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陵待了一年,倒真掙下了“絨花匠人”的名號。
每天琉璃閣還未開門,門口就排滿了等著買絨花的姑娘。
上門來求教學藝的人,更是能從街頭排到巷尾。
江洵的學業(yè)也頗有長進。
教他的夫子說,以他的本事,考進進士榜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
這一年里,我和他的情意也漸漸穩(wěn)了下來。
江家父母早就和外祖母商量妥當,定下了我們的婚事。
只是我和陸知行當年的婚書還沒銷毀,江洵時不時要吃些飛醋。
好在春闈在即,江洵要上京趕考。
我也正好想回京都祭拜父母。
這倒是個好拿回我和陸知行的舊婚書、和江洵訂下新的婚書的好機會。
于是我們收拾好行裝,一同登上了回京的馬車。
江洵生得高大,此刻正斜靠在我肩頭,拉著我的袖子又問:
“姐姐,等回了京都,你打算怎么跟別人介紹我啊?”
這話他一路上問了不下幾十遍。
我故意逗他:
“本來該叫未婚夫,可看你現(xiàn)在這無賴模樣,說是遠房表弟倒更合適。”
他聞言立馬炸毛:
“我才不是什么勞什子表弟!”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姐姐想不負責可不行?!?/p>
我無奈地笑了笑,只好順著他的意安撫:
“你好好考試,最后是不是表弟,就看你表現(xiàn)?!?/p>
一聽這話,他立馬又軟下來,乖乖趴在我大腿上:
“姐姐放心,我肯定能考上狀元,你等著我風風光光娶你就好。”
頓了頓,又抬頭補充:
“還有,姐姐回去后,最好別再見陸知行,我會不開心的。”
可這一路,他哪有半分要備考的緊張?
一會兒纏著我教他畫絨花樣式,一會兒又鬧著要去騎馬。
快到京城郊外時,他瞥見遠處天上飄著幾只風箏,又拉著我要去放。
為了讓風箏飛得更高更遠,我教了他個法子。
那是小時候父親教我的,騎在馬背上放風箏。
“好姐姐,原來你馬術(shù)這么好!”
他眼睛一亮,從后面一躍跳上我的馬背,雙臂緊緊抱住我的腰,溫熱的氣息掃過我耳邊。
“姐姐以后放風箏,除了跟我,不許再跟別人放了?!?/p>
我白了他一眼。
都快要成親了,我難不成還會跟他人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