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夜，我撿起了男友掉落的藍色妖姬，準(zhǔn)備給他一個驚喜。他回頭看到我，
那張俊朗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噗通”一聲，這個平日里清冷矜貴的男人，
竟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朝我跪了下來。他抖著唇，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恐懼，
仿佛我手里拿的不是一支玫瑰，而是催命的符。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不是怕我誤會他出軌，
而是怕我死。01“蘇晴，放下！”沈浩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顫抖。
我捏著那支詭異的藍色妖姬，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從花枝傳來，讓我心頭一跳。就在三秒前，
我還沉浸在捕獲完美男友的甜蜜里，下一秒，他卻像見了鬼一樣跪在我面前。
周圍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過來，我成了風(fēng)暴的中心。沈浩，我那個家世顯赫、能力出眾，
永遠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男友，此刻正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姿態(tài)，仰望著我。這畫面，
比任何恐怖片都更具沖擊力。背景是七夕璀璨的燈火，前景是他跪下的身影和路人震驚的臉，
而懸念，就是我手中這支不祥的藍色玫瑰?！安痪褪且欢浠▎幔磕阒劣趩?？
”我故意裝出被嚇到的樣子，聲音里帶著委屈。我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zhuǎn)。這不是普通的玫瑰，
花瓣的邊緣泛著冷硬的藍光，像是某種合成材料。沈浩的反應(yīng)太過激了，
這不是情侶間的情趣，是面對致命威脅時的本能反應(yīng)。他猛地?fù)溥^來，一把奪過我手里的花，
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他的指尖擦過我的手背，留下一種冰涼的刺痛感。他看也沒看我，
轉(zhuǎn)身就跑，背影倉皇得像是在躲避索命的惡鬼。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人群里。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那男的干嘛呢？求婚被拒了？”“不像啊，那女的都懵了。
”“你們說，這算不算七夕限定款的‘我emo了’？”我沒理會這些聲音，緩緩抬起手。
手背上，一個極其微小的、類似荊棘纏繞十字的烙印，正在發(fā)出淡淡的藍光，
隨即隱沒在皮膚之下。沈浩，你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回到家，我反鎖了門。
那股冰涼的刺痛感依舊縈繞在手背上，仿佛有什么東西鉆了進去。我打開電腦，
憑借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將那個荊棘十字的圖案畫了出來。圖片搜索的結(jié)果，讓我渾身發(fā)冷。
這個標(biāo)記，屬于一個名為“銜尾蛇”的地下組織。它們業(yè)務(wù)范圍極廣，
從信息交易到“特殊物品”的回收，手段狠辣，信譽“卓著”。
凡是被荊棘十字烙印標(biāo)記的目標(biāo)，都意味著進入了它們的死亡倒計時。我不是目標(biāo)，
我只是碰了那朵花。所以，那朵花是信物，而沈浩，是“銜尾蛇”的人。
我回想起我們交往的一年。他溫柔體貼，事業(yè)有成，滿足了我對愛情的所有幻想。
他會記得我所有不經(jīng)意說出的話，會為我剝好每一只蝦，
會在我生理期時提前備好溫?zé)岬募t糖水。他完美得像一個程序設(shè)定好的機器人?，F(xiàn)在看來，
這份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第二天，
沈浩像沒事人一樣提著我最愛的早餐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笑容卻依舊無懈可擊：“晴晴，昨天嚇到你了吧？那是我給一個重要客戶準(zhǔn)備的，
不小心掉了，怕誤了事才那么緊張?！彼贿呎f，一邊自然地?fù)Q鞋進屋，將早餐擺在桌上。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是嗎？我還以為，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他給我擺放碗筷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抬頭看我，目光深沉：“晴晴，你在胡說什么？
”“沒什么，”我坐下來，拿起一個包子，“就是覺得，你好像有很多事瞞著我。
”我故意伸出被烙印的右手去拿牛奶，余光瞥見他瞳孔猛地一縮。他想掩飾，
但他的身體出賣了他。那一瞬間的僵硬，足夠說明一切。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們之間隔著一張餐桌，卻像隔著深淵。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手，
