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后我能讀心,老公卻以為我失憶,哄我簽凈身出戶協(xié)議我和陸澤結(jié)婚三年。紀(jì)念日當(dāng)天,
我們出了車禍。他醒來后,對我體貼入微,溫柔備至,仿佛換了個人。他握著我的手,
眼底滿是失而復(fù)得的深情,懺悔不已?!高@女人肯定是為了家產(chǎn)假裝失憶,我先穩(wěn)住她,
等董事會投票結(jié)束,就讓她凈身出戶?!顾恢?,出車禍的人是我,擁有讀心術(shù)的也是我。
正文:1.消毒水的氣味和陸澤身上清冽的古龍水味混在一起,鉆進我的鼻腔。
他正專注地為我削一個蘋果,刀工很好,果皮連成一條不斷的線。
他英俊的側(cè)臉在病房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情。「微微,對不起,以前是我忽略了你。」
他將一小塊蘋果遞到我嘴邊,眼里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我張開嘴,嘗到一絲甜?!菊婺苎b,
跟個木頭一樣。要不是看在你手里那5%股份的份上,我碰都懶得碰你。
】我面無表情地咀嚼著,看著他表演。三天前,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
失控撞上了山路的護欄。我昏迷了三天,醒來后,世界就變了。變得格外清晰,格外吵鬧。
我能聽見每個人心里的話。比如現(xiàn)在,門外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尖利的心聲。
【陸澤哥也真是的,演戲演全套,還真在這破醫(yī)院守著這個賤人?!块T被推開,
陸澤的表妹白露提著一個精致的果籃走了進來?!副砩憬K于醒了!謝天謝地,
你不知道這幾天表哥有多擔(dān)心你!」她一臉關(guān)切地撲到我床邊,握住我的另一只手。
陸澤適時地露出疲憊又欣慰的笑:「微微醒了就好,我怎么樣都無所謂?!?/p>
【快點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滾蛋,我看到你就惡心。】白露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
表哥為了照顧你,連公司董事會都推遲了,大家都很擔(dān)心他呢?!埂咀詈檬侵苯幼菜?,
省得我們費工夫?!恳怀缓?,真是天生一對。我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失憶者」。
我對他們的關(guān)懷露出恰到好處的迷茫和疏離。「你們……是誰?」陸澤的身體一僵,
隨即眼底漫上狂喜。但他臉上卻是我見猶憐的痛苦:「微微,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陸澤,
你的丈夫啊?!埂咎昧?!真失憶了!這下好辦多了!】白露也夸張地捂住嘴,
眼淚說來就來:「表嫂,你怎么能把表哥忘了呢!他可是為你連命都不要的人??!」【蠢貨,
這下看你怎么死?!课掖瓜卵郏荛_他們虛偽的表演。醫(yī)生很快被叫來,進行了一系列檢查。
最后,他看著我的腦部CT,一臉嚴(yán)肅地對陸澤說:「陸夫人大腦皮層有挫傷,
引發(fā)記憶障礙很正常。靜養(yǎng)為主,不要刺激她。」陸澤連連點頭,滿口答應(yīng)。
【老天都在幫我。沈微,這可怪不了我了?!课冶凰鲋?,走出診室。
一個護士推著藥品車經(jīng)過,匆忙間撞了我一下?!笇Σ黄饘Σ黄?!」她連忙道歉。
【今天科里聚餐,得趕緊把活干完。】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陸澤卻小題大做,
對著那個小護士厲聲呵斥:「你怎么走路的?撞壞了我太太你負得起責(zé)嗎?」
小護士嚇得臉色慘白,不停地鞠躬?!菊媒桀}發(fā)揮,讓她看看我有多「在乎」她。
這女人向來心軟,肯定吃這一套。】他演得投入,周圍的病人紛紛側(cè)目,對著他指指點點。
「這男人對他老婆真好?!埂甘前。L得又帥,又有錢,還這么深情?!刮依溲劭粗?,
只覺得無比諷刺。出院那天,陸澤親自開車來接我。是一輛嶄新的賓利,
和我出車禍時開的那輛一模一樣?!肝⑽ⅲ抑滥阆矚g這輛車,我重新給你買了一輛?!?/p>
他為我打開車門,體貼地護著我的頭頂?!痉凑芸炀筒皇悄愕牧??!堪茁兑沧诤笞?,
笑得甜美:「表哥對你真好,我都羨慕了。」我坐進去,車?yán)镉械能岳蚧ㄏ悖?/p>
是我最喜歡的味道。每一個細節(jié),都完美得像一場精心編排的戲?;氐郊?,
別墅里的一切都還是我熟悉的樣子,但又好像哪里不對。我走上二樓,推開書房的門。
里面的一切都被翻得亂七-八糟。陸澤跟在我身后,緊張地解釋:「微微,你別誤會。
前幾天煤氣公司來檢查,我怕有重要文件,就找了一下?!埂驹撍?,忘了收拾這里。
她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吧?應(yīng)該不會,一個失憶的人能發(fā)現(xiàn)什么?!课肄D(zhuǎn)過身,定定地看著他。
「是嗎?找什么?找我爸爸留給我的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陸.澤的臉色,瞬間變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陸澤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他眼底的驚慌幾乎掩飾不住。
