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導語：我的工牌上還印著"項目總監(jiān)"，但此刻正跪在地上擦王振海的皮鞋。
他故意把咖啡潑在我剛拖凈的大理石地面，鞋尖抵住我的手指碾磨。
三米外的蘇晴舉著手機錄像，她上個月頂替了我的職位，現(xiàn)在負責給我打績效評分。
保潔室的儲物柜里藏著一支錄音筆，記錄著王振海昨晚對我說的話："要么去酒店，
要么去人事部。"我抬頭看了眼監(jiān)控探頭——它從我被調(diào)崗那天起就"恰好"壞了。
---1我從未想過，忠誠會成為別人踩上我頭頂?shù)膲|腳石。三年前，我放棄高薪外企，
加入這家初創(chuàng)公司，圖的是一個“共同成長”的承諾。老板拍著胸脯說：“你是核心，
未來管理層一定有你?！笨涩F(xiàn)在，那個位置上坐著的，
是老板高中同學——一個連Excel函數(shù)都不會用的“關(guān)系戶”。她叫蘇晴，
入職第一天就穿著高定套裝，拎著愛馬仕，笑盈盈地對我說：“陳姐，以后請多指教，
我就是來學習的?！睂W習？你學的是怎么不動聲色地搶走我的客戶，
怎么在匯報時把我的成果說成是你的創(chuàng)意，怎么讓老板覺得——沒有你，項目寸步難行。
最狠的是上周。我親手培養(yǎng)的A級客戶突然取消合作，理由是“對接人換了，溝通不順暢”。
我沖去老板辦公室質(zhì)問，他卻輕描淡寫：“蘇晴更擅長客戶關(guān)系，你專注內(nèi)部流程就好。
”內(nèi)部流程？那是我拼了命才打通的渠道！更可笑的是，公司內(nèi)部系統(tǒng)里，
我的項目負責人身份被悄然替換。我打開系統(tǒng)，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從“主負責人”變成了“協(xié)作支持”。而蘇晴，成了唯一的“項目主導”。
我去找HR，HR說：“這是管理層的決定，你有異議可以向上反饋?！笨衫习迥?？
他正和蘇晴在茶水間談笑風生，仿佛我從未存在過。---2第二天一早，
我穿上了唯一一套沒皺的西裝，把頭發(fā)扎得一絲不茍，像要去參加一場戰(zhàn)役。
我不是來求情的，我是來要一個說法的。九點整，我敲開了HR經(jīng)理林薇的門。
她正低頭涂指甲油，頭也不抬：“陳默？進來吧，什么事？”“我想了解，
戰(zhàn)略項目組負責人變更的流程依據(jù)是什么？為什么我沒有收到任何提前溝通？我的職責調(diào)整，
有沒有正式的書面通知？”她吹了吹指甲，終于抬頭看了我一眼，
語氣輕得像在聊天氣：“哦，這個啊，是王總直接安排的，我們HR只是執(zhí)行。你也知道，
管理層決策我們不好干涉?！薄翱蛇@是人事變動，涉及崗位職責和權(quán)責劃分，
難道不需要走評估流程？不需要當事人確認？”“特殊情況，特事特辦嘛?！彼α诵Γ?/p>
把口紅擰開補了補，“再說，你又沒被降薪，也沒調(diào)崗，只是協(xié)作角色微調(diào)，別太敏感。
”我盯著她妝容精致的臉，忽然覺得可笑。**敏感？
** 我三年來經(jīng)手的每一個項目、每一個客戶、每一份合同，現(xiàn)在都被悄無聲息地剝離，
你還跟我說我“敏感”？我壓著火：“那我能不能見一下HR總監(jiān)？這件事，
我想從更高層面了解公司的人事原則。”她聳聳肩：“隨你，但周總監(jiān)很忙，不一定有空。
”兩小時后，我在茶水間堵到了HR總監(jiān)周莉。她正端著咖啡往辦公室走，看到我，
腳步頓了頓?！爸芸偅蚁胝埥桃幌?，戰(zhàn)略項目組的負責人調(diào)整，
是否符合公司‘重大崗位變更需三方溝通’的規(guī)定？”她皺眉：“誰告訴你有這個規(guī)定的？
”“《員工手冊》第3.7條，組織架構(gòu)調(diào)整需提前與當事人溝通，并留存書面記錄。
”她輕笑一聲：“手冊是死的，人是活的。王總說了，這是內(nèi)部資源優(yōu)化，不算崗位調(diào)整，
只是協(xié)作分工。你還在團隊里，還是核心成員，何必較真？
”“可我的名字已經(jīng)從主負責人位置上被移除了，客戶對接權(quán)限也被收回，這還不算調(diào)整？
