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沈晨光，你敢離開我試試？"林若雪站在咖啡店門口，渾身濕透，
黑色的長發(fā)貼在臉頰上。她剛從法庭趕來，律師袍還沒來得及換下。
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在商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女人，現(xiàn)在卻像個落水的孩子般無助。三年前，
她說要為我改變一切，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若雪，我爸剛被判了八年。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自己都害怕，"而關(guān)鍵證人，是你讓他們閉嘴的。
"她踉蹌了一下，扶住門框。"晨光，你聽我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拿起桌上的判決書，用力甩在她臉上，
"我爸只是阻止了程子墨強拆我們的老房子，正當防衛(wèi)變成了故意傷害，
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外面雨下得很大，雷聲陣陣。林若雪的眼淚混著雨水，
我分不清哪是哪。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永遠記得。那時我剛大學畢業(yè)，
在老城區(qū)開了家小咖啡店。生意不好，每天收入勉強夠房租。林若雪第一次來的時候，
穿著昂貴的風衣，踩著恨天高，像個誤入凡間的女王。她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坐在角落里打電話。聲音很大，內(nèi)容大概是什么土地開發(fā)項目，聽起來都是幾千萬的生意。
"小老板，"她放下電話后叫我，"你這店要拆遷了知道嗎？"我愣了一下，"什么拆遷？
"她指了指窗外，"看見那些黃線了嗎？這一整片都要重新開發(fā)，你們這些小商戶，
最多再有三個月就得搬走。"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些剛刷上的黃色標記。
心里咯噔一下，這店是我借錢開的，如果現(xiàn)在關(guān)門，我就徹底完了。"不過，
"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爭取更多時間，甚至更好的補償。
"我疑惑地看著她，"為什么要幫我？"她笑了，那個笑容很美，但也很危險，
"因為你泡的咖啡，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這當然是假話。我的咖啡技術(shù)很一般，
她這樣的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但當時年輕的我信了，真的信了。從那天開始，
林若雪每天都來。有時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有時候只是買杯咖啡就走。慢慢地，
我發(fā)現(xiàn)她開始變化。以前她接電話都是命令式的語氣，后來變得客氣多了。
以前她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后來開始詢問我的意見。最明顯的是，她開始學做飯。"晨光，
我今天學會做紅燒肉了，你嘗嘗。"她興奮地提著保溫盒跑來，像個鄰家女孩。"若雪，
你不用這樣的。"我有些不安，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太危險了。"我愿意，
"她認真地看著我，"沈晨光，我想為你洗手作羹湯。"那一刻，我的心動了。
追求開始得很猛烈。林若雪幾乎動用了所有手段，鮮花、禮物、浪漫的約會，
甚至還在我店門口舉辦了一場快閃求婚。整條街的人都在圍觀，她單膝跪地，眼里含著淚，
"沈晨光，嫁給我好嗎？"所有人都在起哄，我被感動得一塌糊涂，點頭答應(yīng)了。
婚后的日子確實很幸福。林若雪說到做到，真的開始學做家務(wù)，學做飯。
一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女強人，為了我居然愿意在廚房里被油煙熏得眼淚直流。
她還兌現(xiàn)了承諾，不僅幫我保住了咖啡店，還讓我的生意越來越好。
周圍的鄰居都說我有福氣，娶了個這么好的老婆。我以為這就是愛情，
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直到程子墨出現(xiàn)。程子墨是林若雪的商業(yè)伙伴，
據(jù)說還是她的初戀。第一次見面是在家里，林若雪介紹說他是來談生意的。程子墨很帥，
那種成功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像是在審視什么獵物。
"若雪的眼光真不錯，"他笑著說，"不過小兄弟，你知道若雪為了你放棄了什么嗎？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林若雪也趕緊岔開話題。但從那天開始，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林若雪開始頻繁地和程子墨見面，說是在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有時候很晚才回家，
有時候甚至不回家。我問她，她總是敷衍地說工作忙。直到那天，我爸打電話來。"晨光，
