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世子的侍衛(wèi)成親世子妃說：虞晚待過青樓，無論是什么原因，名聲都壞了，
她若是和林侍衛(wèi)成親，會對世子和國公府造成不好的影響。我轉(zhuǎn)頭嫁了五皇子的侍衛(wèi)。
國公府后花園的蓮池邊，世子妃柳如眉執(zhí)起我的手，語氣溫婉卻不容置疑。
陽光透過枝葉間隙，在我月白色的衣袖上投下斑駁光影，更襯得腕間肌膚瑩白似雪。"虞晚，
我知道你與林侍衛(wèi)情投意合，只是..."她頓了頓，目光在我臉上流轉(zhuǎn)，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你曾在凝香閣待過，無論是什么原因，名聲都壞了。
若是與林侍衛(wèi)成親，怕會對世子和國公府造成不好的影響。"我指尖一顫，
剛泡好的君山銀針灑了幾滴在裙裾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垂首時，一縷烏黑鬢發(fā)自耳畔滑落，
更顯得頸項纖秀，肌膚如玉。"世子妃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他？"我輕聲問，
聲音平靜得讓自己都驚訝。柳如眉拍了拍我的手背，
視線落在我那雙過于明亮的眼睛上——這是凝香閣老鴇曾夸贊過的"會說話的眸子"。
"你是個聰明姑娘，該知道這世道對女子從不寬容。"她輕嘆，"更何況你這般容貌，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難免招人閑話。林侍衛(wèi)前程似錦，何必讓他為你受人指點？
"我垂眸不語。遠處，林展正隨著世子從演武場回來，玄色侍衛(wèi)服襯得他身姿挺拔。
他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抬頭望來，眼中含笑。那笑容如陽光灼痛我的眼。
我知道自己的容貌確實惹眼——柳葉眉，杏核眼，鼻梁秀挺，唇若涂朱。即便只著素衣，
不施粉黛，也難掩殊色。這本該是上天恩賜，卻成了原罪。"我明白了。"我起身行禮，
腰肢纖細如柳，"謝世子妃指點。"轉(zhuǎn)身時，我聽見柳如眉輕輕的嘆息，不知是為我惋惜，
還是慶幸解決了一樁麻煩。三日前，林展還在這蓮池畔，
將一枚雕木簪子插在我如云的發(fā)髻間，說等世子這次巡邊回來就請旨成婚。
他說他不介意我的過去，說我是他為護世子中毒昏迷時，日夜不休照料他的良人。如今看來，
良人難為。我明白世子妃話中深意——我的價值，抵不過可能帶來的非議。出府時，
恰逢五皇子趙珩來訪。我避到道旁垂首行禮，他卻在經(jīng)過時停步。
"你就是那個從凝香閣帶出賬本的虞晚？"他問，聲音清朗。目光卻在我臉上停留片刻，
帶著審視與欣賞。我微怔，下意識將臉側(cè)開幾分。這樣的注視我太熟悉，在凝香閣時，
每個見到我的人都這般打量："殿下過譽，奴婢只是僥幸。"兩個月前，世子奉命查案，
將我作為暗線安置在凝香閣。我不僅助他救出被困女子，
更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本記錄朝中官員秘密往來的賬本。事成后，世子得了功勞，
我卻因在風月場中待過半月而名聲受損。趙珩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僥幸也是本事。
"說罷離去，臨走前又回頭瞥了我一眼。我站在原地，忽然明白了什么。
五皇子與世子明爭暗斗已久，他看中的恐怕不是我這個人，
而是我在凝香閣案件中展現(xiàn)的價值——以及這副或許能為他所用的容貌。三日后，
京城傳出消息，五皇子親自上門，為他的貼身侍衛(wèi)長風求娶我。舉城嘩然。
長風侍衛(wèi)是五皇子最得力的手下，年紀輕輕已是正五品武職，前途不可限量。
多少人家的千金都想與他結(jié)親，他卻要娶一個名聲有損的女子？"你瘋了？
"閨蜜蘇瑩急匆匆跑來我在國公府后巷的小院，"那長風侍衛(wèi)據(jù)說冷面無情，
五皇子派他去刑部審犯人，沒見過誰能在他面前撐過一炷香不招供的！"我正對鏡梳妝，
聞言放下木梳。鏡中映出一張姣好面容，眉眼如畫，唇紅齒白。這樣的容貌，不該成為負累，
而該是利器。我斟茶給蘇瑩："正因如此，才更要嫁。"蘇瑩愣住："什么意思？
""世子妃說得對，價值不夠，自然配不上想要的。"我平靜道，指尖輕撫過茶杯邊緣，
"既然林展的前程因我可能受損，那我便找個不會因我而受損的夫君。長風侍衛(wèi)地位特殊，
五皇子需要我的能力，這就是我的價值。"蘇瑩怔怔地看著我："晚晚，你變得不一樣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是啊，不一樣了。從世子妃那番話點醒我的那刻起，
我就明白在這世道，女子若想自主，須得有自己的立身之本。而我的容貌與智慧，
都該成為我的資本，而非累贅?；槭露ǖ脴O快。五皇子親自操辦，