”“那是業(yè)務線的安排，不歸HR管?！彼戳搜凼直恚瓣惸?，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公司要發(fā)展，就得引入新力量。蘇晴有資源，能帶來新客戶，這是戰(zhàn)略需要。
你能力是有的，但要學會‘配合’?！迸浜希课移此榔椿钊?，換來一句“要學會配合”？
配合一個連我們行業(yè)毛利率都算不明白的空降戶？我聲音發(fā)顫：“所以，
公司就可以無視我的付出，一句話就把我的成果劃走？連解釋都沒有？”她停下腳步，
語氣冷了下來：“你想多了。這不是劃走，是優(yōu)化。如果你對安排不滿，可以提交書面申訴，
我們會按流程處理。”“那申訴流程多久能有結(jié)果？”“十五個工作日內(nèi)回復?！蔽倚α?。
十五天？等你走完流程，蘇晴早就拿著我的方案簽完新客戶了。
突然她話鋒一轉(zhuǎn)盯著我的身體說到：“你也可以上報給老板，
老板說不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薄?周莉那句“你也可以上報給老板，
老板說不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我起初竟信了。我以為，是她難得動了惻隱之心。
可現(xiàn)在想來，那根本不是提醒，是推我進火坑的臺階。當天下午，
我鼓起勇氣給老板王振海發(fā)了郵件，
標題寫得克制而堅定：《關(guān)于戰(zhàn)略項目權(quán)責調(diào)整的申訴與溝通請求》。不到十分鐘，
他回了電話，聲音溫和得近乎體貼：“小陳啊，你能主動溝通，很好。這樣，今晚六點半，
我在**云頂酒店三樓紫荊廳**訂了包間，咱們邊吃邊聊，把事情說清楚。
”我愣了一下：“在酒店？不是公司？”“公司人多眼雜，不方便?！彼α诵?，“再說了，
你為公司付出這么多，我也該請你吃頓飯，好好談談你的發(fā)展?！甭犉饋?，像是一線轉(zhuǎn)機。
我甚至開始幻想——也許他愿意聽我講完這三年的付出，
也許他會意識到蘇晴根本撐不起這個項目，也許……我能拿回屬于我的位置。
我特意換了件得體的襯衫，把頭發(fā)重新梳好，提前二十分鐘到了酒店?？蓜傋哌M包間，
我就愣住了。沒有文件，沒有電腦，沒有會議資料。只有一張圓桌，擺著紅酒、冷盤，
燈光調(diào)得昏黃曖昧。王振海穿著深色襯衫，袖口卷起，
臉上掛著那種我從未見過的、令人不適的笑?！皝砝玻俊彼鹕?，繞過桌子走近，
“穿這么正式，真漂亮?！蔽医┲?，拉開椅子坐下：“王總，我是來談項目調(diào)整的事的。
”他沒坐對面，而是坐到了我旁邊，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他倒了杯紅酒，
遞過來：“先喝點，放松點，別總繃著。你太拼了，該對自己好一點。
”我推回杯子：“我不喝酒，而且我想先明確一下項目負責人變更的依據(jù)。”他輕笑，
眼神卻黏在我臉上：“陳默，你聰明、能干、有責任心……公司虧待你了嗎？可你要明白，
光努力是不夠的。有些人，靠的是資源，有些人，靠的是關(guān)系，而你……可以靠我。
”我渾身一僵?！爸灰阍敢馀浜?，以后的項目，你都可以是‘主導’。蘇晴？
她只是個過渡。關(guān)鍵，是看誰……更懂老板的心。”我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王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來談工作安排的，
不是來……”“怎么不明白？”他站起身，堵住我起身的路，聲音壓低，“你去找HR，
找總監(jiān)，沒人給你答案。為什么？因為規(guī)則，從來都是我說了算。你想翻身？可以。
但你得知道，機會……不是靠申訴來的?！蔽易テ鸢鸵?，手卻在抖?！敖裢碜吡耍?/p>
”他靠在門邊，語氣平靜得像在宣判，“以后就真的沒機會了。你猜，
HR會不會突然查你去年報銷的差旅費？客戶會不會突然投訴你態(tài)度不好？項目組，
