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季宴舟邀請姜時漾吃晚飯后,接下來的幾天里,姜時漾每天都會自帶食材前往季宴舟家,讓季宴舟做。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不僅姜時漾臉上肉嘟嘟的,就連季宴舟的奶奶也變得面色紅潤,容光煥發(fā)。
酒足飯飽后的姜時漾看著正在廚房洗碗的季宴舟,她輕輕地靠在廚房的滑動門上,柔聲說道:“季宴舟,等會兒陪我去超市買些零食吧~明天爬山恬恬說要坐很久的車,我暈車?!?/p>
季宴舟繼續(xù)手中的動作,“好,可以買些橘子,你暈車的話吃點橘子會舒服些?!?/p>
季宴舟洗完碗后,將它們整齊地放在碗架上瀝干水分,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歪著頭看他的姜時漾,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微笑。
姜時漾走上前,幫季宴舟解開圍裙,突然笑著說:“咱倆好像老夫妻啊?!?/p>
季宴舟愣了愣,他伸出食指,輕輕地在姜時漾的鼻尖上點了一下,無奈地?fù)u了搖頭,“總說些驚世駭俗的話?!?/p>
“姜時漾,”季宴舟抓住從他后背抽離的姜時漾的手,眼眸低垂,“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姜時漾呆呆的抬起頭,四目相對,臉頰突然染上一層緋紅。
“誰說我喜歡你了?”姜時漾偏過頭,抿著唇,忽閃的眼睛睫毛輕顫。
“可是我喜歡上你了,很早就喜歡了。”季宴舟松開姜時漾的手,勾唇無聲的搖了搖頭,“那怎么辦?以后別靠近我了,我對你的思想不純潔了?!?/p>
“啊?你接下來不應(yīng)該問我,可不可以追我嘛?”姜時漾看不見季宴舟的表情,聽了季宴舟的表白,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著。
“所以你希望我追你嗎?”不知不覺間,季宴舟把姜時漾壓在墻角,溫?zé)岬暮粑鲈诮獣r漾的脖子上,偷偷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漾漾,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好嗎?”
“太快了……”姜時漾往后縮了縮,直到后背貼著墻,冰冷的觸感使她打了一激靈,季宴舟默默將手放在她后背拖著她。
“可是,那天你喝醉了來找我,抱著我說喜歡我,還親我……”季宴舟咬唇,一副被欺負(fù)了的可憐樣,“漾漾,你不對我負(fù)責(zé)嘛?”
“???”姜時漾臉更紅了,燙燙的,感覺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對上季宴舟破碎的眼神,感覺自己像個調(diào)戲了良家少男不負(fù)責(zé)任的負(fù)心漢,“我這么勇猛的嘛?”
“不逗你了,走吧,去超市?!奔狙缰塾糜沂謴椓藦椊獣r漾額頭,笑容淺淺。
姜時漾有些腿軟,隨著季宴舟的松手,一個搖晃,重心不穩(wěn)摔在季宴舟身上,倆人摔倒在地,姜時漾只感覺自己的嘴貼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
“漾漾,”季宴舟聲音沙啞,姜時漾才注意到自己的嘴貼在季宴舟的嘴上。
季宴舟眼眸中像有一團(tuán)火,他雙手捧起姜時漾的臉,“漾漾又強(qiáng)吻我?這可是第三次了?!?/p>
姜時漾眼前是季宴舟放大的臉,近在咫尺,季宴舟皮膚很白,一雙丹鳳眼閃著波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所以,我能做你男朋友嗎?”
鬼使神差的,姜時漾點了點頭,季宴舟扶著姜時漾坐直了身體,廚房很狹小,姜時漾窩在季宴舟懷里,抬頭對上季宴舟炙熱的眼眸,臉紅得像個小番茄。
“漾漾,我想親你,可以嗎?”季宴舟低頭,用鼻尖蹭著姜時漾的鼻梁。
“季宴舟,我不喜歡疑問句?!苯獣r漾雙手摟住季宴舟的脖子,眨巴眨巴眼睛,像接收到信號似的,季宴舟俯身,跟以往的吻不同,這個吻溫柔纏綿。
“小舟啊……???啊!”奶奶聽見廚房乒乒乓乓的聲音,走近便看見抱在一起的二人,疾步走開了,“我眼鏡呢?我怎么看不見了啊?”
姜時漾用力捶了一拳季宴舟的胸口,“都怪你讓奶奶看見了?!?/p>
“嗯?”季宴舟尾音上揚(yáng),把頭埋在姜時漾肩膀上,呼吸撒在姜時漾脖頸,有些酥酥麻麻的癢,“怎么,漾漾想和我談地下戀?”
“你好討厭!”
