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綠帽疑云我是一個律師,我將把我遇見的奇葩故事說出來,讓更多人知道,
今天的故事施先生愛人異地期間懷孕,日子對不上他要離婚。正文:我的調(diào)解室,
今天像個高壓鍋。施先生把一疊紙狠狠摔在紅木桌上,紙張散開,像一群受驚的白鴿。
最上面一張是彩超報告,一個模糊的孕囊形狀,下面標注著孕8周?!傲_律師,你看清楚,
八周!我他媽的出差三個月,昨天剛回來!她從哪兒給我變出個八周的孩子?
”他額角青筋暴起,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的臉上。旁邊,他那位燙著精致發(fā)卷的母親,
用一塊愛馬仕絲巾捂著口鼻,像是怕沾上這里的晦氣。她慢悠悠地開口,每個字都淬著毒。
“阿彥,別跟律師這么大聲。家丑不可外揚,但這已經(jīng)不是家丑了,這是道德敗壞,
是給我們施家門上潑糞!”她轉(zhuǎn)向我,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傲_律師,你是專業(yè)的,
你評評理。我們家林晚,平時看著多溫順賢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阿彥為了這個家,
沒日沒夜在外面打拼,她倒好,在家里給他織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我把散落的報告攏好,
推了推眼鏡?!笆┫壬?,施太太,庭前調(diào)解的目的是溝通,不是審判。
我們先等林女士到了再說。”施先生冷笑一聲?!暗人??她還有臉來?我倒要看看,
她準備怎么編!”話音剛落,調(diào)解室的門被推開。林晚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寬松的米色風衣,臉色蒼白得像紙,但整個人卻異常挺直。她沒有看施彥,
也沒有看她婆婆,徑直走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施母立刻發(fā)難。“喲,還真敢來???林晚,
你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今天不交代清楚,你別想走出這個門!”施彥一拳砸在桌上,
震得水杯嗡嗡作響?!傲滞?!我們結(jié)婚五年,我哪里對不起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感覺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尖銳的指責和控訴。我看向林晚,
準備提醒她可以不回應這些侮辱性的言論。可她卻開了口,沒有一絲波瀾?!罢f完了嗎?
”她從隨身的布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不是辯解,不是哭訴,只是一個動作。我拿起文件。紙張已經(jīng)有些泛黃,
抬頭是三年前的日期,來自本市最有名的三甲醫(yī)院,男性科。診斷報告?;颊咝彰菏?。
診斷結(jié)果那一欄,
加粗的黑體字刺入我的視網(wǎng)膜:【嚴重弱精子癥(Asthenozoospermia),
A級精子活力0%,B級精子活力2%。】結(jié)論部分,
醫(yī)生用一種不帶感情的筆觸寫下最后通牒:【該患者精子質(zhì)量極差,自然受孕概率近乎為零,
建議考慮輔助生殖技術?!课夷笾@份報告,指尖發(fā)涼。這已經(jīng)不是一巴掌,
這是用鐵錘直接砸在了施彥的臉上。林晚終于抬起頭,第一次直視她的丈夫。“施彥,
三年前,你陪客戶喝大酒,胃出血進醫(yī)院,順便做了個體檢。拿到報告那天,
你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砸了你最喜歡的那個紫砂壺,說你這輩子都完了?!彼穆曇艉茌p,
卻像無數(shù)根針,扎進這死寂的空氣里?!拔冶е阏f,沒關系,這又不是你的錯。
醫(yī)生也說了,只是‘近乎’為零,不是絕對為零。我們還年輕,可以慢慢調(diào)理,可以做試管。
為了不讓你媽和你那些親戚朋友議論你,我把這份報告鎖進了保險柜,然后告訴所有人,
是‘我們’的問題,主要原因可能在我,是我宮寒,是我身體不好?!薄斑@三年來,
大大小小的檢查我做了幾十次。喝的中藥,西藥,打的針,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親戚聚會,
你媽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著我的肚子說我是一只不會下蛋的雞,你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我以為,這些付出,至少能換來你的一點信任。”“可你出差回來,看到這張孕檢單,
你甚至沒有問我一句,就直接認定了,我背叛了你?!绷滞硇α耍切θ荼瓤捱€難看。
“施彥,現(xiàn)在,我也想問問你。”“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空氣凝固了。
施彥的臉,從漲紅到煞白,再到鐵青,像一塊燒壞了的調(diào)色盤。他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打破這片死寂的,是他的母親?!皞卧斓模∵@絕對是偽造的!
”施母猛地撲過來,一把搶過我手里的診斷報告復印件,三兩下就撕了個粉碎。
紙屑像雪花一樣落下,落在她猙獰的臉上。“好你個林晚!真是小看你了!
