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落地窗灑進(jìn)午后的陽光,灰塵在光柱里跳舞,像金色的螢火蟲。周琳癱在轉(zhuǎn)椅里,
腳上的高跟鞋甩到一邊,襪子破了個洞,大腳趾囂張地探出來。“操,
真夠累的...”她嘟囔著抓起冷掉的咖啡灌了一口,苦澀味混著電腦散熱器的焦糊氣,
熏得她皺鼻子。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訂單數(shù)據(jù)跳得人眼暈,
林薇的粗嗓門從音箱里炸出來:“琳姐!東北那邊經(jīng)銷商又催貨了!
說再不發(fā)貨就要拎著大蔥來砸門!”周琳噗嗤笑出聲,咖啡渣噴到鍵盤上:“讓他們砸!
老娘正好缺人手包貨——告訴那幫大爺,等不及就自己來流水線上擰瓶蓋!
”她踢踏著拖鞋走到窗邊,二十二樓的視野開闊得嚇人,樓下街道車流如織,
遠(yuǎn)處巨幕廣告牌上“涅槃”兩個字閃得晃眼。三個月前她還蹲在倉庫吃灰,
現(xiàn)在居然混成了“周總”——人生真他媽像過山車,還是沒安全帶的那種。
手機(jī)嗡嗡震個不停,狗仔老王的語音條蹦出來:“周老板!趙明軒那孫子破產(chǎn)清算了,
正在法院門口哭呢!要不要哥們?nèi)パa(bǔ)個鏡頭?”周琳劃掉消息,指甲摳著窗框的漆皮。
想起那混蛋跪求復(fù)婚的嘴臉,胃里居然不再翻騰,只剩點隔夜飯似的膩味?!皼]勁,
”她對著玻璃哈氣,畫了個歪扭的烏龜,“早該翻篇了?!薄傲战?!”辦公室門被哐當(dāng)撞開,
小陳舉著平板電腦沖進(jìn)來,辮梢沾著流水線上的香精沫,“姐妹們吵翻天了!
說咱該搞個正經(jīng)互助會——光包貨時吐槽渣男不夠解氣??!
”屏幕上是“涅槃姐妹群”的刷屏,消息噼里啪啦跳:被家暴的紡織女工發(fā)淤青照片,
小三逼宮的原配曬離婚證,還有個大學(xué)生吐槽導(dǎo)師性騷擾...周琳瞇眼看了會兒,
突然抓起記號筆在白板上唰唰寫:“成!
明天就搞‘涅槃重生營’——專收被狗男人坑慘的娘們!”林薇叼著煎餅鏊子探頭:“錢呢?
場地呢?你真當(dāng)自己是散財童子???”周琳咧嘴一笑,
從抽屜里抽出張支票拍桌上——金額欄的零多得像螞蟻搬家:“剛坑...呸,
剛賺了錢閻王筆和解費!那老狐貍怕我把他洗錢賬本抖出去,慫得跟孫子似的!
”她腳尖踢踢墻角的儲物箱,數(shù)學(xué)競賽證書還壓在箱底,邊角卷得像咸菜干,
“老娘當(dāng)年能靠公式翻身,就能幫姐妹們用煎餅鏊子砸出新天地!
”***舊廠房改造的重生營里彌漫著油漆未干的刺鼻味,
混著女人們的汗酸和香精原料甜膩膩的氣息。周琳踩著人字梯掛橫幅,
“女人救女人”四個大字寫得歪歪扭扭,墨汁滴到襯衫上染出個王八狀。
“操...”她罵罵咧咧跳下來,差點崴了腳。底下三十多個女人哄笑起來,
有個燙卷發(fā)的大姐直接掄起袖子:“周老板!先教咱怎么揍龜孫!我前夫昨天還短信騷擾呢!
”“急啥!”周琳抓起紫外燈管當(dāng)教鞭,“第一課——怎么從財務(wù)報表里扒皮!
”她點開投影儀,光柱里塵埃瘋狂舞蹈,“瞅見沒?趙明軒那傻逼做假賬永遠(yuǎn)忘改小數(shù)點兒!
老娘就是靠這個把他褲衩都賠沒了!”女人們瞪圓眼睛,
有個戴眼鏡的姑娘突然舉手:“琳姐...我會計證被前夫燒了,還能學(xué)不?”“燒了?
”周琳愣了下,隨即踹翻個空紙箱,“正好!老娘帶你無證駕駛——阿雅!
給這妹妹開個財務(wù)軟件后臺權(quán)限!”角落里的阿雅推推眼鏡,鍵盤敲得噼啪響:“搞定!
琳姐,服務(wù)器又被攻擊了,IP段是張倩那婆娘公司的...”周琳抓起對講機(jī)吼:“林薇!
把你煎餅鏊子預(yù)熱——咱去給張總送份‘熱乎’的!”哄笑聲中,
卷發(fā)大姐突然抹眼睛:“周老板...其實我是劉夫人侄女。姑媽讓我來偷配方,
但...”她掏出一沓照片摔桌上——張倩和李姐在茶樓密會的偷拍,
“她們想用重生營洗錢!”周琳撿起照片,指尖蹭到未干的淚漬。
她想起自己被當(dāng)棋子的日子,胃里酸水翻涌,卻咧嘴笑了:“乖,
這投名狀我收了——明天跟我去踢館!”***茶樓包間里熏香嗆得人頭疼,
張倩端著青瓷杯的手抖得茶水灑了一桌?!爸芰漳惘偭??”她尖聲罵,口紅沾到牙齒上像血,
“帶這群下崗女工來砸場子?”周琳大剌剌癱在太師椅上,腳蹺著桌沿晃悠:“張總慌啥?
不就是聊聊您用重生營洗錢的勾當(dāng)——”她突然甩出那沓照片,
“和李姐分贓不均撕逼的英姿?”女人們堵在門口,煎餅鏊子的油煙味混著汗氣,
活像群獵食的母狼。李姐猛地起身想跑,被林薇一鏊子攔腰擋住:“急啥呀李總?
您騙我的五百萬還沒還呢!”周琳慢悠悠劃亮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