用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嘴角，動作溫柔，眼神卻帶著警告：“晴'晴，有些事，
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你只要記住，我愛你，就夠了。”他的指腹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繭，
那不是握筆留下的，更像是常年擺弄精密器械或者……武器留下的痕-跡。這是他第一次，
用這種方式對我說話。不是商量，是通牒。02沈浩走后，我坐在餐桌前，很久沒有動。
桌上的早餐還冒著熱氣，卻讓我感到一陣陣寒意。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閉嘴，別問，
否則后果自負(fù)。好家伙，這算是頂級PUA現(xiàn)場教學(xué)嗎？我冷靜下來，開始復(fù)盤。
沈浩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如果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我必須找到他的軟肋，或者說，
找到他這出戲的“劇本”。我打開了他的衣帽間。這里整齊得令人發(fā)指，
所有衣物都按照顏色和材質(zhì)分類，連領(lǐng)帶的掛法都像是用尺子量過的。
這是一個控制欲和條理性都極強的人。我在他一排西裝的暗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夾層。
里面沒有機密文件，只有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笑得燦爛的少年，
和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少年版的沈浩，眉眼間還有些青澀，他懷里抱著的小女孩，
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和他有七分相像。他的妹妹？我從沒聽他提起過自己有家人。他一直說，
自己是孤兒。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哥，18歲生日快樂！永遠做我的大英雄！
——小雅。小雅。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我從未窺見過的大門。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我那個做私家偵探的發(fā)小的電話?！按髠商剑瑤臀也閭€人?！蔽覍⒄掌牧诉^去，
“沈浩的妹妹，沈雅。七年前，她應(yīng)該在十歲左右?！薄吧蚝?？你那完美男友？
”電話那頭的周子航聲音懶洋洋的，“怎么，終于發(fā)現(xiàn)他不是人類，是AI了？”“別貧了，
這事很重要。”我的聲音很嚴(yán)肅。周子航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也收起了玩笑的口吻：“行，
包在我身上。不過我可提醒你，蘇晴，千萬別在垃圾堆里找男人，你玩不過那些臟心爛肺的。
”掛了電話，我開始檢查這間屋子。沈浩送我的所有東西，從昂貴的珠寶首飾，
到不起眼的擺件，我一件件地仔細查看。終于，在我生日時他送我的那個水晶音樂盒里，
我發(fā)現(xiàn)了異常。音樂盒的底座有一圈極其細微的劃痕，不像是正常磨損。我用指甲撬開底座，
一個黑色的、比米粒還小的東西掉了出來。是竊聽器。那一瞬間，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不僅在演戲，還在監(jiān)視我。我們之間所有的甜言蜜語，
所有私密的情話，都通過這個小小的東西，傳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我究竟是他計劃里的一環(huán)，
還是一個意外闖入的棋子？我沒有聲張，將竊聽器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從現(xiàn)在開始，
我也要開始演戲了。晚上，沈浩回來了。他似乎想緩和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買了我最喜歡的電影碟片，還親自下廚?！扒缜纾€在生我的氣？”他從背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我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心里卻是一片冰涼?！皼]有。
我只是……有點害怕。沈浩，你不要離開我。”我讓自己的聲音帶上哭腔，身體也微微顫抖。
他抱得更緊了：“傻瓜，我怎么會離開你。永遠不會?！毖?，你接著演。我轉(zhuǎn)過身，
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就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我悄悄將一枚微型追蹤器，
粘在了他西裝外套的領(lǐng)子內(nèi)側(cè)。這是我從周子航那里“順”來的小玩意，
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他似乎毫無察覺，只是加深了這個吻。
“叮咚——”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沈浩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放開我，眼神恢復(fù)了清明，
甚至帶上了警惕：“這么晚了，會是誰？”我搖搖頭：“不知道，我去看看。
