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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我的室友一直模仿我 寶賊 15857 字 2025-08-22 05: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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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細微的聲音傳來。睜眼,我的室友林子薇躺在我的床上,穿著跟我一樣的真絲睡衣。

她連我睡覺蜷縮在右側的習慣都分毫不差。第二天我問她為什么睡到我床上,

她眨著無辜的眼睛說是夢游。可當我發(fā)現(xiàn)她連我耳后那顆小痣都點了一顆假痣時,

我徹底慌了。1 1. 1 夜半驚魂深夜,細微的聲音傳來。不是風聲,不是水管流水。

是布料摩擦床單的窸窣聲,近在咫尺。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鼓。

黑暗里,一個人影側躺在我的床上。就躺在我剛剛睡熱的位置。她身上那件真絲睡衣,

滑膩膩的暗光,和我身上這件一模一樣,上周剛到的限定色。

月光從沒拉嚴的窗簾縫里漏進來,慘白的一條,正好切割在她臉上。林子薇的臉。

我的合租室友。她的頭發(fā)散在我的枕頭上,身體僵硬地蜷縮著,右腳微微屈起,

腳尖抵著左小腿肚。和我睡熟時習慣性蜷在床右側、右腳尖點著左小腿的姿勢,分毫不差。

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炸開,直沖天靈蓋。我特么汗毛都豎起來了。“子……子薇?

”我嗓子眼發(fā)緊,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她沒動??諝饽塘艘粯印_^了幾秒,

也許只有一秒,短得讓人窒息,她才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剛醒的慵懶,把頭轉了過來。

月光下,她的眼睛睜開了,黑漆漆的,沒什么焦距?!班??”她嘟囔著,聲音含混不清,

仿佛真的剛從夢里被喚醒,“曉曉?怎么了?”“你怎么……”我喉嚨發(fā)干,

每個字都擠得艱難,“在我床上?”她像是費勁地理解著我的問題,茫然地眨了眨眼,

環(huán)顧四周。然后猛地坐起來,雙手捂住臉,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天??!

我……我怎么又跑到你房間來了?”她放下手,臉上堆滿了恐慌和懊惱,幾乎要哭出來,

“對不起曉曉!真的對不起!我肯定是又夢游了!老毛病了……以前在家就這樣,

嚇到我媽好幾次……我、我這就出去!”她幾乎是滾下我的床,抱著自己單薄的胳膊,

像一個做錯事被當場抓住的小孩,跌跌撞撞、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我的房間。門被她輕輕帶上。

走廊里她驚慌失措的細碎腳步聲快速遠去。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粗重的呼吸聲。

還有那揮之不去的、屬于林子薇身上那款廉價香水的甜膩氣味。真絲睡衣貼著皮膚,

一片冰涼。夢游?夢游能夢得這么精準?精準地躺到我睡的位置,

精準地復制我獨一無二的睡姿?

2 1. 2 鏡中詭影這事兒像個惡心的疙瘩梗在我喉嚨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面上還得維持著塑料室友情。林子薇倒是挺入戲,第二天一早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端著一杯熱牛奶敲開我的門,可憐巴巴地跟我道歉,說她昨晚肯定又嚇到我了,她也很痛苦,

那該死的夢游癥。我扯著嘴角說沒關系,理解。我能說什么?撕破臉讓她滾?

這寸土寸金的地兒,押一付三的鈔票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只能暗自提高了警惕。

但那種被陰影籠罩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樣悄無聲息地纏上來,越收越緊。直到那天早上,

在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我倆并排站在鏡子前刷牙。水聲嘩嘩。我隨意地撩了一下耳后的頭發(fā),

把垂落的發(fā)絲別回去。眼角余光本能地掃過鏡子。動作瞬間僵住。鏡子里,

林子薇也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撩起她左側耳后的頭發(fā)。動作精準得像同步錄像的回放。

更讓我瞳孔緊縮的是,就在她耳后那個本該干干凈凈的部位,緊貼著頭皮的發(fā)根邊緣,

清清楚楚地多了一個小小的、深褐色的圓點!一顆痣?!我腦子嗡的一聲。我左邊耳后,

貼近發(fā)根的地方,天生就有一顆淺棕色的小痣!她……她那里原本什么都沒有!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急速爬升,我猛地扭頭,死死盯住她耳后。也許是動作太大太突兀,

林子薇含著牙刷的動作也頓住了,疑惑地看向我:“嗯?怎么了曉曉?

