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幾輛黑色的轎車準時停在了精神病院的大門口。
院長一路小跑，諂媚地拉開車門，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看起來頗有威嚴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周圍立刻圍上了一群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
院長彎著腰，伸出手臂，指向我們這邊。
「領(lǐng)導，您看，這就是我們最新的『無約束療法』的成果，病人們情緒穩(wěn)定，恢復良好?！?/p>
隨著他們一行人走近，院長的右手，高高舉了起來。
下一秒，院子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我們這群麻木的「瘋子」，此刻都成了最專業(yè)的演員。
我一邊機械地鼓掌，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著院長的手。
林悅在我身邊，學著我的樣子，小臉煞白。
人群的最前方，那個穿著灰色夾克，被稱作「市領(lǐng)導」的男人，滿意地點著頭，和身邊的人交談著。
終于，院長的手，緩緩放下了。
掌聲戛然而止，整個院子瞬間鴉雀無聲。
除了一個人。
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市領(lǐng)導」，竟然還在一下、一下地，兀自鼓著掌。
掌聲在死寂的院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機會！
我的心臟瘋狂地擂動起來，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沖上了頭頂。
就是現(xiàn)在！
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我像一頭發(fā)瘋的豹子，猛地沖出人群。
我撥開擋在身前的兩個「病友」，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那個男人面前。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左臉上。
他被打得一個趔趄，掌聲停了，整個人都懵了。
周圍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院長差點當場昏厥過去。
我不管不顧，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抽在他的右臉上。
「啪！」
「鼓！鼓你媽的掌！」
我揪住他的衣領(lǐng)，用盡全身力氣怒吼，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院長都放下手了你沒看見嗎？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吃雞腿了！?。烤鸵驗槟?，大家的雞腿都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