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白芷被這個重磅炸彈,炸得體無完膚。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蛇牙都拔了,不會出事。”
宋祈年在那頭冷笑一聲:“那就行。她既然狠毒的害死了薇薇的蛇,害得薇薇傷心?!?/p>
“那她就要為此付出代價?!?/p>
這些話,讓白芷感覺她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痛得她無法呼吸。
曾經(jīng)的宋祈年,因?yàn)橹浪ε律?,所以便找來捕蛇團(tuán)隊將后山所有的蛇都?xì)⒐饬?;如今他為了阮薇,竟然親手將她丟進(jìn)來蛇窟中……
宋祈年,原來你真的如此狠心……
只因?yàn)槿钷别B(yǎng)的蛇死了,就找人將她丟進(jìn)蛇窟中給阮薇出氣,連她這個妻子的死活都不顧……
“呵。”白芷苦笑一聲。
所有的愛意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待人找到白芷將她救出時,已經(jīng)天黑了。
宋祈年急忙沖上前一把抱住白芷,將頭埋在她的后脖子,甚至有些許濕潤的淚珠落在她的皮膚上。
他一直沙啞哽咽著說:“對不起芷芷?!?、“對不起,都怪我。”
可白芷只是沉默著、麻木著,一言不發(fā)。
她清清楚楚的明白,這些只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而后她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黑暗。
夢中,全是陰冷的鱗片刮過她的皮膚,撕咬她的全身。
而宋祈年則在旁邊冷冷地丟下一句:“活該?!?/p>
白芷被嚇得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蒼白的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芷芷,你醒了?!?/p>
宋祈年眼睛紅腫,聲音嘶?。骸岸脊治摇瓫]有保護(hù)好你?!?/p>
白芷毫無波瀾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深吸一口氣后問出一個問題:
“宋祈年,你愛過我嗎?”
這個問題問得猝不及防,宋祈年神色僵硬。
下一秒他的眼神又被悲痛填滿,語氣中滿是愧疚:“芷芷,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白芷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她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而后她拖著沉重的雙腿,去了書房。
她拿出那份她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協(xié)議的封面早就被她換成了宋祈年想要的城北項目書。
“祈年,你看這是什么?”她裝作無事發(fā)生,只是一個給丈夫準(zhǔn)備了驚喜的好妻子。
宋祈年一看見封面那幾個打字,眼神亮了幾分。
他沒看見,站在他面前的白芷眼神中的光越來越黯淡,最后徹底熄滅。
宋祈年正準(zhǔn)備翻開項目書翻閱時,他的手機(jī)忽然響起了震動聲。
手機(jī)屏幕上,‘姐姐’這兩個刺眼的字正在屏幕上跳動。
“接吧。”白芷大度地說道。
宋祈年便接了電話,電話那頭阮薇聲音焦急。
掛了電話后,他臉色微變,眉頭微蹙:“芷芷,姐姐有點(diǎn)不舒服……”
他話還沒說完,白芷便面無表情的說:“那你快去看看她?!?/p>
宋祈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拿起筆在協(xié)議上‘唰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后在她頭上落下一個吻,說了一句‘我很快就回來。’便他邁步離開了書房。
白芷看著落在離婚協(xié)議上的‘宋祈年’三個字,筆跡蒼勁有力,和他們剛認(rèn)識時別無二致。
可字跡沒變,他們之間卻早已物是人非。
鼻間一酸,滾燙的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砸在了離婚協(xié)議上,暈開了‘宋祈年’三個字。
“原來,所有的愛都是假的。”
空蕩的書房中,只剩下她輕不可聞的嘆息聲。
……
接下來的兩天,別墅都只剩下白芷一個人。
白父去隔壁省出差,宋祈年和阮薇回老家了。
宋祈年一如既往的給白芷發(fā)來許多消息:
“寶寶,沒有你在我都睡不好?!?/p>
“芷芷,我不在家,你要乖乖吃飯?!?/p>
“我很快就回來了,記得想老公。”
……
白芷一句都沒有回復(fù)。
離開的前一天,她將別墅中,屬于她和宋祈年的東西都取了下來。
墻壁上那幅落日墜海的油畫,是她和宋祈年親手畫的、他們在海邊游玩的紀(jì)念畫;
衣柜里的那雙水晶高跟鞋,是他親手為她挑選的婚鞋;
書架里的那個相冊簿,是他們整個學(xué)生時代的合影……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之間相愛的痕跡。
可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白芷將所有的東西都扔進(jìn)了紙盒,叫傭人抬到了院子里。
她親手點(diǎn)了火。
親眼看著所有的一切都變燒成灰燼,他們之間的愛也燒成灰燼。
宋祈年曾經(jīng)是白芷生命中的一束光。
如今,這束光徹底熄滅。
夜色降臨時,白芷拖著行李箱,毫無留戀地走出這棟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別墅。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機(jī)場?!?/p>
車子緩緩啟動,別墅在后視鏡中逐漸模糊,一如她的愛意也隨風(fēng)淡去。
房子和股權(quán)她早已交給律師打理。
如今錢已經(jīng)打到了她的銀行卡中。
到達(dá)機(jī)場時,白芷將手機(jī)和電話卡都丟進(jìn)了垃圾桶中。
明月高懸時,一架飛機(jī)劃破了京市的深空,一去不復(fù)返。
宋祈年,此生,你我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