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
這三個字，像三根淬了毒的鋼針，狠狠扎進(jìn)了我的神魂深處。
我死死地盯著蘇煙，眼中那剛剛平復(fù)下去的殺意，如同沉寂了三百年的火山，轟然爆發(fā)！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充斥了整個藏經(jīng)閣七層。
蘇煙在這股恐怖的殺意面前，感覺自己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碾得粉碎。她俏臉煞白，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不得不運(yùn)起全身的筑基期修為來抵抗，卻依舊感覺神魂都在戰(zhàn)栗。
她無法理解，為何我一提到“蘇淺月”這個名字，就會有如此可怕的反應(yīng)。在她的認(rèn)知里，蘇淺月是青云宗七位傳說中的開派元老之一，是宗門地位最崇高的太上長老，是所有蘇家子弟引以為傲的先祖。
可在我眼中，那是我最疼愛的小徒弟，也是……親手為我釘下第一枚鎖魂釘?shù)谋撑颜撸?/p>
那雙清澈的眼眸，那張我曾無比珍視的笑臉，在三百年前的鎮(zhèn)魔崖下，變得比魔鬼還要猙獰。
原來如此，三百年過去，她蘇家，竟已在青云宗開枝散葉，成了名門望族。而她蘇淺月，也成了受人敬仰的“姑祖母”。
真是莫大的諷刺！
“她……還好嗎？”我?guī)缀跏菑难揽p里擠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寒氣。
蘇煙被我的氣勢所懾，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姑祖母她……她老人家早在兩百年前便已閉關(guān)，沖擊元嬰之境，至今……未曾出關(guān)。”
元嬰！
我的心猛地一抽。
那個我手把手教導(dǎo)，連引氣入體都學(xué)了三年的小丫頭，如今也要沖擊元嬰了。而我，卻還在煉氣期掙扎。
滔天的恨意與不甘，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吞噬。
但我終究是林軒。是那個歷經(jīng)幽冥業(yè)火三百年煅燒而神魂不滅的林軒。
我猛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那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殺意，強(qiáng)行壓回了神魂深處。《焚天煉神訣》的經(jīng)文在腦海中流轉(zhuǎn)，一絲絲清涼之意，讓我恢復(fù)了冷靜。
現(xiàn)在，還不是被仇恨沖昏頭腦的時候。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眸光已經(jīng)恢復(fù)了古井無波。那股恐怖的殺意也如潮水般退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蘇煙頓時感覺壓力一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后背已然被冷汗?jié)裢?。她心有余悸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更深的敬畏與恐懼。
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走吧?！蔽业亻_口，聲音里聽不出喜怒，“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否則，蘇家，會從青云宗除名。”
我的話語很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蘇煙嬌軀一顫，她毫不懷疑我話語的真實(shí)性。她對著我深深一拜，恭敬地說道：“晚輩蘇煙，謹(jǐn)遵……前輩教誨?！?/p>
她終究還是沒敢喊出“祖師爺”那三個字。
說完，她不敢再有絲毫停留，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第七層。
空曠的石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走到窗邊，看著遠(yuǎn)處云霧繚繞的青云主峰，那里，曾經(jīng)是我的道場。如今，卻盤踞著我最恨的幾個仇人。
“蘇淺月……李滄瀾……趙千秋……”我一個個念著他們的名字，眼神冰冷，“你們的安穩(wěn)日子，到頭了。等著我，我會親手將你們打入塵埃，讓你們嘗一嘗，我這三百年來所受的萬分之一的痛苦！”
收斂心神，我不再浪費(fèi)時間，盤膝坐下，正式開始修煉《焚天煉神訣》。
這門功法，霸道絕倫，第一步便是“引火入體”。
尋常修士修煉火屬性功法，需要尋找地火、靈火等溫和的火源，循序漸進(jìn)。而《焚天煉神訣》卻反其道而行之，它要引的，是天地間至陽至剛，最具毀滅性的——天雷罡火！
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晴空萬里。
“沒有雷，那就自己造一個。”
我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弧度。神識沉入體內(nèi)，調(diào)動起那煉氣期三層的微薄靈力，以一種極其復(fù)雜而玄奧的方式，在丹田內(nèi)高速摩擦、碰撞！
這是《九轉(zhuǎn)輪回經(jīng)》中記載的一門小秘術(shù)，名為“自身化雷”。以自身靈力模擬陰陽電荷的對撞，從而在體內(nèi)憑空生出雷霆。這門秘術(shù)對神魂的操控力要求高到變態(tài)，稍有不慎，就會靈力失控，當(dāng)場自爆。
但在我這位玩雷的祖宗面前，不過是小菜一碟。
“滋啦——”
