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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之日,新郎死了。
還被人活活吸干了修為。
執(zhí)法堂里一片寂靜。
我不顧自己滿身鮮血,
抱著凌九霄的尸體哭的肝腸寸斷。
“師兄,你為什么要這樣?就算你喜歡我,可是我愛的人一直是九霄!”
“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你是不是也要連我一起殺了?”
師尊面色鐵青,一掌拍碎了桌子;
“說!你什么時候修煉的邪功!”
他這輩子兩個最得意的弟子,竟然自相殘殺,
還突然冒出吸干修為這樣邪門的功法。
“沈滄溟,你還不老實交待,別怪我無情!”
被強行喚醒的沈滄溟,面色恍惚,還沒完全恢復(fù)神智,
“我、我沒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驚恐看著我:“畫衣,你幫我解釋?。∥冶荒愫叭サ?!”
我擦了擦眼淚,驚慌搖頭:
“大師兄,你就招了吧,我全看見了。”
他愕然看著我,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明明是你給我下毒!”
他剛想沖過來質(zhì)問我,卻被師尊攔了下來。
“你這么說,是懷疑畫衣害死了九霄?”
“她做夢都想嫁給九霄,你我皆知他們的情意,她為何要新婚夜殺死自己的夫君!難道她想讓自己做寡婦嗎!”
我低著頭差點笑出聲來,
誰都不會相信,虞畫衣會殺死凌九霄,
何況以她的能力,根本打不過凌九霄。
我看著他們互相猜疑,心中快意極了。
我給沈滄溟下的毒,可以刺激放大心底的七情六欲,
使人狂暴瘋狂。
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會越來越混亂,
狗咬狗,
咬吧,
打起來才痛快。
沈滄溟臉色慘白,急得滿頭大汗,
“我真的不知道!真得不是我!”
“房間里就在只有你們兩個人,難道畫衣會撒謊嗎!”師尊陰沉著臉,
“你一直妒忌九霄和畫衣親近,更憤恨我對九霄的重視!”
他俯下身,緊緊盯著沈滄溟的眼睛: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九霄是我內(nèi)定的下一任掌門?”
“你恨他搶你心上人,也恨他搶你掌門之位,偏挑了這天殺了他......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嫁禍給畫衣!”
沈滄溟臉色驟變,瘋狂搖頭:
“你果然想把位子傳給他!他已經(jīng)有了畫衣,憑什么再接任掌門!”
他的眼神陰鷙狂熱,像是失控的瘋狗:
“憑什么!”
“我才應(yīng)該是掌門繼承人!”
師尊怒不可遏:“誰接掌門,為師說了算,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怨恨我?!?/p>
“你說了算?”
沈滄溟瘋狂笑了起來,像鬼哭狼嚎一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齷齪的心思!”
他的表情扭曲猙獰,
“你也喜歡虞畫衣!你自己求而不得,想讓她做掌門夫人,這才選中凌九霄做繼承人!”
“放肆!”
師尊徹底爆發(fā),一掌拍在了他頭上。
毫無防備的沈滄溟瞬間飛出去,大口嘔出鮮血。
我看著狼狽如狗的沈滄溟,心中酸澀悵然,
他是我的師兄。
我剛拜進師門的時候,是多么依賴他。
師尊功法只教一遍,我記不住,背得磕磕絆絆,摸不著頭腦,
好幾次扛不住壓力,偷偷躲在角落里哭,
是師兄出現(xiàn)在我身邊,不厭其煩教我。
他教我修煉,教我練劍,
是我在師門里最依賴的人。
可偏偏是他,在我渡劫的時候,一劍刺向我心口。
我沖過去扶起他,不停搖晃:
“大師兄,你快認罪吧!你先殺了九霄,現(xiàn)在又忤逆師尊,罪大惡極??!”
他又吐出一口鮮血,憤怒怒吼:
“我沒做!畫衣,你為何要害我!”
我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在他耳邊耳語:
“沈滄溟,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