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府十殿首席判官,內(nèi)卷之王,KPI永遠(yuǎn)第一。結(jié)果功德冊算錯一位善人,
被罰下凡歷劫,穿進一本七十年代文里,成了一個被婆家磋磨至死的受氣包。剛一睜眼,
尖銳的罵聲就糊了我一臉?!安幌碌暗碾u!娶你回來是讓你當(dāng)祖宗供著的嗎?全家喝西北風(fēng),
你倒好,還在床上挺尸!是不是要我這個老婆子伺候你?”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腦子里“?!钡匾宦?,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地府實習(xí)判官KPI系統(tǒng)已激活。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改造惡婆婆。任務(wù)成功,功德+100。失敗,魂飛魄散。】行,
總算知道我這次歷劫的通關(guān)條件了。不就是KPI嗎?這個我熟。我緩緩從床上坐起來,
看向門口叉著腰的惡婆婆,眼神冰冷得像地府的忘川河水。改造極品是吧?巧了,我們地府,
專治各種不服。1“媽,你說完了嗎?”我一開口,那聲音沙啞得像破鑼,
是原主長時間哭泣導(dǎo)致的。婆婆趙桂花顯然沒料到我敢頂嘴,愣了一下,隨即怒火更盛,
一巴掌就想往我臉上扇?!胺戳四懔?!蘇禾,你個喪門星還敢跟我犟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干枯的手腕。力道不大,卻讓她動彈不得。我可是判官,
哪怕如今是凡人之軀,神魂里的威壓也不是一個普通鄉(xiāng)下老太太能承受的。
趙桂花被我看得心底發(fā)毛,渾身一顫,“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打婆婆?
天打雷劈的玩意兒!”我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的眼睛,將一絲微不可見的陰氣渡了過去。
這絲陰氣不會傷她性命,但會讓她夜夜夢到她最怕的人——我那早死的公公,宋老頭。
據(jù)說宋老頭生前是個治家極嚴(yán)的人,趙桂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這個男人。做完這一切,
我松開手,虛弱地咳嗽兩聲,順勢倒回床上?!皨專也×?,頭暈得厲害,起不來。
您要打就打吧,打死了,也省了家里的口糧。”我學(xué)著原主的語氣,有氣無力地說道。
以退為進,先立住我“病得快死了”的人設(shè)。趙桂花被我剛才的眼神嚇得不輕,
現(xiàn)在又見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罵人的話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也下不去。她悻悻地抽回手,
指著我罵道:“裝!你就給我裝!今天不給你飯吃,看你起不起來!”說完,
她“砰”地一聲摔上門,走了。我躺在床上,聽著腦海里冰冷的系統(tǒng)音,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新手引導(dǎo):已對目標(biāo)人物‘趙桂花’施加初級懲戒‘亡者之夢’。效果將在今夜顯現(xiàn)。
請宿主繼續(xù)努力,完成KPI?!苦?,KPI嘛,我最喜歡了。讓我想想,
這家里除了一個惡婆婆,好像還有個懶漢小叔子,一個綠茶小姑子,
以及一個……老實窩囊得仿佛鵪鶉的丈夫。這一家子極品,
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功德大禮包。我閉上眼睛,開始梳理原主的記憶。這個家,姓宋。
惡婆婆趙桂花,懶漢小叔子宋衛(wèi)軍,綠茶小姑子宋蘭,我丈夫宋衛(wèi)民。原主蘇禾,
是村里有名的美人,當(dāng)年嫁給宋衛(wèi)民,是因為宋家承諾會好好待她。結(jié)果一進門,
就成了全家的老媽子。宋衛(wèi)民是老大,老實本分,在鎮(zhèn)上的磚窯廠上班,