【她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知道!】白露也沖了上來,
急忙打圓場:「表嫂你說什么呢?什么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你剛醒,是不是記錯了?」
【這個蠢貨怎么突然不按劇本來了!該死!】我沒有理會她,只是盯著陸澤,
一字一句地問:「找到了嗎?」陸澤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強裝鎮(zhèn)定:「微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太累了,我扶你回房休息?!顾雭矸鑫遥液笸艘徊?,
避開了他的手。他的手僵在半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的保險柜,
密碼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你打開了?」我繼續(xù)追問。書房角落里,一幅山水畫的后面,
藏著一個嵌入式保險柜。那里,放著我父親去世前,
留給我唯一的遺物——盛源集團3%的股份。不多,但足以在關(guān)鍵時刻,
影響整個董事會的決策。陸澤的呼吸變得粗重,他心里的警報聲幾乎要沖破天靈蓋。
【她想起來了!她肯定是什么都想起來了!這個賤人,一直在耍我!
】他眼底的偽裝寸寸碎裂,浮現(xiàn)出我熟悉的陰鷙和狠厲。我心口一涼。
就在他快要繃不住的時候,我卻突然歪了歪頭,一臉天真地問:「陸澤,
結(jié)婚紀(jì)念日……是什么?」陸澤猛地愣住。他心里的驚濤駭浪瞬間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困惑。【她……又忘了?】我眨了眨眼,
像是努力在回想一個很遙遠的詞匯,最后挫敗地搖了搖頭?!肝抑皇恰?/p>
我指了指那幅被動過的山水畫,「剛才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好像這里很重要。」
我表現(xiàn)得像一個真正的記憶障礙患者,記憶碎片化,毫無邏輯。陸澤死死地盯著我,
試圖從我臉上找出一絲破綻。我任由他打量,眼神干凈又茫然。許久,
他心里的警惕才慢慢放下?!究磥硎钦娴氖浟耍瑒偛趴赡苤皇乔珊?。嚇我一跳。
】他緊繃的肩膀松弛下來,重新?lián)Q上那副深情的面具?!笡]事,微微?!顾哌^來,
輕輕攬住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以后好好的。」
我順從地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虛偽的氣息?!戈憹?,」我輕聲說,「我餓了?!?/p>
他立刻點頭:「好,我讓張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顾鲋蚁聵?,白露跟在后面,
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嚇?biāo)懒?,還以為露餡了。這個沈微,失憶了也這么邪門。
】我唇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游戲,才剛剛開始。飯桌上,張媽端上了四菜一湯,
都是我過去喜歡的口味。陸澤不停地給我夾菜,噓寒問暖?!肝⑽?,多吃點,你都瘦了。」
【吃吧,多吃點,就當(dāng)是斷頭飯了?!课野察o地吃著,仿佛什么都聽不見。白露坐在我對面,
看似熱情,心里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镜冗@個女人滾蛋,我一定要把家里的廚子全換掉。
誰要吃這些寡淡的東西,我要天天吃法餐,吃日料!】她夾起一塊排骨,
故作羨慕地說:「表哥,你對表嫂真好。我什么時候才能遇到像你這么好的男人啊?!?/p>
陸澤笑了笑,沒接話?!揪湍??要不是看在你爸是公司副總,有點利用價值,
我理都懶得理你?!课也铧c笑出聲。原來是狗咬狗?!笇α吮砀?,」白露話鋒一轉(zhuǎn),
「下周的董事會,你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聽說二叔那邊最近動作不小?!龟憹傻哪樕亮讼聛?。
「他蹦跶不了幾天了?!埂局灰玫缴蛭⑹掷锏墓煞荩由夏惆值闹С?,
陸明遠就徹底出局了?!课野抢肜锏拿罪?,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董事會?是什么?」
陸澤立刻給我夾了一筷子青菜,溫和地說:「公司的例會而已,小事。你安心養(yǎng)身體,
別操心這些?!埂拘∈??這可是決定我能不能徹底掌控公司的大事。沈微,你的利用價值,
也就在這了?!课尹c點頭,乖巧地「哦」了一聲。心里卻在冷笑。陸澤,你想要的,
我偏不讓你如愿。晚上,我躺在床上,陸澤在浴室洗澡。嘩嘩的水聲,
也蓋不住他心里的盤算?!颈kU柜的密碼她還記得,得想辦法讓她改掉,
或者直接把東西拿出來。硬搶肯定不行,她現(xiàn)在這個狀況,一受刺激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得騙。】他很快就洗完出來了,身上帶著濕熱的水汽。他掀開被子上床,從背后輕輕抱住我。
「微微,睡了嗎?」我裝作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他收緊手臂,