”他拉住我：“別動，我去?！彼叩介T邊，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通過貓眼向外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那是一種混雜著厭惡、忌憚和殺意的復(fù)雜神情。
他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日的冷靜：“你先回房間，不管聽到什么，
都不要出來?！彼砩仙l(fā)出的那種危險氣息，讓我心驚。我乖巧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卻悄悄地將門留了一道縫。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身形瘦高，
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面具?！啊曃采摺囊?guī)矩，你忘了嗎？”面具男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藍玫瑰被一個外人碰了，‘園丁’很生氣。”沈浩的聲音冷得像鐵：“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會處理好。”“處理？怎么處理？”面具男輕笑一聲，“殺了她，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一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不該存在。還是說，你對這個‘玩具’，動了真感情？”我捂住嘴，
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玩具。原來，我在他們眼里，只是一個玩具。沈浩沉默著，
我能看到他緊握的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叭欤鄙蚝平K于開口，一字一頓，“三天后，
我會給她一個‘了斷’。在這之前，不許動她?！泵?具男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好，
我等著看戲。別讓‘園丁’失望，否則，你妹妹的‘營養(yǎng)液’，可就要斷了。”說完，
他轉(zhuǎn)身離開。門關(guān)上的瞬間，沈浩靠在門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我躲在門后，
渾身冰冷。他的妹妹還活著，卻成了“銜尾蛇”控制他的籌碼。而我，
成了他必須要“處理”掉的麻煩。03三天。我只有三天時間。沈浩沒有立刻進來，
我聽到他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最后是打火機點煙的聲音。他從不在我面前抽煙。
我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害怕沒有用，我必須自救。
我給周子航發(fā)了條信息：“查得怎么樣了？”幾乎是秒回：“有眉目了。七年前，
市一中發(fā)生過一起惡性綁架案，一對兄妹被綁，哥哥僥幸逃脫，妹妹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那個哥哥，就叫沈浩?！毙畔⑾旅妫街粡埉?dāng)年的新聞截圖。報道里，少年沈浩滿身是傷，
眼神卻兇狠得像一頭孤狼。原來，他不是孤兒，是家破人亡。那所謂的“營養(yǎng)液”是什么？
是維持沈雅生命的藥物？還是某種更可怕的東西？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
眼神卻異常明亮。蘇晴，你不能坐以待斃。第二天，我表現(xiàn)得和往常一樣，
甚至比平時更黏著沈浩，像一個陷入愛情無法自拔的傻女人。
我把竊聽器旁若無人地帶在身上，嘰嘰喳喳地和他分享著工作中的趣事，
抱怨著哪個同事又在“擺爛”?！吧蚝疲覀冎苣┤ズ＿吅貌缓?？我想看日出。
”我抱著他的手臂撒嬌?！昂谩！彼壑械膾暝屯纯鄮缀跻绯鰜?，但還是答應(yīng)了我。
他越是痛苦，我就越安全。我知道，他在拖延，他在尋找兩全其美的方法。但他找不到。
我趁他洗澡的時候，打開了追蹤器的APP。代表他的那個紅點，昨晚在他離開家之后，
去了一個地方——城西的廢棄精神病院。這個地方，在七年前那場綁架案的新聞里，
也被提到過。那是沈雅最后失蹤的地方。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第三天，
也就是沈浩承諾的最后期限。我化了一個精致的妝，穿上了他送我的那條紅色長裙。
“今天真漂亮?！彼粗遥凵窭镉幸环N說不出的悲傷，像是告別?！耙驗橐ヒ娔惆 ?/p>
”我笑著，踮起腳尖，幫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指尖“不經(jīng)意”地拂過那枚追蹤器。一切正常。
“沈浩，”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讓你很生氣的事情，你會殺了我嗎？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我繼續(xù)笑著說：“開玩笑的啦，你這么愛我，怎么會舍得呢？
”他沒有笑，只是深深地看著我，然后將我緊緊擁入懷中?！扒缜?，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
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边@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么意思？晚上，他借口公司有急事，
