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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初把她母親的墓恢復(fù)原樣后,打車回到了蕭家。
回到家,她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江宛柔。
“她為什么會在我家?”江云初情緒有些激動,她指著江宛柔問別墅里的傭人。
“我懷孕了?!苯鹑嵛嬷约旱亩亲樱冻鲆粋€勝利的笑容,“是阿野的。”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又像一根淬毒的刺,精準(zhǔn)地刺穿了江云初的心臟。
她眼前一陣發(fā)黑,喉頭腥甜再度翻涌上來,險(xiǎn)些站立不住。
“夫人!”劉阿姨驚呼一聲,上前扶住江云初,看向江宛柔的眼神充滿不齒,“二小姐,大少爺是你姐夫,你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江宛柔撫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臉上掛滿得意,“姐夫心疼我,特意接我過來安胎,姐姐,你不會介意吧?畢竟,這可是阿野第一個孩子呢?!?/p>
江云初死死咬著下唇。
原來這就是蕭燼野給她的答復(fù)。
蕭燼野曾和她說,他不需要孩子,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信了一年又一年。
沒想到,如今竟然大搖大擺地把才傷害過她的人帶回了蕭家。
江云初呆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直到蕭燼野回來。
面對江云初死灰般的眼神,蕭燼野難得地露出了心虛和煩躁。
他避開她的視線,聲音干澀:“云初,你聽我解釋,我本來是打算懲罰宛柔的,沒想到意外查出來她懷孕了,這件事是之前的一個錯誤,是我對不起你,但宛柔她......需要靜養(yǎng),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你,別跟她計(jì)較好嗎?”
他甚至沒有問一句江云初的感受,也沒有提及先前傷害她的那些事的處理結(jié)果。
果然如她所想,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委屈?”江云初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蕭燼野,你告訴我,我還需要怎么委屈?要把我的命給她嗎?”
她看著他手指上那枚與江宛柔“丟失”的戒指的另一枚對戒,只覺得諷刺至極。
蕭燼野眉頭緊鎖:“別說這種話!我會補(bǔ)償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p>
“我想要的,你早就給不起了。”
江云初閉上眼,將淚意咽下,轉(zhuǎn)身離開。
意外總是來臨得很快。
江宛柔扶著樓梯扶手從二樓往下走,到樓梯口時,正好撞見江云初。
“姐姐?!苯鹑岬穆曇衾飵е唤z得意,“你看我的新裙子,是阿野特意定制的香奈兒的孕婦裝,好看嗎??!?/p>
說完,她還在江云初面前轉(zhuǎn)了個圈。
江云初不想理她,抬腳就要繞開。
沒想到,就在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江宛柔向她投去一個陰狠的眼神。
隨后,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響徹別墅。
江宛柔徑直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的孩子!姐姐你為什么要推我!救命,誰來救救我!”
江宛柔雙手死死護(hù)住肚子蜷縮在一樓樓梯口,臉色慘白,身下洇開了一片鮮紅。
蕭燼野聽到聲音,立刻從客廳沖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幾乎目眥欲裂。
“宛柔!”他撲到江宛柔身邊,再不復(fù)以前的冷靜,“醫(yī)生!快叫醫(yī)生!”
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江云初,那眼神里充滿了暴怒和失望,就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兇手。
“江云初!你瘋了嗎?那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惡毒......
這是江云初第一次聽到別人用這兩個字形容她。
事已至此,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低笑一聲:“蕭燼野,你的眼睛什么時候瞎的?”
救護(hù)車很快就到了,蕭燼野抱著江宛柔沖出門外。從頭到尾,他沒有再看江云初一眼。
江云初身體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扶著墻壁劇烈地咳嗽起來。
鮮血濺射在墻面上,她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當(dāng)晚,蕭燼野沒有回來。
醫(yī)院傳來消息,江宛柔的孩子沒能保住,但大人沒事。
據(jù)說,蕭燼野在醫(yī)院里大發(fā)雷霆,揚(yáng)言要所有人都付出代價(jià)。
江云初一個人坐黑暗的沙發(fā)上,她拿出手機(jī),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紀(jì)先生。”她的聲音十分平靜,“明天,我們約定好的時間就到了,只是我想,最后再跳一支舞,徹底告別他,也算是告別過去的自己?!?/p>
第二天,蕭燼野回到別墅,沒有看到江云初。
傭人告知他,江云初去了蕭家最近的那家早已廢棄的歌劇院。
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在蕭燼野心中升起。
趕到歌劇院時,他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