還會不會留你？”說罷他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就要往我的腰上摟去，仿佛已經(jīng)吃定我了一樣。
我渾身寒毛直立，順手拿起了桌上的紅酒杯潑在他的臉上，說道：“王總請你自重。
”王總沒有想到我還敢反抗，于是便惱羞成怒扇了我一巴掌，惡狠狠的吼道：“臭婊子，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運氣，還敢打老子，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滾蛋。”說完便走出了包間，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酒店，但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出乎我預料的人。
——————4我走出酒店大門時，夜風刺骨，臉上火辣辣地疼。那一巴掌還在耳邊回響，
皮膚像被烙鐵燙過，可更疼的是心。我低頭快步走向地鐵站，只想躲進黑暗，
躲進無人認識我的角落?？删驮诮譄艋椟S的光影下，我看到了他——李邴，我的男朋友，
站在我常坐的那班末班地鐵的站口，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冷冷地看著我。
“你在這兒干什么？”我聲音發(fā)顫。他沒回答，嘴角卻揚起一絲冷笑：“我還想問你呢，
陳默，你大半夜跟老板在酒店吃飯，還讓他臉都紅了……挺有本事?。?/p>
”我愣?。骸澳恪憧吹搅?？”“看到了？我等你快一個小時了！”他聲音陡然拔高，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結(jié)果一出來就是從酒店包間跑出來，臉上還……”他頓了一下，
目光終于落在我紅腫的左臉，可那眼神里沒有心疼，只有懷疑和鄙夷，“你跟他說什么了？
為什么要約你到酒店？”“他想……他想占我便宜！”我眼眶瞬間紅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他逼我，我反抗，他就打了我一巴掌！李邴，我是被欺負的人，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冷笑：“被欺負？那你為什么要去酒店？為什么不在公司談？陳默，
原本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看來現(xiàn)在你勾引上司，踩著同事往上爬，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
就開始裝受害者？”“你瘋了嗎？！”我?guī)缀鹾俺鰜?，“我去找他是為了要回我的項目?/p>
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可他……他想用權(quán)勢壓我，逼我就范！我潑了他紅酒，才逃出來的！
”李邴盯著我，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如果你真清白，
為什么全公司那么多人不找別人偏偏就是找你，
明天你就會知道你是怎么‘主動獻身’卻沒得逞的賤貨？”我渾身一震，如墜冰窟。第二天，
我頂著紅腫的臉和一夜未眠的黑眼圈走進公司，還沒坐下，茶水間的竊笑就傳了過來。
“聽說了嗎？陳默昨晚去酒店勾引王總，被甩了。”“哎喲，難怪項目被換人，
原來是‘服務’不到位啊?！薄疤K晴才是聰明人，不聲不響就把資源拿走了?！蔽覜_進工位，
打開內(nèi)網(wǎng)群，心猛地沉到底——蘇晴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配圖是酒店走廊的監(jiān)控截圖（顯然是偷拍），時間正是昨晚九點四十三分，
我從包間沖出來的瞬間。配文寫著：“有些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可惜啊，色誘不成，