一絲絲纖細(xì)的金色電弧，開始在我丹田內(nèi)浮現(xiàn)。
劇痛傳來！
這雷霆雖然微弱，但畢竟是天地間最具毀滅性的力量之一。它在我經(jīng)脈中游走，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在這雷霆的淬煉下，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痛！深入骨髓的痛！仿佛有億萬根鋼針在同時穿刺我的身體！
但我卻在笑。
這點(diǎn)痛，比起幽冥業(yè)火，又算得了什么？
“來吧！再多一點(diǎn)！”
我瘋狂地運(yùn)轉(zhuǎn)靈力，丹田內(nèi)的金色電弧越來越多，越來越粗壯，最終匯聚成一團(tuán)拳頭大小的金色雷球！
“轟！”
雷球猛地炸開，狂暴的雷霆之力，瞬間席卷了我的四肢百??！
我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表面，一道道金色的電蛇在瘋狂竄動，衣衫瞬間化為飛灰。我的血肉在被破壞，又在《焚天煉神訣》的功法運(yùn)轉(zhuǎn)下，飛速地修復(fù)、重組。
破而后立！
這個過程，循環(huán)往復(f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藏經(jīng)閣外，孫長老和蘇煙都感受到了從七層傳出的那股令人心悸的雷霆?dú)庀?，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駭然?/p>
他們無法想象，里面到底在發(fā)生著什么。
……
三天后。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兩道金色的電光在眸中一閃而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皮膚變得晶瑩如玉，隱隱有寶光流轉(zhuǎn)?？此剖菹鞯纳眢w里，卻蘊(yùn)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我輕輕一握拳，空氣中竟然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氣爆聲！
僅僅三天，《焚天煉神訣》第一層，煉皮，小成！
我的肉身強(qiáng)度，已經(jīng)堪比下品法器！
而我的修為，也在這霸道的功法推動下，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煉氣期五層！
三天，跨越兩個小境界！
這還是因為靈石已經(jīng)耗盡的緣故。否則，我的進(jìn)境只會更快。
“該出去弄點(diǎn)資源了?！蔽艺酒鹕?，穿上一套備用的外門弟子服，神清氣爽地走出了藏經(jīng)閣。
孫長老見到我，立刻恭敬地行禮。我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了招呼，便徑直下山，朝著外門坊市走去。
如今我聲名鵲起，整個外門無人不知我“林軒”的大名。一路上，遇到的外門弟子無不對我投來敬畏的目光，紛紛躬身行禮，口稱“林師兄”。
這種感覺，倒也新奇。
我無視了這些人的目光，很快就來到了坊市。
青云宗外門坊市，是我當(dāng)年為了方便弟子們交易修煉物資而設(shè)立的。如今三百年過去，這里已經(jīng)發(fā)展得頗具規(guī)模，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我的目標(biāo)很明確——丹藥堂。
我需要購買一批藥材，煉制一種名為“淬體丹”的丹藥，來輔助《焚天煉神訣》的修煉。
丹藥堂，是青云宗官方開設(shè)的店鋪，背景深厚，據(jù)說與內(nèi)門的某位丹道長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我一走進(jìn)丹藥堂，立刻就有一位伙計熱情地迎了上來。
“這位師兄，您需要點(diǎn)什么？本店丹藥、藥材、丹方，應(yīng)有盡有?！?/p>
“我需要一份煉制‘淬體丹’的藥材?！蔽抑苯娱_口。
伙計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換上了一副歉意的表情：“師兄，真是不巧。淬體丹的幾味主藥，比如‘赤陽草’、‘鐵骨花’，都……都暫時沒貨了?！?/p>
我眉頭一挑。
淬體丹雖然只是二品丹藥，但因為效果顯著，是煉體修士的必需品，在坊市中向來是搶手貨，偶爾斷貨也正常。
“那什么時候會有？”
“這個……小人也說不準(zhǔn)。”伙計眼神有些閃躲。
我何等眼力，瞬間就看出了不對勁。我釋放出一絲神識，悄無聲息地掃過丹藥堂的庫房。
果然，在庫房的角落里，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堆碼放整齊的赤陽草和鐵骨花，數(shù)量還不少。
有貨，卻不賣給我？
有意思。
我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既然如此，那就算了?！?/p>
說著，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囂張的聲音從丹藥堂二樓傳來。
“喲，這不是我們外門新晉的第一天才，林軒林師兄嗎？怎么，想買淬體丹的藥材??？真是不好意思，這坊市里所有的赤陽草和鐵骨花，都被我王家包了！”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內(nèi)門弟子服飾，面容倨傲的青年，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他身后，跟著鼻青臉腫的王虎，以及幾個狗腿子。
看到那青年，我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他的信息。