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皋鞭?,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來了?!俊肝覀兗依锬莻€保險柜,放的都是一些不記名的債券和文件,不太安全。我想著,
不如轉(zhuǎn)到銀行的保險箱里,更穩(wěn)妥一些,你覺得呢?」我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在黑暗中尋找他的眼睛?!缚墒恰矣洸坏妹艽a了。」陸澤立刻說:「沒關(guān)系,我知道。
密碼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10月16日?!顾詾槲彝?。【蠢女人,我隨便編一個日期,
她肯定就信了?!课倚睦锢湫?。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根本不是10月16日。
而是5月20日。10月16日,是白露的生日。他連騙我,都用著另一個女人的生日。
真是可笑又可悲。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輕「嗯」了一聲?!负?,都聽你的?!?/p>
陸澤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長舒一口氣?!靖愣āC魈炀蛶ャy行,把東西轉(zhuǎn)出來。
只要股權(quán)到手,她就再也沒有任何價值了。】他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晚安吻。冰冷,
又令人作嘔。第二天,陸澤果然一大早就帶我去了銀行。他提前預(yù)約了VIP室,
客戶經(jīng)理笑臉相迎?!戈懴壬?,陸太太,需要辦理什么業(yè)務(wù)?」陸澤握著我的手,
柔聲說:「我太太想把家里的一個保險柜,換成銀行的保管箱?!菇?jīng)理立刻點頭:「好的,
沒問題。需要陸太太本人提供身份證件和原保險柜的密碼。」我從包里拿出身份證。
當(dāng)經(jīng)理問我密碼時,我看向陸澤,一臉依賴。陸澤對我鼓勵地笑了笑,
然后用口型無聲地對我說:「1016?!埂究煺f,快按我說的做?!课尹c點頭,轉(zhuǎn)向經(jīng)理,
清清楚楚地說出了六個數(shù)字。「520520?!龟憹傻男θ?,僵在了臉上。
經(jīng)理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抬頭笑道:「密碼正確。陸太太,
請問您需要現(xiàn)在就辦理轉(zhuǎn)移手續(xù)嗎?」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確認一下密碼,
最近記性不太好。」說完,我站起身,挽住身邊已經(jīng)石化的陸澤?!咐瞎覀兓丶野?。」
走出銀行,外面的陽光刺眼。陸澤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心里的怒火和驚疑,
像海嘯一樣翻涌?!驹趺椿厥拢∶艽a怎么不是1016?520520?5月20號?
那不是……那不是我們領(lǐng)證的日子嗎!她怎么會用這個做密碼?她不是失憶了嗎!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我偏頭看他,笑得無辜又燦爛?!咐瞎?,你怎么不開心呀?」
陸澤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把車開到了公司。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
但心里的風(fēng)暴從未停歇。【她絕對是裝的!從書房到銀行,一次是巧合,
兩次就絕對是故意的!這個賤人,心機居然這么深!】【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拿到股份。
董事會就在下周,夜長夢多?!寇囃T陉懯霞瘓F的地下車庫。他解開安全帶,
終于側(cè)過身看我,臉上已經(jīng)沒了半分溫柔?!干蛭?,我們談?wù)?。」他連「微微」都懶得叫了。
我歪著頭,一臉不解:「談什么?」「別裝了!」他終于撕下了面具,
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火,「你根本就沒失憶,對不對?」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心里的念頭飛速轉(zhuǎn)動?!静恍校荒芨浩颇?。她現(xiàn)在要是死不承認,我也拿她沒辦法。
股份還在她手里,我必須得忍?!克钗豢跉?,又強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微微,你的記憶是不是恢復(fù)了一些?這是好事?。∧銘?yīng)該告訴我的?!?/p>
我搖搖頭:「沒有,我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是……」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偶爾會冒出一些數(shù)字,一些畫面。我自己也控制不了?!?/p>
我把一切都推給了「失憶后遺癥」。這個理由,無懈可擊。陸澤死死地盯著我,
像要在我臉上盯出個洞。他心里一半是懷疑,一半是僥幸?!倦y道真的只是后遺癥?