”我的目光像是被燙到一樣,從那顆刺眼的假痣上移開,喉嚨干澀得要冒煙,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沒……沒什么,看錯了。”心臟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幾乎要撞碎骨頭。模仿我的睡姿,已經(jīng)夠變態(tài)了。

現(xiàn)在竟然連我耳后一顆不起眼的小痣都不放過?還特意點了一顆假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林子薇,她心理絕對有問題!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纏得我快要窒息。

我偷偷把臥室門鎖檢查了好幾遍,甚至動了念頭想買個攝像頭裝在屋里。

對著鏡子看自己耳后被頭發(fā)掩蓋的那顆小痣時,都覺得那玩意兒像個恥辱的標記,

被一雙躲在暗處的眼睛貪婪地記錄著、描摹著。不行,我得做點什么。正好手頭有個急活,

甲方爸爸臨時抽風,要一個大改的策劃方案,明天一早上會討論。

這破方案折騰了我快一個星期,燒光了我所有腦細胞,眼看就要最終定稿。

我盯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和圖,一個陰暗的念頭冒了出來。這是個機會。

林子薇的工位就在我斜對角,中間隔著兩個格子板。

她最近似乎對我工作上的事格外“關心”,偶爾路過我身后瞥屏幕的眼神,那種專注,

絕不是在八卦。我加了班。辦公室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光了,燈光熄滅了大半,

只剩下我這片區(qū)域還頑強地亮著。鍵盤敲擊聲在寂靜里格外清晰。林子薇磨蹭到了最后,

拿起包,對我露出一個疲憊又帶著點關切的笑:“曉曉,還不走???別熬太晚,身體要緊。

”“快了,你先走?!蔽翌^也沒抬,假裝專注地盯著屏幕。她終于踩著高跟鞋走了。

直到那“噠、噠、噠”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電梯廳,我才松了一口氣,

渾身緊繃的肌肉稍稍放松。夜更深了。

我把那份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反復修改打磨過的最終版方案,存進了電腦最隱秘的一個文件夾,

設了個復雜密碼。然后,重新打開一個空白文檔。我噼里啪啦地打字,

把之前作廢的幾個思路、一些零碎的點子、甚至是故意寫錯的成本和邏輯漏洞,

一股腦兒塞了進去。看起來像那么回事,但核心數(shù)據(jù)全是錯的,方向也是歪的。做完這一切,

我故意沒有關掉這個文檔頁面,就讓這份漏洞百出的“方案”大大方方地停留在我的屏幕上。

桌面亂七八糟地攤著幾份無關緊要的打印稿。我關了顯示器,拎包走人。離開前,

看了一眼林子薇那干凈得異常的桌面。賭一把。賭她那雙窺探的眼睛,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兩個快垂到嘴角的黑眼圈踏進辦公室。

部門晨會的氣氛有點怪異。老劉,我們部門那個喜歡踩著下屬方案上位的禿頭經(jīng)理,

今天紅光滿面,嘴角壓都壓不住。林子薇坐在他左手邊下首的位置,

臉上帶著一種刻意收斂也掩不住的得意,脊背挺得筆直。我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開始冒汗。

果然,老劉清了清嗓子,環(huán)視一圈,目光刻意在我臉上停頓了一秒,

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翱瓤龋察o一下。”他敲敲桌子,“今天的晨會,

有個重要環(huán)節(jié)!”他頓了頓,賣足了關子:“林助理,

給大家展示一下你昨天熬夜完成的杰作!關于Z集團那個棘手的項目,

我們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沒想到啊,子薇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年輕人腦子就是活絡!