王浩，王虎的哥哥，內(nèi)門弟子，煉氣期八層修為。仗著自己有個在內(nèi)門當(dāng)執(zhí)事的叔叔，平日里囂張跋扈，在內(nèi)外門都頗有勢力。
原來是他在背后搞鬼。
我淡淡地看著他：“你就是王浩？”
“沒錯，就是你爺爺我！”王浩走到我面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聽說你打了我弟弟？還廢了他一條手臂？小子，你膽子不小啊。”
他身后的王虎，怨毒地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哥！就是他！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放心?！蓖鹾婆牧伺乃募绨颍抗庵匦侣湓谖疑砩?，“林軒，我今天來，就是給你一個機(jī)會。跪下，給我弟弟磕三個響頭，然后自斷一臂，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否則……”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出三天，我讓你在青云宗，徹底消失。”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脅。周圍看熱鬧的弟子們，都嚇得紛紛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魚。
在他們看來，我這次是踢到鐵板了。王浩可是內(nèi)門弟子，背后還有執(zhí)事?lián)窝?，根本不是我一個外門弟子能惹得起的。
然而，我卻笑了。
“讓我跪下？”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王浩，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我管你是誰！”王浩不耐煩地說道，“我只給你三息時間考慮。一……”
“不必了?！蔽掖驍嗔怂牡箶?sh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p>
“你說什么？”王浩臉色一沉。
“我說，”我上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和你弟弟一樣，都是無可救藥的蠢貨?！?/p>
話音未落，我動了。
我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王浩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讓他汗毛倒豎的恐怖危機(jī)感，瞬間籠罩了全身！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在丹藥堂內(nèi)驟然響起！
王浩整個人被我一巴掌扇得原地轉(zhuǎn)了三圈，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直接被打懵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一個煉氣期五層，竟然一巴掌抽飛了煉氣期八層的內(nèi)門弟子？
這……這怎么可能！
“你……你敢打我？”王浩捂著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打你？”我冷笑一聲，“我還要廢了你！”
我的身影再次消失。
這一次，王浩有了防備，他怒吼一聲，體內(nèi)煉氣期八層的靈力轟然爆發(fā)，一層淡黃色的靈氣護(hù)罩瞬間籠罩全身。同時，他雙手掐訣，一柄飛劍從儲物袋中飛出，帶著凌厲的劍氣，朝我斬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面對那斬來的飛劍，我不閃不避，直接伸出右手，并指如刀，迎了上去。
我的手指上，縈繞著一絲絲細(xì)密的金色電弧。
“鐺！”
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
那柄下品法器級別的飛劍，竟然被我用兩根手指，輕而易舉地夾住了！
劍身上的靈光，在我指尖那霸道的雷霆之力下，迅速潰散！
王浩駭?shù)没觑w魄散！
徒手……夾飛劍？！這是什么怪物？！
不等他反應(yīng)，我夾住劍身的手腕猛地一抖，一股巨力傳來。王浩悶哼一聲，再也握不住飛劍，脫手而出。
我順手奪過飛劍，反手一劍，斬向他那層靈氣護(hù)罩。
“咔嚓！”
那層在他看來堅不可摧的護(hù)罩，在我灌注了雷霆之力的劍下，脆弱得如同雞蛋殼，應(yīng)聲而碎！
“噗！”
劍尖劃過他的胸膛，帶起一串血珠。
王浩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丹藥堂的柜臺上，將柜臺撞得稀巴爛。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手中的飛劍劍尖，拖在地上，劃出一道刺眼的火星。
“現(xiàn)在，你還想讓我消失嗎？”
我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魔神，讓在場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整個丹藥堂，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中的長劍，以及倒在碎木堆中，胸口鮮血淋漓、滿臉驚恐的王浩身上。
王虎和他那幾個狗腿子，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癱軟在地，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內(nèi)門弟子王浩，在這個林軒面前，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