家里來了些人，說要強拆房子，你媽被嚇壞了。你能回來一趟嗎？"我趕回老家，
看到幾個混混正在院子里撒野，我媽躲在屋里不敢出來。"你們是什么人？
憑什么要拆我家房子？"我沖過去質(zhì)問。領(lǐng)頭的人冷笑，"這里要重新開發(fā)，你們必須搬走。
不搬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有拆遷許可證嗎？有補償方案嗎？
"我爸從屋里走出來，雖然年紀大了，但氣勢還在。"老東西，跟你說話是給你面子，
別給臉不要臉。"一個混混罵罵咧咧地推了我爸一把。我爸雖然上了年紀，但年輕時練過武，
下意識地一個反擊，那個混混摔倒了，后腦勺撞在墻角上，當場就流血了。事情鬧大了。
混混們報了警，說我爸故意傷人。雖然有監(jiān)控證明是正當防衛(wèi)，但那個混混傷得不輕，
住進了ICU。我趕緊給林若雪打電話求助。她答應(yīng)會處理，讓我放心。果然，
第二天就有律師來了，說是林若雪派來的。律師信心滿滿，
說監(jiān)控視頻清楚地顯示了事情經(jīng)過，這明顯是正當防衛(wèi)，最多賠點醫(yī)療費就能了事。
可是開庭那天，關(guān)鍵的證人都沒有出現(xiàn)。監(jiān)控視頻被說成是角度有問題，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幾個鄰居本來答應(yīng)作證的，突然改口說沒看見。最要命的是，那個受傷的混混醒過來后，
一口咬定是我爸主動攻擊他的。律師在法庭上拼命爭辯，但沒有證人，沒有有效證據(jù)，
最終我爸還是被判了故意傷害罪，要坐八年牢。宣判那一刻，
我看到旁聽席上的程子墨在微笑。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散庭后，我追上程子墨，
"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他整理著袖口，云淡風輕地說："什么鬼？我可是守法公民。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的聲音在顫抖。程子墨忽然湊近我，
壓低聲音說："因為我要讓若雪看清楚，你們這種小門小戶的人，永遠配不上她。
""你以為若雪真的愛你嗎？"他的笑容很冷，"她只是一時新鮮，等她玩膩了，
自然會回到我身邊。"我想打他，但被法警攔住了?；氐郊?，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林若雪。
她聽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晨光，我會處理的。"但是什么都沒有改變。
我爸還是被送進了監(jiān)獄，那些證人還是不肯出面，程子墨依然逍遙法外。更讓我絕望的是，
林若雪和程子墨的接觸越來越頻繁。有一次我去她公司找她，
看到她和程子墨從同一輛車里下來，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像極了戀人。我站在雨里，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為我放棄一切的女人，忽然覺得很陌生。"林若雪，
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她低著頭，沒有回答。"你說過要保護我的家人，
你說過要為我洗手作羹湯，你說過要做個好妻子。"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可是現(xiàn)在，
我爸在監(jiān)獄里，我媽天天以淚洗面，而你卻和傷害我們的人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她想解釋。"那是什么樣的？"我打斷她，"你告訴我，
是什么樣的？"外面的雷聲更大了，照亮了她蒼白的臉。第二章"晨光，給我一點時間，
我會查清楚的。"林若雪伸手想碰我，被我躲開了。"時間？我爸已經(jīng)進去兩個月了，
你要多少時間？"我冷笑，"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查？"她臉色慘白，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因為我看到了你和程子墨在一起的樣子。"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們很開心，很親密，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林若雪愣住了，
半天才說："我們只是在談生意...""談生意需要手拉手嗎？
談生意需要在車里待那么久嗎？"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林若雪，你以為我是瞎子嗎？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雨還在下，我轉(zhuǎn)身想走，她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晨光，
我承認我做錯了事，但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程子墨確實在追求我，
但我發(fā)誓，我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他什么。"我甩開她的手，"那你為什么不拒絕他？