”會議室里所有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林子薇身上。有驚訝,有探究,

更多的是等著看好戲的玩味。林子薇矜持地笑了笑,站起來,打開她筆記本電腦的投影。

一份制作精良、圖文并茂的PPT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開頭那清晰醒目的標題,

像一根冰冷的針,

瞬間刺穿了我的視網(wǎng)膜——《關于Z集團XX項目深度優(yōu)化方案——提案人:林子薇》轟!

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血液瘋狂地涌向頭頂。屏幕上那些熟悉的框架結構,

那些熟悉的圖表雛形,那些我反復推敲打磨過的核心觀點……此刻卻頂著林子薇的名字,

堂而皇之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狠狠地揉搓。

憤怒和荒謬感幾乎將我淹沒。她偷了。她真的偷看了我故意留下的廢稿,然后,

利用她的職位便利,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整合包裝,署了她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搶在我之前,

交給老劉邀功!整個會議室的目光,此刻都帶著詫異和審視在我和林子薇之間來回掃射。

禿頭老劉還在唾沫橫飛地夸贊:“看看!這就是效率!這就是思路!子薇這份方案,

角度刁鉆,成本控制精準,邏輯閉環(huán)完美!

比某些人吭哧吭哧憋了一個多星期搞出來的玩意兒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某些人,

是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能力和態(tài)度了!”他每夸一句,林子薇嘴角的弧度就上揚一分。

那份得意,像淬了毒的針,扎得我眼睛生疼。我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軟肉里,

尖銳的疼痛讓我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不能發(fā)作。證據(jù)呢?

我昨晚留下的根本不是最終稿!她展示的PPT里那些閃光點,

很可能正是她剽竊了我真正方案精華的部分!但我沒法證明!

我那份真正的方案還鎖在我電腦里,密碼只有我知道!好深的算計!她不僅偷,

還預判了我會留一手?或者干脆就是利用我的陷阱反將一軍?!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上來。這個林子薇,她模仿我,窺探我,現(xiàn)在,

她開始明目張膽地掠奪了!從我的創(chuàng)意,我的勞動成果開始!我的存在,對她來說,

到底是什么?!會議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老劉拍板決定下午就用林子薇的方案去跟Z集團的人碰頭。林子薇像個凱旋的將軍,

被幾個平時就愛捧高踩低的同事圍著恭維。我坐在工位上,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胃里翻江倒海。憤怒過后,是徹骨的寒意和后怕。她成功了第一步。踩著我上位。

那下一步呢?她還會搶走什么?我的工作?我的位置?我的一切?

3 1. 3 雙生疑云望著她穿著跟我身上一樣的衣服,我默默地轉過身。

鏡子里映出兩個“我”。Zara當季的米白色通勤西裝套裙,內(nèi)搭同色系絲質(zhì)吊帶。

連我今早出門前臨時別在領口那枚不起眼的、有點褪色的銀色小船胸針,

都特么在她領口閃著一樣的光。

空氣里飄著她身上那股該死的氣味——和我用了三年的小眾木質(zhì)香薰,分毫不差。

我昨天剛補的貨,今天就在她身上聞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和微苦的廣藿香,本該讓我安心,

現(xiàn)在鉆進鼻孔,只覺得像冰冷的蛇信子舔過皮膚。胃里一陣翻攪。林子薇站在玄關,

對著穿衣鏡整理她一絲不亂的及肩發(fā)——和我前幾天剛剪的長度一樣。

她甚至對著鏡子里的我笑了笑,眼神平靜無波:“姐,早啊。這條裙子果然好看,

我也去買了一條。”她聲音輕飄飄的,理所當然。

好像我們真是感情好到能共享衣柜的親姐妹。我喉嚨發(fā)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買?放屁!

這牌子這顏色,專柜早斷貨了!我托代購費了老大勁才搶到!指甲掐進手心,我猛地抓起包,

幾乎是撞開她,沖出了門。身后傳來她輕飄飄的尾音:“路上小心哦,姐?!毙⌒模渴前?,

我得小心。

小心這個頂著我的名字、穿著我的衣服、噴著我的香水、連我的睡姿和痣都要復制的怪物!