聘禮豐厚得讓街頭巷尾議論了整整三日。大婚那天，國公府送來了厚禮，
世子妃添妝的首飾價值不菲。梳妝時，喜娘看著鏡中的我，
嘖嘖稱贊："老身梳過這么多新娘子，還沒見過比夫人更標致的。這眉眼，這肌膚，
真是天生麗質(zhì)。"我淡淡一笑，任由她為我戴上鳳冠。珠翠環(huán)繞間，鏡中人美得有些不真實。
林展托人帶來一封信，只有短短一行字："晚晚，若你不愿，我?guī)阕摺?/p>
"我將信紙就著喜燭點燃，看它化為灰燼。不是不愿，是不能。
他還有老母幼弟要靠他俸祿養(yǎng)活，我不能讓他因我斷送前程。更何況，
我已經(jīng)選擇了另一條路——一條能讓我掌握自己命運的路。喜轎臨門，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轎簾。我搭上那手，觸感冰涼而有力。紅蓋頭下，
我只能看見他的墨色靴尖和腰間佩刀。行禮，跪拜，入洞房，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fā)，
動作干凈利落如執(zhí)行軍務(wù)。新房內(nèi)，喜娘退去后，他用一柄銀挑桿掀開我的蓋頭。燭光下，
我終于看清長風侍衛(wèi)的模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線緊抿，整張臉如刀削斧鑿，
俊美卻冰冷。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件物品，但在我抬眼的瞬間，
我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既已禮成，有些話需說清楚。"他聲音低沉，
沒有任何情緒，"這門親事是殿下安排，我只需護你衣食無憂。其他，莫要多求。
"我抬眼直視他，燭光在我眸中跳躍："正合我意。我嫁你，也為尋個倚仗。
人前我們相敬如賓，人后互不干涉。你納妾收房皆可，只需予我應(yīng)有尊重。"長風沉默片刻，
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一瞬，點頭："可。"于是他睡榻我睡床，一夜無話。翌日進宮謝恩，
我特意選了件水藍色衣裙，襯得肌膚勝雪，烏發(fā)如云。五皇子趙珩看著我們，
笑得意味深長："長風，可要好好待虞姑娘，她可是本王親自為你選的好姻緣。
"長風躬身："謝殿下成全。"他的目光掃過我，依舊平靜無波。出宮路上，
遇見世子和林展。林展盯著我與長風并肩而行的身影，眼中痛楚清晰可見。
世子倒是滿面春風地賀喜，仿佛從不曾縱容妻子毀人姻緣。長風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微微一顫，但沒有掙脫。"既已是夫妻，該做的戲要做全。"他低聲說，手掌溫暖干燥，
與昨日的冰冷判若兩人。回府后，我立即著手實現(xiàn)自己的計劃。
用嫁妝和五皇子妃賞賜的銀錢，我在城南盤下一處鋪面，開辦"虞繡坊"。
不僅招收普通繡娘，更特意接納那些從風月場所救出、無處可去的女子，教她們一技之長。
長風對此不置可否，只在我需要時，派兩個侍衛(wèi)護佑繡坊安全。有時他會來繡坊接我，
每次來時，都能看見他站在門口，目光追隨著我的身影。
我知道自己工作時專注的側(cè)臉在陽光下格外動人，便也由著他看。有時五皇子來府中議事，
會順道問我?guī)拙淅C坊生意，態(tài)度隨意得像尋常家常。但他的目光總會在我臉上多停留片刻，
帶著算計與欣賞。長風立在一旁，面無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周身氣壓變低。直到那年冬獵。
我因繡坊事務(wù)耽擱，到獵場時比眾人稍晚。剛下馬車，就聽見幾個世家小姐的嗤笑。"喲，
這不是長風夫人嗎？聽說你的繡坊專教青樓女子手藝，真是物以類聚呢。
""長風侍衛(wèi)怎么娶了這么個...嘖，怕是五皇子賜婚不敢不從吧？"我懶得理會，
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其中一人故意伸腳絆倒。雪地濕滑，我眼看要摔倒，卻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長風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手扶住我，一手已握在刀柄上。他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小姐，
冷得讓周遭空氣都凝滯。"劉小姐，"他聲音寒如冰雪，"你父親沒教過你，
誹謗朝廷命婦是何罪責？"那幾位小姐頓時臉色煞白。長風是五皇子心腹，掌刑獄之事，
他的話分量非同一般。"我...我們只是開玩笑..."劉小姐結(jié)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