為了給你肚子里的野種找個爹,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得出來?偽造醫(yī)院報告,
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林晚看著那些碎片,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原件在保險柜里,
你可以請專業(yè)機構鑒定。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章,都假不了。
”施彥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那聲音干澀得像是從沙子里擠出來的。
“你……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懷孕了?”林晚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告訴你?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們努力了三年,終于中了那個‘近乎為零’的彩票嗎?
施彥,我給你打電話,你接過嗎?我給你發(fā)信息,你回過嗎?”她轉(zhuǎn)向我,
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案子?!傲_律師,我懷孕的第三周,給他打了七個電話,
他一個沒接。第八個接了,說他在鄰市陪一個重要客戶,忙,沒空,讓我別無理取鬧。
”“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們有孩子了??伤摹匾蛻簟?,比我們的孩子重要。
”2 真相大白調(diào)解徹底失敗,不歡而散。我讓助理去調(diào)查取證,準備后續(xù)的訴訟。
不到兩天,助理把一份打印出來的社交媒體截圖放在我桌上,表情一言難盡。
我看到了施彥口中那個所謂的“重要客戶”。那是他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一個長相清純,
比他小了快十歲的女孩。時間線拉回到一年前。林晚曾對我提起過,
那段時間為了提高受孕率,她去做了一次輸卵管造影手術。她沒有細說過程,只說很疼,
像是有人用一根燒紅的鐵絲在攪動她的身體。術后她發(fā)了高燒,渾身發(fā)冷,
蜷在床上給施彥打電話。施彥的回應和這次如出一轍?!巴硗?,乖,我這邊真的走不開,
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在鄰市,我答應了要陪他。你先自己吃點退燒藥,多喝熱水,
我一結(jié)束就回去?!彼麤]有回去。而現(xiàn)在,我看到了他那幾天的朋友圈。一張照片,
是在鄰市一家網(wǎng)紅溫泉酒店拍的,背景是氤氳的霧氣和雅致的日式庭院。配文是。
“出差也能找到摸魚的好地方。”下面一張照片,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端著一碗精致的甜品,看質(zhì)地,是燉得極好的燕窩。那碗燕窩的前方,
是一只屬于年輕女孩的手,手腕上還掛著一根紅繩。施彥的配文,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耳光,
狠狠抽在林晚的臉上?!拔覀兗倚∨笥烟恍⌒牧?,吹了點風就感冒發(fā)燒,可憐見的。
趕緊給她燉一碗燕窩湯補補,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卑l(fā)布時間,
正好是林晚做完輸卵管造影,高燒不退的那天晚上。我仿佛能看到一年前的那個夜晚。
林晚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忍受著身體的劇痛和高燒的折磨,
心里還在為丈夫的“事業(yè)”擔憂。而她的丈夫,
正柔情蜜意地守在另一個“感冒發(fā)燒”的女孩身邊,親手為她燉上一碗滋補的燕窩湯。
那種極致的對比,讓林晚三年來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忍耐,所有的自我安慰,
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她掏心掏肺想要守護的丈夫的自尊,在別人那里,一文不值。
她視若珍寶的婚姻,在別人那里,不過是一場可以隨時“摸魚”的出差。
我把這些截圖發(fā)給林晚的時候,她很久都沒有回復。過了許久,她只回了我三個字。
“知道了?!? 畫室風波離婚訴訟進入了三十天的冷靜期。這三十天,
對施彥來說或許是冷靜,對林晚來說,卻是凌遲。她搬回了娘家,把自己關在曾經(jīng)的閨房里。
那間房里,有一個小小的畫室,是她最后的避難所。結(jié)婚后,她就放下了畫筆,可現(xiàn)在,
她又重新?lián)炝似饋怼@L畫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是她對抗這個分崩離析的世界的唯一方式。
她有一幅畫,畫了很久,是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畫上是晨曦中的一片向日葵花田,
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層,灑在每一片花瓣上。那是她對愛情最本真的幻想,溫暖,燦爛,
充滿希望。這幅畫,是她的命。她搬走的時候,走得匆忙,
畫具和這幅半成品都留在了和施彥的家里。她想,只是一個月,等冷靜期過了,辦完手續(xù),
她就去取回來。她太天真了。她低估了一個人可以有多惡毒。一周后,
林晚接到了她大學同學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又氣。“晚晚!