4 1. 4 步步緊逼合租的公寓,徹底變成了我的驚悚片片場。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被窺視的惡心。那天加班回來,渴得嗓子冒煙,直奔廚房倒水。

拿起我那個用了很多年、杯口有一道細小磕痕的馬克杯,仰頭就灌。水滑進喉嚨的瞬間,

一股陌生的、甜膩的草莓味猛地沖上來!草!我嗆得咳出眼淚,驚恐地瞪著杯子。

這不是我的水杯!我的杯子是純黑的,里面只有茶垢和咖啡漬留下的歲月痕跡,

絕不可能是這種廉價的草莓香精味!林子薇的杯子!粉紅色的,印著只傻兔子!

她什么時候把我的杯子換掉了?!這個念頭像冰錐扎進腦子。我發(fā)瘋似的沖進衛(wèi)生間。

我的牙刷!藍色刷柄,白色刷毛,用了兩個月,刷毛有點外翻了?,F(xiàn)在,

安靜插在杯子里那支,嶄新的藍色刷柄,嶄新的白色刷毛,

擺放的角度都和我習慣的一模一樣。但……但這絕對不是我的牙刷!我的舊牙刷呢?!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她把我的牙刷扔了?換了一支新的、一模一樣的?!為什么?

!是要徹底抹掉我存在的痕跡,一點點替換成她的嗎?!恐慌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

攥緊我的心臟。我砰地關上浴室門,反鎖,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這個瘋子!

她不僅在外面模仿我,現(xiàn)在連我刷牙喝水這種最私密、最微不足道的習慣,都要入侵!

都要竊取!都要覆蓋!還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精神高度緊繃帶來的后果就是血壓開始不穩(wěn)。老毛病了,家里常年備著降壓藥,

就放在床頭柜第一層抽屜里,一個小白藥瓶。那天方案又被老劉批得狗血淋頭,

腦瓜子嗡嗡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回到家,只想趕緊吃藥躺下。拉開抽屜。

指尖觸到的不再是熟悉的圓柱形藥瓶棱角??盏??!我心里咯噔一下,徹底拉開抽屜。沒有。

我的降壓藥瓶不見了!只有幾片散落的薄荷糖孤零零地躺在角落。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早上出門前還打開看了一眼,里面還有五顆!“林子薇!”我沖出臥室,

聲音嘶啞。她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一檔無聊的綜藝,捧著一包薯片,咔嚓咔嚓,

看得津津有味。聽到我的聲音,她慢悠悠地轉過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無辜:“嗯?姐,

怎么了?”“我抽屜里的降壓藥呢?!”我死死盯著她,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降壓藥?”她眨眨眼,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那個小白瓶?。?/p>

”她隨手把薯片袋子往茶幾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語氣輕松得像在談論天氣,

“我看你那個瓶子都舊了,標簽也磨花了,怕你吃錯藥,就幫你扔掉啦。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扔掉啦?幫我扔掉啦?!輕飄飄三個字,像重錘砸在我胸口。

“你憑什么?!”我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那是我的藥!

我每天都要吃的!”林子薇臉上的無辜瞬間斂去一些,她站起身,慢慢走近我,

那雙眼睛里藏著我看不懂的晦暗漩渦:“姐,你這么激動干嘛?我不是為你好嗎?”她湊近,

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詭異的親昵,“身體要緊啊,姐姐。藥……我明天給你買瓶新的,

一模一樣的,好嗎?”一模一樣……又是這個詞!像一道冰冷的符咒??粗阱氤叩哪槪?/p>

那張越來越像我的臉,一股巨大的、粘稠的恐懼扼住了我的喉嚨。她不是模仿我。

她是在……系統(tǒng)性地清除我。5 1. 5 身份危機公司里的空氣更窒息。

林子薇憑借那份偷來的方案,成功在老劉面前刷滿了存在感。現(xiàn)在,

她不再僅僅是“林助理”。禿頭老劉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塊寶,恨不得把她捧上天。而我,

成了他口中那個“效率低下”“思維僵化”的反面教材。

林子薇開始堂而皇之地接手本該屬于我的核心工作。更可怕的是,她學得飛快。

我說的每一個觀點,我討論項目時的語氣,甚至我習慣性在思考時轉筆的小動作,

她都在迅速地、精準地復制過去。連跟客戶打電話時那句我獨有的口頭禪“嗯哼,

這個點非常有趣”,都一模一樣地出現(xiàn)在她嘴里。同事們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私下里開始有竊竊私語:“哎,你們有沒有覺得林子薇比林曉更像‘林曉’?”“對啊對??!

