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林曉曉失魂落魄地跑回林家老宅。
她急需林父林母的“疼愛”，來緩解賀念辰帶給她的傷害。
然而，推開大門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全身僵住。
客廳里一片瘆人的素白，空氣中彌漫著香燭和紙錢燃燒的味道。
白色的帷幔從天花板垂落，正中央懸掛著林晚蘇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
林母呆坐在遺像旁，烏黑的頭發(fā)竟在一夜之間變得花白。
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女兒的照片，手里無意識地摩挲著一件林晚蘇穿過的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
林父佝僂著背站在一旁，同樣呆呆地望著照片。
林曉曉驚得頭皮發(fā)麻，“叔叔嬸嬸......”
她像往常一樣帶著委屈和依賴走過去，想拉住林母冰冷僵硬的手。
“你們怎么了？姐夫他瘋了，他......”
她的手還沒碰到林母，就被猛地甩開。
“滾開！別碰我！”
手僵在半空，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母。
林父也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神里的疏離和冷漠狠狠刺痛了她。
巨大的委屈和憤怒徹底爆發(fā)，林曉曉指著瘆人的靈堂和照片嘶吼：
“她已經(jīng)死了！一個死人有那么重要嗎？我還活著，我才是你們的女兒，我會孝順你們，我會......”
林母死死盯著她，“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做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只有一個！她在那里！”
她顫抖著手指向林晚蘇的遺像，“她叫林晚蘇，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是我這個老糊涂害了她??！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啊......”
她說著撲倒在遺像前，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
林父也老淚縱橫，嘴里反復念叨著：“爸爸錯了，爸爸糊涂啊......”
看著這對老夫妻對著一個死人的照片哭得肝腸寸斷，對她這個活生生的人卻視若無睹。
林曉曉徹底崩潰了。
憑什么林晚蘇死了反而成了他們心頭的朱砂痣？
“啊！”
她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瘋了一樣抓起供桌上的香爐狠狠砸向林晚蘇的遺像。
“讓你們想她，讓你們哭！”
“我砸了它！我讓你們再也看不見她！”
哐當——
林曉曉推翻供桌，踢倒蠟燭，撕扯白色的帷幔。
她一邊砸一邊尖聲咒罵：“你們不認我！我就讓你們連她的鬼影子都看不見。你們后悔？活該！你們就該后悔一輩子！是你們把她逼死的！”
林父沖上前將瘋狂打砸的林曉曉推搡出門外，“你給我滾出去！”
她被推得踉蹌著跌倒在石階上，手掌和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為什么她費盡心機，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
那個賤人林晚蘇，死了也不肯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