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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趕來的保鏢送到醫(yī)務(wù)室,走到門口時,正好撞見了匆匆折返回來的賀洲白。
“夢瀾!你沒事吧,我不知道你傷的這么重......”
看著他虛偽的關(guān)心,沈夢瀾厭惡地皺起眉,狠狠甩開他伸過來的手。
“不用你扶,我自己回去!”
回家路上,沈夢瀾累的昏昏欲睡,沒注意到司機悄悄拐入一條暗巷。
她再次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被裝在一個粗糙的麻袋里,粗糙的麻繩勒進手腕,將她整個人懸吊在沙袋上。
“砰!”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凌厲的拳頭裹挾勁風(fēng),狠狠砸到她的腹部。
肋骨“咔”一聲脆響,沈夢瀾眼前一黑,血腥味瞬間嗆滿口腔。
是誰?是誰要這么對她?
綁匪見她昏沉,拎起一桶醫(yī)用酒精,從鎖骨直直澆下去。
“嘶——”
辛辣的液體鉆進綻開的皮肉,火燒一般疼。沈夢瀾猛地一顫,喉嚨間發(fā)出嘶啞的氣音,卻死死咬住牙關(guān),沒讓一聲慘叫漏出去。
恍惚間,她聽到為首刀疤的手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行了,別弄死?!?/p>
“謝哥說留口氣就行,妍妍不是酒精過敏嗎?那就也讓她嘗嘗皮膚被灼爛的滋味?!?/p>
沈夢瀾的呼吸驟然停滯。
是賀洲白!是那個承諾永遠保護她,不讓她一根頭發(fā)絲受到傷害的賀洲白!
刀疤嗤笑著掛斷電話,聲音壓的極低,卻足夠讓她聽的一字不落。
“小謝總真是癡情,為了給蘇妍妍出氣,連未婚妻都下得去手。嘖嘖嘖,還是豪門會玩?!?/p>
一瞬間,傷口仿佛被重新撕開,又灌了一瓶酒精進去。
沈夢瀾睜大眼,血水順著睫毛滴落。
原來這場綁架不是意外,也不是勒索,而是謝慕商聯(lián)合賀洲白親手策劃的報復(fù)。
只為替蘇妍妍的“過敏”。討一個“公道”。
多可笑!
她忍不住顫抖地笑出聲,刀疤看見沈夢瀾掙扎的動靜,嘖了一聲,又用拳頭和膝蓋輪番招呼。
昏迷的前一秒,沈夢瀾聽到刀疤手機對面?zhèn)鱽碇x慕商低沉的聲音,“夠了,送回去。”
最終,沈夢瀾斷了五根肋骨,瘸了一條腿,這件事才算翻篇。
VIP病房,謝慕商一反常態(tài),對沈夢瀾照顧得無微不至。
沈夢瀾渴了,水杯就遞到唇邊;
她疼的皺眉,止痛藥已經(jīng)撥好錫紙;
她嫌藥苦,謝慕商跨到南城去買她最喜歡吃的酸梅干......
賀洲白更是寵愛無度,小心翼翼地喂沈夢瀾喝人參烏雞湯,修長的手指拿著湯匙,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她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衣角,涌起一陣反胃。
十年了,她從沒發(fā)現(xiàn)賀洲白和謝慕商的演技這么好!明明是主謀,恨不得將她置于死地,現(xiàn)在的深情卻不似作假。
出院那天,沈夢瀾誰也沒通知。
可剛進地下車庫,謝慕商和賀洲白就從電梯口急匆匆跑過來。
賀洲白第一個沖到她身邊,那雙總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里盛滿“擔憂”,他伸手想碰她的臉,沈夢瀾下意識偏頭躲開。
“夢瀾,別生氣,我們會補償你。”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好像真的很關(guān)心她的死活。
謝慕商急忙岔開話題,“夢瀾,去拍賣會散散心吧。有你最喜歡的粉鉆項鏈,就當我給你賠不是?!?/p>
說罷,他們好像真心想“彌補”她,迫不及待將她的輪椅放置在勞斯萊斯后座,直接駛向市中心最大的拍賣行。
落座后,謝慕商,賀洲白一左一右把沈夢瀾夾在中間,紳士得過分。
“今晚全場,只要你喜歡,都是你的?!?/p>
第一件,粉鉆項鏈——謝慕商舉牌,三百萬送她。
第二件,十九世紀莫奈油畫——賀洲白點天燈,一千萬,記她名下。
全場驚呼,艷羨的目光幾乎將她淹沒。
沈夢瀾卻始終興致缺缺,直到最后一件拍品,一串名為“海上生明月”的南洋金珠項鏈被呈上來。
她猛的挺直脊背,攥緊號碼牌,心跳亂的不成樣子。
那是母親生前最后的設(shè)計,是母親留給她最后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