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傅晏禮抱著昏迷的鹿溪亭走出餐廳,腳步飛快地登上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他低頭看著懷中女人蒼白的臉龐,眼底的占有欲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從自己身邊逃走。
車子平穩(wěn)行駛在夜色里,傅晏禮的心情漸漸放松,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鹿溪亭的手背。
可就在車子快要靠近港口時,前方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車燈,數十輛黑色轎車橫在路中間,死死攔住了去路。
“傅總,我們好像被人包圍了,后面也全都是車。”司機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神色凝重到了極點。
傅晏禮的眸光驟然一凜,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了下來。
在A國能有這樣的勢力,還敢公然攔他的車,除了那個姓謝的,不會有第二個人。
他低頭看了眼懷中依舊昏迷的鹿溪亭,小心翼翼地將她靠在座椅上,吩咐司機:“看好她,別讓任何人靠近,我下去會會那個姓謝的?!?/p>
說完,他推開車門,只身走進夜色里。
不遠處,謝臨舟正站在一眾車前,月光灑在他身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剪影,明明是溫潤的模樣,卻透著不容小覷的氣場。
傅晏禮邁步走到他面前,冷聲問:“謝少這是什么意思?公然攔我的車,是想跟傅家作對?”
謝臨舟看著他,不卑不亢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傅總到前面的船上好好聊聊?!?/p>
“我和你之前沒什么好聊的?!?/p>
“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人,難道還不值得坐下來聊一聊嗎?”
傅晏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謝臨舟,我勸你別打鹿溪亭的主意,我們之間有三年的感情基礎,不是你一個外人能介入的。”
謝臨舟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更想聽聽這份感情有多真,傅少不妨賞個臉,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
傅晏禮最終還是跟著謝臨舟登上了停在港口邊的白色輪船。
他心里清楚,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硬拼只會兩敗俱傷,不如先看看謝臨舟想耍什么花樣。
謝臨舟引著他走到甲板上,在沙發(fā)上落座,迎著海風為他倒上一杯酒。
“這是A國本地的酒莊釀的,口感還不錯,傅總嘗嘗?”
傅晏禮沒有碰酒杯,只是盯著謝臨舟:“我跟你過來,不是來陪你品酒聊天的,謝少有什么話不妨直說?!?/p>
謝臨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手指了指甲板上方的時鐘:“傅總看到我身后的時鐘了嗎?你給我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一到,如果你還打算帶鹿溪亭走,我就自覺退出,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和她面前?!?/p>
傅晏禮看向頭頂的時鐘。
不知為何,指針擺動的頻率,竟讓他有些眼暈。
他連忙收回目光,沉聲道:“我的人手已經遍布港口,就算這里是你的地盤,我想帶走一個人也是輕而易舉?!?/p>
“我當然清楚傅總的實力。”謝臨舟慢條斯理搖晃著杯子里的紅酒,“只是傅總似乎忘了,除了拳頭,心理暗示也具有很大的殺傷力。”
直到這時,傅晏禮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從登船那一秒到現(xiàn)在,他的頭好像越來越暈。
明明沒有喝一口酒,卻像是被下了藥一樣,渾身無力,連視線都模糊起來。
傅晏禮作勢起身,卻在下一秒,重重跌回到椅子上。
他蹙眉質問謝臨舟:“你對我做了什么?!”
謝臨舟起身走到他面前,當著他的面喝掉杯子里的紅酒,將杯子重重放到桌上。
隨后盯著他的眼睛道:“從你踏上甲板的那一刻起,周圍的燈光頻率,海風的節(jié)奏,還有時鐘擺動的頻率,都在為你做催眠引導。”
“我數三個數,你會沉沉睡去,回到鹿溪亭因你承受痛苦的時刻?!?/p>
“三?!?/p>
“二。”
“一?!?/p>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傅晏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