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川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仿佛被人打了一拳。
"你...你說什么?"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我們離婚吧。"我重復(fù)了一遍,語氣依然平靜,"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我成全你。"
"為什么?"他急切地問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慌亂,有不解,但唯獨沒有我想看到的愛意。
"沒有為什么,就是累了。"我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顧寒川快步跟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蘇晚晚,你不能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三個月的嗎?"
"三個月?"我冷笑一聲,"你覺得還有必要嗎?"
"什么意思?"
我甩開他的手:"顧寒川,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里在想什么嗎?"
他的臉色變了:"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心里愛的是別人?知道你娶我只是因為家里的安排?"我的聲音越來越大,"顧寒川,既然你這么痛苦,我為什么要勉強(qiáng)你?"
"我......"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算了,別解釋了。"我擺擺手,"明天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xù)。"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傳來顧寒川的叫聲,但我沒有停下腳步。
回到家,婆婆正在廚房做飯,看到我一個人回來,立刻迎了出來。
"晚晚,寒川呢?怎么又是你一個人回來?"
"他有事。"我簡單地回答,直接回了房間。
在房間里,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多少,就是一些衣服和書籍。
正在收拾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顧寒川走了進(jìn)來。
"你在干什么?"他看著我的行李箱,臉色更加難看。
"收拾東西。"我頭也不抬,"明天離婚后我就搬出去。"
"蘇晚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不能走!"
"為什么不能走?"我掙脫他的手,"顧寒川,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有!"他急切地說道,"晚晚,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對,但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機(jī)會?顧寒川,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我會珍惜的!"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晚晚,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這一刻,我差點心軟了。但想到今天下午聽到的那番話,我又堅定了決心。
"顧寒川,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應(yīng)該讓我走。"我認(rèn)真地看著他,"你心里有別人,勉強(qiáng)在一起只會讓我們都痛苦。"
"我沒有!"他否認(rèn)道,"我心里沒有別人!"
"是嗎?"我冷笑一聲,"那林雪兒算什么?"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都聽到了?"
"是的,我都聽到了。"我點點頭,"顧寒川,既然你愛的是她,為什么不勇敢一點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他似乎想解釋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他是在猶豫。一邊是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一邊是他深愛的女人,他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你不用糾結(jié)了。"我替他做了決定,"我主動提出離婚,這樣你就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了。"
"不!"他突然抱住了我,"蘇晚晚,我不要離婚!"
我被他抱得很緊,幾乎無法呼吸。但我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顧寒川,你這樣做有意義嗎?"我輕聲問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你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管!"他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就是不要離婚!"
我嘆了口氣。看來用正常的方法是說服不了他的。
"好吧,那我們就不離婚。"我忽然改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他松開我,驚喜地看著我:"什么條件?"
"從明天開始,你不許再見林雪兒。"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就不提離婚的事。"
顧寒川的臉色變了:"這...這不可能,我們在同一個縣里工作,怎么可能不見面?"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重新開始收拾行李,"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們還是離婚吧。"
"蘇晚晚,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條件。"我頭也不抬,"你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拒絕。"
顧寒川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顯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
良久,他停下腳步:"如果...如果我答應(yīng)你,你能保證不再提離婚嗎?"
"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不提。"我給了他承諾。
"好!"他咬牙點頭,"我答應(yīng)你!"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中涌起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一方面,我為他的選擇感到高興;另一方面,我又知道這種選擇是多么痛苦。
但我別無選擇。如果我不逼他做出選擇,他就會一直這樣拖下去,既不愿意放棄我,也不愿意忘記林雪兒。
那天晚上,顧寒川沒有離開房間。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夜沒睡。
我也沒睡,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
第二天,我照常去醫(yī)院上班。整個上午,我都沒有看到林雪兒的身影。
中午的時候,有同事告訴我,林雪兒請了病假。
"聽說是急性腸胃炎,昨天晚上送到縣醫(yī)院去了。"王大夫說道,"可能要休息幾天。"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下午的時候,顧寒川來醫(yī)院接我。他的臉色看起來很疲憊,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今天怎么樣?"他問道。
"還好。"我簡單地回答,"聽說林雪兒病了?"
他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是的,急性腸胃炎。"
"嚴(yán)重嗎?"
"還...還好,休息幾天就會好的。"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我沒有再問下去。我知道,他一定很想去看她,但因為答應(yīng)了我,所以在強(qiáng)忍著。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個星期。林雪兒一直沒有來上班,顧寒川也確實沒有去見她。但我能感覺到,他變得越來越壓抑,越來越痛苦。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強(qiáng)迫一個人放棄自己深愛的人,真的有意義嗎?
這種懷疑在一周后的那個晚上達(dá)到了頂點。
那天,顧寒川喝醉了酒回來。他一進(jìn)門就倒在了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我走過去想照顧他,卻聽到他在叫林雪兒的名字。
"雪兒...雪兒..."他的聲音里滿是痛苦,"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原來,即使在醉酒的狀態(tài)下,他想的還是她。
我坐在床邊,看著這個痛苦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也許,我真的應(yīng)該放手了。
愛一個人,不應(yīng)該是讓他痛苦,而應(yīng)該是讓他快樂。如果我的存在只會讓他痛苦,那我還堅持什么呢?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也哭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去見林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