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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酒會的香檳還在我手里冒著泡，蘇晚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拉到了角落。
"林深，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以為是激動的。畢竟今晚是我主演的電影票房破十億的慶功宴，作為我的經(jīng)紀(jì)人兼女友，她應(yīng)該比誰都開心。
"什么事？"我放下酒杯，溫柔地看著她。
蘇晚深吸一口氣，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我要和你分手。"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分手吧。"蘇晚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林深，我們不合適。"
慶功宴的音樂聲在耳邊變得模糊，我死死盯著蘇晚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蘇晚，你在說什么？今天是我們最高光的時刻，你跟我說分手？"
她避開我的視線，"就是因為你太優(yōu)秀了，我配不上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夸我，但我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冷意。
"配不上？蘇晚，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我試圖抓住她的手，但她避開了。
"沒有，你很好，是我的問題。"
就在這時，江城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友，也是這個圈子里的當(dāng)紅流量。
"深哥，晚姐，聊什么呢？這么嚴(yán)肅。"江城笑著說，但那笑容在我眼里突然變得刺眼。
蘇晚看了江城一眼，眼神里有什么東西閃過。
"沒什么，我先去洗手間。"說完，蘇晚快步離開了。
江城拍了拍我的肩膀："深哥，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我盯著他，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江城，你說，如果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會怎么辦？"
江城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深哥，你這是喝多了吧？誰敢背叛你啊？"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蘇晚離開的方向。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背叛。
網(wǎng)上突然爆出我的黑料，說我耍大牌、欺負(fù)新人、私生活混亂。最致命的是，還有一段我在片場發(fā)脾氣的視頻，看起來確實像是在無理取鬧。
我立刻給蘇晚打電話，但她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我沖到公司，蘇晚的辦公室空無一人。
"蘇小姐昨天晚上就遞交了離職申請。"前臺小妹怯怯地說，"她說要出國深造。"
出國深造？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就在這時，江城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深哥，你沒事吧？網(wǎng)上的事我都看到了，太過分了！"江城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澄清！"
"江城，你知道蘇晚去哪了嗎？"
"晚姐？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她昨晚跟我分手了，今天又離職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江城說："深哥，你先別急，我馬上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我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坍塌。
三年的感情，五年的合作伙伴關(guān)系，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更可怕的是，網(wǎng)上的黑料還在持續(xù)發(fā)酵。有人爆料說我曾經(jīng)霸凌過劇組的工作人員，有人說我私下里根本不是媒體塑造的暖男形象，還有人直接指控我人品有問題。
每一條都說得有鼻子有眼，每一條都讓我百口莫辯。
我試圖聯(lián)系公司的公關(guān)部門，但得到的回復(fù)是："林深，公司決定暫時雪藏你，等風(fēng)頭過去再說。"
雪藏？
我愣住了。昨天還是公司的搖錢樹，今天就要被雪藏？
"為什么？"我問。
"因為你現(xiàn)在的負(fù)面影響太大，公司不能承擔(dān)風(fēng)險。"公關(guān)總監(jiān)的聲音很冷漠，"這是公司高層的決定。"
"我可以澄清，我可以解釋——"
"林深，現(xiàn)在沒人會相信你的解釋。"
電話被掛斷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腦子里一片混亂。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生就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下午，江城來了。他看起來很擔(dān)心，一進(jìn)門就給了我一個擁抱。
"深哥，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苦笑道，"我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整你。"江城憤怒地說，"我覺得這事有蹊蹺。"
"你說什么？"
"你想想，為什么這些黑料偏偏在你最風(fēng)光的時候爆出來？而且晚姐又突然跟你分手離職，這也太巧了。"
江城的話讓我猛然驚醒。
是啊，這一切確實太巧了。
"你懷疑有人在背后操控？"
"很有可能。"江城點(diǎn)頭，"深哥，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我想了想，搖頭："我一向低調(diào)，很少和人結(jié)怨。"
"那就奇怪了。"江城皺眉思考，"算了，先不想這些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澄清。"
"怎么澄清？現(xiàn)在誰還會相信我？"
"我信你。"江城堅定地說，"深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你絕對不會做那些事。"
聽到這話，我內(nèi)心涌起一股暖流。至少，還有江城相信我。
"謝謝你，江城。"
"說什么謝？我們是兄弟。"江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查出真相。"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林深，是我。"
是蘇晚的聲音。
我立刻激動起來："蘇晚？你在哪？為什么突然——"
"林深，我們需要談?wù)劇?蘇晚打斷了我的話，"今晚八點(diǎn)，老地方見。"