你快看我們小區(qū)的二手閑置群!你婆婆是不是瘋了!”林晚點開那個群,
心臟瞬間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施母在群里發(fā)了十幾張照片。照片上,是她畫室里的一切。
她珍藏多年的昂貴顏料,被人胡亂地堆在紙箱里。她一套套視若生命的畫筆,
像垃圾一樣被捆在一起。還有那幅她傾注了全部心血的向日?葵,畫框被粗暴地拆掉,
畫布皺巴巴地卷著,丟在最上面。施母在群里的叫賣信息,每一個字都在誅她的心。
“兒媳婦不要的東西,說是垃圾,我覺得扔了可惜。都是些畫畫的玩意兒,打包處理,
50塊錢,誰要誰上門來拿走,就當清理雜物了!”下面還有一句。“清理干凈,
房子也能賣個好價錢,早點跟那些晦氣玩意兒說再見!”林晚的血一下子沖到了頭頂。
她立刻開車趕了回去。她沖進家門時,一個陌生鄰居正抱著她的那些“垃圾”,
喜滋滋地準備離開。而施母,正拿著手機,準備收取那50塊錢的轉(zhuǎn)賬?!皨?!
你憑什么動我的東西!”林晚的聲音在發(fā)抖。施母看到她,一點都不意外,
反而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你的東西?林晚,你搞搞清楚,這房子是我的。你人都要滾蛋了,
留一堆破爛在這里礙眼,我不幫你處理掉,難道還給你供起來?”“那些不是破爛!
那是我的畫!”“畫?幾張破紙也叫畫?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我告訴你,
一張都賣不出去!50塊錢都有人要,你該偷笑了!”林晚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想去搶回自己的畫,卻被匆匆趕回來的施彥攔住了?!巴硗恚銊e鬧了!你現(xiàn)在懷著孕,
不能動氣!”施彥把她拉到一邊,用一種息事寧人的口吻勸她?!安痪褪菐讖埉媶??
媽也是為了我們好,想把房子收拾干凈。你那些東西,說實話,也確實不值什么錢。
”他看著她,說出了那句徹底把她打入地獄的話?!巴硗?,聽話。為了孩子,
我們都得現(xiàn)實一點。別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碧擃^巴腦。現(xiàn)實一點。林晚看著他,
看著這個她愛了五年的男人。他親手把她捧在手心的理想,踩在腳下,碾得粉碎,然后,
還要怪她不夠現(xiàn)實。那一刻,林晚感覺到,她心里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
4 絕地反擊是她對這段婚姻,僅存的最后一絲幻想。她精神的支柱,被她最愛的人,
和他的母親,聯(lián)手摧毀了。最后一根稻草,終于壓了下來。那天晚上,林晚突發(fā)腹痛,
見了紅。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我接到電話趕到醫(yī)院時,她正躺在急救室里,
醫(yī)生正在給她做保胎治療。連日的打擊和孕期的劇烈反應,讓她的身體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施彥和他母親也趕到了。他們沒有沖到病床前,而是攔住了剛剛走出急救室的醫(yī)生。
施母的聲音尖利刺耳?!搬t(yī)生!我孫子怎么樣了?她是不是故意的?想用我孫子來威脅我們?
”施彥也一臉焦急,但他關心的話題如出一轍?!搬t(yī)生,孩子沒事吧?
孕婦的情緒會不會影響到胎兒?她今天受了點刺激,情緒不太好?!睕]有一句,是問林晚的。
仿佛躺在里面的,只是一個孕育他們“施家血脈”的容器。我走進病房,林晚已經(jīng)醒了,
她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她的臉上沒有痛苦,沒有憤怒,什么都沒有。
那是一種比死寂更可怕的平靜。她看到我,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傲_律師,你來了。”“林晚,
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什么都別想。”她搖了搖頭,然后對我說了一句話?!皫臀移鸩菀环輩f(xié)議。
”半小時后,我拿著打印好的協(xié)議回到了病房。醫(yī)生、護士,還有聞訊趕來的施彥母子,
都擠在小小的病房里。施母還在喋喋不休?!把b可憐誰不會?早干嘛去了?
現(xiàn)在知道用孩子拿捏我們了?我告訴你林晚,門兒都沒有!”林晚沒有理會她。
她撐著虛弱的身體,在病床上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我把協(xié)議和筆遞給她。她看都沒看,
直接翻到最后一頁,在乙方簽名處,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施彥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想上前來阻止。我伸出手,攔住了他。“施先生,
請讓我的當事人行使她的合法權利?!绷滞砗炌曜?,把協(xié)議書放在床頭的柜子上,推向他們。
她的聲音不大,但病房里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份是,
《有條件贈與及放棄權利協(xié)議》?!薄皡f(xié)議內(nèi)容很簡單?!彼痤^,目光掃過施彥,
掃過他母親,最后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尋求一個見證?!暗谝?,我請求醫(yī)院,
立刻為我進行羊水穿刺,做親子鑒定?!笔┠缸觽z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林晚繼續(xù)說了下去,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暗诙?,鑒定結(jié)果出來,
有兩種可能。”“如果,鑒定結(jié)果顯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施彥的親生骨肉。
”她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拔?,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