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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親家母！你們可算來了！你快勸勸清妍??！”
她的哭聲凄厲，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抓著我媽的手用力到指節(jié)都泛白。
“她要跟我們家凱凱離婚??！就因為......就因為地震的時候，凱凱先救了我這個老婆子......”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活著，是我耽誤了孩子們！”
她一邊哭喊，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上氣不接下氣，演得比剛才還要逼真。
說完，她猛地推開我媽，頭也不回地沖出了病房，那背影倉皇又決絕，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尋死。
“媽！”
馮凱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他沖著我，眼睛里是淬了毒的恨意。
“程清妍，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他便追著他媽的身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爸鐵青著臉，走到我面前，聲音壓抑著怒火。
“怎么回事？”
我媽也走了過來，扶著我爸的胳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清妍，親家母說的是真的？”
我靠著墻，慢慢站直身體，坦然地點了點頭。
“對?！?/p>
下一秒，又一個巴掌，比馮凱那一下更重，更狠，狠狠地甩在我的左臉上。
“我白養(yǎng)你這個畜生了！”
我爸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fā)抖。
“馮凱有孝心，先救自己的親媽，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好事嗎？你在這里作什么妖？我們程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現(xiàn)在就去！馬上去給他們道歉！把人給我勸回來！”
我捂著臉，口腔里滿是血腥味，卻硬生生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道歉？”
“絕不可能?！?/p>
這四個字，徹底引爆了我爸。
他當即紅了眼，揚起手又要朝我沖過來。
“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我媽死死地將他一把攔下，然后轉(zhuǎn)過頭，用一種失望透頂?shù)谋砬榈芍摇?/p>
“程清妍，你要是眼里還有我這個媽，還有這個家，你就去給馮凱道歉，去把你婆婆請回來，好好跟人家過日子！”
“離了婚，你讓我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你讓街坊鄰居怎么看我們？”
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肉里。
我定定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我說了，絕、不、可、能?！?/p>
我爸氣得一把甩開我媽，幾步?jīng)_上來，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衣領(lǐng)。
“你他媽的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啊？！”
“說！你是不是早就想離婚，想跟哪個野男人跑了？”
“我們程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一個不知廉恥、敗壞門風(fēng)的東西！”
我看著他們，聲音悲涼：“我沒出軌。”
“出軌的人，是馮凱?！?/p>
誰知我這話一出，我爸更憤怒了：“馮凱跟你結(jié)婚這三年，幾乎跟你是寸步不離，就算你偶爾出差，他也會來我們家陪我們老兩口，怎么可能出軌！”
“我看你舊時找的借口！”
我嘴角笑意放大，眼前卻格外悲涼。
“對啊，他就是時時刻刻在家陪我，也時時刻刻都在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