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曉雪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誰??？"她迷迷糊糊地問。
"嫂子，我是小李，首長讓我來接您。"
林曉雪連忙穿好衣服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警衛(wèi)員，正恭敬地敬著禮。
"接我？去哪里？"
"首長說要帶您去軍區(qū)大院熟悉環(huán)境，還要去見見幾位首長夫人。"小李說。
林曉雪的心一緊。她知道，這是遲早要面對的事情，但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覺得緊張。
"首長現(xiàn)在在哪里？"
"首長在開會，讓我先接您過去。"
林曉雪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小李來到了軍區(qū)大院的核心區(qū)域。
一路上，她明顯感受到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有好奇的，有質(zhì)疑的，還有明顯帶著敵意的。
"嫂子，您別在意。"小李小聲說，"大家都是這樣，習(xí)慣就好了。"
"他們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們首長？"林曉雪苦笑著問。
小李連忙搖頭："不是的，嫂子。首長在我們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任何女人在我們看來都配不上他。但是既然首長選擇了您，那您就是我們最尊敬的首長夫人。"
聽到這話，林曉雪心中暖暖的。至少，還有人支持她。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棟獨立的小樓前。
"這里是什么地方？"林曉雪問。
"首長們家屬的活動中心。"小李解釋道，"幾位首長夫人平時都在這里聚會。"
林曉雪深吸一口氣，跟著小李走了進(jìn)去。
客廳里坐著四五個女人，年齡從三十多歲到五十多歲不等，個個穿著得體，氣質(zhì)優(yōu)雅。
看到林曉雪進(jìn)來，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過來，那種打量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這位就是沈首長的新婚妻子吧？"其中一個中年女人開口了，語氣聽不出喜怒。
"是的，我叫林曉雪。"林曉雪主動自我介紹。
"林曉雪......知青出身？"另一個女人問道，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屑。
"是的。"林曉雪如實回答。
幾個女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坐吧。"最年長的那個女人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我是政委夫人張慧，這位是參謀長夫人李美玲，這位是后勤部長夫人王秀英......"
林曉雪一一記下，恭敬地點頭致意。
"曉雪，你今年多大了？"張慧問。
"二十三。"
"比慕白小五歲呢。"李美玲說，"年齡倒是挺合適的。"
"就是出身差了點。"王秀英毫不客氣地說，"慕白這孩子從小就優(yōu)秀，本來應(yīng)該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姑娘。怎么會......"
"秀英！"張慧制止了她，"既然慕白選擇了曉雪，肯定有他的道理。"
王秀英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曉雪，你有工作嗎？"李美玲問。
"還沒有，我剛從鄉(xiāng)下回來，正在找工作。"林曉雪老實回答。
"那可不行。"張慧搖搖頭，"作為首長夫人，總得有個正當(dāng)職業(yè)。這樣吧，我?guī)湍惆才诺杰妳^(qū)幼兒園工作怎么樣？"
"謝謝張阿姨，但是我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
"沒關(guān)系，可以慢慢學(xué)。"張慧和藹地說，"年輕人要有上進(jìn)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慕白回來了。"有人說。
果然，沈慕白大步走了進(jìn)來，看到林曉雪，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幾位嫂子好。"他恭敬地向幾位夫人致意。
"慕白，我們正在和曉雪聊天呢。"張慧笑著說，"這丫頭很不錯，就是太靦腆了。"
"讓她來這里，您們多費心了。"沈慕白客氣地說。
"應(yīng)該的。"張慧說，"對了，我剛才提議讓曉雪去幼兒園工作，你覺得怎么樣？"
沈慕白看了看林曉雪："你自己怎么想？"
"我......我想試試。"林曉雪說。雖然她對照顧孩子沒什么經(jīng)驗，但總比閑著強。
"那就這樣定了。"張慧拍板道，"明天就可以去報到。"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沈慕白就帶著林曉雪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曉雪心情復(fù)雜。
"怎么了？不高興？"沈慕白問。
"沒有，就是覺得壓力很大。"林曉雪嘆了口氣，"我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給你時間，慢慢來。"沈慕白安慰道，"張嫂子她們?nèi)硕己芎?，只是需要時間了解你。"
"那個王秀英，好像很不喜歡我。"
"不用理她。"沈慕白淡淡地說，"她就是那種性格，看誰都不順眼。"
林曉雪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晚上，沈慕白又給她送來了晚飯。
"明天開始工作，緊張嗎？"他問。
"有點。"林曉雪老實回答，"我從來沒有照顧過小孩子。"
"沒關(guān)系，小孩子都很可愛的，而且你這么善良，他們肯定會喜歡你。"
聽到他的鼓勵，林曉雪心中暖暖的。
"慕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林曉雪鼓起勇氣問，"我們明明只是形式上的夫妻......"
沈慕白沉默了一下："也許......不只是形式上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慕白看著她的眼睛，"也許我是真的想要一個妻子，一個真正的妻子。"
林曉雪的心狂跳起來，臉也紅了。
"可是......可是我們才認(rèn)識幾天......"
"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沈慕白認(rèn)真地說，"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試著真正地相處。"
林曉雪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動心是假的，沈慕白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會心動？但是她又擔(dān)心，萬一以后他后悔了怎么辦？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沈慕白看出了她的糾結(jié)，"我們有的是時間。"
說完，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等沈慕白離開后，林曉雪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發(fā)呆。
她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幾天前她還是個無家可歸的知青，現(xiàn)在卻成了首長夫人，還要開始新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動心了。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了說話聲。
"沈首長真的是糊涂了，怎么會娶那種女人？"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個知青也配當(dāng)首長夫人？"
"我聽說她以前在鄉(xiāng)下的時候作風(fēng)就不太好......"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我有個親戚就在她下鄉(xiāng)的那個村子......"
林曉雪聽著這些惡毒的傳言，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她知道會有人議論她，但沒想到會這么惡毒。更可怕的是，這些傳言如果傳到沈慕白耳朵里，他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