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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家后,二寶仰頭叫了兩聲,然后興奮的在原地打轉(zhuǎn),無厘頭的模樣好像腦子又被騰空了。

對此戴佩蓉早已見怪不怪,俯身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說:“看來二寶也想我了,這么高興?!?/p>

二寶像是回應般,又仰起脖子:“汪嗚—”

剛叫一半,周泠瀟一把捏住他的嘴筒子,冷靜勸說:“好了可以了,再叫要擾民了?!?/p>

二寶搖頭掙開她的手,跟在戴佩蓉身邊兩只前腿又蹦又跳的。

戴佩蓉笑了笑,走到客廳輕聲感慨:“終于回來了,還是家里舒服?!?/p>

怕席屹在樓下等躁了,周泠瀟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就對戴佩蓉說:“外婆,您先做飯,我?guī)Ф毴窍洛掊蓿冒牙黄饚氯??!?/p>

戴佩蓉沒起疑,應聲說:“好。”

下樓前,周泠瀟先回了一趟臥室。

她把昨天買的新手機和欠席屹的衣服鞋子錢用紙袋裝好,然后又放進干凈的垃圾袋里,偽裝成垃圾拎出了門。

這幾天周泠瀟要去醫(yī)院照顧戴佩蓉,回家遛二寶的時間很短,他大概憋壞了,出門很積極。

電梯門一開,就沖了出去,周泠瀟拉著狗繩,幾乎是被拽著走。

她有些崩潰地叫道:“周二傻慢點!慢點!”

可惜沒什么用,二寶很興奮,幸好只跑到樓底下他就自己停了。

但周泠瀟還是很生氣,對著狗頭就是三巴掌,一邊打一邊質(zhì)問:“跑這么快干嘛呀?干嘛呀?干嘛呀?”

她的手勁對二寶來說不痛不癢的,閉著眼挨完打,再睜開又是一副不屑的愚蠢表情。

周泠瀟見他不跑不叫,只直勾勾盯著一個方向看,便順著看了過去。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席屹正靠在車邊,表情玩味地望著他們。

周泠瀟:“……”

她這才想起來席屹還在,四目相對,還挺尷尬的,不知道剛才被看了多少熱鬧。

周泠瀟抿唇站起身,若無其事地牽著狗走過去,把東西遞給他說:“給你?!?/p>

席屹瞥了眼她手里的垃圾袋,接過問:“讓我別走,就是為了讓我?guī)湍闳哟??你們小區(qū)垃圾桶很遠嗎?”

“不是。”

周泠瀟解釋說:“這里面是還你的新手機,你的卡我換進去了,還有買衣服鞋子的錢,價格都是我在網(wǎng)上搜的官網(wǎng)價格,應該不會相差太多?!?/p>

席屹聽完笑了聲,調(diào)侃道:“周老師真講究,怕我?guī)КF(xiàn)金被人搶,還特意找個垃圾袋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送給垃圾桶呢?!?/p>

“……”周泠瀟聽得出他的陰陽怪氣,也懶得解釋,只說,“該還的我還完了,你走吧?!?/p>

說完她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卻被人用力拉住手腕。

周泠瀟腳下不穩(wěn),身子不受控地往席屹那邊靠近,兩人四目相對,中間只有咫尺距離,近到似乎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驚嚇,近距離看著他這張臉,周泠瀟心臟猛地顫了一下,隨即高頻跳動起來。

席屹眸色意味不明地審視她片刻,低聲開口:“真的還完了嗎,瀟瀟?”

最后兩個字,他唇齒咬得曖昧,聽得周泠瀟頭皮發(fā)麻。

她用力掙脫束縛,后退了兩步,看著地面,聲音有些緊繃地問:“還有什么?”

席屹沒再上前,語調(diào)散漫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不是救過你的命?”

周泠瀟羽睫輕顫,抿唇?jīng)]有回話。

見她沉默,席屹問:“你們?nèi)A國人救命之恩都怎么報答?”

周泠瀟快速整理好情緒,回道:“我們一般會說謝謝?!?/p>

“……”

席屹險些被氣笑,看她兩秒說:“那你們挺有禮貌的,不過我怎么記得還有以身相許?”

“你記錯了,”周泠瀟面不改色道,“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去遛狗了?!?/p>

問是這么問,但她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拉著狗走了,好像生怕給席屹機會說有事一樣。

二寶大概沒見過跟他眼睛一樣顏色的人,剛才就仰頭盯著席屹看,被牽走時還一步三回頭。

周泠瀟見狀,小聲說:“再看我把你賣給他。”

二寶這才不再看了,一心一意地遛彎。

周泠瀟本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剛想松一口氣,結(jié)果沒走兩步,席屹就跟上來了。

她皺眉問:“你怎么還沒走?”

席屹:“這地是你家的嗎?我為什么不能待?”

周泠瀟一噎,心想這人真的很煩,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但席屹人高腿長的,想跟上十分輕松,他甚至有閑心問:“狗叫什么名字?”

周泠瀟不吭聲。

席屹以為她沒聽見,重復了一遍:“狗叫什么名字?”

周泠瀟還是不吭聲,連理都不帶理一下的。

席屹這才知道她是故意的,倒也不生氣,只是跟個復讀機似的繼續(xù)問:“狗叫什么名字?”

“……”

“狗叫什么名字?”

“……”

“狗叫什么名字?”

“……”

“狗叫什么名字?”

終于,周泠瀟聽不下去了,語氣不耐地問:“你不能閉嘴嗎?”

“誰讓你不告訴我,”席屹一點不覺得抱歉,甚至理直氣壯地說,“你不說我就一直問?!?/p>

跟流氓講不來道理,周泠瀟深吸一口氣,壓下脾氣道:“他叫二寶。”

二寶聽見有人叫自己,還停下回了頭。

周泠瀟氣沒消,連帶對二寶都不怎么溫柔,晃了下狗繩,說:“沒叫你,繼續(xù)走?!?/p>

二寶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生氣,搖著尾巴繼續(xù)開心地散步。

席屹扯了扯唇,說:“名字挺傻帽,不過很適合他?!?/p>

“你才傻帽,”周泠瀟蹙眉懟道,“你全家都是傻帽。”

席屹挑眉,“反應這么大,名字你取的?”

周泠瀟沒說話,二寶的名字還真是她取的。

席屹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笑說:“我又沒說不好聽?!?/p>

周泠瀟不理他。

席屹沒話找話問:“為什么取這個名字?”

周泠瀟:“……”

席屹:“為”

怕他再一直問,周泠瀟干脆解釋:“雖然他二,但他是我的寶貝?!?/p>

席屹默了下,問:“我不二,能當你的大寶貝嗎?”

這土味情話土的周泠瀟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她面露嫌棄道:“你今天去醫(yī)院是不是忘記拿藥了?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有病得趕緊治,晚了就來不及了?!?/p>

席屹:“相思病,我這不是來找你了?”

“你走不走?”周泠瀟實在聽不下去了,拿著手機威脅說,“不走我報警了?!?/p>

席屹“嘖”了聲,瞇眼問:“這狗跟我這么像,你遛他都行,遛遛我怎么了?”

周泠瀟本來只覺得他們眼睛顏色有點相似,聽席屹一說,突然發(fā)現(xiàn)二寶也是“白臉黑頭發(fā)”,而且席屹脖子上還有一塊狗牌。

她一下沒憋住,笑出了聲。

笑完才想起席屹正在看自己,周泠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收起表情故意說:“我遛他得拴繩,你也讓我拴?”


更新時間:2025-08-21 19: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