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抿著唇不說話,蔣辭忽然笑出聲,指腹輕輕摸她發(fā)燙的臉頰,“怎么不嘴硬了?”
“哼,誰說我嘴硬。”花梔別開臉。
沉默片刻,她的聲音綿軟:“其實,只要是你,去哪都行。”
蔣辭呼吸一滯,盯著她低垂的眉眼。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那說定了,”他的聲音發(fā)沉,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把你娶回家?!?/p>
花梔咬著下唇點頭,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婚書真的要自己寫?”
“當(dāng)然。我要把我們之間的每一件小事都寫進去。比如某人總愛偷偷把酸梅核擺成愛心,比如她穿著旗袍在工作室改圖時,頭發(fā)散下來的樣子比畫還好看?!?/p>
花梔端起杯子輕抿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混著蔣辭眼底的笑意,化作滿心的柔軟。
……
時間轉(zhuǎn)眼即逝。
花梔倚在梳妝臺前,指尖輕撫過梳妝臺上的燙金婚書。
蔣辭說要親手寫的婚書,此刻已初具雛形,工整的字跡間,滿滿都是他們相愛的點點滴滴。
想起蔣辭認真書寫時專注的模樣,花梔唇角不自覺上揚,眼底盡是溫柔。
她拿出手機,點開相冊,翻到與蔣辭度假時的照片。
陽光灑在蔣辭臉上,他笑得燦爛,而自己依偎在他身旁,眉眼彎彎。
再往后翻,是剛剛與父母見面時的合照,蔣辭緊張又不失禮貌地陪在父母身邊,父親露出欣慰的笑容,母親更是拉著蔣辭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花梔將這些照片精心挑選了幾張,配上一段文字,發(fā)布在社交平臺:“感謝命運讓我遇見最美好的你@蔣辭,幸福就是這么簡單。未來的日子,期待與你一起書寫更多的美好篇章?!?/p>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發(fā)布前先私發(fā)給了謝承寒,這既是對謝承寒的一次明確表態(tài),也是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有了新的方向,希望他不要再糾纏自己。
朋友圈剛發(fā)出去,消息提示音便接連響起。
朋友們紛紛點贊留言,祝福的話語如潮水般涌來。
“哇,太甜了吧,一定要幸福啊!”
“花梔,恭喜恭喜,蔣辭一看就是個靠譜的人!”
“這也太浪漫了,羨慕死我了!”
看著這些祝福,花梔心里暖暖的。
蔣辭這時端著一杯水走進房間,看到花梔正對著手機笑,好奇地湊過來:“在看什么呢,這么開心?”
花梔將手機遞到他面前,“看,朋友們的祝福?!?/p>
蔣辭笑著接過手機,仔細看著每一條留言。
“看來大家都很看好我們呢。”
他放下手機,將花梔擁入懷中,“以后,我會讓你一直這么幸福下去。”
花梔靠在蔣辭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無比踏實。
然而,她的思緒卻不自覺地飄向了謝承寒。
不知道他看到這條朋友圈會作何感想,會不會就此放下對自己的執(zhí)念。
她輕輕嘆了口氣,蔣辭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低頭看著她:“怎么了,阿梔?”
花梔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感慨?!?/p>
此時,謝承寒正坐在辦公室里,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看,是社交軟件的提示。
原本不以為意的他,在看到花梔私發(fā)給他的內(nèi)容時,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他盯著照片里花梔幸福的笑容以及那些話,手指緊緊攥著手機,關(guān)節(jié)都在用力。
謝承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繁華的城市夜景,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與花梔相處的點點滴滴。
雖然少,他卻如數(shù)家珍。
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包括花梔的感情。
可如今,她卻要嫁給蔣辭了。
他不甘心,內(nèi)心的偏執(zhí)讓他無法輕易放下。
“花梔,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了嗎?”他低聲呢喃,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花梔并不知道謝承寒的反應(yīng),此刻她正和蔣辭計劃著婚禮的細節(jié)。
“你說,我們的婚禮用什么顏色做主色調(diào)好呢?”花梔歪著頭問蔣辭。
蔣辭想了想,“不如就用乳白色吧,雖然傳統(tǒng),但是不容易出錯,優(yōu)雅又浪漫?!?/p>
花梔眼睛一亮,“好啊,就這么定了!還有婚紗,我想要一件小眾一點的。”
蔣辭寵溺地看著她,“好,都聽你的。只要你開心,我做什么都愿意?!?/p>
說著,他輕輕吻了吻花梔的額頭。
兩人依偎在一起。
然而,花梔心里始終有一絲擔(dān)憂。
她害怕謝承寒不會善罷甘休,會再來破壞她來之不易的幸福。
果然,花梔想的沒錯,暮色降臨,一個不好的消息也隨之而來。
她把手機倒扣在梳妝臺上,脖頸處蔣辭昨夜留下的吻痕還帶著溫度。
剛剛,旗袍店員工打來電話,聲音帶著哭腔:“花店長,好幾家面料商突然說要解約,還說除非您親自去道歉?!?/p>
蔣辭察覺到異樣,關(guān)掉電視問怎么了。
花梔笑著在他唇上輕啄:“面料有點小問題,你先睡,我去工作室處理。”
等蔣辭睡熟,她摸黑下樓,坐在玄關(guān)給謝承寒撥電話。
鈴聲響了幾聲后,謝承寒接起,聽筒里傳來硬物碰撞的脆響。
這是花梔第二次聽到他玩打火機。
“花小姐不是要嫁人了?”謝承寒的聲音混著呼吸聲傳來,“恭喜。有些債,不是結(jié)了婚就能清的?!?/p>
“你到底想怎么樣?”花梔膝蓋抵著冰涼的鞋柜,聽見自己心跳聲越來越重。
“明天下午來我辦公室,單獨來。”
謝承寒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余地,“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不等她回應(yīng),電話直接被掛斷,聽筒里只剩忙音。
手機屏幕暗下去,映出花梔發(fā)白的臉。
客廳方向傳來蔣辭迷糊的喊聲:“寶貝,好了嗎?”
她深吸口氣,把手機塞進旗袍口袋:“馬上,你好好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