工資一大半都要上交。他心疼媳婦,但嘴笨,又愚孝,每次我被欺負(fù),
他就只會說一句:“蘇禾,那是我媽,你忍忍?!比??在我陸秉筆的字典里,可沒有這個字。
看來,這改造計劃,得全家桶一起來。2夜幕降臨,宋家人都回來了。
小叔子宋衛(wèi)軍一進門就嚷嚷:“媽,飯好了沒?餓死我了!”小姑子宋蘭則捏著鼻子,
一臉嫌棄地路過我的房間:“一股子藥味,晦氣死了。哥,你也不管管嫂子,天天躺著,
像什么樣子。”我丈夫宋衛(wèi)民,一如既往地沉默,把自己的飯盒遞給趙桂花,
里面是他省下來的半個窩窩頭。趙桂花接過窩窩頭,轉(zhuǎn)手就塞給了她的小兒子宋衛(wèi)軍,
嘴里還念叨:“還是我小兒子知道心疼媽。”宋衛(wèi)民張了張嘴,看了我房門一眼,
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去灶房喝粥。我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心里毫無波瀾。
一屋子拎不清的蠢貨。很快,外面安靜下來,各回各房。
宋衛(wèi)民端著一碗清得能照見人影的米湯和一塊黑乎乎的紅薯干走進來。他把碗放到床頭,
笨拙地扶我起來,“蘇禾,你……你吃點吧。媽在氣頭上,你別跟她犟?!蔽铱粗?/p>
這張臉長得還算周正,只是眉宇間總帶著一股化不開的愁苦和懦弱?!拔也火I。
”我冷冷地說。“多少吃點,不然身體怎么好?”他把碗又往前推了推,
語氣里帶著一絲哀求。我沒接,只是問他:“宋衛(wèi)民,如果我快死了,你會怎么辦?
”他愣住了,手里的碗都晃了一下,“你……你別胡說!你會好起來的!”“我是說如果。
”我盯著他的眼睛,“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還是覺得……終于解脫了?
”宋衛(wèi)民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急得眼圈都紅了,“我怎么會那么想!蘇禾,
我……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可是……”“可是她是你媽,他(她)是你弟弟妹妹,
所以我就該受著,對嗎?”我替他說完了后半句。他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攥著衣角,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嘆了口氣。罷了,愚孝和懦弱也是病,得治。但這得慢慢來,急不得。
【叮!檢測到可改造目標(biāo)‘宋衛(wèi)民’,懦弱愚孝,改造難度:中等。成功可獲得功德+60。
】看來系統(tǒng)也挺智能。我沒再為難他,端過碗,慢條斯理地喝著米湯。今晚,
好戲才剛剛開場。3午夜時分,隔壁趙桂花的房間里,猛地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啊——!
當(dāng)家的!別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把全家人都給驚醒了。宋衛(wèi)民一個激靈從旁邊的地鋪上坐起來,“媽怎么了?
”他披上衣服就沖了出去,宋衛(wèi)軍和宋蘭也罵罵咧咧地跑了出來?!按蟀胍沟墓斫惺裁矗?/p>
”“媽,你做噩夢了?”我躺在床上,動都沒動,只是側(cè)耳聽著隔壁的動靜。
趙桂花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法抑制的恐懼:“他……他回來了!你們爹回來了!
他拿著鞭子要抽我!說我苛待長媳,寵溺幺兒,要把這個家給敗了!
他還說……他還說要把我?guī)ё?!”宋衛(wèi)軍一聽,不樂意了,“媽,你胡說什么呢?
我爹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回來?你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是夢!是真的!
我臉上現(xiàn)在還火辣辣地疼!他警告我,要是再敢對蘇禾不好,就要天天回來抽我!