可這也太巧了。不管了,先想辦法把她穩(wěn)住,拿到股份再說。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xù)演下去。「好吧,我相信你。微微,你跟我上樓,
我?guī)闳ノ业霓k公室看看,說不定能幫你找回一些記憶。」他的辦公室?那里,
恐怕藏著更多秘密。我點點頭:「好啊。」陸澤的辦公室在頂層,視野開闊,
裝修得冷硬又奢華。他把我按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親自給我倒了杯水?!改阆茸鴷?,
我去處理點文件?!顾睫k公桌后,拿起電話,撥了個內(nèi)線。「讓白副總來我辦公室一趟。
」【必須讓白露過來,她比我更會哄騙女人?!课叶似鹚?,安靜地喝水,
眼角的余光打量著整個辦公室。墻上掛著幾幅名畫,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專業(yè)書籍和獎杯。
一切看起來都那么光鮮亮麗。很快,白露就踩著高跟鞋進來了。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隨即走到陸澤身邊,壓低聲音問:「表哥,怎么把她帶到公司來了?」【這個瘟神怎么在這?
陸澤哥到底在想什么?】陸澤沒說話,只是對她使了個眼色。白露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她走到我身邊坐下,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副砩?,身體好點了嗎?你來公司,
是想幫表哥的忙嗎?」我搖搖頭:「我什么都不會?!埂笡]關(guān)系呀,」白露笑得更甜了,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你也是表哥最大的支持。對了表嫂,我聽表哥說,下周的董事會,
你也會出席的,對不對?」她終于圖窮匕見了。我看著她,故作迷茫:「董事會?很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白露加重了語氣,「這關(guān)系到公司的未來,
也關(guān)系到表哥能不能穩(wěn)住現(xiàn)在的位子。所以,表嫂,你的那一票至關(guān)重要?!埂敬镭?,
只要你把票投給陸澤哥,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筷憹梢苍谝慌愿胶停骸肝⑽?,白露說得對。
我需要你的支持?!刮铱粗麄円怀缓?,心里一片冰冷。我慢慢開口:「可是,
我不懂這些。萬一……我投錯了怎么辦?」白-露和陸澤對視一眼,心里的想法不謀而合。
【那就簽一份授權(quán)委托書,把投票權(quán)交給我。】陸澤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早就準(zhǔn)備好的文件,
放到了我面前。「微微,沒關(guān)系。如果你信不過自己,可以簽了這份文件。這樣,
你就不需要煩心了,由我全權(quán)代表你?!鼓欠菸募?,「股權(quán)投票授權(quán)委托書」幾個大字,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看著那份委托書,沒有動。陸澤和白露的目光,像兩道探照燈,
死死地鎖在我身上。他們的心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急切和貪婪?!究旌?!只要她簽了字,
就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了!】【簽啊,蠢貨!別再?;恿耍 课夷闷鹉欠菸募?,一頁一頁,
看得「很慢」。陸澤的耐心顯然快要耗盡,手指在桌上不耐煩地敲擊著?!疽粋€失憶的人,
看得懂什么?裝模作樣?!拷K于,我抬起頭,看著他?!戈憹?,簽了這個,
公司……就是你的了嗎?」我的問題天真又直接,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陸澤一愣,
隨即笑了?!敬赖们〉胶锰帯!俊府?dāng)然不是。公司是大家的,我只是替大家管理而已。微微,
簽了這個,是幫我,也是幫我們這個家?!顾_始打感情牌。我點點頭,拿起筆,
擰開了筆帽。陸澤和白露的呼吸,都屏住了。他們的心跳聲,在我的世界里,震耳欲聾。
就在筆尖即將落到紙上的那一刻,我停住了。「我有一個條件。」
陸澤的臉色一沉:「什么條件?」【她又想干什么?】我看著他,
認真地說:「我想見見江臣叔叔。爸爸以前說過,公司的事情,如果我不懂,可以去問他?!?/p>
江臣,是我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公司的元老之一,陸澤的死對頭。此話一出,
陸澤和白露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覆恍?!」陸澤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心里的警報拉到了最高級?!窘寄莻€老狐貍!沈微怎么會突然想起他?絕對不行,
要是讓他們見了面,我的計劃就全完了!】白露也急了,連忙勸道:「表嫂,
江董他……他最近身體不好,一直在國外休養(yǎng)呢,你見不到他的?!?/p>
【這個老東西最會煽風(fēng)點火,要是讓他知道沈微失憶了,肯定會趁機拉攏她!
】我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心里冷笑。「是嗎?可是我昨天,
好像在財經(jīng)新聞上看到他了。他說,他很看好陸氏集團未來的發(fā)展?!刮业脑挘褚挥浿劐N,
狠狠砸在他們心上。陸澤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額角甚至冒出了冷汗。
【她連財經(jīng)新聞都看了?她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我快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
】他死死地瞪著我,眼里的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我卻好像完全沒感覺到,
依舊用那種天真的語氣說:「爸爸說,江叔叔是最正直的人。我想聽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