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控制不住點起了小腦袋,娘說得對!剛才那些人敢對娘動手,不就是看著陸家倒臺,江家又自身難保嗎?
陸家兩位姨母的事跡她上一世也有所耳聞,娘都這么出色,不敢想她們是何等驚才絕艷。
只可惜陸家被扣上犯上作亂通敵叛國的罪名后,身為貴妃的大姨母被打入冷宮,賜毒酒焚宮而亡。
二姨母也在戰(zhàn)場上不知所蹤。
唯一的表兄三皇子只能裝瘋賣傻保命,后來也是他在江陸兩家的擁護(hù)下殺了狗皇親登基,為江家和陸家平反的。
雖然現(xiàn)在江家和陸家接連遭難,但在三皇子登基后,卻是京城獨一份的盛寵,權(quán)勢顯赫。
若非如此,沈亦瑤也不能費盡心機(jī)想著將她取而代之。
就是不知道沈亦瑤是什么時候穿來的,不管什么時候,她等著她!
江知渺咧著嘴兒,目光有些冷,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識把臟手往嘴里送,趕緊拿開。
祖母拿起了休書
陸懷英一看急了:“娘!哪怕陸家還在,我也不可能舍下孩子跟夫君離開!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這封休書我死也不會拿!”
江知渺正要聲援娘親,就聽祖母說:“沒說要休了你,知道你不會離開,這里面裝的是五百兩銀票。”
“……”
陸懷英:……
倒……倒也不是不能拿!
她伸手接過休書,小心翼翼問:“娘,那個,還能再多拿幾封嗎?”
江老夫人白了兒媳一眼:“你當(dāng)外面站的人是傻的?我連銀票都不敢往多了放?!?/p>
“那怎么辦?”
五百兩肯定是不夠的,哪哪都需要花錢打點。
雖然已經(jīng)做了一手打算,可出遠(yuǎn)門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手底下的忠仆能不能順利拿到路引還不一定。
江老夫人想了想,刻意避著小孫女,壓低聲音說:“咱們身上隨便藏一點給他們搜,多的都放渺渺身上,她身上都是屎,搜查的人肯定嫌埋汰!”
江知渺:……
壞祖母,不要以為你壓低聲音我就聽不見了!
下一瞬,看到楊嬤嬤拿出來的金銀珠寶和銀票,她吸了吸流到嘴邊的哈喇子。
算了,埋汰就埋汰吧,銀子不埋汰!
哥哥們到底被嚇住了,進(jìn)屋都沒出過聲。
小胖墩這時才勉強(qiáng)回過魂來,眼巴巴道:“祖母,現(xiàn)在往身上抹屎還來得及嗎?”
“……抹屎是來不及了,尿褲子還來得及?!?/p>
見過嚇尿褲子的,沒見過嚇出屎的。
留給大家準(zhǔn)備的時間并不多,一家人藏好值錢的東西,又簡單收拾了些用得上的物件就出去了。
負(fù)責(zé)搜查的禁衛(wèi)心中忌諱,但上頭有命卻不敢不從,只能硬著頭皮將他們攜帶的東西搜了一遍。
明面上能搜出來的都被拿走了,是祖母特意叮囑的留給他們的“破綻”。
有了銀子好交差,禁衛(wèi)也沒有死盯著別處不放,
很快他們就被戴上枷鎖,由一隊禁衛(wèi)押送上囚車,轉(zhuǎn)移到了大牢。
四下無人打擾,江知渺悄悄拿出了那顆詭異的小黑珠。
果不其然,她又從身體里彈出來了,變成了輕飄飄的游魂!
剛才她拿到這個小黑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況,她把小黑珠扔回去才變回來的。
空間能裝東西,他們一家人現(xiàn)在又在牢里,哪怕江家被搬空了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頭上!
光線昏暗的牢房里,躺在娘懷里的她看著像是睡著了。
大家脖子上的枷鎖進(jìn)牢房時就已經(jīng)拆了,換成了手鐐腳鐐。
楊嬤嬤正在向獄卒低聲打聽爹和二叔的消息。
娘和祖母用錢換來了一盆清水準(zhǔn)備給她擦洗,哥哥們蔫嗒嗒的無精打采。
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這個游魂的存在!
嘿嘿~
江知渺緩慢地穿過墻面,熟門熟路直奔江家后宅。
……
“嚇?biāo)纻€人了,你知道剛剛被雷劈死了幾個嗎?十一個!你說江家該不會真的是被冤枉的吧?”
“別瞎說,你不要命了?”
“我這不是好奇嘛,而且你見過哪家抄家這樣寒磣的,那金銀財寶都沒有收起來的書籍字畫多!”
小游魂剛從墻角穿出來,就看見兩個守在后門的禁衛(wèi)在竊竊私語。
她心中疑惑,難不成她來遲一步,東西已經(jīng)被搬完了?
禁衛(wèi)看不見她,她卻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锃亮的鱗甲跟鋒利的佩刀,還有手上的……錢袋子!
眼睛刷的一亮,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魂已經(jīng)飄了過去。
拿著錢袋子的禁衛(wèi)對她祖父被冤枉一事似乎并不認(rèn)可,“這不是我們該關(guān)心的,江丞相在御書房親口認(rèn)罪,豈能有假,你要是被冤枉,你能認(rèn)罪?”
另一個想也不想就說:“那必不可能?。 ?/p>
下一秒,江知渺就將那塞得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偷了。
那禁衛(wèi)找了一圈沒找到,一把揪住了同伴,怒道:“我錢袋子呢?是不是你偷了!”
被冤枉的一臉懵:“我偷你爹!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偷了?”
“這里就我們兩個,不是你還有誰!趕緊給我拿出來!”
“我冤枉?。∥覜]偷!”
“還敢狡辯!”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拳打腳踢聲伴隨著一陣咒罵。
趁他們打得昏天黑地難舍難分的時候,江知渺又把他們身上穿的鱗甲跟佩刀給偷了。
“說,你偷沒偷!”
“別打別打!是我偷的總行了吧!你想訛我你就直說……我去你娘的你個死變態(tài)!你脫我衣服干什么,士可殺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
被罵死變態(tài)的江知渺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倆個給扒光了,連底褲都沒給他們留,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做真變態(tài)!
干完壞事的她害怕長針眼沒有多看,頭也不回飄走了。
禁軍還在搜查府上的財物,翻箱倒柜,打砸了不少東西,一片烏煙瘴氣。
院子正中間擺了幾口箱子,里面裝的都是些金銀器物和古玩字畫,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擺件跟綢緞。
江家行事從簡,吃穿用度都不是鋪張奢靡那一套,禁衛(wèi)都快把丞相府翻個底朝天了,也才抄出來這么點東西。
江知渺飄到院里的時候,累死累活的禁衛(wèi)也才剛將東西搜完。
帶隊的頭領(lǐng)喊了人:“把封條貼上,這些東西都抬……”
“鬼……有鬼?。 ?/p>
驚恐的咆哮聲撕心裂肺。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門口。
趁此機(jī)會,江知渺刷的一下把整理好的幾口箱子全都收進(jìn)了空間。
剛才守后門的兩名禁衛(wèi)連滾帶爬跑了進(jìn)來,鼻青臉腫,渾身赤條條的。
頭領(lǐng)皺眉問:“張大嘴,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頭兒,有鬼……有鬼!”
那個叫張大嘴的夾著腿,一手捂著關(guān)鍵部位,一手哆哆嗦嗦的指著門口,滿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