”趙桂花的牙齒都在打顫。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精彩極了。我種下的那絲陰氣,
可不僅僅是讓她做噩夢那么簡單。而是構(gòu)建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境,讓她身臨其境,
甚至能感受到痛覺。這是地府審訊時常用的小把戲,對付一個凡間老太太,綽綽有余。
宋蘭安慰道:“媽,你別自己嚇自己了,就是個夢。明天我去鎮(zhèn)上請個神婆回來給你看看。
”“對對對,請神婆!”趙桂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接下來的一整晚,
趙桂花的房間里都亮著燈,再沒睡著。而我,則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
我神清氣爽地起了床。原主這副身體雖然虛弱,但在我神魂的滋養(yǎng)下,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
我走出房門,就看到趙桂花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神驚懼地看著我,像是見了鬼。
見我出來,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嘴唇哆嗦著,想罵又不敢罵。我心里冷笑,走到她面前,
故意用關(guān)切的語氣說:“媽,您昨晚沒睡好?臉色怎么這么差?”趙桂花一個激靈,
看我的眼神更加驚恐了。“你……你別過來!”我偏要過去,還主動去扶她的胳膊,“媽,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給您請個大夫?”我的手一碰到她,
她就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皠e碰我!你個掃把星!都是你!
都是你害的!”她指著我,聲音都在發(fā)抖。這時,宋衛(wèi)軍打著哈欠從房里出來,看到這一幕,
立刻咋呼起來:“蘇禾!你想干什么?一大早就欺負(fù)我媽?”【叮!
檢測到可改造目標(biāo)‘宋衛(wèi)軍’,好逸惡勞,改造難度:中等。成功可獲得功德+80。
】來得正好。我轉(zhuǎn)向宋衛(wèi)軍,眼神淡淡的,“我只是看媽臉色不好,想扶她一把。
小叔子這么激動干什么?”宋衛(wèi)軍被我看得心里一毛,但仗著人高馬大,
還是梗著脖子說:“我媽怎么樣要你管?你個不下蛋的雞,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
還敢推我媽!信不信我揍你!”他說著,揚起了拳頭。宋衛(wèi)民正好從外面挑水回來,
看到這一幕,連忙放下水桶沖過來,擋在我面前?!靶l(wèi)軍!你干什么!她是你嫂子!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為了我跟他弟弟起沖突。雖然聲音不大,但態(tài)度很堅決。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磥碜蛲淼脑?,也不是全無效果。
宋衛(wèi)軍不屑地“切”了一聲:“哥,你就是太老實了!這種女人,就該好好教訓(xùn)一頓才聽話!
”我拉開宋衛(wèi)民,直面宋衛(wèi)軍,輕笑一聲:“教訓(xùn)我?你確定?”說話間,
我又分出一絲更微弱的陰氣,彈指間沒入宋衛(wèi)軍的眉心。這一次,我給他準(zhǔn)備的幻境,
是他最恐懼的未來——游手好閑,好吃懶做,最后活活餓死在街頭,被野狗啃食。
做完這一切,我轉(zhuǎn)身,對目瞪口呆的趙桂花和宋衛(wèi)軍說:“今天早飯我來做吧。媽您歇著。
”說完,我徑直走向了廚房。留下院子里,一個驚魂未定,一個莫名其妙,
還有一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困惑的丈夫。改造計劃,第二步,啟動。
4早飯是稀粥配咸菜。我把最稠的一碗端給了宋衛(wèi)民,然后是趙桂花,
最后才是我自己和宋蘭、宋衛(wèi)軍。宋衛(wèi)軍一看到自己碗里那清湯寡水的粥,當(dāng)場就不干了。
“憑什么大哥的那么稠?蘇禾,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把碗重重地拍在桌上。我頭也沒抬,
淡淡地說:“大哥要去磚窯廠下力氣,不吃飽怎么干活?你呢?你今天準(zhǔn)備去哪兒刨食?
”“我……”宋衛(wèi)軍被我一句話噎住,他們村里人都是下地掙工分,他嫌累,整天在家待著,
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趙桂花想幫小兒子說話,但一接觸到我的眼神,又想起了昨晚的噩夢,
頓時把話咽了回去。宋蘭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嫂子,話不能這么說。我二哥在家待著,
不也是陪著媽嗎?再說了,我大哥的工資都上交了,多吃點怎么了?”【叮!
