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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喬的號碼被拉黑了。
撥通第二遍時聽到自動回復(fù),她的心狠狠一沉。
“別白費力氣了,”司機像是看穿了她的動作,笑得黃牙森森,“念念小姐把你送給我了?!?/p>
顧南喬眉心一跳,抬眼盯住司機:
“什么叫‘把我送給你了’?”
“就是字面意思,你歸我了,”司機笑容愈發(fā)猥瑣,“怎么處置都行,只要你再也不出現(xiàn)。”
說罷他猛打方向盤,將車開進了荒路的野地。
顧南喬身形不穩(wěn),卻眼尖地看到,駕駛座下面......放了一把電鋸。
她心頭悚然。
江念念這是從哪里找的變態(tài)殺人狂?
司機卻不容她多想,在隱蔽處停了車,就要向她撲過來。
顧南喬攔住他的手:“江敘白知道嗎?”
她嘴上溫聲周旋道:“您別糊涂。不管江念念那邊怎么誆您,江敘白要是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不可能善罷甘休。”
“您將我送回去,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p>
司機卻嗤笑一聲。
“別做夢了,”他說,“江敘白要是把你當回事,至于讓你跟做賊似的藏著?一個玩意兒,死了就死了,漂亮女人有的是?!?/p>
“但他疼愛江念念可是人盡皆知。他就那么一個妹妹,命根子似的?!?/p>
“顧小姐,得罪你沒關(guān)系,敢得罪念念小姐,我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盯著顧南喬羊脂玉似的脖頸,咽了咽口水,神色陰狠。
“你這樣的大美人,平時對我們這種人,都不正眼看的吧?”他慢慢地說,眼里有了恨意,“你們這樣的女人,就會圍著有錢人獻殷勤——”
他說著,突然狠狠給了顧南喬一個耳光。
“賤女人!”他神情癲狂,“給老子把衣服脫了!”
顧南喬的臉被打偏到一旁。
她的長發(fā)散下來,擋住了神情和手臂。
司機神色一狠,扯著她的長發(fā)把她的臉抬起來:“賤貨,別裝死——”
就在這一瞬,變故徒生。
顧南喬抬起來的臉清明無比,在司機看清之前,手里握著的小刀片,對著司機的頸側(cè)狠狠一劃!
血濺三尺。
司機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頸,瞪大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捂好了,”顧南喬冷冷道,“一動死得更快?!?/p>
剛剛司機打她時,她借著海藻似的長發(fā)遮掩,一只手悄悄探進了前座靠背的儲物袋。
拿出了一片薄薄的剃須刀片。
車上沒有她的痕跡、她的東西,可是江敘白的習(xí)慣她再清楚不過。
“這是動脈,”顧南喬漠然道,“江念念沒告訴你?被她害得學(xué)業(yè)中斷前,我是學(xué)醫(yī)的?!?/p>
千辛萬苦考上的醫(yī)科大學(xué)、夜以繼日的苦讀,毀于江念念瘋了似的向?qū)W校發(fā)的無數(shù)匿名舉報信。
學(xué)校不堪其擾,強制她退了學(xué)。
那時江敘白抱著她,兩眼通紅:
“她的錯,我來擔(dān)。小喬兒,我養(yǎng)你一輩子?!?/p>
不是這樣的,江敘白。
有些錯,你擔(dān)不起。
江家老宅里,江念念剛洗完澡,清凌凌一張出水芙蓉似的臉,窩在江敘白懷里:
“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嘛?!?/p>
江敘白卻還惦記著臨走前顧南喬的表情。
她索要擁抱的時候,神情落寞,幾乎有了告別的意味。
不可能的,江敘白想。她一個沒學(xué)歷沒資源背景、還緋聞纏身的小模特,離了他怎么活?
可他還是有些神思不屬,江念念拱了拱他,又說了一遍,他才反應(yīng)過來。
江敘白失笑,刮了刮江念念的鼻子:
“多大了,還要聽故事才肯睡?”
江念念嘻嘻笑,正要撒嬌,突然,兩人都聽到了門口不尋常的聲音。
今夜有雨。
可是雨聲里,嗡嗡的聲音還是很刺耳。
這是......
電鋸的聲音。
江敘白猛然起身,把江念念護在身后,與此同時,門上的鎖被電鋸鋸斷,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顧南喬戴著黑色兜帽,長發(fā)被打濕,眉眼冷厲,紅唇勾起:
“我這兒有個鬼故事,要不要聽?”