干活利索,腦子轉得快,說話也爽氣!林曉最近怎么回事?蔫了吧唧的……”“嘖,

感覺正主要被高仿干下去了?”“你小聲點!”這些議論像細密的針,扎得我體無完膚。

我坐在格子間,看著斜對面被眾人簇擁、談笑風生的林子薇,只覺得渾身冰冷。

她不僅掠奪我的成果,她還在蠶食我的身份!她已經(jīng)不滿足于在暗處模仿了。

她要走到陽光下,取代我,成為那個更閃耀、更受歡迎的“林曉”!而我,

在她精心編織的網(wǎng)里,漸漸變成了一個黯淡、無能、甚至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影子。真正的噩夢,

從指紋打卡機開始。我們公司用的是那種老式按壓指紋的機器,反應慢,還經(jīng)常抽風。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把手指按在冰冷的識別區(qū)?!暗巍R別失敗。

”機器發(fā)出刺耳的提示音。嗯?我皺眉,換了個角度,又使勁按下去?!暗巍R別失敗。

”搞什么?后面排隊的同事開始不耐煩地探頭探腦?!傲謺阅阈胁恍邪??快點啊!

”“不行讓開,我先打!”我有點急了,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汗,第三次用力按下去。

“滴——識別成功。林曉。時間:08:59?!睓C器終于響了。我松了口氣,

趕緊讓開位置。余光瞥見林子薇排在我后面不遠處,

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轉瞬即逝的弧度。我沒多想,趕著去開早會。直到下午,

我去人事部補簽一份文件。辦公桌對著門口的人事大姐正對著電腦屏幕皺眉,

手指噼里啪啦敲著鍵盤?!爸芙?,麻煩……”我剛開口?!鞍チ謺阅銇淼谜?!

”周姐抬頭打斷我,一臉困惑地指著屏幕,“你看看這個,今天早上的考勤記錄,

你跟林子薇……是不是有點問題?”我心里咯噔一下,湊過去看。

屏幕上是考勤系統(tǒng)的后臺詳情頁。

紋)我的目光死死釘在林子薇那條記錄后面跟著的備注小字上:(指紋比對對象:林曉)轟!

腦子像被重錘砸中。識別對象是林曉?!意思是……林子薇是用“林曉”的指紋記錄打的卡?

!我的指紋打卡記錄……被覆蓋成了她的名字?!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瘋狂竄上來,

手腳瞬間冰涼。“周姐……這……這機器是不是出錯了?”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話。

周姐撓撓頭:“出錯?不會吧……這系統(tǒng)雖然舊,但指紋庫是獨立的啊。

一個人只能錄一個指紋……除非……”她狐疑地看著我,“除非你倆……錄了同一個指紋?

不可能吧!”除非林子薇,她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系統(tǒng)認為她的指紋……就是我的指紋!

她不僅要在形象、工作、習慣上取代我。她連我這具身體最原始的、獨一無二的生物特征,

都要竊??!6 1. 6 致命陷阱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陳禹的電話。陳禹,

我交往了快兩年的男朋友。那天晚上,

我正被林子薇那些無處不在的模仿和公司里壓抑的氣氛搞得心力交瘁,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陳禹”的名字。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心里涌起一絲久違的暖意和委屈。

也許……也許他能給我一點支撐?哪怕只是聽我說說?我吸了吸鼻子,接通電話,

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喂?陳禹……”“林曉。”電話那頭,

陳禹的聲音異常冰冷,甚至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溫和,“你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什么?”“還在裝?”他冷笑一聲,語氣尖銳得刺耳,

“分手短信不是你發(fā)的?‘累了,沒感覺了,好聚好散’,

這他媽不是你林曉的號碼發(fā)出來的?!你連當面說清楚都不敢了?就一條短信打發(fā)我?!

