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圖像開始劇烈變異。
葬禮的號子聲波被轉(zhuǎn)譯成扭曲的音頻軌道,疊加進(jìn)去。
紙扎人鮮艷詭異的色彩被抽取,粗暴地潑灑。
老符們抬棺時手臂肌肉的張力數(shù)據(jù),被轉(zhuǎn)換成筆觸的力度。
那種沉甸甸的“重量感”,壓得整個畫面幾乎要凹陷下去。
屏幕上的圖像,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任何傳統(tǒng)審美框架。
猙獰,混亂,卻帶著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原始的生命力。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電子巫術(shù),代碼在跳大神。
墨菲自己都有點慌了:
“老大…這…這玩意兒能量是不是太猛了?邏輯框架快撐不住了!要…要崩!”
“不許崩!”
我眼睛赤紅,死死按住控制臺,像按住一匹要脫韁的野馬,“讓它亂!讓它爆!就要這個勁!”
契特的屏幕突然又頑強(qiáng)地閃了一下,跳出一連串猩紅的錯誤代碼,像垂死掙扎的詛咒,隨即又徹底熄滅。
我被那圖像里蓬勃欲出的力量逼得步步后退,小腿肚子都在抖。
心里有個聲音在喊:夠了!太過了!這根本不是藝術(shù)!這是災(zāi)難!
但另一個更響的聲音在咆哮:這才是真的!活的!會咬人的!
我不知道在這東西前站了多久,直到腿麻了,冷汗變冷。
鞏皇什么時候又靠在我門框上,不知道。 她看著屏幕上那幅群魔亂舞般的圖像,看了很久。第一次沒罵人,也沒諷刺。
最后,她只淡淡說了一句:
“像點樣子了??偹恪娺^點血了。”
她扔過來一個小布包,里面是幾塊黑乎乎的黎藥膏。
“敷手上。爛了還怎么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