"蘇晚，你——"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江城看我的表情，問道："是晚姐？"
我點(diǎn)頭："她約我晚上見面。"
"那太好了！"江城興奮地說，"也許她能告訴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老地方，是我和蘇晚第一次約會的咖啡廳。
晚上八點(diǎn)，我準(zhǔn)時趕到。蘇晚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大衣，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蘇晚。"我坐在她對面，"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蘇晚抬起頭看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林深，你真的以為自己很完美嗎？"
"什么？"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網(wǎng)上的那些黑料這么容易就傳播開了？"蘇晚的聲音很平靜，"因為它們都是真的。"
我感覺被雷劈中了。
"蘇晚，你在說什么？"
"你確實在片場發(fā)過脾氣，你確實對工作人員態(tài)度不好，你確實沒有媒體塑造的那么完美。"蘇晚一字一句地說，"我只是把真相告訴了大家。"
"真相？"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蘇晚，那些都是有原因的！那個工作人員故意搞砸了三次拍攝，我才會生氣的！"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發(fā)脾氣了。"
"所以，網(wǎng)上的那些黑料，是你爆出去的？"
蘇晚沉默了幾秒，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咖啡廳里的音樂聲、其他客人的談話聲、街上的車流聲，全都消失了。
我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亂。
"為什么？"我的聲音很輕，輕得連我自己都聽不清，"蘇晚，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我哪里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蘇晚說，"是我對不起你。"
"那為什么要這樣做？"
蘇晚低下頭，沉默了很久。
"因為我愛上了別人。"
蘇晚的話像一把尖刀，直直地刺進(jìn)我的心臟。
"誰？"我聽到自己問道。
蘇晚沒有回答，只是把一張照片推到我面前。
照片上，她和江城緊緊擁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江城？"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照片，"什么時候開始的？"
"半年前。"蘇晚的聲音很輕，"林深，我不想騙你，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半年前？"我笑了，那種笑比哭還難看，"你們背著我在一起半年了？"
"我們沒有越界，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決定和你分手。"
"沒有越界？"我指著照片，"這叫沒有越界？"
蘇晚抬起頭看我，眼中有淚光閃爍："林深，我知道這樣做很傷人，但我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所以你就選擇欺騙我？還要?dú)У粑业氖聵I(yè)？"
"我沒有想毀掉你的事業(yè)，我只是......"蘇晚停頓了一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不是完美的。"
"不是完美的？"我感覺自己要瘋了，"蘇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把我過去五年建立起來的一切都?xì)Я?，就為了證明我不完美？"
"那些都是虛假的包裝！"蘇晚突然激動起來，"你真正的樣子根本不是媒體宣傳的那樣！"
"我真正的樣子？"我盯著她，"蘇晚，你跟了我三年，你應(yīng)該最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
"我清楚，所以我才要離開。"蘇晚說，"林深，你太自我了，太以自己為中心了。你從來不關(guān)心別人的感受，包括我的。"
"我不關(guān)心你的感受？"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晚，這三年來，我哪一次決定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哪一次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那是因為我是你的經(jīng)紀(jì)人，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這話說得我無言以對。
因為她說得沒錯。
在工作上，我確實會征求她的意見，因為她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但在生活中......
我努力回想，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很少主動關(guān)心她的心情，很少問她想要什么。
"蘇晚......"
"算了，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蘇晚站起身，"林深，我們結(jié)束了。"
"等等！"我也站了起來，"那江城呢？他知道你為了和他在一起，就這樣毀掉我嗎？"
蘇晚轉(zhuǎn)過身看我，眼神變得很奇怪。
"你覺得這一切只是為了我們的感情嗎？"
"不然呢？"
蘇晚笑了，那種笑讓我感到恐懼。
"林深，你真的太天真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混亂。
什么叫我太天真了？
什么叫不只是為了感情？
我匆忙追出去，但蘇晚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家，我倒在沙發(fā)上，一遍遍地看著那張照片。
江城和蘇晚擁抱的畫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拿起手機(jī)，想給江城打電話，但又放下了。
我不知道該問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江城和蘇晚真的相愛了，那我能怎么辦？
如果蘇晚說得對，我確實不是一個好男朋友，那我還有什么立場去指責(zé)他們？
但是，毀掉我的事業(yè)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網(wǎng)上的謾罵聲還在繼續(xù)，我的微博下面全是惡毒的留言。
"終于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了！"
"之前還以為他是暖男，原來都是裝的！"
"這種人就不配在娛樂圈混！"
"滾出娛樂圈！"
我關(guān)掉手機(jī)，不想再看那些字眼。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蘇晚最后說的那句話：你真的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難道這背后還有別的原因？
正想著，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江城來了，結(jié)果開門一看，是我的助理小雨。