”分手短信?!我如遭雷擊,瞬間懵了:“短信?什么短信?我沒有!陳禹,

我沒有給你發(fā)過分手短信!”“沒有?”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林曉,

我手機里現(xiàn)在還留著那條短信!需要我截圖發(fā)給你嗎?發(fā)送時間,前天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

清清楚楚是你的號碼!”前天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

那個時間……那個時間我正被林子薇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盯著,

在她“不小心”把水潑在我剛打印好的文件上之后,我強忍著崩潰在收拾殘局!

我怎么可能發(fā)短信?!“不是我!陳禹!真的不是我!”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語無倫次,

“是她!是林子薇!她拿了我的手機?她……”“林子薇?”陳禹的聲音更加冰冷,

充滿了不信任和嘲弄,“又是林子薇?林曉,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推卸責任?

自己做出來的事,不敢認?把臟水潑給一個不相干的人?行!分手是吧?我成全你!

別再來找我!”“嘟……嘟……嘟……”電話被狠狠掛斷。冰冷的忙音像無數(shù)根針,

扎進我的耳朵,刺穿我的心臟。手機從我無力顫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房間里死寂一片。只有我粗重絕望的喘息。林子薇的房門緊閉著,

門縫底下沒有一絲光亮透出來。但我知道,她一定在里面。她一定聽到了。她一定在笑。

她偷走了我的工作,我的身份,我獨一無二的特征?,F(xiàn)在,她連我生命里最后一點依靠,

都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捏碎!她想把我徹底變成孤島!變成一縷無人在意的孤魂野鬼!

辦公室里,我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到了極限。林子薇的存在像一片巨大的、粘稠的陰影,

籠罩著我每一個呼吸。她不再掩飾她的得意。老劉幾乎把她當成了救世主,

大小項目都往她手里塞。她坐在離我不遠的工位上,

敲擊鍵盤的聲音都帶著一種勝利者的節(jié)奏。我盯著電腦屏幕,上面的字跡模糊一片。

腦子里全是陳禹最后那句冰冷的“別再來找我”,還有那張寫著“林薇薇”的出生憑證。

頭痛欲裂。血壓肯定又上去了??稍撍赖乃帯幤勘涣肿愚薄昂眯摹钡厝拥袅?!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抽屜深處——那里還藏著之前拆開應急剩下的最后一片獨立包裝的藥,

用錫紙包著,小心地粘在抽屜頂板上。指尖觸到冰涼的錫紙包時,才稍微松了口氣。

還好……還有一片。必須撐到下班去買藥。就在這時,

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氣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聲靠近。林子薇端著兩個杯子,笑盈盈地走過來。

一杯放在她自己桌上。另一杯,被她輕輕放在了我的桌角?!敖?,提提神?樓下新開的店,

你最喜歡的燕麥拿鐵,不加糖。”她聲音輕柔,笑容無懈可擊。那杯咖啡冒著熱氣,

醇香撲鼻??晌覜]叫咖啡。我心里警鈴大作!每次她“好心”給我東西,都沒好事!

上次是“不小心”潑濕我的文件。上上次是“沒留意”把碎紙機開關碰開,

絞碎了我剛打印的方案草稿。這次……又是什么?我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死死盯著那杯咖啡,沒有動。林子薇似乎也不在意我的戒備,自顧自地拿起她那杯,

優(yōu)雅地小啜了一口。放下杯子時,手肘“無意”地向外一掃——“哎呀!”她驚呼一聲。

那杯滾燙的、剛剛放在我桌角的燕麥拿鐵,杯身猛地傾斜!深褐色的咖啡液,

像一條惡毒的瀑布,直直朝著我放在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鍵盤澆了下去!來了!又是這招!

但這一次,

就在那杯子傾斜、咖啡即將潑出的電光石火間——我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啪”地一聲徹底崩斷!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我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不是躲閃!

而是伸出了右手,五指張開,帶著一股自己也想不到的巨大力量和速度,

狠狠抓向林子薇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啪!一聲脆響。我的手指像鐵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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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2 05:0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