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年沒在公寓內(nèi)多留。
岑茜對此習以為常,甚至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幾不可聞地舒了口氣。
清晨的糾纏總是短暫,他帶著他的規(guī)則和壓迫感離開,這個奢華的空間才真正屬于她。
她赤腳踩在溫潤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絲質(zhì)睡袍滑過肌膚,帶來一陣愜意的涼意
昨夜激烈的“戰(zhàn)況”留下的酸軟
此刻更像一種令人愉悅的勛章,提醒著她身體被極致取悅后的滿足。
她慢悠悠地洗漱、化妝,對著巨大的穿衣鏡欣賞自己無可挑剔的容顏和身材。
鏡中人眼角眉梢還殘留著一絲被充分滋潤后的慵懶媚意。
她精心挑選了一條當季新款、價格不菲的黑色修身連衣裙,完美貼合曲線。
不是為了取悅誰,純粹是享受這種被頂級物質(zhì)包裹、凸顯自身美麗的快感。
拿起手包和車鑰匙,她步入專屬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那輛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DB11安靜地停在那里,流線型的車身在冷光燈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澤。
岑茜走過去,指尖帶著一種近乎愛撫的意味,輕輕劃過冰涼光滑的車身。
這頭猛獸,連同頭頂那座云端公寓,都是霍靳年給予的“供養(yǎng)”。
而她,對此甘之如飴。
坐進駕駛座,頂級真皮包裹的座椅舒適地承托著身體。
她發(fā)動引擎,低沉的聲浪如同野獸的輕吼,讓她嘴角愉悅地勾起。
她享受這種駕馭昂貴機械的感覺
享受路人投來的艷羨目光
享受這份由霍靳年金錢堆砌出的、無與倫比的優(yōu)越感。
車子匯入車流,目標是她位于城中最高端商業(yè)區(qū)的買手店——“Nebula”(星云)。
這家店,是她向霍靳年撒嬌耍賴磨來的“玩具”。
她不想做純粹的金絲雀,她想玩點自己的“事業(yè)”。
霍靳年對此的態(tài)度帶著一絲縱容,仿佛在滿足寵物貓的一個小小要求。
他甚至主動投了錢,占了一半股份。
于是,“Nebula”在最黃金的地段以最頂級的姿態(tài)誕生了。
岑茜享受著當老板娘的樂趣,挑選那些設計獨特、價格高昂的尖貨,看著城中名媛貴婦為了她店里的限量款趨之若鶩。
她清楚地知道,沒有霍靳年的資本背書,這一切都不可能存在。
但有什么關系?
她樂在其中。
這不過是她華麗籠子里一個更精致、更有趣的隔間罷了。
車載音響自動連上了財經(jīng)頻道,專業(yè)冷靜的播報聲響起:
“……霍氏集團旗下寰宇資本(Global Horizon Capital)昨日宣布,已完成對南美最大獨立能源公司Solara Energia的控股收購,交易總額高達87億美元……霍靳年先生此次出手再次展現(xiàn)了其敏銳的商業(yè)嗅覺和強大的資本運作能力……”
岑茜聽著,非但沒有感到割裂或壓抑,精致的眉眼反而舒展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廣播里那個名字——霍靳年——
正在被描繪成一個翻云覆雨的商業(yè)巨擘。
而她,岑茜,是這個巨擘身邊最親密的女人,是他龐大財富和權(quán)勢最直接的受益者之一。
87億美元?
她腦海里飛快地換算著,這能買多少輛她這樣的阿斯頓馬???
能買下多少個“Nebula”?
能讓她揮霍多久?