匆匆離開。我看著追蹤器上那個紅點，迅速朝著城西移動，最終停在了那家廢棄精神病院。
時機到了。我沒有報警。警察救不了沈雅，也救不了我，更會害死沈浩。我只能靠自己。
我換上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色運動服，
帶上周子航給我準(zhǔn)備的“防身工具”——一支高壓電擊棒和一瓶超濃縮的催淚噴霧。然后，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我用一種驚恐萬狀、泣不成聲的語調(diào)喊道：“救命！
我被沈浩綁架了！他要殺了我！地點在城西精神病院！”電話那頭，
是那個銀色面具男的聲音。沒錯，我打給了“銜尾蛇”。在沈浩和面具男對話的那晚，
我用手機錄了音。之后我找人分析了面具男的聲音，通過聲紋對比，
鎖定了他的一個“安全號碼”。這是“銜尾蛇”組織內(nèi)部成員之間緊急聯(lián)絡(luò)用的。
我要把水?dāng)嚋啞Ｉ蚝葡胍粋€人解決所有事，我偏不讓他如愿?！芭?？
”面具男的聲音里充滿了玩味，“他終于動手了？地址發(fā)給我，我最喜歡看這種好戲了。
”“他……他好像在跟誰打電話，說什么‘園丁’的計劃……啊！”我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然后果斷地掛掉了電話，并將手機卡掰斷，扔進了馬桶?！皥@丁”。這個詞，
是我從竊聽器里聽到的。沈浩在書房里，偶爾會對著空氣，像是在匯報一樣，提到這個名字。
我賭，這個“園丁”，就是“銜尾蛇”的幕后老大。而我的這通電話，
足以讓那個面具男對沈浩的動機產(chǎn)生懷疑。做完這一切，我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黑暗。今晚，
我要親自去會一會，那所謂的“園丁”。04廢棄的精神病院籠罩在夜色里，
像一頭沉默的巨獸?？諝庵袕浡嗪蛪m土的味道。我按照追蹤器的指示，
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主樓。這里靜得可怕，只有我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沈浩的位置，
在三樓最里面的房間。我沒有直接上去，而是在一樓大廳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我在等，
等那個喜歡“看戲”的面具男。果然，不到十分鐘，一道黑影閃了進來。他動作輕盈，
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是那個面具男。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給他通風(fēng)報信，
更沒料到我會比他還先到。他徑直上了三樓。我跟了上去，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三樓的走廊比下面更陰森，墻皮大塊大塊地脫落，露出里面的紅磚。盡頭的房間門虛掩著，
里面透出微弱的光。我貼在墻邊，聽著里面的動靜?！澳銇砹恕！笔巧蚝频穆曇?，很平靜。
“我當(dāng)然要來。這么精彩的‘了斷’，錯過了多可惜?！泵婢吣械穆曇魩еσ?，“人呢？
處理掉了？”“她不在這里?！薄笆裁?？”面具男的笑聲停了，“沈浩，你耍我？
”“我沒有耍你，”沈浩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我只是想和你談個交易。放了我和蘇晴，
還有我妹妹，我把我這些年為‘園丁’拿到的所有東西，都給你。
”面具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瘋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們談交易？
你的一切都是‘園丁’給的，包括你妹妹那條命！”“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話音剛落，
房間里就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我心頭一緊，從門縫里看過去。
沈浩和面具男已經(jīng)纏斗在一起。沈浩的動作狠辣、直接，招招致命，
完全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他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狼。面具男也不弱，
身手詭異，兩人一時難分高下。“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敢背叛‘園丁’！
”面具男在打斗的間隙怒吼。“我不是為了她，”沈浩一拳逼退對方，冷冷地說道，
“我是為了我自己。我受夠了。”就在這時，面具男忽然虛晃一招，
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按了下去。“滴——”一聲輕響，從走廊的另一個方向傳來。
沈浩的臉色瞬間變了?！巴烁嬖V你，你妹妹的房間，裝了最新的‘小玩意’，
”面具男得意地笑起來，“只要我再按一下，里面就會注滿毒氣?，F(xiàn)在，
你還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嗎？”沈浩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憤怒?！肮蛳隆?/p>
”面具男命令道。沈浩死死地盯著他，雙拳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翱磥恚忝妹玫拿?，
