身上重演一遍而已?!埂改忝刻焱吭谀樕系哪强钯F婦面霜,里面的致敏成分,
是不是很驚喜?」蘇清嘉的哭嚎聲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指著我,
嘴唇哆嗦著:「你……你怎么會知道……」我怎么會知道?三年前,
姜晚的皮膚也出現(xiàn)過同樣嚴重的過敏癥狀。醫(yī)生說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免疫系統(tǒng)紊亂。
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蘇清嘉的又一個手筆。她一步步毀掉我姐姐的健康,她的名譽,
最后是她的生命。「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刮依淅涞乜粗_@時,
我的好叔叔姜正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指著我的鼻子,聲色俱厲地罵道:「姜窈!你這個孽障!
清嘉是你姐姐,你怎么能這么惡毒地害她!你父母就是這么教你的嗎?」「閉嘴!」
我厲聲喝道,「你沒有資格提我父母!」「你霸占我父母的房子,侵吞我家的財產(chǎn),
把你的寶貝女兒養(yǎng)成一個心思歹毒的殺人犯,你還有臉站在這里教訓我?」
我的話像一顆炸雷,在客廳里炸開。姜正明和李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李蓉尖叫起來,「什么殺人犯!清嘉殺了誰!」「殺了誰,」
我轉(zhuǎn)向蘇清嘉,一字一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蘇清嘉的身體抖得像篩糠。就在這時,
客廳的門再次被推開。傅云沉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他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以及他的私人醫(yī)生。他顯然是來給蘇清嘉撐腰的。一看到傅云沉,
蘇清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冈瞥粮绺?,
救我!是姜窈,是她害我!她要殺了我!」傅云沉看都沒看我一眼,
立刻讓醫(yī)生給蘇清嘉檢查。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蘇清嘉身上,輕聲安撫:「別怕,
我在這里?!鼓菧厝岬恼Z氣,和我昨晚聽到的,判若兩人。
我冷眼看著這副郎情妾意的惡心畫面,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傅云沉安撫好蘇清嘉,
才終于抬起頭,用一種極度失望和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姜窈,我沒想到,
你竟然會惡毒到這種地步?!埂笎憾??」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傅云沉,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惡毒?」「你為了她,毀了我母親的遺物,逼我下跪,羞辱我的時候,
你怎么不說你自己惡毒?」傅云沉的臉色一僵,隨即冷聲道:「那是因為你不知悔改!
三年前,如果不是你縱容你姐姐抄襲清嘉,她怎么會走上絕路?你但凡有一點愧疚之心,
都不該再來傷害清嘉!」「愧疚?」我笑出了聲,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該愧疚的人,是你們!」「是我姐姐,被你們一步步逼死的!」「你胡說!」
蘇清嘉躲在傅云沉身后,尖聲反駁,「明明是她抄襲我!云沉哥哥可以作證!」「是嗎?」
我擦掉眼淚,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錄音里,是我安插在傅云沉身邊的棋子,
也是他最信任的助理,陳默的聲音?!父悼?,關(guān)于姜晚小姐的設(shè)計稿……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蘇小姐提交給您的那份所謂『原創(chuàng)』手稿,上面的創(chuàng)作日期,
比姜晚小姐在國際設(shè)計師平臺上發(fā)布電子稿的日期,晚了整整三個月。」「而且,
我還找到了蘇小姐高價收買評委,以及雇傭水軍在網(wǎng)上抹黑姜晚小姐的轉(zhuǎn)賬記錄。」
錄音播放完畢,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傅云沉的臉上血色盡失,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又緩緩轉(zhuǎn)向他身后瑟瑟發(fā)抖的蘇清嘉?!杆f的……是真的嗎?」他的聲音沙啞干澀。
蘇清嘉拼命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不是的!云沉哥哥你別信!是姜窈!是她偽造的!
