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錢胡同的小院,門扉緊閉,落滿了灰塵。沈銳幾乎是粗暴地砸開了那扇單薄破舊的門板。
一股混合著塵土和霉味的冷寂氣息撲面而來。院子里空空蕩蕩,
只有墻角那口枯井沉默地張著黑洞洞的口。兩間正屋的門都虛掩著。他沖進沈昭住過的那間。
里面更是空蕩得令人心悸。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一張瘸腿的桌子,一把歪斜的椅子。
桌上積了厚厚一層灰,什么都沒有。墻角堆著一些燒盡的炭灰,冰冷刺骨。
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沒有帶走任何屬于沈府的東西。她就像一縷青煙,
徹底消失在了這方寸之地。沈銳不死心,像瘋了一樣在屋子里翻找,掀開冰冷的土炕席子,
挪開瘸腿的桌子,甚至趴在地上查看每一個角落。手指被粗糙的地面磨破,
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終于,在墻角一堆廢棄的、用來引火的碎紙屑里,
他的指尖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小小的、帶著棱角的東西!他心臟狂跳,不顧臟污,
顫抖著手將那些碎紙屑扒開!一枚觸手冰涼、沉甸甸的玄鐵令牌,
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塵土之中。令牌不過嬰兒巴掌大小,通體玄黑,邊緣鋒利如刀。
正面浮雕著一只振翅欲飛、線條猙獰凌厲的怪鳥,鳥喙尖利,眼神兇戾,仿佛要擇人而噬。
背面,是三個鐵畫銀鉤、力透牌背的古篆——玄鳥令?;食撬?!死士!十年埋骨!永不歸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