因為要去爬山,學(xué)生一大早就在操場集合,姜時漾和沈恬站在一起,打了個哈欠。
“時漾,你過敏了嘛?”沈恬看著姜時漾略微有點泛紅的嘴,“嘴巴好像腫了?!?/p>
“昨晚上被狗咬了?!苯獣r漾咬牙切齒的面帶微笑,一想到昨晚上季宴舟送她回家,車開了多久,季宴舟就親了多久!她就覺得無助!應(yīng)該給季宴舟頒發(fā)個禁親令!
沈恬一副我懂的表情,雖然昨晚上姜時漾告訴她,她和季宴舟在一起了,她還小小震驚了一下,倒不是震驚他倆在一起了,而且她倆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各班集合好了嘛?”教導(dǎo)主任站在高臺上看著烏壓壓一片的學(xué)生,發(fā)出指令,“各班依次上車?!?/p>
一個大巴車剛好能坐下一個班的人,沈恬很識趣的坐在了最后一排,最后一排剛好是三個位置連著的。
“時漾,給你買的橘子罐頭,你等會暈車可以吃一點。”謝牧野坐在姜時漾的斜前方,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吃了一半的橘子罐頭,“路上阿慈低血糖吃了點,剩下的給你?!?/p>
姜時漾看著半罐橘子罐頭有些嫌棄,“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我買了橘子的?!?/p>
“剝桔子臟手,吃罐頭方便些?!敝x牧野看著姜時漾,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姜時漾變得更漂亮了。
“沒事啊,我叫我男朋友幫我剝。”姜時漾笑著,露出兩個酒窩,順勢挽住季宴舟的胳膊,夾著嗓子用甜膩的聲音撒嬌,“宴舟哥哥,你愿意幫我剝橘子嘛?”
季宴舟在謝牧野找姜時漾時臉色就不太好了,但此刻,他眼上的陰郁消失,溫柔的笑著從背包里拿出一袋子冰糖桔,給姜時漾剝橘子。
“牧野哥哥,”林綰慈拉了拉謝牧野的衣角,“要開車了,快坐回來吧?!?/p>
“你倆在一起了?”謝牧野無視林綰慈拉他的動作,皺著眉看著姜時漾,“姜時漾,你真打算解除我們的婚約?”
“已經(jīng)解除了好幾百年了好嘛?”姜時漾無語,張口含住季宴舟遞來的橘子,唇瓣滑過季宴舟的指尖,他微不可察的勾唇。
“那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他哪里比得上我?姜時漾!”謝牧野還想說些什么,被林綰慈打斷。
“牧野哥哥,班主任來了。”
謝牧野只能壓下火氣坐回位置上,將橘子罐頭丟給林綰慈,林綰慈知道謝牧野在生氣,抱著罐頭看著窗邊的風(fēng)景小口吃著,也不說話。
“他有病吧?!鄙蛱衲虏哿艘痪?,“時漾,我也要吃!”
姜時漾拿了好幾個冰糖桔和一些零食給沈恬,“吃吧,我的沈大小姐?!?/p>
車慢悠悠的啟航,穿過城市,穿過鄉(xiāng)村,往山林開去。
大巴車最后一排有些搖晃,姜時漾有些暈車犯惡心,頭靠在季宴舟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季宴舟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姜時漾身上,從包里拿出個睡眠眼罩給姜時漾戴上,順便還給姜時漾戴上自己的一只耳機(jī),里面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哇噻,”沈恬看著季宴舟一系列操作目瞪口呆,“季宴舟,你還有哥哥弟弟嘛?介紹一個給我?”
季宴舟疑惑的搖了搖頭,扶著姜時漾的肩膀防止她摔倒,自己也閉上眼淺眠。
謝牧野看著身后的倆人親昵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燃起一股無名火,他是不喜歡姜時漾,但是姜時漾怎么可以忘記他倆十幾年的情分和季宴舟在一起?季宴舟哪里比他好了?
“阿慈,你要休息一下嘛?”謝牧野看著靠在玻璃窗上的林綰慈放柔了聲音,“可以靠著我休息。”
“那我可以把頭靠在你肩膀上嘛?”林綰慈歪了歪頭,甜甜一笑。
“可以,你靠著休息吧?!敝x牧野往林綰慈方向靠了靠,林綰慈將頭靠在謝牧野肩膀上 。
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林綰慈被甩在了玻璃窗上……
謝牧野:……
謝牧野偷偷打量著姜時漾,她被季宴舟穩(wěn)穩(wěn)的扶著,沒有絲毫影響。
“沒事吧,阿慈?”謝牧野看林綰慈額頭紅了一片,頓時更心疼了,“疼不疼啊?”