為什么要給他希望？""因為..."她猶豫了一下，"因為我需要他的幫助。
""什么幫助？""關(guān)于你爸的案子，程子墨承諾會幫忙找到真正的證據(jù)，
但條件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條件是什么？"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條件是我要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證明自己比你更適合我。"我聽完后，只覺得一陣眩暈。
"所以你真的在考慮回到他身邊？""不是這樣的！"她急忙解釋，"我只是想先穩(wěn)住他，
等拿到證據(jù)后再...""再什么？再翻臉不認人？"我苦笑，"林若雪，
你覺得程子墨是傻子嗎？他會這么容易被你騙？"她沉默了。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這一切都是程子墨設(shè)計的對不對？包括我爸的案子，包括那些證人的失蹤，
包括現(xiàn)在的情況，都是他安排的。"林若雪的表情告訴我，我猜對了。"而你，
明知道這是個圈套，還是跳了進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為了所謂的證據(jù)，
你愿意用我們的婚姻做賭注。""我沒有選擇..."她的聲音很虛弱。"沒有選擇？
"我冷笑，"你有選擇，你選擇了相信程子墨而不是相信我。
你選擇了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和我一起面對。"我轉(zhuǎn)身要走，她又一次拉住了我。
"晨光，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這一次，我沒有甩開她的手，
而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指。"若雪，你知道我最開始為什么會愛上你嗎？"她搖搖頭。
"因為你的真誠。"我看著她的眼睛，"第一次見面時，你說我的咖啡是你喝過最好喝的。
雖然是假話，但你說得很真誠。后來你為我學做飯，為我改變生活方式，
那種努力和真誠讓我感動。"她的眼淚又流下來了。"但是現(xiàn)在，我從你眼里看不到真誠了。
"我松開她的手，"我只看到算計、權(quán)衡和欺騙。""沈晨光，你就這么決定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絕望。我沒有回答，轉(zhuǎn)身走進了雨夜。身后傳來她的哭聲，但我沒有回頭。
有些事情，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第二天一早，我去監(jiān)獄看我爸。隔著玻璃，
我看到他瘦了很多，頭發(fā)也白了不少。"晨光，你媽還好嗎？"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她很好，讓我告訴你不要擔心。"我撒了個謊，其實我媽天天失眠，經(jīng)常半夜哭醒。
我爸點點頭，"那就好。""爸，關(guān)于你的案子，我會想辦法申訴的。"他搖搖頭，
"別費心了，這里面的水太深，你斗不過他們的。""那您就準備在這里待八年？
"我不甘心。"八年就八年，"他苦笑，"我這輩子也沒做過什么大事，
能為了保護家人進一次監(jiān)獄，也算值得了。"看著我爸這樣認命的樣子，我心里更加憤怒。
回到家后，我媽正在廚房里做飯。她聽到門響，趕緊跑出來。"晨光，你爸怎么樣？
""他很好，讓您別擔心。"我繼續(xù)撒謊。我媽點點頭，但我看到她眼圈紅了。"媽，
您也別太累了，爸不希望看到您這樣。""我知道，"她擦了擦眼淚，
"就是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當初我們不那么倔強，早點搬走，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媽，這不是您的錯。"我抱住她，"是那些人太壞了。"吃飯的時候，
我媽忽然問："晨光，若雪最近怎么不來了？是不是因為你爸的事，她..."我放下筷子，
"媽，我和若雪可能要離婚了。"我媽驚住了，"為什么？她不是說要幫忙嗎？
"我把最近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我媽聽完后沉默了很久。"晨光，"她最后說，
"雖然若雪做錯了事，但我覺得她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媽，您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這兩年來，我看到她為你做的那些事。一個在商場上那么強勢的女人，
愿意在廚房里被油煙熏得眼淚直流，這不是假的。"我沉默了。"當然，"我媽繼續(xù)說，
"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你，那就算了。但如果她只是做錯了事，或許你們還有機會。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我想起林若雪第一次做飯給我吃的時候，
那道紅燒肉咸得要命，她卻興奮地看著我吃完，然后問我好不好吃。
我想起她為了陪我看電影，推掉了一個幾千萬的生意，結(jié)果被合作伙伴罵得狗血淋頭。
我想起她在我生病的時候，一夜沒睡地照顧我，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開會。這些都是真的嗎？
