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與直播間激烈討論。
宋天驕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低頭認認真真啃大肘子,她選了最長的一根骨頭,啃干凈塞進褲兜里。
外界爭論時,五人之間的破冰也在進行中。
白裙小姑娘舉起手,小聲道:“姐姐看你的衣服能看出來,你也和我一樣病得很嚴重。我叫田甜,今年九歲,住在s市婦幼保健院,我得了白血病,快死了。我……”
小姑娘面上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以及難以察覺的卑微。
“我沒有特長,爸爸說我只要活著就行,什么都不需要學(xué)?!?/p>
宋天驕掏出衣兜里的薄荷糖丟過去。
田甜手忙腳亂接住糖,試圖撕開包裝,卻沒成功。
宋天驕掏出一顆糖撕開糖紙,朝她揚了揚下巴。
“張嘴?!?/p>
田甜不明所以張開嘴,下一刻,一顆口哨薄荷糖穩(wěn)穩(wěn)當當落進她嘴里。
田甜一愣,旋即面上笑開了花。
這一笑,越發(fā)顯得她膚色慘白,單薄瘦弱。
“我是劉槐香?!崩掀牌趴辛艘豢诖笫[,咬了一大口肉。見沒人開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今年八十八,一個月一萬八養(yǎng)老金,有醫(yī)保。我做飯好吃,吃過的人都愛吃。我還會哄小孫子睡覺,可厲害了?!?/p>
“呃……”
這話讓人不知道怎么接。
宋天驕遞過去一顆薄荷糖,問:“吃嗎?”
“是無糖嗎?就給我吃?我糖尿病,小趙不讓吃甜的?!?/p>
直播間里,觀眾都覺得奇怪。
momo:這個宋天驕怎么總是給別人糖?這個糖看起來很普通,不就是酒店柜臺上的那種?難道有什么秘密?
一輪明月掛枝頭:什么好人養(yǎng)老金一萬八?過分了吧?
烈日當空照:樓上的,能不能換個名?看到月亮我就頭大,腦袋上還掛著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呢。
我是鋤禾:一個九歲,一個八十八,可真蓋了帽了!這年齡,連戰(zhàn)場都上不了。
宋天驕仔細打量劉槐香,戳了戳她手腕上的銅鐲。銅鐲在劉槐香手腕上,戴出了與金子類似的光澤。扁扁的鐲子下,壓著一個猶如芙蓉花圓形的傷疤,是貫穿傷。
宋天驕嘀咕:“怎么就上不了?這不是能上?!?/p>
這句話,前言不搭后語,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她。畢竟,宋天驕是公認的精神疾病患者,從進來開始,她的言行舉止,都和正常人有差距。
“你……”蒼白青年開口,小心翼翼道,“你的病情怎么樣?會傷人嗎?有躁郁癥嗎?我叫趙余白,如果你要傷人,可以傷我,反正我沒什么用,就是個二戰(zhàn)考研人。按照身份證我25歲,按農(nóng)歷我本命年?!?/p>
他抬手,左手手腕上帶著五枚銅錢的紅繩在手腕間搖晃。
宋天驕同樣丟過去一顆糖。
“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我從不傷自己人。”
趙余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握著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最后那個斷了一條腿的男人開口:“謝青山,三十五歲,退役軍人,在希望小區(qū)安保部監(jiān)控室上班。特長……一頓三碗蓋澆飯算嗎?”
“怎么不算呢?”宋天驕掏了半天,又掏出一顆薄荷糖丟過去,興致勃勃道,“改天一起打架。”
謝青山上下打量宋天驕,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終于還是開口道:“妹子,你這細胳膊細腿,我怕把你打死?!?/p>
這話宋天驕可不愛聽,直接跳起來,沖到謝青山面前,踢了踢他的假腿。
“嘖,有機會把這玩意兒改改,你現(xiàn)在的確不太行,我不喜歡趁人之危。”
好大的口氣,謝青山懶得和腦子不好的人計較。再說了,他的假肢花了高價,可以說是目前市面上已發(fā)售的假肢里最好的。還能改嗎?
怎么改?謝青山眼里,宋天驕是個說大話的精神病,對自我認知有很大誤差。
與此同時,華夏12組共計60名幸運兒的資料,已經(jīng)匯總發(fā)到了各區(qū)指揮部。
各區(qū)成立了專門的天目行動組,應(yīng)對這次的危機。短短十幾分鐘時間,收集到的資料還是過于流于表面,更加詳細的關(guān)于幸運兒的一切資料,還需要專人前往居住地收集。
目前的資料已經(jīng)足夠用來分析了。
天目行動組的全體成員神經(jīng)緊繃,各行業(yè)挑選出來的智囊線上作業(yè),以最快的速度分析研究。
位于京城的總指揮組,正在整理各大區(qū)正在匯總所有資料。
“報告!華夏一共十二個小組,其中十一個小組的人員配置,在智力、身體、情感能力、社會地位、道德水平,基本上處于平衡的狀態(tài),年齡也是處于青壯年,體力最好的階段?!?/p>
“只有第51區(qū)小組的道德水平參差不齊,行動力受限,年齡段分散。首長,這一組很危險,我們要不要想辦法讓他們回來?”
剛打印出來分析圖表熱氣騰騰,被一雙雙手固定在白板上。
會議室所有人都看向這位首長。
早在夜幕籠罩之時,華夏已經(jīng)啟動應(yīng)急方案,由這位老首長牽頭,組建攻堅團隊,具體問題具體分析,24小時內(nèi)華夏已經(jīng)動員二十多萬人用于應(yīng)對此次浩劫。
“來不及了。”
一位鬢角發(fā)白的老人轉(zhuǎn)過身,看著屏幕上51組的影像,眼中飽含淚水。
“我將申請退出最終決策小組,劉槐香女士是我的養(yǎng)母,基于個人情感因素,我的一切判斷都會受到影響。我將申請前往維穩(wěn)小組工作。同志們,接下來要辛苦你們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老人緩緩走出會議室。
與此同時,民間也初步收集到死亡游戲入選人的信息,以各種形式發(fā)布在網(wǎng)絡(luò)上。
51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許多IP地址未知的人,涌入51組的直播間,大肆嘲諷。
“老的老,小的小,殘的殘,瘋的瘋,還有個考試都通過不了的廢物。51組完了!”
“看看我們國家的小組,全都是一線戰(zhàn)斗人員,絕對可以游戲通關(guān)!”
“會不會有通關(guān)獎勵?增強體質(zhì)?擴大國土面積?華夏也就能寫寫故事了,要通關(guān),還要看我腳盆!開啟吧,新世界大門!”
“一群垃圾,都不如我世界起源大宇宙國!”
“月不落帝國光輝永耀,我們的隊伍一定勝利!”
“還好我早就run了,大丑國才是人間天堂,選中的都是特種兵!”
華夏這邊有人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
51區(qū)小組的人員配置,的確太弱。
官方發(fā)布幸運兒資料后,沒有人指望第51小組能贏。
他們被譽為藍星最弱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