檢測到可改造目標(biāo)‘宋蘭’,虛榮綠茶,改造難度:低。成功可獲得功德+50。】好,
全家桶到齊了。我對付女人的手段,向來比對付男人更直接。我沒理她,
只是對宋衛(wèi)軍說:“小叔子,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你了。”宋衛(wèi)軍一愣:“夢見我干嘛?
”“我夢見啊,”我慢悠悠地喝了口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大概十年后吧,咱家分了家,你一個人過。因為懶,地也荒了,房子也塌了。
最后餓得不行,去街上要飯,被一群野狗追著咬,腸子都拖出來了,死得可慘了。
”我的描述太過逼真,宋衛(wèi)軍的臉?biāo)查g就白了。他想起了村口王瘸子家那條兇狠的大黃狗,
頓時覺得后背發(fā)涼。“你……你胡說八道!你咒我!”他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笆遣皇呛f,
你心里有數(shù)。”我放下碗,看著他,“人啊,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你說對吧,小叔子?
”說完,我不再看他,徑直起身收拾碗筷。宋衛(wèi)軍呆坐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我描述的畫面。越想越怕,越想越真實。他端起碗,
再也吃不下去了。一旁的趙桂花,看著小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又看看我,
眼神里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這個新媳婦……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她變得……好邪門。
5接下來幾天,宋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趙桂花每晚都被噩夢折磨,
夢里她死去的丈夫拿著鞭子、搓衣板、雞毛撣子,換著花樣地教育她,
主題只有一個:對蘇禾好一點!幾天下來,趙桂花肉眼可見地憔悴了,
看我的眼神從恐懼變成了敬畏。她不敢再罵我,甚至?xí)鲃影彦伬镒顭岷醯娘埐肆艚o我。
宋衛(wèi)軍則被我對未來的“預(yù)言”嚇破了膽。他開始失眠,一閉上眼,
就是自己被野狗分食的凄慘景象。他不敢再游手好閑,破天荒地跟著村里人下地掙工分去了。
雖然干活笨手笨腳,還被村里人嘲笑,但他愣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因為他怕啊,
怕自己真餓死。家里兩個最大的刺頭被我輕松拿捏,只剩下一個宋蘭。
宋蘭見她媽和她二哥都跟中了邪似的,對我言聽計從,心里又急又氣。她想挑撥,
卻發(fā)現(xiàn)沒人聽她的了。這天,她從鎮(zhèn)上回來,帶回來一塊時髦的碎花布料,
在我面前炫耀:“嫂子,你看,這是我托供銷社的姐妹給我留的,好看吧?準(zhǔn)備做件新衣裳。
”這年頭,布料是稀罕物,需要布票才能買。宋蘭這塊布,不知道是她從哪兒弄來的。
我正在院子里曬草藥,這些都是原主記憶里的一些土方子,采來調(diào)理這副虛弱的身體。
我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宋蘭見我不搭理她,更來勁了,故意把布料在我眼前晃悠:“哎呀,
這料子真好,可惜某些人就沒這個福氣了,只能天天跟這些爛草根打交道。
”我停下手里的活,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宋蘭見我靠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但還是嘴硬道:“干……干什么?我說錯了嗎?”我笑了笑,笑容卻不達(dá)眼底:“小姑子,
你這臉,長得挺俊的?!彼翁m一愣,以為我要夸她,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脯。我伸手,
指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翱上Я耍R上就要長東西了。
”一絲微不可察的業(yè)力被我注入她的體內(nèi)。這是她平日里搬弄是非、尖酸刻薄積攢下來的,
我只是幫它提前顯現(xiàn)出來而已。宋蘭不明所以,還以為我在嫉妒她,得意地哼了一聲,
拿著布料回屋了。第二天早上,飯桌上,宋蘭破天荒地沒有出現(xiàn)。趙桂花去叫她,
結(jié)果屋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鞍 ∥业哪?!我的臉怎么了!”我們都跑過去看,
只見宋蘭捂著臉,坐在鏡子前痛哭。從她的指縫里,能看到她原本光潔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