反被掃地出門。職場底線，真的不值錢。”我沖到她工位前，聲音發(fā)抖：“蘇晴！
你憑什么造謠？我去找老板是為了解釋項目的事，他想對我……”“哎喲，還裝？
”她翹著二郎腿，笑得輕蔑，“你大半夜單獨赴約，穿得這么整齊，圖什么？
圖他給你講睡前故事？陳默，別以為沒人知道你一直想往上爬?，F(xiàn)在失敗了，就說我陷害你？
你就是個“又窮又貪又臟的賤貨”?！蔽覛獾脺喩戆l(fā)抖，正要反駁，
王振海卻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西裝筆挺，仿佛昨晚的暴行從未發(fā)生。我沖上去：“王總，
您告訴她們，昨晚是您叫我過去的，是您……”他抬手，冷冷打斷我：“陳默，
我給你機會私下溝通，你卻不知分寸，鬧到這種地步?！彼Z氣平靜，卻字字如刀，
“昨晚是你主動約我，說想談談‘個人發(fā)展’。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愣在原地，血液凍結(jié)。他不是否認，而是把臟水，徹底潑到了我身上。
我站在辦公室中央，四周是冷漠的眼神、竊笑的嘴臉、轉(zhuǎn)發(fā)的朋友圈。
沒人看見我臉上的掌印，沒人聽見我昨夜的掙扎，而此刻，我連辯解的資格，都被生生剝奪。
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待下去，那就讓你們就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5人事部的通知來得比想象中還快?！敖?jīng)公司評估，
陳默因嚴重違反職業(yè)道德，造成惡劣影響，即日起調(diào)崗至后勤部，職級降為三級輔助崗，
負責辦公區(qū)域清潔與日常維護?！蓖ㄖ谴蛴≡贏4紙上的，白紙黑字，像一紙判決書。
沒有聽證，沒有申訴反饋，甚至連簽字確認都省了——他們直接把工牌換了，門禁權(quán)限改了，
工位清空了。我的電腦、文件、甚至抽屜里的保溫杯，全被裝進一個紙箱，
扔在了保潔間的角落。而我的新“工位”，是拖把、消毒水和垃圾桶的集合地。第一天，
我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襯衫，蹲在曾經(jīng)屬于我的戰(zhàn)略會議室門口，一桶水、一塊抹布，
擦著蘇晴故意打翻的咖啡漬。她坐在里面，腳翹在桌上，笑著對同事說：“哎，
這地毯臟得真快，是不是該換個更勤快的保潔？”我抬起頭看向蘇晴的眼睛，
蘇晴以為我不服走到我耳邊說：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保潔員，做好自己的工作，
還以為你是之前那個項目主管嗎？你以為你還能翻身太搞笑了。
說完便大聲說道以后每個人的工位都讓我去打掃。那一刻，我指甲掐進掌心，疼得清醒。
我不再是陳默了。在他們眼里，我不是那個連續(xù)三年業(yè)績第一的項目主管，
不是熬夜做出千萬訂單的骨干，而是一個“勾引上司失敗”的笑話，
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賤人。更狠的還在后面。王振海把我叫進辦公室，門一關(guān)，
他把手機推到我面前——是昨晚酒店包間的**監(jiān)控視頻**。畫面里，我站起身拒絕他，
他靠近，我后退，然后……他扇我一巴掌，我潑他紅酒。可視頻被剪輯過，開頭沒了，
只剩下我走進包間、他靠近我、我情緒激動的畫面。配上字幕：“女員工深夜私會領(lǐng)導，
情緒失控，疑似索要不成。”“別逼我發(fā)出去。”他靠在椅背上，眼神陰冷，“你想走？
可以，視頻先上網(wǎng)。你爸媽、你朋友、你前男友，全都能看見你‘發(fā)瘋’的樣子。你信不信，
明天你就上熱搜？或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怎么樣，考慮考慮?！闭f完就要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