她和陳默串通好了要害我!」「偽造?」我揚了揚手機,「傅總?cè)羰遣恍牛?/p>
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這些證據(jù),連同你包庇她,打壓我姐姐的所有證據(jù),一起交給媒體和警方。」
「你猜,到那個時候,傅氏集團的股價,會跌幾個停板?」傅云沉的身體晃了晃,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中充滿了震驚、憤怒,以及一絲……我看不懂的悔意。「姜窈,你……」
「我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我所有的鋒芒和恨意?!父翟瞥粒?/p>
這只是個開始?!埂改闱肺覀兘忝玫?,我會讓你用你的一切來償還?!刮覜]有在姜家多留。
看著傅云沉那張失魂落魄的臉,和蘇清嘉驚恐絕望的尖叫,我只覺得痛快。但還不夠,
遠遠不夠。我離開姜家,打車去了城西的墓園。姜晚的墓碑上,照片里的她笑得燦爛明媚。
我將一束白菊放在墓前,用手帕輕輕擦去墓碑上的灰塵?!附?,」我輕聲說,
「我把你的清白,拿回來了一半?!埂改阍俚鹊?,很快,我就會讓所有傷害過你的人,
都付出代價。」我在墓園待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才起身離開?;氐疥趟宓膭e墅,
剛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晏隋正坐在餐廳里,姿態(tài)閑適地翻著一本財經(jīng)雜志。
見我回來,他放下雜志,對我點了點頭:「回來了?洗手吃飯?!共妥郎蠑[著四菜一湯,
都是我喜歡的口味。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淡淡道:「家里的阿姨做的?!刮覜]再多問,默默地坐下吃飯。一頓飯,我們吃得相顧無言。
直到吃完,晏隋才開口,打破了沉默。「傅云沉那邊有動靜了。」他將一個平板推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實時新聞?!父凳霞瘓F緊急召開新聞發(fā)布會,總裁傅云沉宣布,
解除與蘇氏企業(yè)的一切合作,并就三年前『設(shè)計師姜晚抄襲事件』,向公眾及姜晚家屬致歉。
」新聞畫面里,傅云沉面容憔悴,對著鏡頭深深鞠了一躬。他承認了自己當年的偏袒和失察,
并將所有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對蘇清嘉的罪行,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用「被蒙蔽」
三個字帶過。他想保下蘇清嘉。我冷笑一聲,意料之中。「他以為這樣,就能平息輿論?」
「他低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龟趟宓恼Z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我已經(jīng)讓人把你給我的那些證據(jù),匿名發(fā)給了幾家最大的媒體?!埂脯F(xiàn)在,
傅氏的公關(guān)電話,應(yīng)該快被打爆了?!乖捯魟偮?,我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來電顯示,
是傅云沉。我直接掛斷。他鍥而不舍地又打了過來。我再次掛斷,直接拉黑。很快,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皺眉接起,電話那頭,
傳來傅云沉壓抑著怒火和疲憊的聲音?!附?,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想怎么樣?」
我對著電話,發(fā)出一聲輕笑,「傅總現(xiàn)在才來問我,不覺得太晚了嗎?」「姜窈,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姜晚。但你不能這么毀了傅氏!這是我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傅云沉的聲音聽起來幾近崩潰?!改銡У粑医憬阋惠呑有难臅r候,怎么沒想過她有多無辜?
」「你碾碎我母親遺物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那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傅云沉,
你現(xiàn)在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惡心?!刮液敛涣羟榈貟鞌嗔穗娫挕γ?,
晏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看來,我們的傅總,開始急了?!埂杆麜?,只會是開始。」
我放下手機,情緒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赶乱徊剑愦蛩阍趺醋??」晏隋問。「釜底抽薪?!?/p>
我看著他,眼中閃著冷光,「傅氏最近在競標城南那塊地,對嗎?」城南的AI科技園項目,
是市政府今年的重點工程,也是傅云沉計劃中,傅氏集團轉(zhuǎn)型最重要的一步。為了這個項目,
他幾乎抵押了半個公司。晏隋挑了挑眉:「消息很靈通。怎么,你想搶過來?」
「我搶不過來,但晏總你可以?!刮抑苯亓水?shù)卣f,「我知道傅云沉的競標底價,
以及他方案里所有的技術(shù)壁壘和漏洞?!埂肝野堰@些給你,你幫我徹底踩死傅氏?!?/p>
晏隋看著我,目光深邃。「姜窈,你把自己當成了什么?復仇的工具?」「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