"深哥。"小雨紅著眼睛站在門口，"公司讓我來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您被解約了。"小雨哭著說，"公司說您違約在先，要求您賠償違約金三千萬。"
我感覺腿軟了一下，扶住門框才沒有倒下。
"三千萬？"
"是的。而且，公司還說，如果您不配合，他們會公布更多的黑料。"
更多的黑料？
"還有什么黑料？"
小雨看起來很害怕，小聲說："我不知道，但總監(jiān)說，您最好識趣一點(diǎn)。"
我讓小雨進(jìn)來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小雨，你跟了我兩年了，你覺得我是網(wǎng)上說的那種人嗎？"
小雨搖頭："深哥，您一直對我們很好，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網(wǎng)上說的那些，我一個字都不信。"
"那你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嗎？"
小雨猶豫了一下，然后小聲說："深哥，我聽到一些傳言，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傳言？"
"有人說，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策劃的。"小雨的聲音很小，"而且，策劃這件事的人，就在我們公司內(nèi)部。"
"公司內(nèi)部？"
"嗯，而且地位很高。"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還有嗎？"
"還有人說，蘇姐離職前的那個晚上，有人看到她和江城一起進(jìn)了公司。"小雨看了看四周，確認(rèn)沒人后說，"他們在蘇姐的辦公室里待了很久。"
那個晚上，就是慶功宴的晚上。
也就是蘇晚和我分手的那個晚上。
"小雨，你能確定嗎？"
"我不敢確定，但說這話的人是保安，他值夜班，應(yīng)該看得很清楚。"
我的腦子開始快速運(yùn)轉(zhuǎn)。
如果江城和蘇晚那天晚上在公司，那他們在做什么？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策劃，那江城......
不，不可能。
江城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他不可能害我。
但是，蘇晚的那句話又在我耳邊響起：你真的太天真了。
"深哥，我該怎么辦？"小雨問，"公司說如果我繼續(xù)跟著您，就開除我。"
我看著小雨紅腫的眼睛，心里很難受。
"小雨，你回去吧。我不能連累你。"
"深哥......"
"聽話，回去。"我勉強(qiáng)笑了笑，"我會沒事的。"
小雨走后，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
外面下起了雨，雨點(diǎn)打在窗戶上，聲音讓人心煩。
我拿起手機(jī)，翻到江城的電話號碼，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深哥？"江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怎么樣？"
"江城，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
"那天晚上，慶功宴結(jié)束后，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回家了啊，怎么了？"
"有人看到你和蘇晚一起進(jìn)了公司。"
又是一陣沉默。
"深哥，你是在懷疑我嗎？"江城的聲音有些受傷，"我們是兄弟，你怎么能懷疑我？"
"江城，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沒有和晚姐去過公司。"江城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漠，"深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痛苦，但你不能因此就懷疑所有人。"
"我沒有懷疑所有人，我只是——"
"夠了！"江城突然爆發(fā)了，"林深，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被全網(wǎng)黑，被公司解約，現(xiàn)在連最后一個朋友都要懷疑？"
這話說得我無言以對。
"我......"
"算了，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江城的聲音又恢復(fù)了平靜，"深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但請不要把怒火發(fā)泄到我身上。"
"江城，我不是想發(fā)泄怒火，我只是想知道——"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我拿著手機(jī)，愣愣地坐在那里。
江城的反應(yīng)很奇怪。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沒做，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但是，我又不敢完全相信他真的背叛了我。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
蘇晚的突然分手，網(wǎng)上黑料的爆發(fā)，公司的雪藏和解約，還有江城奇怪的反應(yīng)。
所有的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還是說，真的有人在背后策劃？
如果真的有人策劃，那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僅僅是為了毀掉我嗎？
還是說，有更深層的原因？
天快亮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個月，公司有一個重要的項目，原本是要讓我來主演的。但最后，這個項目給了江城。
當(dāng)時，公司的解釋是我的檔期沖突。
但現(xiàn)在想來，我的檔期其實是可以調(diào)整的。
而且，這個項目的投資方，一直都很欣賞我，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
我立刻起床，翻出了當(dāng)時的相關(guān)資料。
那個項目叫《逆流》，是一部大制作的商業(yè)片，投資額高達(dá)三億。
主演這部電影的人，不僅能拿到高額片酬，更重要的是能借此躋身一線明星行列。
而現(xiàn)在，這個機(jī)會給了江城。
我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如果江城為了得到這個項目，故意設(shè)計了這一切呢？
如果他和蘇晚合作，故意爆出我的黑料，讓我失去這個機(jī)會呢？
但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我就覺得不可能。
江城不是那種人。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他。
他雖然有些小心機(jī)，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要那個項目，也沒必要?dú)У粑业恼麄€事業(yè)啊。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疑心太重了。
但是，心里的那股不安卻怎么也揮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