“有點,”林綰慈咬牙淺笑,“山路曲折,我就坐著休息會兒吧?!?/p>
“好,我也瞇一會兒?!敝x牧野點了點頭,從包里拿出他的耳塞和眼罩,自顧自的入睡了。
林綰慈抿著唇,看了眼同樣閉著眼淺眠但把姜時漾安頓好的季宴舟,小聲嘀咕著,“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p>
車開了兩個小時才到琉璃山,琉璃山因山頂?shù)钠俨级嗲掖螅柟庹赵谏厦娌ü怍贼?,像一塊琉璃,附近的村民便叫它琉璃山。
“季宴舟,我快死了。”姜時漾在季宴舟懷里不舒服的拱了拱。
季宴舟從背包里拿出保溫杯,將溫水倒在蓋子里小口小口的喂著姜時漾,“先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p>
爬山的目的地是山頂?shù)牧鹆Т?,正值夏天,雖在樹林的遮蔽下穿行,但還是有些炎熱。
“要是不舒服跟我說?!奔狙缰勰贸鰸窠砑埐亮瞬两獣r漾額頭的薄汗。
“我沒事?!苯獣r漾還是第一次爬山,對什么都很好奇,一會兒摸摸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會兒用手機(jī)拍下路邊的野花。
“可惡,我不僅要承受爬山的痛苦,還要吃你倆的狗糧?!鄙蛱褚а溃揪秃苌龠\動,還挑食,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此刻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
季宴舟將一包濕巾紙遞給沈恬,“擦擦吧?!?/p>
“太謝謝你了!我將成為你們愛情的保安!”沈恬瞬間滿血復(fù)活。
一直跟在她們身后的謝牧野一直看著有說有笑的三人,不禁加快了步伐,林綰慈剛還在拍照,下一秒身旁的謝牧野已經(jīng)離自己好幾米遠(yuǎn)了。
“姜時漾……”林綰慈抿著唇,目光陰狠的看著姜時漾,她不懂,為什么謝牧野突然開始對姜時漾上心了。
到了山頂,累癱了的同學(xué)們隨地而坐。
“同學(xué)們休息一下,等會嘗嘗當(dāng)?shù)氐霓r(nóng)家飯?!?/p>
“好!”
季宴舟找了一塊干凈的樹蔭下,鋪了野餐墊,等著去衛(wèi)生間的姜時漾和沈恬回來。
“誒?請問你是季同學(xué)嘛?”一個女生急匆匆跑過來,“姜同學(xué)她被狗嚇暈倒了,你快過去看看!”
季宴舟皺了皺眉,說了聲謝謝,朝著女生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在季宴舟看不見的地方,女生勾起嘴角。
季宴舟走到小巷深處,看著狗窩旁摔倒的女生背影,“漾漾?”
“季同學(xué)?”林綰慈抬起頭,露出她覺得最柔弱的半張臉,眼眶微紅,手捂住腳腕,“我腳好像崴了,你能幫幫我嘛?”
“姜時漾呢?”季宴舟站在林綰慈一百米外,朝著四周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姜時漾的身影。
“姜同學(xué)嘛?我沒注意?!绷志U慈一臉痛苦,但還是扯出一個笑容,“但是有沈同學(xué)陪著她,她應(yīng)該不會有事,不像我一個人,被狗咬了都沒人管?!?/p>
季宴舟沒說話,轉(zhuǎn)身朝著來時的路繼續(xù)尋找。
林綰慈暗罵了一聲,拍了拍裙子的灰起身,看著身后的某處勾唇笑了,“既然你們要這樣對我,那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p>
季宴舟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姜時漾和沈恬的身影,只好回了原地,看見沈恬坐在樹蔭下喝水。
“沈恬,時漾呢?”
沈恬看著只身一人的季宴舟睜大了雙眼,“剛才有個男生跑過來說你找時漾有私密的事情要說,叫時漾往那邊去了。”
沈恬所指的方向和女生告訴季宴舟姜時漾被狗咬的方向一致。
“我剛剛過去看了,時漾不在那邊?!奔狙缰塾行┙辜?,在人群里尋找報信的女生,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
“我去找老師。”沈恬起身朝著老師那邊跑。
直到天黑學(xué)校都沒找到姜時漾,知道姜時漾身份的校長冷汗直冒,在村莊內(nèi)踱步,“怎么就把她丟了呢?”
“要通知她家人嗎?”教導(dǎo)主任看著著急的校長,也意識到姜時漾身份不一般。
“先暫時別,再找找?!?/p>
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悄悄走到季宴舟身旁,“哥哥,我知道那個姐姐在哪兒?!?/p>
季宴舟低頭,小男孩剛到他腰間,身上的衣服打了好幾個補(bǔ)丁,但勝在干凈,他稚嫩的小臉滿是糾結(jié),生出手,手心是一顆草莓軟糖,“那個漂亮的小姐姐給我了顆糖,但是她被我二舅關(guān)進(jìn)地下室了,我二舅說要讓她當(dāng)我的童養(yǎng)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