還是都是演戲？第二天，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自己查清楚真相。
我先去找了那幾個本來答應(yīng)作證的鄰居。"老張叔，您能告訴我為什么改口了嗎？
"老張叔看看四周，確定沒人后，壓低聲音說："晨光，不是我不想幫你們，
實在是...""實在是什么？""那天有人來找我，說如果我出庭作證，
就讓我兒子丟掉工作。"我心里一沉，"什么人？""不認識，但是很有來頭的樣子。
開著奔馳，穿著西裝，一看就是大老板。"我又去找了其他幾個鄰居，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都是有人威脅他們，要么是工作，要么是生意，要么是孩子上學的問題。最后，
我找到了當時的監(jiān)控室管理員。"師傅，那天的監(jiān)控視頻還在嗎？"管理員看了看我，
"你是當事人家屬？""是的，我是沈建國的兒子。"他嘆了口氣，"小伙子，
不是我不想幫你，那個視頻已經(jīng)被人要走了。""什么人？""說是警方要重新鑒定，
但是..."他停頓了一下，"但我覺得不對勁。來的人雖然穿著警服，
但我看著不像真警察。"我的心越來越沉。"師傅，您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長相嗎？
""三十多歲，很帥，開著一輛保時捷。"程子墨！我終于確定了，
這一切都是程子墨搞的鬼。但是，林若雪知道嗎？當天晚上，我決定去林若雪公司找她。
但是到了公司樓下，我看到了讓我心碎的一幕。
第三章林若雪和程子墨從一家高檔餐廳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程子墨很紳士地為她開車門，
她上車時對他笑了笑，那個笑容很甜。我站在路燈下，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他們的車從我身邊經(jīng)過，我看到林若雪靠在程子墨的肩膀上，像一對戀人。我拿出手機，
撥通了林若雪的電話。"晨光？"她的聲音有些慌亂。"若雪，你在哪里？
""我...我在公司加班。"又一個謊言。"是嗎？那我過去找你。""不用了，我很忙，
明天再說吧。"她匆忙掛了電話。我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忽然笑了。這個笑容一定很難看，
因為路過的人都在看我。第二天，我去了律師事務(wù)所。"沈先生，
您父親的案子確實有些問題。"律師看完我收集的材料后說，
"關(guān)鍵證人的失蹤、監(jiān)控視頻的丟失，這些都不正常。""那我們可以申訴嗎？
""可以試試，但是很難。"律師搖搖頭，"對方的手段很專業(yè)，幾乎沒有留下把柄。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律師想了想，"除非能找到直接證據(jù)，證明有人故意陷害。
比如錄音、視頻，或者有人肯出來作證。"我心里有了一個計劃。當天晚上，
我給林若雪發(fā)了一條信息："若雪，我們見面談?wù)劙?，我想明白了?她很快回復(fù)："好，
我們在咖啡店見。"晚上八點，林若雪準時出現(xiàn)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依然很美。"晨光，"她坐下后說，"我知道你很生氣，
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倒了兩杯咖啡，推給她一杯。"說吧，我聽著。
"她深吸了一口氣，"關(guān)于程子墨的事，我承認我處理得不好。但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我只是想通過他找到證據(jù)。""什么證據(jù)？""證明你父親是被人陷害的證據(jù)。"她看著我，
"晨光，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這件事。"我裝作相信的樣子，
"那你查到什么了嗎？"她猶豫了一下，"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
但我懷疑...""懷疑什么？""懷疑程子墨可能知道一些內(nèi)情。"我心里冷笑，
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關(guān)心的樣子。"那你有什么計劃嗎？""我想繼續(xù)接近他，
套出更多信息。"她握住我的手，"晨光，你能支持我嗎？"我看著她的眼睛，
那里面有真誠，也有欺騙。我已經(jīng)分不清哪個是真的了。"若雪，如果我支持你，
你能保證不會真的愛上他嗎？"她用力點頭，"我發(fā)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好，我相信你。但是若雪，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
""如果到最后你沒有找到證據(jù)，或者你真的愛上了他，你要親口告訴我。"她點頭答應(yīng)了。
分別的時候，她想吻我，被我避開了。"若雪，在這件事結(jié)束之前，
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她的眼神有些受傷，但還是點了點頭。送走林若雪后，
我回到樓上的小房間，打開了錄音機。整個談話都被錄下來了。雖然這段錄音不能證明什么，
但至少證明了林若雪在撒謊。她說在調(diào)查程子墨，但我觀察她的表情和語氣，
