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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白清妤都被困在別墅里,保鏢二十四小時輪班盯著她。
蘇心語每天按時都會給她發(fā)來炫耀的照片和視頻:
謝佑安斥巨資租用世界最深潛水器,在萬米深海用特制燈光為她點亮了一片“人工星?!?;
他買下歐洲一座擁有真實房產(chǎn)的古堡,送給了她;
謝佑安包下整個小島,為她放煙花秀慶生......
如果是以前,白清妤看到這些,會傷心,會難過。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麻木了。
倒計時逼近,她找出了珍藏許久的木盒,里面全是她和謝佑安的合影,還有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每一頁都記錄著她照顧癱瘓時的謝佑安的點點滴滴,他的體溫變化,用藥反應(yīng)......
最底下,壓著幾張泛黃的紙。
紙上是用不同顏色筆精心描繪的穴位圖,密密麻麻標(biāo)注著穴位經(jīng)絡(luò)走向。
那是她當(dāng)年翻爛了醫(yī)書,熬了不知多少個通宵,一點點摸索畫出來的。
這些東西,曾經(jīng)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如今再看,只覺得諷刺至極。
她果斷地將照片和日記本扔進火盆。
謝佑安破天荒地回來了。
他高大的身影裹著寒氣,看到火盆,他扔下一個首飾盒,里面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
“鬧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煩躁,像是訓(xùn)斥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跟心語只是逢場作戲,哄她開心而已,她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等她病好一點,我自然會和她保持距離。你現(xiàn)在這樣,是想演給誰看!”
白清妤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無比陌生的男人,聲音平靜。
“你想多了,我只是清理垃圾。你做什么,和誰做戲,我一點興趣都沒有?!?/p>
謝佑安往前逼近一步:
“白清妤,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東西了?你不過是我花錢雇的一個護工!是我可憐你,才讓你和你那個弟弟過了幾天人過的日子?!?/p>
“沒有我,你們倆早就在貧民窟爛透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扎進白清妤心里。
那些年他癱瘓在床,脾氣暴躁,捧碗砸藥,是她一遍遍收拾,輕聲安撫;
他肌肉萎縮,復(fù)健痛苦得整夜痛吟,是她一次次按摩到手臂酸痛麻木,徹夜不眠;
他絕望厭世,是她笨拙地講著蹩腳的笑話,哄她開心......
可她在他心里,竟是如此不堪,如此廉價骯臟。
白清妤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喉嚨發(fā)緊,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手機鈴聲突然尖銳地響起。
謝佑安看了眼屏幕,眼神立刻軟了。
“心語,怎么了?”
蘇心語嬌嗲地說:“佑安,我就想謝謝你幫我挪走清妤弟弟的墳,讓我的小狗歡歡有地方埋了。嘻嘻,你真是太好了?!?/p>
白清妤腦子里“嗡”的一聲巨響。
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謝佑安,聲音嘶啞。
“謝佑安!你居然把我弟弟的墳扒了給她的狗用!你還是不是人!”
極致的憤怒摧毀她最后一絲理智。
她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謝佑安心口狠狠刺去。
“畜生!我要殺了你!”
刀尖即將觸及謝佑安,他身后的保鏢沖上來,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并奪下她手中的刀。
回過神的謝佑安,驚愕地問:“清妤,你......竟然想殺我?為什么?”
白清妤動彈不得,只能仰著頭,聲嘶力竭地吶喊:
“謝佑安,我真后悔!后悔當(dāng)年沒有讓你爛死在那輛輪椅上!我就不應(yīng)該那么費心力地救你!”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猛地從她口中噴了出來。
她眼前一黑,意識模糊中,她仿佛聽見謝佑安驚慌失措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