徒手硬撼法器，一劍破防！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shí)力？他真的是煉氣期五層嗎？就算是煉氣期九層的外門大長老錢坤，恐怕也做不到如此輕松寫意吧？
“你……你不能殺我！”王浩掙扎著向后挪動，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我叔叔是內(nèi)門執(zhí)事王通！你敢動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唯一的倚仗，只剩下他那位身居高位的叔叔了。
“王通？”我腳步一頓，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肥頭大耳、溜須拍馬的形象。三百年前，王通還只是我二弟子趙千秋座下的一名藥童，因為善于鉆營，才混上了一個外門管事。沒想到三百年過去，這等貨色，竟然也成了內(nèi)門執(zhí)事。
“看來，我那幾個徒弟，真是把宗門搞得烏煙瘴氣?！蔽倚闹欣浜咭宦?，看向王浩的眼神，愈發(fā)冰冷。
“沒錯！就是王通執(zhí)事！”王浩見我似乎有所忌憚，膽氣頓時壯了幾分，“林軒，我承認(rèn)你很強(qiáng)！但你再強(qiáng)，也只是一個外門弟子！得罪了一位內(nèi)門執(zhí)事，你在青云宗將寸步難行！現(xiàn)在，你馬上給我磕頭道歉，再賠償我一百塊靈石，今天的事，我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他色厲內(nèi)荏地叫囂著，試圖挽回一點(diǎn)顏面。
周圍的弟子們也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想看看，面對內(nèi)門執(zhí)事的壓力，我會如何選擇。在他們看來，忍氣吞聲，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然而，我卻用行動，給出了我的答案。
我舉起手中的長劍。
“你……你想干什么？”王浩的瞳孔驟然收縮。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蔽乙徊娇绲剿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劍尖，抵在了他的咽喉上，“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內(nèi)門執(zhí)事，就算是你口中的宗主，和那七位太上長老站在這里，我林軒，想殺的人，也無人能攔?！?/p>
冰冷的劍鋒，讓王浩渾身的血液都幾乎要凝固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我話語中那股不加掩飾的、視天下為無物的霸道與殺氣！
這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的！
“不……不要……”他徹底崩潰了，褲襠處傳來一陣騷臭，竟是嚇尿了。
我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劍鋒微微一偏。
“噗嗤！”
長劍瞬間刺穿了他的丹田！
“啊——！”
王浩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渾身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丹田的破口瘋狂外泄。他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
我廢了他的修為！
對于一個修士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要?dú)埲蹋?/p>
“你……你廢了我的丹田……你好狠！”王浩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我，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
“狠？”我抽出長劍，一腳將他踢開，“這是你自找的。滾回去告訴王通，洗干凈脖子，在內(nèi)門等我。他的位置，也該換人坐坐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那早已嚇傻的丹藥堂伙計面前。
“現(xiàn)在，淬體丹的藥材，有貨了嗎？”我的聲音很平靜，卻讓那伙計渾身一哆嗦，如同小雞啄米般瘋狂點(diǎn)頭。
“有有有！林師兄，我……我馬上給您??！”
他連滾帶爬地跑進(jìn)庫房，不一會兒，便捧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出來，里面裝滿了年份十足的赤陽草和鐵骨花，分量比我要求的還多了一倍。
“林……林師兄，這些藥材，孝敬您的，不要靈石……”
“不必。”我扔給他幾塊下品靈石，“我林軒，不占人便宜。但屬于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p>
拿上藥材，我在丹藥堂所有人敬畏到極點(diǎn)的目光中，揚(yáng)長而去。
我廢掉內(nèi)門弟子王浩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短短半天之內(nèi)，傳遍了整個青云宗外門，甚至連內(nèi)門都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所有人都被我的強(qiáng)勢和狠辣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