在你心里也不過如此?！泵婢吣械氖种福俅畏诺搅税粹o上。“不要！”沈浩嘶吼出聲，
膝蓋一軟，緩緩地跪了下去。我躲在門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不行，
不能這樣下去。我握緊了手里的電擊棒，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面具男的目標(biāo)是我，
他以為沈浩把我藏起來了。而沈浩，因為妹妹被威脅，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必須做點什么。我悄悄后退，退到走廊的另一端，然后用盡全力，將一塊磚頭扔向了樓下。
“砰——”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樓里格外清晰?！罢l？”面具男立刻警覺起來。
“可能是她跑了，”沈浩抓住機會，沉聲說，“你不是要找她嗎？還不快去？
”面具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浩，冷哼一聲：“你最好別?；?。
”他朝著樓下追去。機會！我立刻從藏身處出來，沖進房間，拉起沈浩：“快走！
你妹妹在哪里？”沈浩看到我，又驚又怒：“你怎么會在這里！胡鬧！”“別廢話了！快！
”我催促道。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拉著我沖向走廊的另一頭。
那里面是一排緊鎖的病房。他熟練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片，
在其中一扇門的門鎖上刷了一下。門開了。房間里，一個瘦弱的女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旁邊的心電監(jiān)護儀上，一條直線在平緩地跳動著。是沈雅。她沒有死，
但看起來，也和死了差不多?！八f的毒氣……”我緊張地問?！笆羌俚模脕韲樆Ｎ业?。
”沈浩迅速拔掉沈雅身上的幾根主要的管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彼粗遥凵駨?fù)雜，“蘇晴，謝謝你。但是，你不該來的。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看著他懷里的沈雅，心里一陣酸楚。
這就是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護的珍寶?！案襾?，我知道一條路?！彼е妹?，
帶著我走向病房的窗戶。窗外，是一條銹跡斑斑的消防梯。就在我們準(zhǔn)備從窗戶出去的時候，
樓下傳來了面具男氣急敗壞的吼聲：“沈浩！你敢騙我！”他回來了！05“快！
”沈浩把沈雅推給我，“你先下去，我斷后！”沈雅的身體很輕，
但對于我來說依然是個沉重的負(fù)擔(dān)。我看著沈浩決絕的眼神，知道沒有時間猶豫。
我背起沈雅，艱難地爬上了消防梯。冰冷的鐵銹硌得我生疼?！芭?！
”身后的房間里傳來一聲槍響。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回頭望去，
沈浩已經(jīng)和去而復(fù)返的面具男再次打了起來。這一次，面具男手里多了一把槍。
沈浩赤手空拳，只能狼狽地躲閃?！白?！別回頭！”他沖我大吼。我咬著牙，加快了速度。
背上的沈雅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似乎被驚醒了?！案纭彼亟辛艘宦?。
我不敢停，也不能停。我必須把她安全帶出去，否則沈浩的犧牲就白費了。終于，
我爬到了地面。我將沈雅安置在一片廢墟后面，然后抬頭向上看。三樓的窗戶，
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像野獸一樣搏斗。突然，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
沈浩的肩膀爆出了一團血花。他悶哼一聲，動作慢了下來。面具男抓住了這個機會，
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槍口對準(zhǔn)了他的頭?！敖Y(jié)束了，叛徒?！泵婢吣械穆曇衾锍錆M了快意。
不！那一瞬間，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從廢墟后面沖了出去。“住手！
”我舉起了手里的電擊棒，盡管我知道，這玩意和他的槍比起來，就是個笑話。
面具男顯然沒料到我沒跑，反而還敢回來。他愣了一下，槍口轉(zhuǎn)向了我。“原來你在這里。
也好，送你們一起上路。”沈浩躺在地上，看到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快跑！蘇晴！
別管我！”我沒有跑。我看著面具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不能殺我們，”我開口，
聲音竟然很穩(wěn)，“你知道我碰了藍玫瑰，就等于被烙上了‘銜尾蛇’的印記。殺了我，
你怎么跟‘園丁’交代？”面具男嗤笑一聲：“交代？‘園丁’只要結(jié)果。一個外人，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死了，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薄笆菃幔俊蔽彝白吡艘徊?，“可如果，
我不再是外人呢？”我緩緩抬起右手，手背上，那個荊棘十字的烙印，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