嘴角那抹愉悅的弧度加深了。
她甚至有點隱秘的驕傲——看,這就是她的金主,她的靠山。
他越強大,她的“金絲雀”生活就越穩(wěn)固,她能享受的物質(zhì)就越頂級。
廣播還在分析著收購的戰(zhàn)略意義,那些復雜的術(shù)語她并不完全懂,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霍靳年在海外攻城略地,她在他的羽翼下享受頂級生活,經(jīng)營著體面的小店,用著他的錢,睡著他的人……這簡直是完美的共生關系。
她非但不關掉廣播,反而把音量調(diào)大了一點。
那冷靜播報著巨額數(shù)字和商業(yè)宏圖的聲音
此刻聽在她耳中,竟如同最動聽的背景音樂,是她奢華生活的絕佳伴奏。
她享受著這輛車,享受著這份由他締造的、無所不在的安全感與優(yōu)越感。
前方綠燈亮起,岑茜輕點油門,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發(fā)出悅耳的轟鳴,加速向前駛?cè)ァ?/p>
陽光透過全景天窗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心情極好地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歌,朝著那個由他資本構(gòu)筑、卻由她盡情玩耍的“星云”駛?cè)ァ?/p>
是的,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是籠中雀,但這個籠子鑲金嵌玉,鋪滿天鵝絨,她這只雀鳥,飛得不高,卻過得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滋潤、快活。
她享受其中,并且,打算一直這么享受下去。
同一時間,霍氏集團總部大樓。
這座矗立在城市核心地帶的玻璃幕墻巨獸,在晨光中折射出冷硬而銳利的光芒
如同其主人的氣質(zhì)。
大樓入口處,穿著筆挺制服、神情肅穆的保安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無形的、高效而高壓的氛圍。
大堂內(nèi)光可鑒人,來往的員工步履匆匆,低聲交談,每個人都帶著一種精英式的緊繃感。
前臺處,一個剛?cè)肼毑痪玫膶嵙暽诿祝⌒囊硪淼卣碇L客登記簿。
她年輕的臉龐上還帶著初入職場的青澀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p>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般的提示音,讓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了半拍。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目張膽或小心翼翼地
都投向了大樓側(cè)翼那部直達頂層的專屬電梯。
電梯門緩緩打開。
霍靳年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的深灰色高定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里面是挺括的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領口,沒有領帶,卻比系著領帶更顯一種冷峻的禁欲感。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眉骨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眼神銳利如寒潭,目不斜視地大步流星走向另一側(cè)通往核心辦公區(qū)的通道,步伐沉穩(wěn)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冰冷、疏離
仿佛自帶一個無形的真空地帶,將所有的喧囂和雜音都隔絕在外。
所過之處,員工們紛紛停下腳步,屏息凝神,恭敬地微微頷首:“霍總?!?/p>
于米看得幾乎忘記了呼吸。
這是她入職一周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傳說中的大老板。
真人比財經(jīng)雜志上模糊的照片更具沖擊力——那是一種混合著頂級權(quán)勢、極度自律和冰冷距離感的驚人存在感。
高冷,禁欲,雷厲風行……所有她入職前聽過的形容,此刻都化作了具象的震撼。
霍靳年如同掠過冰原的風暴,轉(zhuǎn)眼消失在專用通道的盡頭。
大堂里凝滯的空氣仿佛才重新開始流動,但那份無形的壓力似乎還殘留著。
于米這才敢輕輕呼出一口氣,小聲問旁邊的前臺同事:“霍總……氣場好強啊?!?/p>
那位資深的前臺姐姐一邊快速整理著文件,一邊壓低聲音,用一種混雜著敬畏和八卦的語氣說:“這才哪到哪?你是沒見他開會或者處理棘手項目的時候,那才叫雷厲風行,手段……嘖?!?/p>
她沒說完,但那個“嘖”字里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喻——是狠厲,是絕對的掌控和不容忤逆。
旁邊一位路過的、抱著文件的年輕女秘書也湊近了一點,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神秘:“強是強,就是太冷了,像塊千年寒冰。不過……”
她眼神瞟了一眼霍靳年消失的方向,又飛快地收回來
聲音里帶著一絲復雜的意味,“聽說身邊女人可從來沒斷過,都是頂漂亮的,不過沒一個能長久的。想想也正常,這種男人,哪個女人敢妄想能抓???”
“可不是嘛,”前臺姐姐撇撇嘴,用一種見怪不怪的語氣補充,“前陣子不還傳跟那個新晉的芭蕾舞首席?再往前,好像是哪個剛拿了獎的小明星?霍總這身份地位,身邊自然少不了往上貼的,不過都是露水情緣罷了。”
她的話語里,霍靳年儼然成了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且身邊蜂蝶環(huán)繞,卻無人能真正停留。
于米聽得目瞪口呆,三觀受到小小的沖擊。
那個看起來高冷禁欲、不近人情的男人,私下里竟然……
她腦海里剛才那個威嚴冷峻的形象,似乎蒙上了一層曖昧又復雜的色彩。
“行了行了,都別嚼舌根了!”
一個主管模樣的中年男人皺著眉快步走來,低聲呵斥道,“霍總最討厭底下人議論私事,尤其是不該知道的!都回去工作!許藝,把這份文件送去法務部,快!”
于米一個激靈,趕緊接過文件
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主管嚴肅的臉,又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霍靳年消失的通道方向。
那個男人的身影早已不見,但那冰冷的氣場和同事們諱莫如深的八卦,卻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高冷、禁欲、雷厲風行、手段狠厲……以及,身邊從不缺漂亮女人的傳聞,構(gòu)成了她對這個頂頭上司最初的、極其復雜且充滿距離感的認知。
她抱著文件,快步走向法務部,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多做事,少打聽,離那個位于權(quán)力頂端的男人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