分明是在編故事。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暗中跟蹤她。白天她在公司工作，
晚上經(jīng)常和程子墨見面。有時候是吃飯，有時候是看電影，有時候直接去程子墨家里。
最讓我痛苦的是，我看到她開始重新變回以前的樣子。穿著昂貴的衣服，化著精致的妝容，
舉手投足間都是女強人的氣場。那個愿意為我洗手作羹湯的女人，好像真的消失了。一周后，
我收到了一個匿名電話。"沈先生，如果您想知道關(guān)于父親案件的真相，
今晚十點到江邊廢碼頭來，一個人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晚上十點，
廢碼頭一片漆黑。我剛走到指定地點，就看到一個黑影從集裝箱后面走出來。"沈先生，
你很準時。"是程子墨。我沒有意外，因為我已經(jīng)猜到了。"程子墨，你想干什么？
"他點了支煙，"我想和你談個生意。""什么生意？""關(guān)于若雪的生意。
"他吐了個煙圈，"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現(xiàn)在回到我身邊了。"我強忍著憤怒，
"那又怎么樣？""我的建議是，你主動退出。"他彈了彈煙灰，"這樣對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危險，"那我只能用一些不太友好的方式了。
"話音剛落，從四周忽然冒出來幾個人，把我包圍了。"程子墨，你想做什么？
"我警惕地看著四周。"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笑了笑，"我只是想讓你看一些東西。
"他拿出手機，給我播放了一段視頻。視頻里，林若雪和程子墨在一個酒店房間里，
兩人擁抱在一起，親吻著。我的世界瞬間坍塌了。"這是什么時候拍的？"我的聲音在顫抖。
"三天前。"程子墨收起手機，"沈先生，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若雪已經(jīng)不再愛你了。
"我閉上眼睛，感覺心臟被人用刀一下一下地割著。"為什么？"我睜開眼睛看著他，
"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這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程子墨扔掉煙頭，
"若雪本來就應(yīng)該和我在一起，你只是一個意外。""那我爸的案子呢？""你父親？
"他冷笑，"一個老頭子為了保護破房子打傷了我的人，被判幾年很正常啊。
""是你故意安排的對不對？""聰明。"他點頭承認了，"我就是想讓你們一家人都明白，
和我作對是什么下場。"我握緊了拳頭，"你這個畜生！""畜生？"他笑了，"沈先生，
你搞錯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制定規(guī)則。你父親、你，甚至若雪，
都只是我游戲中的棋子而已。"我再也忍不住了，沖過去想打他。
但那幾個人立刻上來控制住了我。"沈先生，我勸你冷靜一點。"程子墨整理著袖口，
"現(xiàn)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如果我報警說你襲擊我，你覺得警察會相信誰？"我被按在地上，
動彈不得。"不過，我是個講道理的人。"程子墨蹲下來看著我，"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什么選擇？""簽署離婚協(xié)議，離開這個城市，我給你一筆錢，
足夠你在其他地方重新開始。""如果我不同意呢？"他的表情變得冰冷，
"那我只能讓你體驗一下你父親的待遇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陷害我坐牢。"怎么樣？
考慮得如何？"我看著他，忽然笑了。"程子墨，你以為你贏了嗎？"他皺了皺眉，
"什么意思？"我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我說，你以為你贏了嗎？"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錄音了？""從你承認陷害我爸開始，每一個字都錄下來了。"我看著他驚慌的表情，
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程子墨，這下你完蛋了。"他立刻命令手下?lián)屼浺艄P，
但我早有準備，用力將錄音筆扔向了江里。"你瘋了！"程子墨氣急敗壞，
"錄音筆掉到江里了！"我繼續(xù)笑，"誰說只有一個錄音筆？"我掏出手機，
"實時上傳到云端，程老板，你的自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警局了。"程子墨的臉徹底白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沈先生，"程子墨忽然恢復(fù)了冷靜，
"就算錄音能證明我陷害了你父親，但若雪背叛你的事實改變不了。你還是一個失敗者。
"警車停在了碼頭上，幾個警察跑過來。"程子墨，你被逮捕了！"看著程子墨被戴上手銬，
我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因為他說得對，就算證明了我爸的清白，
但林若雪背叛我的事實改變不了。第二天，程子墨被逮捕的消息傳遍了全城。
我爸的案子也重新開始調(diào)查。林若雪瘋了一樣地來找我。"晨光，你怎么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