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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淺月,命格陰,手藝絕。
白天修復娃娃掙生活費,晚上給鬼縫魂體消怨氣,兩界業(yè)務兩不誤。
今夜的客戶,是個苦命的姑娘。
匯通大廈樓頂,我為跳樓慘死的學生李曉雨縫合魂體,只差最后一針。
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踹開。
京海帝王顧司夜,帶著一群黑衣保鏢闖入,他身上昂貴的木質香調,瞬間沖散了我的安魂香。
我皺眉看向被打斷的儀式,冷聲道:“閑人免進,否則后果自負?!?/p>
顧司夜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當爺瞎?在這裝神弄鬼,是想碰瓷多要點拆遷款?”
“還敢跟爺談后果?知道爺是誰嗎?”
他一腳踩在我用畢生心血溫養(yǎng)的“七星盤”上,皮鞋底沾著外面的泥污,還用力碾了碾。
“就這破銅爛鐵,爺要多少有多少!我賠你一百個!趕緊帶著你的垃圾滾!”
“咔嚓——”
銅盤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蛛網(wǎng)般的裂痕瞬間蔓延。與它靈氣相連的“往生線”應聲而斷。
李曉雨的魂體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化作一團肉眼不可見的黑霧,瞬間鉆入顧司夜體內。
......
顧司夜身體猛地一顫,一股陰冷刺骨的寒意從后心竄入四肢百骸。
他皺了皺眉,甩了甩頭,很快恢復常態(tài)。
“怎么了,顧總?”他身邊那位叫趙嫻嫻的女助理,嗲著嗓子遞上一杯溫水。
“沒事?!彼麛[擺手,接過另一名助理遞來的現(xiàn)金。
那疊厚厚的鈔票在空中劃出一道羞辱的弧線,啪的一聲,盡數(shù)砸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紅色的鈔票像嘲諷的血淚,散落一地。
“拿著錢,滾!別讓爺說第二遍?!?/p>
我紋絲不動,眼神死死盯著他的身體。
那里,正盤踞著一個剛剛被他親手激怒的怨靈。
顧司夜被我的眼神徹底激怒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跟死了爹娘一樣,見鬼了?”
我依然沉默。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地府有鐵律,天機不可泄于凡人。
“顧總,別跟這種神棍一般見識?!壁w嫻嫻在一旁煽風點火,“這種人我見多了,就是想多訛點錢,給她臉了?!?/p>
顧司夜冷笑一聲,對兩名保鏢揮了揮手:“把她和她的垃圾,都給我扔出去。”
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拖著我向門口走去。
一個保鏢突然松開我,走向角落里的木箱。
那是我的命根子,里面裝著我跑遍深山古剎才尋來的朱砂、符紙、百年桃木針,每一樣都是縫魂必備的工具。
“不要碰那個!”我第一次失態(tài),聲音急切。
“喲,終于肯說話了?看來這破箱子對你很重要啊?!北gS獰笑著抱起木箱,走向窗戶。
“住手!”我劇烈掙扎起來,卻被另一個保鏢死死按住,手臂被勒得生疼。
窗戶被推開,冷風灌入。
保鏢毫不猶豫地將木箱扔了出去。
“不!”
顧司夜?jié)M意地點點頭:“現(xiàn)在,把她也扔出去?!?/p>
保鏢拖著我走向電梯。
我不再掙扎,只是回頭,用盡全身力氣,看了顧司夜一眼。
“你會后悔的。你會跪著來求我?!?/p>
“哈哈哈!”顧司夜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我顧司夜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今天跟你這種垃圾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電梯門關閉,隔絕了他得意的笑容。
保鏢把我拖到大廈門口,粗暴地推了一把。
我踉蹌幾步,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滾遠點,別讓顧總再看見你,晦氣!”保鏢警告道,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